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95.第 95 章

番外三中國式結婚(下)

接下來的日子,每個人都很忙碌。

很多事,因為有了蘇漠的團隊,變得簡單而迅速起來。比如新房的裝修和傢具的購買,比如請柬的定製和派送,比如婚禮流程和婚宴上的菜色……

可是依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蘇潛和宋淺自己決定。戒指、婚紗這些都不說,光家裏的小物品添置就讓宋淺跑斷了腿,畢竟是兩個人的生活,宋淺不願意讓別人插手太多。

最後,在距離婚禮還有三天的時候,宋淺被莫笛強行拉走,進入了一個美容美體會館。接下來的三天,各種密集的美容美體項目全都往宋淺身上招呼上了。

人家做美容的小姑娘還覺得宋淺來晚了呢,“哪個新娘子不是提前半年就開始一點點做護理,到最後一周的時候,人家都是整天在美容館裏泡着的。”

彼時宋淺臉上正敷了厚厚一層火山泥漿面膜,她不敢講話,怕一張嘴乾裂的泥漿就碎成渣渣掉進嘴裏,只好眨眨眼睛,表示她聽到了。心裏卻在說:關於結婚這件事,我也才知道一個月而已。然後她就閉上眼養起神來——最近的確太累了,每天回到家吃了飯就癱在床上,每天跟蘇潛見面的時間只有早餐那麼一會兒。

宋淺閉着眼養着神,沒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蘇潛來接人的時候,就看到宋淺躺在美容床上睡得正香,他站在床前都不忍心把她叫醒了。

恰好這個時候宋淺翻了個身。也許是因為睡得太熟而忘了現在不在家裏,她翻身的幅度稍微大了些,差一點就從窄窄的只容一個成年人平躺的美容床上摔下來——幸虧是蘇潛一直站在那裏看着順手撈了她一把。

被撈住的宋淺睜開迷濛的睡眼,看到站在面前的蘇潛,下意識地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嘟囔一句“早上好”,眼皮就又垂下去了。

蘇潛站在床邊哭笑不得,這是真的睡糊塗了,連時間都記不清了。蘇潛彎下腰把床上的人抱起來,繞過各種美容儀器走出房間,才到大廳就看了自己老媽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了。

莫笛看着蘇潛抱着宋淺出來,一愣:“怎麼還睡着?別是生病了吧?”

蘇潛搖搖頭,讓跟莫笛來的司機去車上取毯子,這才跟莫笛解釋:“沒有,應該就是累了,剛才還跟我說早上好呢。”

莫笛看他搖頭就放下心來,又挺他說人睡得糊塗的都不記得時間了,又無奈地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就知道工作,也不鍛煉,身體素質還不如我呢!”

此時司機從車裏取了毯子回來,莫笛接過來蓋在宋淺的身上,趁着離得近,悄聲問自己兒子:“這麼嗜睡,不會是有了吧?”

蘇潛被老媽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下意識地搖頭:“沒有。”吧?其實蘇潛自己也不確定,他低頭看看宋淺的睡顏,心裏有些小小地期待。

這個小插曲宋淺並不知道,她沉沉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清早就又精神煥發地坐在餐廳里同大家說笑吃早餐了。

蘇潛看她恢復了精神,也放心下來,同時把心底那份小小地失落埋到深處去。

直到婚禮前夜,宋淺突然睡不着了。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婚前焦慮?如果是,會不會來的晚了一點?

之前店裏有個員工準備結婚,真的是從婚禮之前一年起就開始準備,拍婚紗照、看房子、裝修、買家電、買戒指,然後是定酒店、定菜單、定婚慶公司,定下來婚慶公司后,還要討論流程、綵排。那段時間那位員工真的是“沉迷婚禮,無心上班”。

彼時許蔚然“死了”兩年多快三年,彼時宋淺還沒有遇到宋淺,彼時宋淺以為自己大概會一輩子終老不會有婚禮。

而此時,隔壁睡着她的未婚妻,她的手上戴着訂婚戒指——兩人和好那天晚上蘇潛趁她睡着給戴上的——依然沒有求婚。

這麼一想,宋淺突然覺得有點虧。

在宋淺隔壁的蘇潛也沒睡着,他坐在床邊的地毯上,靠着床,仰頭看向窗外。窗子關得嚴實,整棟別墅用的是中央空調,室內常年在二十五六七度,相比之下開了窗子進來的風還是熱風。

蘇潛手邊的床頭柜上放着一個紅色的本本,昨天新鮮出爐的。

說起來其實是蘇潛的錯。他一開始只打算買個房子當以後的婚房,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準備結婚,這一段時間他和宋淺都忙,每天見面的時間也不過是吃頓早餐的功夫,要不是昨天上午婚慶的人問他要,他還想不起來這件事。

結果,這一時的疏忽,愣是被塗然打趣成了“無證駕駛好幾個月”。

當時蘇潛就想呸到他臉上去,什麼無證駕駛,他們明明才開車了三次,不對,兩次!虧大發了我!蘇潛默默地想。

睡不着的宋淺推開了睡不着的蘇潛的房門。她本意是想看一眼蘇潛就回去睡,哪知道蘇潛也沒睡着,還在門被推開的時候轉頭看了過來。

宋淺對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思考着到底是進去還是擺擺手關門退出去,就看到蘇潛對她招手。

宋淺一邊腹誹着蘇潛像叫小狗似的,一邊抬腿邁步走進了蘇潛的卧室,在他身邊坐下來。。

說起來,這是宋淺第一次進蘇潛的這間卧室。佈局和自己的相似,方向相反而已,也沒什麼步入式衣帽間,就一張床,床對面掛着電視機,然後一個衣櫃,一張桌子,沒了。

蘇潛看宋淺打量的自己的屋子,忍不住笑:“別看了,這也是間客房。”然後對宋淺解釋,“自打我哥上了大學我媽把他的房間改成了她的練功房,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的房間就被我爸改造成了圖書室。”

宋淺“啊?”了一聲,突然有些同情蘇潛和蘇漠兩兄弟,這算不算被父母“趕”出家門?

第二天,宋淺是在蘇潛的懷裏醒來的。兩人並排着側躺在蘇潛的床上。宋淺一醒,蘇潛也跟着醒了。宋淺翻身從背對着蘇潛變成了面對這蘇潛,看到他的下巴冒出青青的胡茬和糊在眼角的分泌物。

宋淺嘻嘻笑了兩聲,以後的每天清晨,她都會看到他如此的模樣。

“笑什麼?”蘇潛在他頭頂發問,聲音嗡嗡的。

宋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往後挪了挪身體,看向蘇潛的眼睛,對他微笑說:“你好,準新郎。”

“你好,準新娘。”蘇潛探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淺吻。

看到蘇潛和宋淺攜手並肩從蘇潛的卧室出來,正在陪化妝師說話的莫笛忍不住黑了臉。趁宋淺洗漱完被按在化妝枱前捯飭,莫笛拎着蘇潛的耳朵就進了餐廳。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心疼人?今天要忙一天,昨天晚上還折騰,萬一累着宋淺怎麼辦?!”

蘇潛一邊嗷嗷叫着冤枉一邊半低下身子方便莫笛拎耳朵,“沒有啥都沒幹,就是睡覺來着。”他真冤枉啊。

“真的就睡覺?”莫笛不太相信又問了一次,“名詞睡覺還是動詞睡覺?”

蘇潛:“媽,你以後上網的時候少看些亂七八糟的!”

宋淺坐在化妝枱前被化妝師往臉上塗塗抹抹,耳朵里聽着蘇潛和莫笛在嘀嘀咕咕,偏偏又聽不清,想要伸看看吧,才動了一下脖子就被化妝助理按住了。

新娘妝稍微繁瑣了一些,除了面妝還要盤頭髮。當被告知今天要換兩次禮服和造型的時候,宋淺一直挺着的脊背立刻靠到了椅背上,苦着臉說不出話——她早上還沒吃東西呢。

其實宋淺不知道,她的婚禮真的是簡單多了,沒有迎娶送嫁的程序,沒有為難新郎搶新娘的過程,她只要在賓客到達之前,和蘇潛一起站在酒店門口,露出客氣並略帶羞澀的笑容就行了。

就這兩樣就省了好多的力氣了。

上午十點,蘇潛和宋淺站在酒店門口等着賓客到來。蘇潛提前同宋淺說過了,這次婚宴來的都是警局的同事、大學的同學和私人朋友,蘇氏老家裏回來幾個代表,除此之外,莫氏的生意夥伴一概沒有通知,還問宋淺會不會介意。

宋淺才不在意,如果按她的想法,連婚禮都不想辦扯個證就算結婚了。日子是自己的,她想要的是那中一家人平平淡淡和和美美過日子的生活,認識些不相干的的亂七八糟的人做什麼?

後來再提起婚禮的那天,宋淺記得的東西不多。只記得蘇潛手裏捧着捧花,從舞台的那頭穿過彩虹橋一步步走到宋淺的面前,單膝跪在地上,說了什麼她也不記得了,只記得她把自己的手遞給蘇潛,看着他往她的左手無名指上套上一枚鑽戒,然後她拉着他站起來,並肩走上舞台。

宋淺以為自己會哭,實際上並沒有。她只是精神有些恍惚,手心有些出汗罷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婚宴結束被告知臨市出了重大殺人案,蘇潛要過去支援的時候,宋淺也只是精神恍惚地“哦”了一聲。

蘇潛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還沒反應過來。無視了眾人“好有覺悟的新娘子”的眼神,蘇潛拉着宋淺的手腕走去走廊的拐角。

宋淺盯着被扣住脈門的手腕,忽然就明白了什麼,才剛剛轉過牆角,不等蘇潛開口,她就用力把蘇潛推到了牆上,以一種樹懶的姿態抱住了蘇潛的脖子,兩條腿因為穿了裙子無法盤到腰上,就夾在了蘇潛的小腿。

蘇潛被推到牆上的時候愣了一下,長這麼大被一個女人壁咚,還真是新奇的體驗,尤其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合法妻子的時候。

其實宋淺的動作完全是出於下意識。把人推到牆上后,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只好瞪着眼睛看蘇潛。

蘇潛把頭埋在宋淺的脖頸里悶笑了一會兒,從宋淺的耳垂吻到額頭吻到鼻尖又吻到嘴唇,淺嘗輒止不敢多停留。

“我走了。你要聽話。”

宋淺站在走廊拐角,看着蘇潛跟邢隊長等人匯合走出酒店大門,側身靠在雪白冰涼的牆壁,低着頭蹭地板。

警察家屬,哪有那麼好當。

跟着邢隊長等人走出了酒店大門,蘇潛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然後又腳步匆匆地跟上眾人。

坐在車裏,不要說別人,蘇潛都同情自己,洞房花燭夜啊!至少要一周以後才會有了!可憐的自己。

此時的蘇潛還不知道,他的洞房花燭夜,要推遲到八個月以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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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相信你嗎[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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