17.第十七章
高中生們或許對老師沒有那麼的畏懼，但是在校長、教導主任面前多少還是有些怯陣。沈航也不例外，他是真沒想到會有這個陣勢，尋思自己也沒幹什麼吧！怎麼就三堂會審了？
就聽班主任問道：“你們兩個，昨天去小學樓幹什麼了？”
沈航剛想說話，就被寧昭阻攔了一下，她說：“我昨天組織興趣班，將零錢包落下了，晚上不敢一個人去，就讓沈航陪我過去了。”
寧昭之所以攔住沈航，也是因為這事兒本來就是她找的沈航。
班主任是一名大約四十歲的中年女性，對高中生的男女關係十分敏感，所以現在幾乎是在瞪視着兩個人。
但是對寧昭她也不太好發脾氣，畢竟這位大小姐剛剛撿了一條命回來。
教導主任說道：“今天早晨傳出來，說小學樓里鬧鬼是怎麼一回事？”
沈航和寧昭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驚訝——這就傳到老師耳朵里了？坐飛機也沒這麼快吧！
接下來兩個人接受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思想教育，甚至校長親自上陣對兩人進行了思想教育，才將他們放走。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吃飯時間都過去一半了。
他們是在學校的食堂解決午飯，一般都是她和白媛一起。
沈航十分納悶的說：“我、我怎麼感覺這麼冤枉呢？”
寧昭說：“嗯，是挺奇怪的，但是你有沒有覺得這也側面反映出來了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
不然的話，幹什麼這麼小題大做的？
就算是真的傳出去鬧鬼什麼的，過幾天也就平息了。
寧昭就覺得不對勁。
而且這才多大的事兒啊，怎麼就驚動校長了？
沈航和寧昭到了食堂，食堂里人還是蠻多，沈航說：“你吃什麼？你先去佔座兒，我幫你打飯！”
高中生談戀愛其實沒有太多花樣，上課傳傳紙條，下課一起散散步，吃飯幫打飯，晚上送回家，大概都是這個套路。
沈航還從來沒有幫女孩子打過飯。
寧昭說：“雞肉外加兩個素菜，謝謝。”
沈航瀟洒的做了個敬禮的動作，顛兒顛兒的去打飯了，寧昭就覺得周圍總是飄來奇怪的目光。
不過想想也是，本來就這麼大一個學校，沈航多少也和風雲人物沾了那麼一點點光。雖然沒有聞則彥那全校偶像的范兒，但好歹也是校草後補級別的人物。
正想着，寧昭的頭被敲了敲。
一抬頭，看見的就是剛剛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的全校偶像。
聞則彥端着飯坐在寧昭對面。
“你和沈航一起來的？”他其實最開始沒注意寧昭，畢竟食堂很大，人也很多。但是架不住周圍哥們兒給他告密，果然就見妹妹和沈航一起來吃飯，沈航那表情，只能送他兩個字——呵呵。
寧昭說：“嗯啊，我們一起去了……呃……一起去了一下班主任那兒。”
聞則彥說：“小學樓鬧鬼的事情怎麼回事？今早怎麼都在傳，聽說你們昨天去了？”
寧昭頭疼，這消息真的是坐火箭了。
“昨天我去找鑰匙，聽到有點聲音而已。”
聞則彥嗤之以鼻，“什麼亂七八糟的，以前就傳，現在還傳，閑的蛋疼嚇唬下朋友。”
他本就長相十分清俊，此刻露出微微不耐煩的表情，簡直能迷死人。
——寧昭除外。
“以前就在傳？什麼意思？”她來了點興趣。
正好此時沈航回來了，他先給寧昭端了飯，然後自己再去買。見了聞則彥在，還挺乖的叫了一聲哥。
聞則彥點了點頭，沒理睬沈航，繼續給寧昭說：“以前傳過一次，是一個高我一級的學姐，說是晚上聽到小學樓里有哭聲，後來轉學了。”
寧昭咬了咬筷子，“難怪老師那麼緊張呢，你認識那個學姐嗎？”
聞則彥說：“見過一次，今晚回家等我，以後別自己一個人行動。”
寧昭說：“我沒一個人啊。”
沈航放下了餐盤，擠了過來，笑嘻嘻的說：“學長，好歹還有一個我呢，別無視我啊，我好歹一個能頂仨。”
聞則彥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啊，有了一個你，今天我妹妹就被訓了。”
沈航：“……”這個怪他咯？
三個人一起吃了飯，聞則彥在食堂門口和他們分開。
沈航和寧昭一起回去。
寧昭說：“你聽到我哥哥剛才說的了吧，學校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之前有人也同樣聽到過這個聲音。”
沈航說：“所以呢？”
他正經起來多少還是有些氣勢的，沈航皮膚略黑，濃眉，單眼皮，長相帥氣又有些痞氣。
身高一米八，雖然看起來單薄實際上卻很有力氣的男生，在仍舊有些寒意的初春卻只穿了一件針織衫，一件校服，還挽起了校服的袖子，露出古銅色的手臂。
渾身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寧昭說：“這說明這件事情不是很簡單，絕對有鬼。”
沈航嚇了一跳，“有鬼？！”
寧昭說：“……有！鬼！”
沈航特別想掐她的臉，“那你說要怎麼樣！”
“再去看看？”寧昭仰頭看他。
沈航低頭：“…………………………姑奶奶，求你了！”
“怕你就直說嘛！”
寧昭飄然遠去，留在沈航在身後咆哮。
話雖然如此，但寧昭卻一直耿耿於懷，但是學校對這件事情忽然抓得很緊，在開年級大會的時候特地強調高年級的學生晚上不要去小學樓里亂竄，還說最近加強了巡視，學校會讓門衛巡查之類的。
再加上每天晚上一下了晚自習，聞則彥就準時出現在班級門口——好像自從她和沈航吃過一次午飯之後，聞則彥就對她看的特別的嚴。所以，寧昭再沒有機會去小學樓。
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又輪到寧昭和白媛一起去組織興趣小組。
但白媛從下午開始就請假了。
寧昭只能自己一個人去。
她本來想問問沈航要不要一起過去，但是沈航出去打籃球了，一直到興趣小組快開始了，他都還沒回來。
好巧不巧的，寧昭這次跟的是舞蹈班，舞蹈班的教室正好就是一樓的環形結構的最後那幾個房間中的一個。
再次站在這個走廊里，周圍都是低年級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嬉笑打鬧聲，完全沒有那天那麼恐怖的感覺。
寧昭心不在焉的跟着舞蹈班上課，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她送孩子們離開，和老師說了再見之後，正準備鎖門，就發現隔壁教室的門是開着的。
她過去看了一眼，是體育器材室。
周圍仍舊有一些還沒離開的小學生，整體還算熱鬧。
寧昭敲了敲門，確認裏面沒人，她走了進去。
小學生的體育器材室內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裏面有一些柜子，有一張長椅，幾個瑜伽墊，還有一個桌子，但是引起寧昭注意的就是那個桌子。因為桌子上有一盞枱燈。
那天亮燈的很可能就是這個，她記得當時裏面有點比較昏黃的燈光。
或許是出於警察的本能，寧昭低頭看了看地面，這地方大概很久沒有用過了，地面很臟，但是有很雜亂的腳印。
而且她眼尖的發現了地面有些暗紅色的印記。
血跡嗎？
她蹲了下來，正想觀察那類似血跡的東西。
忽然，她打了個寒顫，就覺得有股森森的惡意從背後傳來。
猛然回頭，她就看到門口有人影一閃而過。
——不知道剛才，自己不注意的時候，被看了多久。
寧昭忙站起來，追了出去。
卻什麼人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