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chapter10
備註:修改第二章和第九章
這又是來哪出?
遺產繼承?還是私生子認回?亦或是……他隨手幫過的哪位路人一鳴衝天后回來報恩了?
不管是哪種,白月笙都很惆悵。他累,很累,只想找張軟綿綿的床好好睡一覺。
可惜……他為了自己那寫作平淡實為操|蛋的晉陞任務,只能硬着頭皮上車。
值得慶幸的是車子裏很熱乎,他被凍得冰涼的手腳有了溫度,而且坐墊很柔軟,他那被欺負得很慘的地方得到了緩解,總算沒再雪上加霜,慘上更慘。
目的地似乎在城郊,雖然外頭陰雲密佈,但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吃飯的點兒最堵車了,哪怕是幾百萬的豪車,可總歸沒長翅膀,飛不起來只能堵着。
這倒是如了白月笙的願,他索性靠在座椅上,閉着眼養精蓄銳。
如此一堵,整整半個小時后才出城,下了高架后是一片依山環海的別墅區,這兒環境美,空氣良,當然啦,房價也是飛上天。
曾經白月笙有機會在這裏繼承一棟裝修豪華、自帶菲佣、車庫裏還有兩輛跑車的三層別墅。
然而白老師是何等高風亮節,兩袖清風,視金錢如糞土,愣是直接掛了拍賣行,錢都沒到名下便捐贈到了福利機構……
‘說多都是淚’‘打落牙齒和血吞’,這些句子到底是什麼意思,真是再也沒人比白月笙更加感觸深刻了。
一路惆悵地進到別墅區,白月笙終於見到了這次約他見面的人。
在那價值百萬的水晶燈照耀下,客廳富麗堂皇,端坐在紅木椅上的女人約莫有四五十歲,一身米白色套裝做工精緻,重點是貴氣逼人,那放在茶几上的青花茶杯里香氣繚繞,哪怕是外行中的外行都知道這茶葉價值不菲,恐怕是貴如黃金了。
白月笙是個不慕錢財的真君子,自然是心裏淌着血地無視了這滿屋子的銅臭氣,只認真看向那眉眼鋒銳的女人。
她眼角有了細紋,但因為底子太好,年輕時大約是非常美的,所以哪怕上了年紀也仍是很好看的,只是因為居於高位,鎮壓着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所以眉目間略顯刻薄。
白月笙不是第一次見她,或者該說……兩人已經算是老熟人了。
這位尊貴的女士正是蔣銘蔣三少的親生母親、那個真正掌控着旭日集團的女人——葉華。
葉華嚴肅不苟,是女強人中的女強人,要不然也不會以一個女人的身份越過了兩個堂侄,生生為兒子護住了這偌大的產業。
這樣一個有着雷霆手段的可怕女人,卻在看見白月笙后立馬站起了身,眉眼間的鋒銳像遇了暖風的薄霜,瞬間成了水蒸氣,不僅消失不見,還換回了與之相反的溫柔慈祥。
恐怕蔣銘這個親生兒子都鮮少見到自家母親這般慈眉善目……
白月笙行了個禮,輕聲道:“葉姨好。”
葉華已經拉住了他的手:“路上堵車了是吧?該早些去接你的,只是怕耽誤你上課。”
白月笙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可惜因為身份地位的緣故,他只能疏遠他們母子。
葉華已經拉着他去了餐廳:“我做了你愛吃的糖醋魚,是讓人去北海道一早抓了空運過來的,新鮮的不得了,我依着你的口味做的,你肯定愛吃。”
一邊說著,白月笙已經聞到味了……好香,好想吃!
可是……
白月笙硬生生推開了葉華的手:“葉姨,抱歉。”
葉華微微怔了一下,接着苦笑道:“你和小銘怎麼了?他哪兒做錯了你告訴我,我肯定好好教訓他。”
白月笙搖了搖頭道:“不是阿銘的錯,是我不對。”
葉華眉心擰了擰,斟酌了一下說道:“我聽他說你是顧忌蔣家?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說什麼,你和小銘在一起也不用藏着掖着,我一直都很開明,你是知道的。再說了性取向這種事也沒法強求,你和他能白頭偕老我便知足了。”
白月笙是真為難。
葉華又道:“小笙,你真的不用想太多,身份地位這東西都是沒用的,當年我們母子倆流落在外,若非你出手相助,只怕那一場病便要了我的命。我們是患難相識,情分不同,我待你一向是視如己出。”
葉華說的都是掏心窩的話,白月笙怎麼能不懂?
可他當初和蔣銘相處的時候,壓根沒想到這是個落毛鳳凰,還以為是個小雞仔,長得挺俊俏,正好能湊到一起過個平淡日子。可誰知道倆人處了不到一個月,葉華便找到了當年的舊部,愣是逆境翻盤,一路殺回蔣家,敢走了鳩佔鵲巢的混賬東西,分分鐘從快病死的中年婦人搖身一變為旭日集團的實權掌舵人。
於是,蔣小銘也進化成了蔣三少。
幸運S的體質就是這麼叼,白老師也是長見識了。
更加“幸運”的是,走上雲端的葉華和蔣銘都是極為重情的人,對白月笙這個沒身份沒地位更沒錢的小老師喜歡極了,一個是整天想着把人娶回家,一個是整天想着讓兒子把人娶回家。
所以說,身為一個幸運S,他不僅會有個好老公,還附贈一個好婆婆,重點是,這婆婆的一手糖醋魚堪稱絕品,白月笙聞着味都快饞死了。
這見鬼的晉陞任務,白月笙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葉華真實沒有半點兒虛情假意的,她是真的很喜歡白月笙,覺得他不僅長得好性格好還聰明大方,更加玄妙的是運道好,說來真的很奇妙,她總覺得如果不是遇到白月笙,她的病根本就是無葯可治,更不會找到丈夫留下的人,更不會有機會奪回旭日了……
所以她真心覺得,小白除了不會生孩子,簡直是打着燈籠都找不道的千里挑一的好媳婦。
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葉華想想自己那半死不活的兒子,再接再厲道:“小笙,你若是怕蔣銘日後負了你,那我就先做主,將我名下的旭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給你,這樣一來,你就不用擔心……”
‘視金錢如糞土’的白月笙快哭了:“阿姨,不是這回事。”
葉華也快哭了:“你倒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只好再拿出“感情流”這個虛無縹緲的狗屁論調:“我不喜歡阿銘了,這真的沒辦法強求。”
白月笙巴拉巴拉演技附體地發表了一通“愛情就是辣么任性”的言論后,葉華無言以對。
身為一個不愛有錢人的清純不做作的傻逼,白月笙也是心好累。
最終葉華還是妥協了,她嘆口氣說道:“你去看看他吧,一個星期沒出屋了。”
白月笙只能不停地道歉:“葉姨,真的是很對不起。”
葉華苦笑道:“是我們母子對不住你。”
白月笙也不敢多說了,跟着傭人上樓,去了蔣銘的卧室。
即將到來的又是一場惡戰,白月笙在推門而入的時候深吸口氣,做足了與蔣銘嘶聲裂肺、生死離別一場的心理準備。
天知道,這對於走腎不走心的白老師來說是多麼大的考驗。
失戀的蔣三少已經了無生氣,足不出戶的狀態讓他平白憔悴了許多。
白月笙剛一出現,蔣銘那灰敗的眸子便陡然亮了起來:“阿笙!”
白月笙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這小子怎麼這麼可憐……
蔣銘一把拉住他的手,眼中火速蓄滿了淚水:“阿笙,那天的事不是真的對嗎?那個男人說的都是假的對嗎?你怎麼可能有男朋友,你明明說過是喜歡我的……”
白月笙在接觸到蔣銘的瞬間愣了愣。
裘長風可真有夠小雞肚腸的……
白月笙不動聲色地在蔣銘的手腕間點了下,硬是將那作惡的小魍魎給逼了出來。
這黑乎乎的小東西不足以害人性命,但一直噩夢纏身也夠折騰人的。
被趕出來的小魍魎還想溜回去,被白月笙瞪了一眼后立馬嚇得屁滾尿流,跑得飛快。
沒了這東西,蔣銘的神色明顯好多了,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
白月笙安撫他道:“阿銘,別這樣了,我們不能做情人但還是好朋友的。”
蔣銘跌坐回床邊,神色黯然。
白月笙又說道:“相信我,你會遇到更適合的人,會過上真正幸福的生活。”
蔣銘垂着頭,心情平復了,聲音卻還是有些沒力氣,他不死心的問道:“那個人……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白月笙正想開口,卻忽地心頭一跳。
他尚且不及做些什麼,房門忽然被打開,高大英俊的男人邁着長腿進來,聲音低沉,字字都但這重若千斤的警示:“男朋友?我們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