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威脅
雅座內。
紀淺夏從容的跟紀映芙對視着。
桌上只擺了清香的茶,沒有上菜。丫頭們都退在外面守着,裏頭就她們兩人。
“直說吧,我聽不慣拐彎抹角的話。”淺夏先開口了。
紀映芙笑容很微妙:“好。明人不說暗話。我希望你主動退了駱府的親事。”
“啊?”淺夏莫名其妙。
“還有,希望你能主動剃度為尼。地方我都給你找好了,就福靈寺吧。”
“什麼?”淺夏見鬼一樣看着她。
紀映芙繼續保持微笑:“最後,去到蔣姨娘墳前磕三個頭。”
“你瘋了?”
紀映芙湊過身:“如果不照做,我會讓你跟白姨娘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咦?為什麼你這麼有底氣?”淺夏嗤之以笑。
“我當然有底氣。”紀映芙皮笑肉不笑:“我去見了花姨娘。你猜說了什麼?”
淺夏手指抵下巴:“我猜她說了她上次從鄉庄回來路上遇土匪的事,是你們設好的圈套,然後把她自己套了進去,對不對?”
紀映芙被噎了一下,臉色十分不好看了。
“還有呀,她這麼處心積慮的針對白姨娘,其實箭指狄夫人,她一直肖想着國公夫人這個位置,對不對?”
“你少胡說八道。”紀映芙清清嗓子:“別扯遠了。總之,我說的,你要是不馬上做到,後果自負。”
“什麼後果?你少嚇唬人。”淺夏不信。
紀映芙勾唇笑的不懷好意:“別裝傻了。你們母女倆打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
“你們謀划什麼,我都知道了。”
淺夏輕鬆:“哦,都知道了。為什麼跑來跟我說?”
“因為我一旦散佈出去,你們就等死吧。”
“是吧?我卻不信呀。到底你拿到我什麼把柄,這麼自信?”
紀映芙笑了:“不信的話,你試試看嘍。”
“好呀,我就試試看唄。你說的三個條件,我一個不答應。”
“這可是你說的,你千萬別後悔。”
“紀映芙,這話我送給你。想威脅我,你還不夠格。你可千萬別後悔。”淺夏也斂正神色。
紀映芙冷笑一下:“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見掉淚呀。”
“那倒不是,如果你死了,抬進棺材裏,我見着了,也不會掉淚。”淺夏還扯嘴角笑了一下。
紀映芙咬咬下唇:“你要這麼說,那行。等着瞧。”
說罷,她就要起身。
紀淺夏也不攔她,就看着她整衣襟。
紀映芙沒想到她這麼鎮定,反而不忙着走了,而是又坐下:“好吧,我就透露一點。”她壓低聲音:“你不是我四姐,只是白氏跟外頭男人生的野種。”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拍在紀映芙粉嫩的臉上。
她呆怔了,下意識捂着臉,不可思議瞅着紀淺夏。
“這一個耳光是讓你記住,有些話能說,有些不能說。”淺夏吹吹手心,比她淡定多了。
“紀淺夏,你敢打人?你竟然打我?”紀映芙憤怒不已:“從小到大,就沒人打過我。你竟然打我?”
“對呀,我打你了。以四姐的名義。不服呀?”
“我呸!你也配?”紀映芙後知後覺,也揚起手還擊。
可是機會是稍縱即逝的,她錯失了還手的最佳時機,再揚起手,紀淺夏卻已經離她遠一點了。還指責:“想打架,我無所謂啊。不過,這地方不適合。不如我們回家好好單挑一場?”
紀映芙胸口如堵,惡狠狠吐氣:“紀淺夏,我只問你最後一句。你當真不答應?”
“答應什麼?”
“我說的那三件事。”
“除了第一件可以商量外,其他的你想都別想。”淺夏還是說了實話的。
紀映芙一滯:第一件,跟駱府的親事她竟然不在乎?
“好,這是你說的。”
“我說的呀。要不要找見證人呀?”淺夏還好心問。
紀映芙就帶着冷笑:“好好,你等着。”
“放馬過來。”淺夏也抬抬下巴,不客氣回敬。
紀映芙面帶憤惱,拂袖而去。
“切!”紀淺夏也起身整整衣,摸着肚子:“還以為管飯呢!”
都近中午了,把她約上酒樓卻不點菜,說幾句廢話就這麼走了?真的不可理喻。
當然,紀淺夏也得趕回去,府里只怕還留着熱菜熱飯呢。
出了雅間,迎面卻見駱凜走近。
“你怎麼在這?”淺夏先發制人問。
“你呢?”
“我,我就過來坐坐。”
“一個人?”
“跟我們家六妹。”
駱凜回頭張望一眼:“六姑娘不是才出門嗎?”
“嗯,她跟我話不投機,甩臉子走了。”
“兩姐妹有什麼話怎麼還挑酒樓說?”
淺夏扭臉吐口氣,又扭回來:“這是我們姐妹的事。你有什麼事嗎?”
駱凜扯嘴角笑了下:“沒事。正好碰上,我請客,賞臉嗎?”
“好呀。”淺夏大方應下。
有人請客,她正好肚子餓了,何樂而不為呢?
重回雅間,駱凜喚上夥計,點了一堆好吃的。
紀淺夏為他親斟一杯茶,關心問:“聶其仰的事順利嗎?”
“順利。”
“有幾分把握?”
駱凜臉色稍沉:“不知。看他自己的造化。”
“哦。”淺夏就思忖:聶其仰一直沒找她,那就說明考題不難。他自己有把握。
駱凜等了半天,不見她提起出去的事,也沒見她提到跟魏三娘說的事,心裏就憤憤了。
“你今天出門了?”
“對呀。不然,我幹嘛在這裏?”
“去哪了?”
淺夏嘿嘿,笑說:“就附近逛了下。”
“昨天見魏三娘了?”
“是呀。”淺夏還在心裏想:消息也太靈通了吧?這傢伙是不是找人盯着自己呀?
“說什麼呢?”
淺夏含糊:“還不是宮裏那些破事。”
駱凜就更不高興了。這明顯是瞞着他的意思。
菜上齊了。
紀淺夏埋頭專註的吃飯,不再多說什麼。
駱凜沒什麼胃口,就看着她吃。
“你怎麼不吃?味道不錯啊。”
駱凜無聲扯嘴角。
紀淺夏在外面還講點形象,慢騰騰的吃着,不時抬眼看看駱凜,接觸到他審視的目光又急忙低頭。
漱口的時候,駱凜又開口了:“怎麼想到在南邊置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