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陳韻
見到陳韻轉醒了,凌非夢立刻走了過去,在用元氣試探了確定沒有生命大礙之後,才望向夏侯雲。
夏侯雲對着陳韻微微一笑,說到:“你們門主目前暫無生命危險,但是他體內的傷乃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想必你也知道吧?”
由於陳韻一早便暈死了過去,所以並不知道眼前的兩個人。夏侯雲在看到陳韻那警惕的眼神之後,輕鬆地一笑,說到:“我是凌煙閣主夏侯雲,這位是我們的十八先生凌非夢。有所叨嘮還望見諒。”
聽到對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凌煙閣主,陳韻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說數百年前,凌煙閣和天罡門可謂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但是這些年來,万俟流雲辦得那些事情陳韻都清楚,雖然說沒有直接針對凌煙閣,但是其中的一些蛛絲馬跡,陳韻相信以凌煙閣的情報網,是一定能夠知道的。
而且面前這個人還是凌煙閣主,即使万俟門主鼎盛時期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何況現在還身負重傷呢。
還有這位十八先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就是喬域的師傅了。一想起喬域,陳韻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喂,你這人,這麼沒禮貌呢?沒聽見我們閣主問你話么?”見到陳韻一直不回答,凌非夢顯然有些不樂意了。畢竟,對於天罡門,她是完全沒有好感的。
被凌非夢這麼一指責,陳韻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了,於是立刻回答到:“多些兩位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將重謝!”
聽到陳韻的話,凌非夢顯然有些不樂意了,對着陳韻說到:“誰要你答謝了,你這個......”
夏侯雲揮手打斷了凌非夢的話,對着陳韻柔聲說到:“你們門主恐怕是因為同時修鍊了兩門極其高深的功法,才會導致體內經脈不調,從而留下這個內傷的吧?”
聽到夏侯雲一下子就說出了万俟流雲的癥狀所在,陳韻立刻做了起來,勉強着下床,衝著夏侯雲跪了下來,連忙磕頭說到:“懇請夏侯閣主救一救我家門主,我願意做牛做馬服侍您一生!”
見到陳韻這個模樣,夏侯雲不猶嘆了一口氣,輕輕扶起了陳韻,說到:“沒想到你對万俟流雲竟然如此忠心,救他的法子倒不是沒有,只是他決計是不肯的。”
聽到有辦法能夠救自家的門主,陳韻又一次跪了下來,對着夏侯雲懇求道:“還望夏侯閣主賜教!”
夏侯雲這次也不去拉起陳韻,又嘆了一口氣,說到:“如果他能夠廢去武功,盡毀五大氣海的話,說不定還能夠保住自己的命。”
陳韻一愣,万俟流雲的傷病整個天罡門中也只有自己和破軍星君知道,貪狼等人雖然猜到了一些,但是恐怕也不多。
正如夏侯雲所言,万俟流雲體內的傷勢因為強行修鍊了《紫蒙之氣》和《袁六式》這兩種相衝的絕世功法所導致的。
万俟流雲憑藉著自己的天賦,硬生生地將兩門行走氣脈完全不同的神功練成了,但是也埋下了他的病根子。
每隔一段時間,體內的經脈便會因為元氣的積累而生出倒刺一般阻礙,一旦有元氣經過,便會疼痛無比。
而万俟流雲一直憑藉著自己的無上修為死扛着。但是陳韻和破軍星君知道,如果再這麼壓制經脈的反噬,恐怕万俟流雲的命也不會太久了。
凌煙閣主夏侯雲有辦法醫治万俟流雲,陳韻自然高興。但是,卻要自家門主廢去五大氣海。不用想,自家門主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除非他的夢想已經完成了。
就在陳韻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另一邊床榻之上的万俟流雲此刻也轉醒了,依舊冷峻地聲音傳了出來:“陳韻,不用想了,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聽到自家門主的聲音,陳韻立刻拖着自己那極度虛弱的身體,半爬半走地到了万俟流雲的床榻之前,趕忙問到:“門主,你沒事吧?”
万俟流雲本想責備陳韻幾句,但是看到地上那些因為傷口被扯開而留下的血漬之後,万俟流雲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不忍,而後繼續冷冷地說到:“我沒事,倒是你怎麼弄成了這幅模樣?”
陳韻此刻才醒起自己的傷口又被扯開了,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之後,強擺出笑容,對着万俟流雲說到:“門主,我無大礙,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看着眼前這兩個人,夏侯雲不猶搖了搖頭,對着一旁的凌非夢說到:“非夢,我察覺到有人似乎意圖不軌,你出去看看。”
“有人意圖不軌?”凌非夢被夏侯雲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給說懵了,反問到,“閣主,你說的是誰意圖不軌?這外面有人嗎?”
夏侯雲無奈地對着凌非夢說到:“不是外面有人,而是外面的情況有些複雜,我需要你去外面打探一下情況,總不能讓你留下來守着一個通兩境的人吧。”
凌非夢看了眼尚躺在床上虛弱無比的万俟流雲,又看了一眼自家的閣主,無奈地白了白眼,說到:“知道啦,你可別讓人家溜了。”
此刻沒有人注意到,万俟流雲的眼神一直看着凌非夢,那背影竟然無比熟悉,只是不知道在哪見過。
最重要的是,万俟流雲發現自己自從蜀山一役以後,總是會忘掉一下重要的事情,他能夠記得自己忘了事情,但卻無法想起來究竟是什麼事情。
見凌非夢走了以後,夏侯雲點了陳韻的穴道,替她止血之後,便將她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同時點了她的昏睡穴。
直到做完這些,夏侯雲做到了万俟流雲對面的凳子上,看着他沒有說話。
屋中的氣氛一時尷尬無比,倒是万俟流雲先開口了:“沒想到,凌煙閣主竟然是一個如此細心之人,還能夠照顧人。”
夏侯雲一笑,回答到:“沒想到,天罡門主竟然還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知道守護自己的下屬。”
還沒等万俟流雲回答,夏侯雲繼續說到:“万俟門主想必自己也知道,即使沒有蜀山一役,你的命也撐不過一年了吧?”
万俟流雲並沒有太吃驚的表情,而是對着夏侯雲回答到:“有勞夏侯閣主操心,晚輩很清楚。”
“那麼你的計劃恐怕就完成不了了吧。”夏侯雲給自己斟了一杯水,對着万俟流雲繼續說到,“重新佈置《天罡陣》可不是一項簡單的活啊。”
万俟流雲聽罷,冷笑一聲,說到:“夏侯閣主大可現在就以九洲安危來殺了我。”
夏侯雲喝完那杯水,又斟滿了一杯后,才對着万俟流雲說到:“楚天戈那樣的人尚且不想殺重傷之人,你覺得我下得了手么?”
對於夏侯雲的不殺,万俟流雲似乎沒有一絲的感激,而是繼續說到:“夏侯閣主就不怕今後的九洲因為我而崩塌?”
夏侯雲一笑,說到:“我自然是害怕,所以我希望万俟門主能夠隨我回凌煙閣中。”
“想要軟禁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万俟流雲重傷之身,但是面對本就比他強的夏侯雲卻沒有絲毫畏懼。
夏侯雲似乎沒有對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因為對於他來說,万俟流雲的所謂威脅同樣是沒有絲毫作用的。
他靜靜地對着万俟流雲說到:“万俟門主此次來延安府,恐怕也是為了那石窟中的佛祖舍利吧。”
聽到“佛祖舍利”四個字,万俟流雲的臉色終於變了,卻也閉上了嘴,閉目養神起來。
夏侯雲看到万俟流雲的表情之後,默默地站起了身子,透過窗戶看向了延安府。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裏,這延安府恐怕會很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