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 你不跟着他,還想去哪兒

第144章 : 你不跟着他,還想去哪兒

“曉媛,我先回去了。”她不敢再多待。

殊不知才到林蔭道,一拐彎,就見邵勁庭單腳撐在牆面,一手插在褲兜里,斜着臉在那兒抽煙,她眼裏一下變得驚駭。

邵勁庭透過眼鏡,瞧着她驚恐的面龐,不由邪痞一笑,“原來楚俏就是吳蕪,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年邵家不惜出動全部的人手,也找不到你們一家三口,你倒是撞上門來了。”

吳蕪被他眼裏的陰鷙嚇得倒退一步,咬着牙道,“你究竟還想幹什麼?”

邵勁庭抬頭掃了她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盯着他的指甲蓋,“殺人償命,當年我哥被吳准一槍斃命,他跑得無影無蹤,當然要你肉償!”

他出國幾年,羽翼漸豐,語氣也分外攝人。

吳蕪穩了穩心神,也有底氣,不由嗤笑,“說得堂而皇之,我倒想問問你,蕙清姐的命又該誰來賠?”

“那是她自尋短見,怪得了誰?”邵勁庭面色陰沉,立定來逼近。

早就領教過邵家人的卑鄙。

吳蕪心知多說無益,只越過他往外走,卻被他一把抓住,“我說高中那會兒怎麼看着你分外憎惡呢,原來早就是有恩怨了。四年前要不是你,我又何必被逼得遠赴國外?吳蕪,你說這筆賬又怎麼算?”

吳蕪心裏“突突”直跳,卻是不怕他,直面迎上他的目光,鳳眸噴射出恨意來,“你該知曉我是誰的人,敢動我一個試試!”

“你也少唬我,就算你男人變成裴縉澤了,強龍擰得過地頭蛇?再說我也派人查過,你都被他逼得住院了,你以為他還會在意你?”邵家這些年勢力不斷壯大。他根本不必忌諱。

殊不知,他這一番話恰巧被趕過來的裴縉澤聽見了。

男人微微抬眼看過來,嘴角略帶諷刺,語氣陰鷙道,“是么?”

邵勁庭一聽到冰冷的話語,不由扭頭,瞥見裴縉澤的那一瞬,他不由脊樑一涼,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男人面色淡漠地剜了他一眼,隨即轉向吳蕪,幾步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後。

“你怎麼過來了?”吳蕪望着面上的那堵高大的肉牆,低聲開口。

“不太放心,過來接你。”他微微側目道。

吳蕪不由發窘,這才幾步路,其實也不必特意過來接她。

還未等她說話,男人又走近兩步,單手扣在她腰身之上,警告式地掃了邵勁庭一眼,隨即俯身輕言,“走吧。”

吳蕪生怕兩人掐起來,心裏本就緊張,聽他一說,不由鬆了一口氣,點頭應道,“嗯。”

夫妻倆相攜離去。

邵勁庭原就是看他不順眼,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竟是跟了他,眼裏不由多了幾分痛快之意。

只聽他朗聲開口,“裴縉澤,你當她當寶。可真當曉得她以前有多不堪么?”

聞言,裴縉澤明顯感覺到一側的人兒不由自主地渾身一僵,他心裏總歸是知道她只有他一個男人,還有什麼不放心?

他矮下身來附在她耳邊道了一句,“別怕。”

隨即他頭也不回,冷漠說道,“我愛她,自會包容她的一切,包括過去。”

不說別的,單憑他犯賤的那句話,被收拾也是遲早的事,只不過男人不願放着吳蕪的面動手罷了。

邵勁庭被他一噎,氣得夠嗆,不過面上仍是一派淡定,“你倒是個情種。連我不要的女人也肯要。”

吳蕪氣怒,忍不住拉開男人的手,轉身瞪着他,“邵勁庭,無恥也該有個限度,你最好把嘴巴放乾淨點!”

“哈哈哈,不過就是個biaozi,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邵勁庭仰頭一笑,卻見裴縉澤將她攔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解着袖口,“退後點,我來!”

他嚇得臉色發青,慌忙跑路。

吳蕪氣得咬牙,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男人見狀,溫聲細語地安慰着她,“彆氣了,他鬧騰不了多久。”

方才他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多問了一句,“聽他話里的意思,你和他是舊識?”

吳蕪心裏一滯,扯了扯乾澀的唇角,“算是吧。”

男人嗅覺靈敏,很快覺察出不對勁來,眼神微微一黯,目光再次流轉至她臉上,“恐怕不止這層關係吧?”

吳蕪小心地遮掩,密實地睫毛安靜垂下,不敢露出太多情緒,到底沒有隱瞞,“以前米家和邵家的關係很好的,他爺爺曾是外公的部下,外公甚至還將他的小女兒接過來養着,只可惜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先前和你提過,勾引我親生父親的那個女人,就是邵勁庭的姑姑邵玉燕。而我哥槍殺的就是邵勁庭的大哥!”

說完她身子忍不住一陣寒顫,努力縮着,他卻不斷向她靠近,高大的身形將她牢牢鎖在懷裏,好像要確認她的存在一樣。

他記得她也提過,吳准殺了人之後,她就被那家的小兒子……難道是邵勁庭?

男人一下就其間的彎彎繞繞想通透了,望着邵勁庭遠去的方向,眼神一下變得複雜而意味深長,“他對你做過什麼?”

吳蕪被他問的一下沉默下來,手不由握緊,覺得空氣都似乎變得焦灼難耐,“把我關了三天三夜,進行猥褻”

言罷,她似乎失去所有的力氣,腳下發軟而站立不穩……

難怪那日朱蒂為她診治時,她那樣害怕把門鎖死。

男人飛快地伸手穩住她,英氣的五官微微陷進一股劇痛中,似乎覺得呼吸都困難。

他忍痛,低聲咬着牙問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若是早知,他說什麼也要叫姓邵的生不如死!

“我忘了”她身形恍惚,臉上哀戚,聲音很細很輕,“那恐怖的三日比噩夢還可怕,好在邵勁庭那時也還小,不得其法,不過等哥哥把我救出來的時候,我還是被他逼瘋了。哥哥沒辦法,只好把我送到國外,又叫媽媽帶着我躲到鄉下去。”

她額頭上浮着青筋,卻還是艱難開口,“直到臨產被送進急救室,也許人將逼近死亡,那時的記憶才衝破了腦殼。所以,在你面前的我,不單是身子破敗,還發過瘋,你確定要一個不堪的女人么?”

她素素凈凈的臉上一片蒼白,卻是忍住沒掉淚。

他心裏一陣苦楚,卻是篤定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男人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啞聲說,“我這輩子很少有後悔的事情,統共只有兩件,都是強迫你發生夫妻之實。蕪蕪,我該等你的,可是我等不及了。你不知我有多怕,怕你的目光里沒有我。我從來也不是磊落的男人,可那樣卑鄙地佔有你,是我從未有過的懊悔和羞愧,可是我不能沒有你。”

吳蕪的臉頰不得已貼着他的襯衫,軟軟的觸感卻沒能讓她驚懼的心情好受一點,“可那個人和邵家人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害得媽媽和哥哥流離失所。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縱然上一世未曾親歷,她對日後的後果毫不知情,也不知該如何扭轉,她都不會袖手旁觀!

男人似乎知她想說什麼,骨節分明的食指立馬堵住她的嘴唇,笑道,“噓,可不許再說什麼拖累的話,邵家,我絕不會輕饒!”

吳蕪知他一旦下了決定就很難更改,只好換一種方式,“那你能不能別瞞着我?哥哥什麼都不讓我插手,甚至還讓我忘記以前,可他不知,我情願痛情願苦,也不願他獨自去承受。”

男人只願她高興點,又聽她鬆了口,自然沒有異議,“好,我答應你。不過明天我要回一趟港城,我讓梅森留下來保護你,邵勁庭就是想動你,也得掂量一下他幾斤幾兩!”

想起還遠在國外的女兒,他終是沒有對她道明。他願意以自己為代價,只等女兒手術成功,她的抑鬱症總會好的。

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翌日,吳蕪悠悠醒來,就見一側的被子有個小小的腦袋瓜在拱着,她不由拍了拍額頭笑道。“晨允,別鬧了。”

小晨允從被窩裏探頭出來,身上已經穿着一件假領的小襯衫,領口還綉着可愛的長頸鹿,而下面配的是一條褐色的短褲,他耳邊和後腦勺下面的頭髮早就被剃得乾乾淨淨,額前的碎發被打理得一絲不苟,模樣分外招惹喜歡。

她見他穿戴好了,不由多問了一句,“什麼時候醒的?”

“天亮就醒了。”小孩子早睡早起,倒是她,昨夜忙着準備教案,而男人也在書房裏忙。

她掃了一側亂糟糟,也不知是男人回來睡過的痕迹還是晨允禍害的現場。

吳蕪拍着後腦勺坐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吃早飯了么?”

“吃了,和爸爸一起吃,不過周爺爺做的沒有媽媽做的香。”晨允不由皺着眉頭。

吳蕪想着周儒銘對着爐灶愁眉不展的模樣,不由“噗嗤”一下笑了,起床洗漱,晨允手裏捏着一架紙飛機,繞着她的腿跑來跑去。

她也由着他,直走到樓梯口,見他還是沒知沒覺,不由板著臉訓他,“到了樓梯還不安生,小心一頭栽下去,又把你送醫院打針。”

小孩子怕極去打針,縮回媽媽身上,非要她抱着。

吳蕪抱着他下樓。一陣不濃不淡的藥味湧入鼻尖,而周儒銘早立在一邊,餐桌上擺着米粥和兩碟配菜。

周儒銘臉上不太好意思,“樣式少了點,少太太將就着吃點吧。先委屈您幾天,等裴少回來就好了。”

吳蕪哪兒有那麼嬌氣?笑着吃完,又喝了葯,這才往學校走去。

梅森一路緊跟,倒是沒有跟着進學校,吳蕪不由鬆了一口氣,卻又聽他說道,“我先在周圍轉幾圈,十二點會在這兒等您下班。”

梅森話很少,若不是身形魁梧,只怕很容易被人忽略了去。但他卻是極謹慎細心的,有他在,起碼三中附近一帶的區域是很安全的。

吳蕪也知他是奉了裴縉澤的安排,多說也沒用,只好在他的注視中進了學校。

好在校領導對她沒有什麼微詞,她向帶班的老師說是身體抱恙,又有曉媛幫着說情,她倒也沒有被為難。

回到辦公桌前,她不由鬆了一口氣,卻見鄧曉媛雙手托着下巴,滿臉惆悵。

吳蕪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怎麼不高興了?”

“淑傲哥邀我參加一場舞會,聽說參加的人非富即貴,省部的許多領導並家屬也去。我還是自在慣了,應付不來那種場面。”她嘆氣道。眼裏滿是失落。

她一個工人家庭出身的貧家女,怎麼配得上張淑傲?

“曉媛,你別多想,”吳蕪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湊到她身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頭,“他為人其實蠻不錯的,況且早幾年他家還在農村呢,哪有什麼配不上?”

“小蕪,有時候我真羨慕你,你丈夫對你多好呀?什麼都為你安排好,這次你無故缺勤,也是他向校領導打了招呼吧?”

“我和他之間的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吳蕪低下頭去,淡漠的臉上不知是什麼神色,良久,她才啟唇說道,“你說很多領導會參加那場舞會,都有哪些領導?”

鄧曉媛的注意力一下被她轉移,她還努力地回想着,“好像省政廳的人都來,怎麼了?”

也就是說,那個人也會來。

吳蕪斂下眉眼,推說了一句,“沒什麼。”

隨即她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幾號舉辦?”

“一星期之後吧,你好像很關心,他不帶你去么?”

吳蕪搖頭,“沒聽他跟我說過。”

轉眼到了周末,吳蕪喝完葯,正在屋裏的大廳念故事給晨允聽。

沒多久,只聽一陣剎車的聲音,小晨允昨晚才跟他爸爸通完電話,一下坐不住了,“媽媽,爸爸回來了,他答應給我買大槍的!”

吳蕪被他催着往窗檯那兒瞧,見還是三輛車,其中竟還有一輛軍車,不由疑惑。

不過晨允一個勁地揪她的袖子,她又怕抱着孩子趴在窗檯不安全。

等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才應他,“是爸爸回來了。”

小傢伙一陣歡呼,樂顛顛地跑去樓梯口。

吳蕪生怕他摔着,忍不住喝他,“別瞎跑。”

他乖乖的等在那兒,一見樓下玄關處立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他登時樂開了花,一叫起來差點把房頂給掀了,“爸爸”

男人正在換鞋,聞言轉身,鬆了松領帶,家裏頭一下多了個小禍害,倒是熱鬧了不少。

這一路風塵僕僕,他前陣子擱置了不少公務,在港城待的這些天也是把工作進度壓了又壓,馬不停蹄,就是人也累得慌,可他知家裏有人在等着,他的心有了歸依。

他冷着的臉剎那間鬆動。見晨允抓着扶着,小短腿一格又一格地跳下來,頻率還挺高,心裏又好笑又擔憂,“小心”

說著他又抬頭望了一眼立在樓梯口的人,她穿着一身居家服,頭髮挽在腦後,兩頰只有少許碎發貼着,手裏還拿着一本書,模樣溫婉而可人。

“我回來了”他嘴裏噙着笑,似乎春風拂來。

吳蕪心裏漏了一拍,也跟着下樓,見他抱起晨允往半空拋了幾下,還拿胡茬扎他的臉蛋,小傢伙樂得直笑。

她瞧着他眉宇間儘是疲憊。上前把小傢伙拉住,“好了,爸爸才回來,很累的,別鬧爸爸了。”

男人也應道,“嗯,快帶媽媽去拆禮物,都有份。”

吳蕪被晨允拉着的手一頓,“不用為我破費的。”

他英挺的面龐上出現了一片清晰的落寞,靜靜地看了她片刻,微微地笑了一笑,“這次的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所以,別總是拒我於千里之外好么?”

他字字說得明白,字字彷彿是失了力般的痛。

她默默地垂下眼眸,卻只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先上樓給你放熱水。”

再也不敢朝他看一眼,就朝那樓上走去,他筆直地站立着,只是唇角依舊是那微微的笑容。

她還沒走出幾步,忽聽得一聲門響,就聽得一個聲音傳進來,“你們裴少那樣一個不知趣的人,竟說還有驚喜?我倒真想開開眼。”

吳蕪心底一驚,一扭頭就看到大門被推得更開,披着一件改良旗袍的楚珺被走進來,滿臉的不相信,才一看抬頭,就看到了站在樓梯中央的吳蕪,她也同樣驚住,失聲喊道,“阿俏……”

吳蕪的身體一震,鼻子發酸,身體裏陡然升起一種預知的恐懼,差點摔倒。

楚珺已經快步走上來,抓住蕪蕪的手不肯松,眼淚便流出來,道,“阿俏,這些年你和媽媽跑到哪兒去了?可是讓我看見你了,我還以為我和你再沒了緣分,這回可千萬別走了……”

吳蕪感覺到自己的眼眶發漲,忍着不流淚,只掙了楚珺的手,低聲道,“姐,對不起”

楚珺一怔,看着吳蕪往那門走,回頭再一看裴縉澤滿是愧色的眉眼,心中已是明了,上前一步拉住了吳蕪,那開口的一聲,竟是含淚的質問的,“阿俏,我問你,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就這樣狠!你知不知道當年繼饒找你都找瘋了?最後一次任務,他都不想活了,你把他傷得那樣狠,他甚至連部隊都不願待了。”

蕪蕪眼眶一紅,道,“姐……”

楚珺也不多說,只把吳蕪拉到裴縉澤的面前,另一隻手將裴縉澤的右手抓過來,翻過手背給吳蕪看那上面的斑斑傷痕,心痛地道,“你看看他這手,這是你走的時候他自己撞的,還有後背的傷疤,你走的這四年多,他自己不說,可我們都知道,他是日日夜夜,抓心撓肝地想着你,就連做着夢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可她又怎知,那夜他鐵了心地折磨她,就是要她痛,要她長記性。

她有多屈辱?就是爬也爬不動了!

吳蕪的眼裏一下子就噙滿了淚,不敢多看裴縉澤一眼,用力地咬着嘴唇,心中的委屈海一般泛濫,只想掙開楚珺的手。

楚珺一疊聲的話步步緊逼地壓過來,她聽得分外撓心。

裴縉澤見她滿臉為難,到底是不忍心,笑道,“姐妹倆好不容易團聚,都別哭,上樓好好說著體力話去吧。”

楚珺只把她扯住,道,“你聽聽,你還上哪兒去找這樣包容你的男人?你生生地磨了他四年多。這也該到頭了,你不跟着他,你還想去哪兒?”

她那一句讓吳蕪內心絞痛,惶然間抬起頭來,那飽含着眼淚的雙眸便正對上裴縉澤深情無限的黑眸。她心頭猛震,在內心鑄就的所有銅牆鐵壁幾乎在剎那間坍塌殆盡。

楚珺聲聲入耳,她聽得心亂如麻,自救般掙脫了楚珺的手,忍着滿眼的淚水,鬆開手離得她遠一些,別過臉去,“姐,別說了,都別說了。”

楚珺心急如焚,竟一下子被地毯給絆住了,裴縉澤叫了聲,“沒事吧?”

他忙伸手去扶,楚珺看了裴縉澤一眼,也不起來,朝他眨了眨眼睛,只伸着手叫道,“阿俏,你要是不聽姐一句勸,我情願摔死了。”

那一句話讓吳蕪含着淚回過頭來,看着楚珺倒在地上,不得已上前來扶住她。

楚珺直起身來,卻是攥緊了她的手,往裴縉澤的手裏一塞,將他們兩個人的手團在一起,看着吳蕪,只輕聲說了一句,“阿俏,這就是你的命,你這輩子就該是他的。”

吳蕪心中一慟,心中萬般感情糾纏錯節,直揪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姐,你放心,我再也不逃了。”

楚珺這才鬆了一口氣,追着問她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過去的四年發生了太多事,哪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的?

“姐,來日方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吳蕪抬頭望着大門。竟是楊宗慶並肖景然一道來了。

楊宗慶手上大包小包,而肖景然手裏抱着一個正瑩,還拉着一個正聲。

吳蕪往一身軍裝的楊宗慶的肩頭望了一眼,兩杠二星,看來這四年他升得倒是快,而肖景然把頭髮梳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一身灰色的中山裝,倒也不減當年。

她又掃了一眼一身西裝的男人,不由唏噓,當年一道在幹部樓里住着的三人,身手軍銜相差無幾,如今卻已是在不同的道上走了。

也唯有宗慶還堅守着。

而當年最受重視的是他,要不是她一走了之,他絕不會半途而廢。

她傷得他體無完膚。說起來他也算仁至義盡了。

互相傷害真的沒什麼意思,她又何必揪着那一夜他的瘋狂死死不放呢?

她心裏五味雜陳,而楊宗慶和肖景然也聽裴縉澤提過,倒也識相地沒有多提。

幾個人進了屋,裴縉澤卻還往門口走去,領着一個身穿青布長褂的老人進來,“蕪蕪,這位是青阿姨,周伯的老伴,以後會幫着做家裏的活,你先來認認人。”

“青阿姨您好。”吳蕪見她頭髮盤得一絲不苟,姿態恭順地低着頭,眼睛很正沒有亂瞟,對她不由多了幾分好感。

於是她又領着晨允過來,哪知小傢伙還沒等她開口就主動叫人。“婆婆好。”

“小少爺還記得我哪?”青阿姨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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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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