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緊緊跟着誰，沒一會就出了後台。
看到眼前擁擠的會場，恍惚間雲妍似乎想起當初在琳琅城四象廣場的時候，無盡的屈辱漫山心頭。
這一切都是修為的原因，頗具天賦的雲舒能被雲家高高捧起，而她，雲家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卻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墨央看雲妍發獃，晃了晃她，“你現在修為又成，你要是覺得不平衡，可以去把雲家的人都屠了，反正你又不是雲家人。”
雲妍心中酸了一下，緊緊抓住師父換她的那隻手，“師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你身上流的是什麼血嗎？”說著，墨央認真打量着雲妍，毒都是劣性，能用血抵制那些毒，且剛好與毒平衡，這絕不是普普通通的血脈，雲妍一直都很聰明，怎麼就沒有在這事上面心生懷疑。
“我天生下來就是樣，恐怕只有我父母知道。”她身上的血能和毒制衡這一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若非這個原因，那些下了毒的飯菜早就把她毒死了。
“你身上這些都是朱雀聖獸的心頭血，這血能夠加速你的修鍊，且你不是的廢柴，是被人下了封印不能修鍊，沒記錯的話曾有人在你額頭上點了一下，幫你解除了封印。”說到這裏，墨央有些惋惜。
雲妍本來可以從小就開始修鍊，卻被下了封印，愣是等到了八歲之後才解開。
要是沒有封印，現在恐怕突破了玄王抵達玄皇階級。
在雲家的那幾年也不用受那些非人的待遇。
聽到聖獸的時候，雲妍懷疑自己聽錯了，聖獸在幾萬年前就消失滅跡，怎麼可能被她遇上。可師父說封印那事卻說的有鼻子有眼。
在被趕出雲家之後，雲妍不知不覺就到了大沙漠，那時候外公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她以後可以修鍊玄氣了。
後者確確實實發生過，但前者：她身上流着的是聖獸的心頭血，這一點她不相信。
在師父的身上，她每次都能知道一些很震撼的消息，但師父說她身上的血是聖獸的血，她開始懷疑。
“這件事情，丫頭你還真別不信。”他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關乎聖獸的事情，他更不可能亂。
“聖獸早在幾萬年前就已經滅絕了，師父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這話。”望了一眼師父，撇嘴道，“說不定師父都沒見過聖獸呢。”
聖獸這都是老古董了，她聽人說過聖獸，不過說的是聖獸遺骸。學院廣納來自四面八方的學生，學院裏面的消息最是靈通，她從來沒聽了說起過活着的聖獸。
雲妍擺明了不相信，墨央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雲妍相信，索性不說了，朝着不遠處的座椅走去，冷不丁丟下一句話，“你不相信就算，當我沒說好了。”
聖獸這件事，他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和雲妍說，那想她不相信，這叫他心裏怎麼平衡的了。
雲妍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臉上堆滿了笑意，跑到師父身邊，“我沒說我不相信，我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師父你就別生氣了。”
“我就是知道你接受不了，才和你說，但你做好心理準備。”雲妍和靈界有莫大的牽連，雖說現在的靈界容不下雲妍，可靈界於雲妍有再造之恩，要是哪天突然間說起，雲妍怕是難以接受，現在他先點一下，日後再聽到這件事親，雲妍也好有心理準備。
“為什麼讓我做好心理準備？”雲妍不解。
“這件事情很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你要記得你修為沒到天尊，不要進靈界。”
“我記得只要修為到了玄宗就可以去靈界，我為什麼等到了天尊才行。”天尊，這個階段，她連想都不敢想，靈界註定和她無緣。
“你要是修鍊到玄宗就進靈界，一定會重複當初你在雲家的遭遇，而到了天尊就不一樣了，天尊這個階段在靈界來說，雖然不是什麼很厲害的角色，但自保還是能夠。”
提到雲家，雲妍瞳孔縮了縮，“這樣啊，那我不去靈界了，我在大陸隨便找一個地方獃著，還能作威作福，要是去了靈界，那就是過街老鼠了。”
“隨你吧。”墨央把目光投向會場的中心，心中暗道：不是你選擇靈界，是靈界選擇了你。
雲妍靠在椅子上沉思，心中想着在後台看到的那些東西，心中只有兩個字“雞肋”
棄之可惜，食之無所得。
又過了片刻，在拍賣師的宣佈下，最後一場拍賣會開始了。
場下雀躍聲此消彼長，源源不絕，為的無非就是那個壓軸寶貝。
雲妍心下煩悶，“師父，你說洗髓丹好還是《萬毒論》好？”
前者是高級藥丸，對於雲妍來說用處剛剛好；後者則是記載了萬毒的書籍，據傳是一位毒尊集齊一生所見所聞寫下。
“這個就要看你的着重點，你要是想棄毒從醫，建議你把前者拍下，你要是覺得修習醫術煉製丹藥很累，你可以把萬毒論拍下。”
墨央簡要為雲妍分析了一下，雲妍卻更加不知道選那樣好。
嘴上說著毒醫雙修，毒和葯相互制衡，但內心中還是想着要多食一些毒，這樣修為才能飛升，同時也省了很多的精力。
雲妍不自信望着師父，吞吞吐吐道，“我覺得《萬毒論》對我來說更好一些。”
她是煉藥師，煉丹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算難，只要有藥方，煉製洗髓丹不是難事。
“你覺得《萬毒論》對你來說更有用，那就萬毒論好了。”雲妍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什麼事他都手把手教導。
聽到雲妍的這個答案時候，墨央目光閃爍，洗髓丹和《萬毒論》，前者代表醫、後者代表毒，在醫和毒上面，雲妍已經做出了表態，她選擇毒。
墨央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著什麼，最後只道，“你自己選的，你要自己負責。”
雲妍點點頭，“我是毒醫雙修，但身邊關於毒的書籍不多，醫術藥方卻是一大堆，我。”
選毒也好，醫也罷，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提升實力。而且，沒有誰規定毒就是邪惡的代表，醫就是正義的化身。
“我說過了，你自己選擇的路，出了任何問題都由你自己負責。”
“我知道了，我就選擇這個。”雲妍語氣堅定。只希望沒任何她搶才好，就算她手中捏着師父給的秘方，有十成把我能拍下《萬毒論》，但實力有限，拍下也不一定能拿的走。
墨央知道雲妍心中所想，目光微動，“對了，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一下，你要小心每一個和你競爭這本書的人，那些人都是毒師，稍有一點不高興，就能要了你的命。”
雲妍哀嘆了一聲，“說到底還是我修為不夠，當修為這東西急不來，而且我還年輕，我就負責拍下《萬毒論》，至於其他的嘛，全部交給師父您老人家。”
拍下東西很簡單，只要拍賣會結束他們就回行宮，只要到了行宮那些惦記着雲妍手中的《萬毒論》的人就知道雲妍是白世子的人，自然不敢造次。
一切看起來都這麼的天衣無縫，但這裏面有一個空隙，會給雲妍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離開拍賣會，在去行宮的路上。
這是一個空子，稍不留神就會出意外。
沒聽見師父應聲，雲妍那顆懸着的心不敢落下，“師父，你倒是說句話呀。”
墨央反問，“你要我說什麼好？”
雲妍想了想，擺手道，“不不不，師父你什麼都不用說，當你是默認這件事。”
墨央眼角微掀，看着雲妍無奈搖頭，“你呀，成天就知道算計師父。”
“這哪叫算計，師父保護徒弟安全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不置是否，墨央低吟片刻，抬頭望着那幾間懸空的套間，“哪有這麼麻煩，拍賣會結束就和你哥哥他們回合，一切就這麼圓滿的結束了，而且不會招惹麻煩。”
“師父你別忘了，我這可是偷偷溜出來，要是我去和哥哥他們匯合，我就穿幫了。”這麼餿的主意虧他想的出來。
“我現在實力還沒恢復，對打起來勝算不高。”
“勝算不高也是有勝算，要是換做我，一點勝算都沒有。”師父還能扛一會，憑她這三腳貓功夫，連別人一掌都不能承受。
“看情況再說吧。”墨央還是沒有答應。
雲妍不如意應了一聲，癟着嘴望着會場中心，看着拍賣師顛倒眾生的笑，心中感覺怪怪的，就好像是有人在嘲笑她，心裏不舒服。
這是最後一場拍賣會，能夠參加的人都是一些名門貴族，拿出手的東西自然也有分量，競爭就少了很多，數十件拍賣品在半個時辰就已經拍賣出去，下一件就是洗髓丹。
聽着拍賣師在介紹洗髓丹，雲妍心中更是喜歡，扯了扯師父的衣服，“洗髓丹和《萬毒論》我都想要，師父你能不能幫我一把。”
墨央很無奈攤手，“我現在這樣子，伸展不開身手，你要是都喜歡的話，就把配方撕成兩半，問問能不能換兩件。”
雲妍垂頭道，“是我貪心了。”
雲妍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師父，唇瓣輕啟，想要說著上面，卻要止住。
在拍賣師說完丹藥的用途之後，很多人都爭搶這要。
場下一個人喊道“七品寶靈丹配方。”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
七品丹藥的配方罕見程度很高，就算有人有比這更好的東西，也不會留着拍下這粒丹藥，而是要留着等壓軸寶貝上來，就算拍不下，也不枉此行。
雲妍目光輕閃，“這人真是豁出去了。”
墨央解釋道，“在座的人都是為了那把古劍而來，有些人心眼多，在出門前就多準備了一些寶貝放在身上，看到合意的就拍下。”
雲妍點了點頭，凡是多留一手是不會錯的。
拍賣師看全場寂然，拿起鎚子在木案上敲了一下，邊說道，“七品寶靈丹配方一次。”
雲妍心中有一絲的緊張，洗髓丹能清除那些沒被身體融合的毒渣，對她來說很有用，眼看着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拍走，心中很不是滋味。
場下仍然保持着安靜，拍賣師眉目含情望了一眼場下，火烈紅唇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要是再沒人出聲，洗髓丹可就歸這位少爺了。”
話音落，場下響起一陣討論聲，片刻過去，場下有安靜了。都靜靜等着拍賣師宣佈最後的結果，同時也期待下一件拍賣品。
看見場下安靜，拍賣師優雅的拿起鎚子，敲了一下，木案上發出很響亮很清脆的聲音，於此同時，拍賣師道，“七品寶靈配方兩次。”
場下還是一片安靜，拍賣師拿起鎚子，準備敲打最後一下的時候，，突然間有一個聲音響起，“八品定靈丹主材料納靈果。”
雲妍愣了一下，這聲音好耳熟，就算不回頭看，也知道這是白衍的聲音。
要是別人還好，等修為到了搶來就好。只是白衍，怎麼好意思去搶白衍的東西呢。
墨央知道雲妍心中想法，嘴角抽搐，“丫頭你別犯傻了，這東西白衍是給你的，不，應該說是雲凌給你的，白衍只是代為喊價而已。”
雲妍抬頭望了一眼套間，套間邊都垂着紗幔，看不清楚裏面的人影，“我有手有腳，我喜歡的東西我自己回去取，用不着你們幫忙。”
套件內，白衍朝着雲凌笑了笑，“據我觀察，雲姑娘是毒醫雙修，這洗髓丹，是給雲姑娘的吧。”
“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稱職，眼睜睜看着她毒醫雙修，雖說能夠控制毒的劑量，但難免有的時候盲目追求力量，造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不管是毒醫雙修還是毒師，都難避免這個問題。”白衍頓了一下，目光幽深投向會場中心的那粒藥丸，“我聽家中前輩說過，迴旋谷有一泉，能洗滌包括毒在內的一切的污垢，要是能讓雲姑娘去裏面泡上一泡，一定要比洗髓丹管用。”
“這個我何嘗沒有想過，可泉水過烈，妹妹進去之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白衍所說的泉名叫凈天泉，能洗滌一切的污垢，但這些都是傳說，他從未親眼見識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