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民族崛起的代價
一處環境怡人的小院,一道曼妙身姿輕輕飄落而下,悄無聲息。
修長的身形陡然間停住,挺拔入雲的胸部,一陣不住起伏,姣好的面容上一抹紅暈毫無理由的閃過,香肩一陣抽動,匆忙以袖捂嘴。攤開長袖,一抹鮮紅滲在淡雅的布料上,觸目驚心。
絲毫不出秦風所料,半途停手,非是善心大發,而是兩敗俱傷之下祝玉研再也沒有擊殺他的把握。偏偏這老娘們死要面子,強自抑住傷勢,直至此刻方吐出鮮血。以致傷勢尚且要比秦風重上三分,真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靜默片刻后,祝玉研終於搖曳而去。
數息后,自一處昏暗的屋角處,轉出一道倩影,婠婠默默望着祝玉研的背影,掃視過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滴,面色百變,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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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自戰鬥之處離開的秦風現下忿忿不已,暗嘆這女人實在是會找時機。偏偏邪王那老小子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竟然不知所蹤。但石之軒終究並非是神,亦非他的貼身保鏢,自然無法料到這女人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出現。
但以這女人並未攜來任何幫手來看,想來只是為了稱稱自己的斤兩罷了。不過這時間不長,卻頗為驚心動魄的一戰,倒也着實讓他獲益匪淺。
自吸取了邪帝舍利之後,這尚是首次碰上足以與他勢均力敵的對手,經此一戰,也讓他徹底定位了自己的實力。即與祝玉研、了空之流伯仲之間,比上三大宗師略遜一線。
但不要緊,他還有很大的提升機會。便這麼想着,視線卻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洛陽的南面。那裏,正是凈念禪院的所在。狹長的眸子裏,也陡現出貪婪無比的神光。
大喇喇的回到居所,略顯狼狽的模樣着實讓燕紫吃了一驚,也讓魯妙子開懷大笑。但聞及是祝玉研出手之後,這老頭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這番滑稽的模樣,倒是讓秦風莞爾一笑。
略作休憩,室內便只剩下了魯妙子,李播,袁天罡與秦風四人。
縱觀整部大唐,在黃大師的筆下,似是道佛之爭並不明顯,但直至秦風身臨這個世界之時,才終於發現,非是道門無心光大,實乃是佛教之勢無可抵擋。
姑且不論正史,僅以大唐這故事世界而言,若是唐朝的皇帝,一力推崇佛教,只怕要不了多久,這神權便將臨駕於皇權之上了。
看看後來的歐洲便可清楚,國王登基,尚需教廷加冕,這是何等的荒唐?
萬幸的是,華夏人天性中對於權利的渴望,從根本上斷絕了君權神授的可能。
但正如晚唐杜牧的一首詩所言: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后兩句的短短十四字,道盡了佛教在華夏大地上所留下的深刻印記。而秦風與袁天罡等人合作的底線便是,他可以全力襄助扶持道門,但絕不可能達到佛門如今的地步。對此,幾人自然心下明了,並無怨言。
“你是否對師妃暄,或是靜齋有所偏見?”魯妙子終於問出了憋在心裏許久的問題。一旁的袁天罡二人,雖微笑而視,卻不動聲色的豎起了耳朵。
秦風啞然失笑,顯然並不意外這老頭的提問,笑道:“魯師怎的如此一說?”
“無他,觀你行事,始有此一問罷了。”魯妙子微微一哂,撇撇嘴說道。
看着一臉正經之色的魯妙子,及其餘等待答案的兩人。秦風終而收斂起了笑容,略作思索,便坦然說道:“偏見一詞,秦某不敢當。應該是彼此立場不同罷了。”
“何解?”魯妙子眉毛一揚。
秦風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秦某要這天下,李世民也要這天下。秦某欲得和氏璧,李世民也要得和氏璧。偏偏秦某條件佔優,師妃暄卻硬要攛掇着李世民犯上而不給我,這不是立場不同又是什麼?”
這番話說的平靜非常,並無一絲一毫的憤慨或是不滿之意。
望着面無表情的魯妙子,他便接着冷然說道:“既然立場不同,又不支持秦某。那自然便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又有何手段不能使出?偏見一詞,魯師怕是用之不當了。”
魯妙子默默點頭,他感受到了秦風這番話的真誠之意。
憑心而論,無論是魔門,抑或是佛教。本質上,他都是一視同仁的。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這是他的字典里唯一信條。卻也是最難的一條。
師妃暄,拋開一切立場而論,此女確實不同凡響,以一己之力為萬民擇主,這動機與想法,堪稱楷模。
然則,師妃暄是這樣,靜齋也是這樣嗎?梵清惠也是這樣嗎?若說靜齋選上李世民,沒有一絲一毫的替佛門謀利的想法,這話,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否則,以秦風的雄才大略,師妃暄為何不選他,而偏偏要選上只不過身為二子的李世民?
透過現象看本質,李閥的地位,加上李世民的才華,決定了師妃暄與胡教的選擇。
五胡之亂,八王之亂,永嘉之亂,我漢人屍橫遍野,千里哀鴻。但我漢人的血性與堅韌並未因這數百上千萬人的喪生而被磨滅!強悍的生命力與永不退縮的精神終究讓胡人膽怯了。
這才有了打壓一批,提拔一批的戰略。而所謂的關隴軍事貴族集團,就是這樣誕生而成。約莫七三開的權利劃分,既讓胡人在保持了壓倒性的優勢同時,又分化了漢人的階層,加固了胡人的統治。
李閥,便是這關隴軍事貴族中重要的一員。所以胡教與師妃暄挑上了李世民。
整理了思緒,秦風淡然說著:“對於佛門,乃至道教。秦某並無任何的排斥之意。道家講究清靜無為,佛門崇尚隱忍承受,以待來世。這些本意,皆是好的。但卻未必適用於我漢人。”
至於為何,他無法,也不能向魯妙子說出。道家的清靜無為倒還罷了,佛門的逆來順受,卻在根本上磨滅了我華夏民族無數人的血性!
宗教,歷來便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雙刃劍,用之不好,則必傷及自身。而凡事一旦上升到了信仰之戰,那才是真正的可怕。瞧瞧後世的基督,東正,伊斯蘭,便可一目了然。信仰之爭,是遠比普通戰爭可怕萬倍的無形之戰。
宗教與民族,這是秦風自來到這個世界上,立下取天下之志時,便註定無法逃避的難題。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話,魯師可曾聽過?”不欲在此話題上過多糾纏,秦風幽幽的岔開了話題。袁天罡三人默默點頭。
秦風洒然一笑,語氣里已然帶上了一絲崇敬之意:“這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霸氣?只有那時,我漢人方立於萬世之巔,笑傲天下。”頓了頓,卻跟着說道:“再看看如今。我漢人苟延殘喘,居於胡人統治之下。王世充,竇建德,李淵。這些人不是臣服於突厥,便是自身就是胡人血統。如此下去,何來我漢人崛起之日?”時至今日,秦風方向魯妙子三人道出心中最深處的念想。
每一個胸有大才之人,皆是唯我之輩,秦風確實是一個一心向上攀爬的野心機器。但首先,他是一個漢人,一個華夏民族中的一員,其次,他才是一個野心家,陰謀家。既然有機會來到這樣的世界,他又有這非凡的才華,為什麼不能嘗試着,為這個名族做些什麼?
“依你之意,若他日你坐上那個位子,便要大開殺戒了?”魯妙子面色如水,沉靜的問着。
秦風聞言,頓時長笑一陣,片刻后才斷然開口:“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話,魯師以為憑藉的是什麼?”頓了頓,瞧見魯妙子似有開口之意,他便緊接着冷然說道:“大漢的崛起,衛青,霍去病的留芳後世,這些都是以匈奴人的血,匈奴人的人頭堆砌而成的。”
秦風雙手握拳,面露堅定之色,再度開口:“自大漢后,我漢人未能崛起,概因血流的不夠!若我此刻已然天下在手。十年。只需給我十年!我便可蓄百萬雄兵。萬人擋我,我盡屠之,舉族攔我,我盡毀之。屆時萬千鐵騎所過之處,何愁草原不平,突厥不滅?!”
袁天罡三人終於動容,這話若是傳將出去,東西突厥絕對會傾力阻止此人獲取天下。
袁天罡默默思考片刻,這才凝重的說道:“大總管如此一說,想來是佛教的理念與大總管背道而馳了?”
秦風略微沉吟,這才靜靜說著:“倒也不盡然。思以往,大漢鼎盛之時,匈奴雖屢屢寇邊,然我大漢子民,雖手無寸鐵之百姓,亦敢奮起相抗,概因為何?血性!”頓了頓,舔舔下唇,接著說道:“大漢消亡后,戰亂頻起,佛教傳入我中土,教人以慈悲隱忍,以待來世。但這正是磨去我漢人血性的無形利器!”
瞧着陷入沉思的三人,秦風停住。這番話,多少有些超前與偏激,但基本卻是事實。
而也只有思考到了這一層面,才能明白,宋缺與梵清惠的似有意,實無緣,只是表象,本質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根本理念的不同,才是二人間的最大隔閡。
略微給了三人思考的時間,秦風這才接着幽幽說道:“一個民族,若要崛起,想不流血,是決然不可能的。秦某隻希望,在秦某有生之年,能夠站在這天下之巔的同時,替我大漢民族踏出一條崛起之路。縱流盡吾血,亦在所不惜!”說罷,不再理會陷入震撼中的三人,逕自站起身來,雙臂攤開,似要擁抱着這浩瀚星空。
高度的不夠,局限了這三人的思考層面。論見識,秦風當仁不讓的是這世界中的第一人。卻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能看得更高,更遠。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崛起,絕不可能是悄無聲息,安之若素。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適者生存,優勝劣汰,這本就是世間的亘古法則。
千百年後,德意志日耳曼民族,踐踏着猶太人的尊嚴與生命,完成了民族復興;甲午、侵華、NJ大屠殺、細菌戰,成百上千萬華夏民族血流成河,鑄就了貼着狗皮膏藥的所謂大和民族在二戰初期的赫赫戰功;美帝在廣島與長崎扔下的胖子與小男孩,無數的累累白骨,才讓東瀛人跪下雙膝,似狗一般匍匐在腳下......這些,都是血的教訓!
既然這些民族可以,我漢人,我華夏,為何不能?!
極目遠眺星空,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遠方的驕陽,隱約露出了輪廓。
拋去了野心,私慾。秦風從未像現在這般目標清晰而堅定。
也許,只要用力去做,在這個世界裏,漢人的日不落帝國,將不再是夢想!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