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暫定
防盜章內容選自新書《喜歡你,是我唯一會做的事》裏的小段子,大家可看可不看,今後的防盜章都設在凌晨發,早上八點準時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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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帶來的不便希望你們能體諒,我知道你們最善解人意了=V=愛你們。
1
二零一五年九月,他退掉了從紐約到香港,再從香港轉上海的聯航,改簽了香港直飛成都的機票,為此在機場硬生生等了七個鐘頭。
我問他何必這麼麻煩,他在電話那頭笑着對我說:“只是想早一點見到你。”
所謂的早一點,也不過早了幾個小時。
闊別三月,我終於等到了從美國歸來的他。
他是老陳,我的男友。
2
偏偏飛機晚點,我在機場多等了兩個小時,坐立不安。
凌晨兩點半,好不容易等到飛機降落,我站在出口大廳里伸長了脖子左顧右盼,誰知道沒等來老陳,卻等來一個高高大大的帥哥。帥哥戴着一頂黑色棒球帽,穿着一身黑色運動裝,脖子上還戴着迷彩U型枕,推着行李車直勾勾地朝我走來。
我皺眉瞄了這礙事的人一眼,心急如焚地繼續踮腳伸脖子尋找老陳,餘光察覺到帥哥在對我笑。
笑笑笑,笑什麼笑啊,我在等老陳,又不是在等你!
我一邊繼續皺眉,一邊側過頭去瞪他,這一瞪不要緊,竟然發現他他他,他就是老陳!
老陳變帥了!我一直惦記着起飛前他發信息給我,說他坐了兩天的飛機,蓬頭垢面、胡茬一堆,讓我千萬別嫌棄他。誰知道見面以後居然帥得我沒認出來!
哼,這個心機boy。
3
見面的那一刻其實很緊張,就好像剛在一起時一樣,忐忑不安。
素來大大咧咧的我站在原地沒動,傻乎乎地望着他。而一向內斂低調的他卻徑直走到我面前,將手裏的行李往地上一扔,也不顧機場裏人來人往,張開雙臂把我抱住。
悶騷男不愛表達,就這麼一聲不吭地抱着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嵌進身體裏,而我手足無措。
大概過去了一分鐘那麼久,我面紅耳赤地推開他,小聲說:“好多人啊……”
正抬頭不好意思地看他時,他的嘴唇就落在了我的額頭上。猝不及防的一個吻,很輕很倉促,卻讓我一下子濕了眼眶。
他拉住我的手,說:“我很想你。”
行李箱很多很重,他一個也不讓我拿。
他拉住我的手,握在手心,說這裏才是它的家。
4
回來后的幾天裏,不管去哪裏,老陳都牽着我的手,離他幾步遠的地方也會牢牢地看着我,過馬路也一定要小心牽好,就好像一不留神我會跑掉似的。
一開始我笑話他拿我當小孩子,直到後來在地鐵里,我們分別坐在兩邊。我埋頭玩手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抬頭,卻發現他一直目不轉睛地望着我,眼神都沒有移開過。
人潮擁擠的地鐵里,那樣的眼神有一種靜默的力量。
我心跳一滯,問他:“幹嘛一直看着我?”
他但笑不語,卻由始至終沒有移開過目光。
5
和老陳一起回來的,還有他從美國為我和我的家人買回來的一大堆禮物。
小姑姑喜歡香水,他便挑了一盒香水組;奶奶喜歡收集錢幣,他花了很多心思兌換了台幣、港幣和各式各樣的美元與硬幣;姑姑不愛打扮,他便費盡心思挑了一條素雅的披肩。
給我的禮物是最多的,多到行李箱的半壁江山都被佔去。
他送我兩隻手錶。我心疼價格,埋怨他:“我又不是沒表,你買就算了,還一連買了兩隻?”
他只是低頭笑:“女孩子,應該多幾隻表。”
“既然買兩隻,幹嘛不買情侶對錶?”
“不知道為什麼,給自己買總是捨不得,給你買倒是心安理得。”
後來又知道他在時代廣場給爸爸挑禮物時,路過GODIVA專賣店,想起我喜歡這家的巧克力,又沒忍住進去挑了一盒。
我臭美,愛打扮,一向內斂的他竟然跑到蘭蔻專櫃任由店員將所有色系的口紅都在他手上試了一遍,最後挑了兩隻送我。Rougeinlove,如此貼切的名字。
6
我一度認為他在美國很辛苦,不希望他把錢都花在我身上,所以再三囑咐不要買了。可他在紐約候機時,看見愛馬仕的橘彩星光,又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倒不是因為這些昂貴的禮物而感動,感動的是不論他走到哪裏,心裏都裝着我。
剛去美國時,老陳的日子過得很節儉,時不時吃頓麥當勞,多數時間在公寓裏自己做些簡單的食物。
有一天買了只烤雞,他竟然歡天喜地地發朋友圈發微博發空間。
我很心疼地問他:“是工資不夠用嗎?”
“不是。”
“那怎麼過得這麼拮据?”
“想把錢存起來。”
我納悶:“存起來做什麼?”
起初他不肯說,好半天才在我的追問下解釋:“想給你買點東西,買雙鞋,買個包,買瓶香水,買些女孩子喜歡的……”
要買的太多,於是省吃儉用,努力想把最好的一切給我。
8
上飛機的前一秒,他在跟我打電話。
過海關的第一刻,他在跟我打電話。
住進酒店的第一秒,他在跟我打電話。
我問他:“跟爸媽抱平安了嗎?”
“還沒有。”頓了頓,他說,“怕你擔心,第一個就打給你了。”
我感動得掛掉電話第一時間告訴了姑姑這件事,她聽了連連搖頭,“所以說人家當爹當媽的真是心酸喲,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這才跟了你多久,就變得跟你一樣沒心肝了……”
“……”
9
隔着太平洋,整整12小時的時差。
我的中午,他的凌晨。
我可憐巴巴地說:“我想你了,老陳。”
他回復:“那我去睡覺了。”
“……”
他居然不想我!
他居然想睡覺!
這時候我內心幾乎是崩潰的→_→。
我氣憤地輸入“那你就滾去睡吧”,還沒按下發送,他的第二條消息抵達。
“這樣就能夢見你了。”
冰消雪融,春暖花開。
10
他說——
時差不多不少,恰好十二小時。
這就意味着當我在想你的時候,你正在夢裏遇見我。
而當你醒來,開始想念我的時候,我也在夢裏有你相伴。
11
還記得到美國的第一個周末,老陳抽空去逛商場,拍了很多照片給我看。
他看中了coach的包包,阿迪的限量球鞋,Chanel的香水禮盒,還有很多國內買不到的東西。
我問他買了嗎,他說沒有。
最後發來的照片是蘋果最新款的MacBook。他對數碼產品的興趣一向不大,我好奇他為什麼會發來這個。
結果他興緻勃勃地告訴我:“這個很輕薄,攜帶很輕便,隨時隨地都可以帶在身邊,外出操作也很方便,整體重量……”
他介紹的那些我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後一句話:“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你碼字剛好可以用到。”
很久很久,我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問自己,如果是我初到一個陌生的國家,當我看到琳琅滿目的新鮮事物時,想的會是什麼?
是買下來,是我需要,是我喜歡。
然而他不是。
他心裏是我。
是買下來,是她需要,是她會喜歡,所以他喜歡。
12
初到美國的日子很辛苦,要適應新的語言環境,新的工作環境,以及異國他鄉無人陪伴的生活,但是老陳從來不告訴我他的辛苦。他每天告訴我的都是行程安排,發給我的都是他做的各式各樣的食物。
有一天我們吵架了,具體原因是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但當時他冷言冷語,我一氣之下就掛斷了電話。事後一直在等他打來電話服軟道歉,可是始終沒有等到他。
三天以後我放下自尊主動找他,他不理我,我就一直打電話過去。
最後他終於回我了:“找我幹什麼?這三天不是過得挺開心的嗎?”
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我說了很多,然後問他:“要不要哄哄我,要不要和好。”
他說:“再給你一個月時間好好靜一靜吧。”
我哭得更厲害了,“你都不知道這三天我是怎麼過的,你不知道我每一刻都很難受。一個月?你知道這一個月我會怎麼過嗎?你都狠得下心?”
可是消息一發過去,我就崩潰了,二話不說刪了他的微信、□□,然後徹底關機。
那是我做得最決絕的一次。
13
和好是好幾天後的事情了,當我口口聲聲指責他一點也不在乎我時,他只反問了我一句:“你給了我機會嗎?”
沉默很久,他告訴我:“當你說那一個月你會很難受時,我正在打字,我說算了,我捨不得,我們和好吧。可是當我編輯好消息時,卻再也發不過去。微信提醒我對方已不是我的好友,我要怎麼在乎你?”
那是他的清晨,我的夜晚,我隔着手機哭得天昏地暗,他卻只低聲說了一句:“容容不哭,我心疼。”
這是最好的一劑葯,瞬間止住了我的眼淚。
14
後來他才告訴我,那段時間他過得很煎熬,溝通不順,工作辛苦,住的地方離上班的地方很遠,來回奔波也很累。
他一個人頂住了所有壓力,誰也沒有說過。因為壓力大,所以難免情緒化,面對我的無理取鬧,他自詡超凡的包容心也不管用了。
我哽咽着問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說:“告訴你幹什麼?讓你擔心嗎?”
他搖搖頭,“我從來不喜歡在你面前抱怨,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說:“我想分享你的一切,包括抱怨,不可以嗎?”
他堅決地說:“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我是個男人。”
我哭笑不得。
可是從那以後我就告訴自己,我必須更懂得體諒,體諒他的沉默,體諒他為了不讓我擔心,寧願一個人抗下所有壓力也不抱怨一個字的心情。
15
這一年的七夕,我們相隔萬里,第一次沒能陪在彼此身邊。
他與我有着整整十二小時的時差,卻掐着時間趕在我的凌晨發來了一封簡短的情書。題目是:等我們老了。
我們總是一路尋找,愛情卻一直都在流浪。一直在流浪的我,終於見到了我的海洋。所以才會有等我們老了。
相隔萬里,時間交錯,等你的短訊說哪家的菜好吃哪家的菜又難以下咽,說今天搭公車錯過了好幾個站,說你又喜歡上了哪首歌、哪本書,說你想我了。我不否認我為你付出很多,但相隔太遠,寂寞真的足以摧毀大部分自製。
我們還很年輕,講的話都很孩子氣,“我想你”、“我愛你”。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很愛你。所以才會有等我們老了。
且不談時差,三個多月的異地戀漫長到煎熬。自問脾氣超好,偶爾也會心燥不安。異地戀意味着什麼,大概只有經歷過的少部分人才會知道。要談結婚,先談一場異地戀吧。所以才會有等我們老了。
等我們老了,會陪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陪你吃那些你喜歡的食物,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願意陪你,我會陪你,陪你到老。
所以,才會有等我們老了。
等我們老了,談天談地,談花草樹木流水汐汐,回想風花雪月樹月廊橋,卻奈何萬千風情都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