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保證無人知曉

第03章 保證無人知曉

第03章保證無人知曉

第03章保證無人知曉

彩燕卻正是那掛記在心的人。馬氏找上她,她有些猶豫。馬氏便開導她,若沒了奉雪嬌,呼延慶標定會選她,將來做少奶奶也不是沒可能。

況且,馬旺財得了奉雪嬌,就會悄悄前往蘇州投靠馬老爹的遠方弟弟,不會出現在錦州。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保證無人知曉。

彩燕心一橫,便應了。初二那日,馬旺財偷偷從鄉下趕到了西門府,雇了兩個討飯的乞丐,扛着小轎守在西門府後街。他自己則悄悄蹲在西門府後門。

前院人聲鼎沸,僕役雜從多被派往前院酒席去照顧客人。新院四個值守有三個是她們的人。

新房門口值守的是馬二嫂,新郎新娘前腳進門,她後腳便笑着請媒婆去吃酒。媒婆本該守在房中,見主人家婆子熱情。裏間的馬大嫂應承她替她照應一會,她便去了。

彩燕瞅準時機,來尋人。待呼延慶標一走,便遣了園門口值守的小丫鬟,守到新房門口。即使奉雪嬌不喊她,她也會進去勸她進食的。

將馬二嬸事先備的蒙汗藥喂奉雪嬌喝畢,為了避禍,她自己也喝了一杯。

馬大嫂見事已成,悄悄背了奉雪嬌。避開眾人,尋到後門,把人交給了馬旺財。馬旺財得了人,心花怒放。扛到後街,塞進小轎,命討飯的速速抬往錦州城外,準備順江而下,走水路去蘇州。

馬旺財一去無蹤,馬家人情知他帶着奉雪嬌逃到了蘇州,閉口不提。

西門家人遍尋奉雪嬌,錦州城內畫影覓人。小玉偷聽了夫人拐人實情,嚇得不輕。怕受了馬家牽累,便想告發她們。

如今壞事做下,馬家人怎肯讓她告發。餵了失心瘋的毒藥,又打了一頓,隨手指給了鄉下一個瘸子。

馬家人坐等馬旺財的家書沒等到,等到馬旺財衣衫破爛,滿面烏黑的回來了。哭着說,那日出門不久就被山賊擄了去。

馬旺財上山後遭一個黑面女賊看上,做了三個月小二爺。直到上個月女賊丈夫回山,女賊才慌了手腳,連夜把他棄在山外。他沿途乞討回到錦州,自上山後沒再見過奉雪嬌。

奉雪嬌的心性,府中人盡知。落在山賊手裏,怕是絕無活路。沒想到鬼使神差間錯害了奉雪嬌性命,馬氏嚇得不輕。安頓好馬旺財,不敢再提。求神拜佛不說,悄悄遣了馬二嬸去燒紙,正被蘭香逮住。

馬氏趴在地上,哭哭啼啼敘說完。廳中數人震驚變色。

呼延慶標咬牙切齒,青筋凸起。一雙手,指節捏的咔嚓作響,“砰”的一聲打在身旁茶几上。

茶盞應聲碎裂,濺到右手,劃出老大一條口子,鮮血滴滴答答往下落。

彩燕連忙上前替他包紮,呼延慶標一把推開,惡狠狠將她摜在地上。怒道“滾!”彩燕跌落在地,咬着發白的下唇,不作聲。

跪在地上的小翠見她被推開,愕然片刻。爬將起來,跑到呼延慶標跟前,掏出隨身帕子小心翼翼替少爺裹手。

五夫人捂着疼痛欲裂的腦袋,眼淚斷了線一般“馬芸,你可真是狠心!生生將雪嬌推進了火坑!我苦命的雪嬌啊!”

馬氏小聲哭着,不敢接話。西門員外冷道“從前不知,你們馬家還有這等賊心!”呼延慶標任小翠替他裹傷,胸口起伏難平“爹,我要去找嬌兒!”說完,沖門邊的西門喜貴道“喜貴叔,備車!”

西門員外斥道“胡鬧!就是去找,也是別人去。山高水惡,你跑去作甚麼?”呼延慶標苦着臉“如今不知死活,應是速速尋回啊!”西門喜貴恭敬道“少爺,速報知州府罷!”

呼延慶標平了平心境“尋李捕頭!”西門喜貴應“是。”

呼延慶標喘口氣,坐下來。

西門員外冷冷道“老四啊,咱們老西門家的臉可是被你丟盡了。”餘光瞟見五夫人傷心哭泣,皺了皺眉“我說你又哭甚?雪嬌我自會給你找回來!”

他不耐煩道“趕緊扶夫人下去!”

蘭香溫聲道“小翠,扶夫人下去!”正在收拾水漬茶盞的小翠怯生生的點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彩燕,小心過去“夫人,奴婢扶您回去歇着罷,莫要傷了身子!”

五夫人搭着小翠,狠狠瞪了馬氏一眼,對蘭香哭道“按家法處置了,先關着。若是人死了,我定要他們馬家償命!”

馬氏一顫,眼淚汪汪的望向西門員外。西門員外起身拍了拍坐久了的老腰“喜貴,晚飯送到房裏。你也早些歇着罷,明日一早還要去尋李捕頭。”

西門喜貴恭敬道“不礙事,我伺候您歇了再說。”上前幾步扶住西門員外

馬氏見他們要走,膝行過去,抱住西門員外腿哭道“老爺……老爺,您不管妾身了?妾身再也不敢了……老爺……”

西門員外臉一沉,一腳摔開她“全錦州誰不知西門家成親當日丟了新娘子?咱們老西門家的臉面全讓你丟盡了!你還有臉!”冷哼一聲,出了門。

奉雪嬌一去半年,怎樣情形可想而知。呼延慶標氣過,嘆了口氣,甩手出了門。

蘭香望着地上三人,輕輕道“喜貴說是你們,我還同她爭辯。現下逮着實證,我也不得不信了!”

她本是垂手立在門口的,此刻有些悵然。走到一角椅上坐了,沖門外候着的粗使婆子道“四房馬氏,打夠二十棍。大丫鬟彩燕打斷雙腿,攆出府去罷!”

彩燕聞言抬頭,正對上蘭香溫和的目光。她慘白着臉,咬牙道“蘭姑!”蘭香看着她,緩緩道“馬家只此一子,愛子心切倒可理會。你卻是為何?府中誰不知表小姐的心?跟了馬旺財,豈不只得一死?現下落進土匪手裏,還能有活路?同是姐妹,你也下得去手!”她轉臉不再看她,門口粗使婆子上來提着人出去了。

馬氏挨了20棍昏死過去,婆子抬了她與馬二嬸丟回四房院子關押起來。彩燕打斷雙腿,人事不省,連夜送走。

西門喜貴第二日天未亮,尋去了李捕頭府上。西門員外有言交代,若人活着,便許給馬旺財。若是死了,此事就此作罷,勿再提及。

五夫人心知侄女進了賊窩,定是難逃厄運。一夜嚎啕大哭,至天明方才昏睡過去。

呼延慶標回了書房,沉默不言。宇文副翼小心伺候他洗畢,熄了燈。

自此,四月初二西門府新娘子丟失一事真相大白。只是不知,那嬌俏的黃衣少女,是否安在?

第二日一早,西門喜貴尋去李捕頭府上,盡數告之。呼延慶標早去學裏,眼窩深陷,眼底青紫,顯是一夜未眠。

呼延嘉利在山門口見到意料中人,點點頭,走在前頭。“媚人!”呼延慶標牽起嘴角,給了她一個淺淺笑容,陪着她默默登階。

蘇雲卿與宇文副翼背着書袋,行在後頭,也未說話。行到課室,二人一前一後入內坐下。黃華見了她,揮手笑道“姬公子。”他坐在課室最後一排,離呼延慶標不遠。呼延慶標看他一眼,迎來他不屑目光。

呼延嘉利點頭笑道“黃公子。”坐在呼延嘉利后桌的沈公子站起身來拱手笑道“姬公子,來啦!”

呼延嘉利沖他點頭笑笑,轉身坐下。鐘鳴響起,頭一堂照舊是吳講學的課。一襲白袍的吳講學踱進來,見了呼延嘉利微有不悅。

呼延嘉利與黃華兩個昨日下午醉酒逃學,照例罰抄挨訓,揭過不提。至中午,黃華再邀呼延嘉利,呼延嘉利怕他又要“姐夫”來去,婉言相拒。

呼延慶標坐在雅間,眉頭蹙起,神色黯然。呼延嘉利笑道“可是有心事?”呼延慶標迎上她關切目光,心上一動,苦笑道“表妹尋到下落了。”

呼延嘉利不解道“既是尋到下落,應是高興才對,如何滿面愁思?”蘇雲卿上午在課室外已經聽宇文副翼提起,小聲道“小姐……”呼延嘉利見她期期艾艾“何事?”

呼延慶標笑笑“無妨!表妹昨日尋到下落,只是落進了匪手。”呼延嘉利慚愧拱手“實是不知,對不住了!”呼延慶標劍眉輕展,抓住她伸出的玉手,輕聲道“你我何須客套,難道生分了?”

他大手一握,絲絲溫熱傳來。呼延嘉利“呀”一聲,飛快抽回手,紅着臉嗔道“嫂夫人就要回來,你還如此?”

呼延慶標搖搖頭,嘆道“若尋回來,便要指給別人了!”呼延嘉利抬頭疑道“你的夫人,為何許給別人?”

呼延慶標望着她一汪湖水眸子,滯了滯“家父已經發話,我也做不得主!”呼延嘉利低下頭,細細想了片刻,仍是不明。轉頭看蘇雲卿,小丫頭也盯着呼延慶標奇怪。

不怪她二人奇怪,上古時期,不計較女子名節。兒子納了父親妾侍,弟弟看中哥哥嬌妻,甫為常事。這明朝,女子名節卻是堪堪重過性命的。奉雪嬌若失了身,呼延慶標貴為舉人,豈肯折了身份。

呼延慶標一句家父發話,看似孝義,實則瞞了實情。只是,對着貌美如芍藥的心上人兒,任哪個男子,也不會以己為尊罷!

幾人不再為此細論,呼延嘉利掏出懷中粉箋,笑道“何大人請我休沐日小聚。”呼延慶標面色平靜的接過看了看,嘴角牽起“難道,他真想招你為婿?”

呼延嘉利削肩一挑“我不知。”呼延慶標哼笑一聲“既是請你,你便去罷!總不好拂了知州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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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公子在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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