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那女子紅衣黑髮
“可是你上火了,嫤兒……”檀心冢見她這般護食,卻也只能委婉的勸道。
“不行,我餓,就要吃!我才不吃那果子呢!人活着,就是要吃肉!吃肉!”衛子嫤沖他吼完,雙眼怒瞪他。
檀心冢無奈,只得搖了搖頭好聲好氣的哄了她:“好好好,吃肉,就讓你吃肉。”檀心冢說完,便是又走進了一步,衛子嫤的小心肝亦是跟着一顫。
檀心冢好笑的看着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伸手拔出匕首,寒光乍現,刺激的衛子嫤小心肝又是一顫:“啊呀呀!混蛋!你居然要殺人奪食!”
“……!”檀心冢當即覺得一陣暈眩,他捏緊拳頭,將衛子嫤拉到一旁,無視她的厲聲恐嚇,慢條斯理的將那雞腿切下來用乾淨的樹葉包好了遞給她。
衛子嫤看着他遞過來的雞腿,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的對着檀心冢嘿嘿一笑:“原來是我錯怪你了。”說罷,一把搶過那雞腿,吭哧吭哧的啃了起來,檀心冢看着她這般着急,一邊用袖子替她拭去嘴角的油漬,一邊溫柔的勸慰:“你吃慢點,還有些燙。沒人跟你搶。”眸中深處卻是一片情深似海。
待吃飽喝足,檀心冢在一旁收拾着,衛子嫤卻是現在崖上好奇的眺望。墨煜追蹤而來,卻見山巔崖上那女子紅衣黑髮,朝霞映照之下,宛若天之仙子。
墨煜再細瞧,卻認得跟含羞像的十足十,他正是要上前問個清楚,卻只覺得身上一軟。眼前人影一閃,白楓出現在他面前,伸手提了他:“主子們有事,這事我與你們說清楚。”
檀心冢自收拾好了,便伸手攬過衛子嫤,“嫤兒,我帶你去見你的爹娘。”
“好啊!”衛子嫤亦是伸手回摟了他,笑的燦若蓮花。
……
白楓自提了墨煜,待見着那雕花香瓏馬車疾駛出去許久,這才道:“墨煜,日後沒有莫含羞了,只有一個衛子嫤。你們千萬記得,小小主如今前事盡忘,莫要再提起莫含羞這個名諱。”
墨煜緊緊盯着眼前的白楓,沉聲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信或不信,你自己方才不是瞧見了么?那個女子是我們主子的未婚妻,她的一雙紫眸便是證據。天機子預言,紫眸現,九鼎合,天歸一。這片大陸將要亂了,蠱王讓我等來尋你,去新大陸。”
墨煜微眯了眸子,認真的思考着白楓說的話,方才那個女子,除了眼睛,確實與含羞所差無幾,且自己與白楓相識這些年,二人之間從不曾隱瞞。既是主上的事,想來他不會騙自己,“那你主子的意思是?”
“你我二人即刻返回京城,開始着手遷徙之事,待主子們辦完事,便開始去新大陸。”白楓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往墨煜鼻前一過,墨煜當下恨恨的瞪了白楓一眼,居然敢拿主上的迷煙暈自己!
白楓嘿嘿一笑,拉了他道:“莫要生氣,我不是怕你不聽我說么。趕緊召集人馬走吧。”
一聲鷹嚦,不多時,隱衛們便開始聚集在二人身邊,白楓見人齊了,打了個手勢,墨煜一行人便跟着他飛身至一處樹林。待見着等候的馬車,墨煜微微皺眉,卻並不說話。一行人上了馬車!行的飛快。
幾日之後,當那雕花香瓏的馬車緩緩駛入山間靜謐的小村莊時,土路上閑散的村民們無不是好奇的伸着腦袋瞧着這華貴的馬車。亦有那膽大的小孩子跟着在馬車四處跑着,看着那駕車的檀心冢無不是興奮的臉蛋兒紅紅。這駕車的大哥哥長得還真好看。
衛子嫤偷偷的撩開一點車簾,看着窗外鬧騰的小孩子們,新奇的瞪大了眼,奈何眼前矇著一層白紗,她覺得甚是討厭。
原來檀心冢為防止她的一雙紫眸嚇到這些淳樸的村民,給她準備了一頂帷帽,衛子嫤帶着那帷帽只覺憋屈的很。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檀心冢輕聲喚了衛子嫤,將她抱下馬車。眾人只見着那女子一襲清淺的月白裙衫,上用金絲綉了幾縷繁複的花紋,將她窈窕的身段包裹的恰到好處。盈盈露出的皓腕潔白似玉,勾起眾人的無限遐想,暗暗猜測這女子帷帽之下將是何等樣的絕色。
檀心冢牽着衛子嫤的手,小心得帶她進了那普通的農家小院,院子的主人是個中年男子,他此時正帶着妻兒站在門口迎着前來的二人。
檀心冢示意幾人進去說話,及至屋內,待關了門窗,那中年男子當下領着妻兒下跪行禮:“小姐,來福總算是見到小姐了。”
衛子嫤疑惑的轉頭看向檀心冢,檀心冢隨即拉了那來福起身道:“不用這般多禮,起來吧。”
“哎,是,姑爺。”來福應得這般順暢,一旁的衛子嫤卻聽得皺了眉,自己還沒嫁給他呢,來福亂叫什麼!卻還是說道:“我爹我娘呢?”
檀心冢溫柔的拉過她正在自己腰間做亂的小手,“你爹你娘不在這裏,帶你來這裏,是想讓你見見府里留下來的故人,拿回你爹娘的遺物。”
“遺物?”衛子嫤身子晃了晃,檀心冢忙攬住她道,“嫤兒,你爹娘早先便過世了,多年前,淵江那場大水災便是奪了你雙親的性命。別難過,你還有我。”
說話間,來福已是取了一個雕花鎏金的楠木盒子過來,待打開來,裏面是一幅畫軸,衛子嫤將那畫軸打開,見着裏面一對夫妻,婦人懷裏正抱着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畫像栩栩如生,衛子嫤一時看的有些怔了,裏面的婦人跟自己好像!
來福在一旁說道,“這是小姐三歲那年,侯爺命宮裏最好的畫師畫的,一直保存了下來。當年,因着一直未見小姐的屍首,我爹堅信小姐未死,便偷偷的將這幅畫帶出了府。這盒子裏還有一支飛鳳銜珠墜流蘇金簪,是夫人當年的嫁妝,亦是留給小姐陪嫁的,我爹也偷偷的帶了出來,命我有朝一日,定要交給小姐。”
衛子嫤突然摘掉帶着的帷帽,棄於地上,捧着那畫卷跟金簪,便是紅了眼眶,她啞着嗓子對着檀心冢道:“你看我,跟我娘長得好像,可是她怎麼就不在了……怎麼就不在了……”
檀心冢見狀暗道不好,忙摟了衛子嫤道:“嫤兒乖,千萬莫要再哭,不然你這眼睛,可又要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