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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周凝說:“要是你什麼時候不想做現在的工作了,我可以一直養你。”

周凝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周洵很是吃驚,他當然不可能不工作而讓周凝養着,其中不只是涉及到吃軟飯的問題,還有他的人生追求和意義之類的命題存在,不過,周凝這麼說,周洵卻是非常感動。

“凝凝,你這麼說,我只能生死相隨了。”周洵笑着說:“怎麼突然說這個?”

周凝嘆:“雖然我以前工作也忙,也經常加班,經常白天晚上顛倒做事,但是該休息的時候,我的休息時間總歸是我的,你這個工作,上班加班三班倒還要申請項目做研究,這些不說了,該休息的時候,你又是所有親朋好友、親朋好友的親朋好友的諮詢師。根本沒有一刻是你自己的。”

周洵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知道周凝是在介意他總是很忙的事,他自己也覺得非常愧疚,因為在兩人的生活里,總是周凝付出更多,他根本沒有盡到做一個好的伴侶的責任。

他歉疚地說:“對不起,凝凝。”

周凝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腿,說:“不用說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了。我是想告訴你,我可以一直做你的後盾,你想改變職業,或者換一個輕鬆一些的工作,甚至只是在家裏休息一陣,也都可以。我不想看你總是這麼辛苦。”

周凝的話就像是一道暖光,讓回家的昏暗的道路似乎也突然更加明亮了。

對於一個生命體人來說,生命便是最重要的,因為沒有了生命,這個人本身便沒有了,其他一切對他便沒有了意義。但是,對於一個人來說,生命真的就是最重要的嗎,很多人會有精神上的需求,並將這些精神上的需求看成比生命更加重要。在周洵的心裏,他便有為了周凝獻出一切,甚至包括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強烈衝動。

一時間,周洵難以言語,過了好一會兒,他將車開着停到了路邊,他才專註地看着周凝,說:“凝凝,你這麼說,我非常感動,感動到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報答你,以不辜負你。但是,你的事業也很忙,並不輕鬆,有各種壓力,你還為我們的家庭付出了那麼多,我不可能靠着你生活而不為我們的生活努力。我知道你對我的在意和關心,因為我也這樣在意和心疼你。所以我不能放棄我的事業,只想做得更好,但是我知道我也應該反省一下,我平時應該多花一些時間在家裏陪你。”

他說著,伸手捧住了周凝的臉,手指輕輕摩挲他的皮膚,眼神里全是柔情,周凝感受得到他眼裏的情緒,就像自己是他的一切,周凝將腦袋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說:“是我無理取鬧,我明白你的心思。我們回去吧,早些睡覺,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周洵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才放開他,“你沒有無理取鬧,你不要這麼說,你說什麼,我都會認真聽。”

周凝看他皺着眉一副很在意的樣子,就後悔自己剛才那麼說,他知道周洵是個很認真的人,認真到有時候覺得他在認死理,這種時候,當然說什麼都覺得是浪費口舌,他湊過去親了周洵的嘴唇,“笨蛋,這時候喋喋不休的,煩不煩。”

周洵當然不會是完全沒有情趣的人,他捧着周凝的臉親他,親夠了才說:“我知道我很笨,所以你一定要不要放棄我,不然我都沒有變聰明的可能性了。”

周凝捏了捏他的耳朵,“就知道故意胡說。”

周洵卻啞着嗓子說:“凝凝,我先開車回家。”

周凝趕緊坐好了,盯着周洵看了兩眼,就悶頭笑,發現周洵臉紅到了耳根,就更是笑得不可遏制。

周洵拿他沒有辦法,只好趕緊開車離開。

淘淘在樓梯上看到門開了,就跑了下去,但是兩個主人進屋就吻得難分難捨,根本不理他,他本來想去蹭周凝的腿,看了兩人一眼后,就對這兩隻忙着親熱的兩腳獸充滿了鄙夷,邁着步子走了,他惆悵地想,啊,春天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鬧鐘響了兩回了周洵都不想起床,他摟着周凝,只想這麼睡到天荒地老才好。

周凝拍他的肩膀,“還不起床,會遲到了啊。”

周洵只好爬了起來,怕周凝冷到,就又為他拉了拉被子,他這才拿了衣服穿,洗漱完看到周凝也從床上坐起了身,正傾着身體從床邊椅子上拿衣服,他走過去將周凝又撲到了床上,親他,周凝拍着他的背說:“不要鬧了。”

周洵用被子把他掩好,“還早呢,又這麼冷,你再睡會兒吧。我這就出門了。”

“不吃早飯嗎?”周凝自下而上地看着他,周洵年齡也不小了,可能是沒什麼多餘心思,相由心生,便永遠一副白凈清秀的少年相,而且皮膚居然比他好很多,他不由伸手捏周洵的臉。

周洵說:“我到單位旁邊的全家買個套餐吃,他家現在出豆漿包子的套餐,小袁最近早上總吃那個,我聞着也挺好吃的,我今天就去嘗一嘗。”

周凝:“……”

周洵又捧着周凝的臉親了個夠才走了,淘淘總算得以跑進卧室里來,跳上床,窩到周凝的頸子邊上去。

周凝說:“你到處亂跑,腳這麼臟,又跑來我的床上,今天要洗床單被套,就不趕你走了。”

他又撈起被子來,淘淘非常高興地蹭了進去,裏面真溫暖啊!

周洵剛吃完早飯,彭明敏就給他打了電話,說她到了醫院門口,問怎麼去找周洵,周洵說:“我們實驗樓上不好找,我去接你吧。”

周洵接到了彭明敏,彭明敏在和周洵做同學之前,便在一座二本學校做學生工作,因為她老公後來考了博士,畢業后找了C城的工作,她便也跟着考了碩士,之後應該是找了些關係,才留了他們本校做行政工作。

做同學的時候,周洵就叫她“彭老師”,如今也沒有變過稱呼。

彭老師做了太多年的學生工作,笑起來的時候一團和氣,但是只要板著臉,就會帶出十足兇相,而且語言上往往也很尖刻,並且不喜歡反駁她的話,以前在上學的時候,只要她開始說話,周洵便會趕緊避開。

但是如今是她求周洵辦事,所以便顯得非常親切。

除了她之外,她還帶着一個看起來還很小的男孩子,周洵覺得最多十一二歲,他以前見過這個孩子,那時候他更小。

彭老師叫那小男孩兒:“斐斐,叫哥哥。”

周洵馬上說:“叫叔叔才對吧。沒想到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記得上次見他,是好幾年前了。”

彭老師說:“怎麼不是啊,就是他根本不怎麼長身體,他們班同學,都比他高。”

斐斐戴着眼鏡,非常安靜,而且有些怯弱,默默站在旁邊並不說話,只不時捂着嘴咳嗽一聲。

除了這個小男孩兒,還有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對着周洵有些討好地笑了笑。

彭老師介紹她說:“顧阿姨是在我家裏做事的。”

又介紹周洵:“這是周醫生,以前我們是同學。”

“周醫生,你好。”她對着周洵笑了笑,周洵也回了她一聲。

周洵對彭老師說:“我沒有專門做結核,不過我可以找同事幫你們做,只是,這樣可能就沒有報告,要是斐斐要報告,還是要走門診。”

彭老師說:“沒關係,沒關係,先做一次檢查,之後再去掛門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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