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爭風吃醋
夏明沒想到黃金禾竟然來的這麼快,來不及收拾便直接出門。
黃金禾的車就停在星湖國際門口,夏明等人還沒來得及上車,就看見不遠處祝小軍正氣喘吁吁的朝這邊跑來。
“你不在公司上班到這裏來幹什麼?”夏明問道。
黃金禾連忙解釋,“您給我打電話說急着回去,我尋思着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所以就先跟他打電話了解了解情況,誰知道他聽說您要回去也非要嚷嚷着跟着,我也沒辦法。”
現在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夏明也懶得多問,說了聲上車,幾個人便一齊擠上了車。
開車的司機正是當初來送夏明他們的那位小張,夏明囑咐一聲盡量開快點,小張便明白了事情的緊要性,順着大路一路狂飆,照這速度,一個小時就能到趕到。
“夏先生,您這麼急着回去為什麼事方便透露一下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可以提前做點準備!”黃金禾問道。
夏明說道:“因為我自己的一點私事,真是不好意思,還把你們弄的這麼緊張。”
“哪裏話,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怕自己幫不上忙!”黃金禾趕緊說道。
夏明沉吟一下,“黃總現在手裏有沒有現金?”
“現金?”黃金禾疑問道,不知道夏明到底要幹什麼,不過還是回答道:“身上的話沒帶多少,不過藥廠最近剛收到一部分貨款,對方給的是現金,還沒來得及存,就放在會計那裏。”
“有多少?”夏明問道。
“具體數字我也不清楚,大概一兩百萬左右。”黃金禾說道。
“麻煩讓人送到小縣城車站,我借用一下。”夏明說道。
黃金禾也不遲疑,立馬給會計打電話要錢,並囑咐一定要及時送到。
“夏先生,這些現金夠用嗎?”黃金禾再次問道。
“應該夠用吧!”夏明說道。
聽到夏明的回答黃金禾心裏忍不住打了個顫,不知道夏明到底要幹什麼。不過他既然已經打算拿全部身家去抱夏明這根大腿,能做到的只能一條道走到底,於是便又自作主張的給自己那幾個老夥計分別發了幾條短訊,有備無患。
汽車一路疾馳,不到一個小時便到d縣界,小張問了下具體的行車路線,油門一踩到底先朝車站的方向駛去。
此時陸翔已經在車站等了近半個小時,他原本以為夏明會坐大巴車回來,當看到夏明從一輛奧迪a6走下來,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而黃金禾藥廠的會計似乎比陸翔還快了一步,見老闆的座駕停下,趕緊駕着一輛轎車迎上來。
“先上車!”夏明對陸翔招呼道。
車上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只能讓司機小張、祝小軍和小豆子去坐會計的車,這輛車則由黃金禾親自駕駛。
“把你知道的情況再說一遍。”夏明說道。
不知不覺之間,夏明在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已經習慣了一種上位者的說話方式,陸翔瞪大眼睛像不認識夏明了一樣。
車子穿過縣城來到農行門口,王克富提前接到夏明的電話正站在台階上等候,夏明不願意在此耽誤時間,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王克富上車之後,汽車不做絲毫停留,開始朝縣城外環駛去。
“明少,傅愛國那老小子的資料都在這裏了,不查不知道,一查我才發現原來這老小子還欠着我們行一筆三十萬的貸款沒還,前幾天我還見他剛提了輛新車,這老小子果然不地道。”王克富把一沓厚厚的資料交給夏明說道。
夏明把資料放到一邊,問道:“王行長,我來之前請您確認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樣?”
“我剛跟那老小子通過電話,他本人現在沒在八里鄉,聽他說現在正帶着他兒子在白雲鎮攀親家呢!”王克富一口一個老小子,在站隊方面已經完全倒向夏明這一邊。
黃金禾一個急剎車,剛才陸翔和夏明的對話他可是全聽到了,現在再一聽王克富的敘述,哪裏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滴個乖乖,原來是夏明和一個縣級三線富二代爭風吃醋呢!
“掉頭,去白雲鎮。”夏明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滴出水來。
他原本是想先去八里鄉砸場子,沒想到傅愛國父子竟然去了白雲鎮。
黃金禾明白怎麼回事之後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得,既然是爭風吃醋那怎麼都不能折了夏明的面子,今天自己就豁出去這張老臉給咱家明少撐撐場面。
兩輛車在省道上突然急轉,然後找准方向,絕塵而去。
年輕人難免會有些衝動的時候,上一次夏明沒有衝動的本錢,只能默默看看江靈月在各方壓力的迫使下一步步遠離自己的生活,但這次不一樣,如今的夏明已經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吊絲,他絕不能再忍受江靈月因為各種各樣的外界原因離開自己,順帶着,他還要把當年傅愛國父子給自己的屈辱統統還回去。即使……即使這一次他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對自己做!夏明不會再給他們那樣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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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白雲鎮地界,從省道向兩邊看去,清一色全是用灰色磚瓦搭建起來的尖頂廠房,還沒靠近,嗡嗡作響的機器聲和一股股刺鼻的氣味便撲面而來,不愧是小縣城唯一的工業重鎮,理所當然的也是唯一的污染重鎮。
“靈月,你看你們家這些機器,用的還是上世紀的蘇聯造吧,我跟你說,要是想提高產能,還得是德國機器。”傅雲峰和江靈月走在廠房中間的過道上,不停對周圍的機器指指點點。
江靈月本來就是被父母強逼着才跟傅雲峰出來轉轉,這幾天傅愛國父子兩個成天往她家裏跑,兩家大人到底什麼樣的心思她當然心知肚明,可越是這樣就越無可奈何。
“是嗎?你懂的挺多啊!可惜這些話你應該去跟我爸說,跟我說有什麼用。”江靈月實在再也忍受不了傅雲峰的叨叨,她現在的心思倒還沒想的太深,只是在自己家廠房裏聽着一個外人指指點點怎麼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