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做出選擇
笑過哭過，聚會結束，眾人的心情感傷不少，尤其是余悅，這是一個極容易感傷的女孩，要不是聽到日後還能有見面的機會，今晚恐怕是不會離開公司。
互相道別過後，人兒散去。
“副社長，你送我回家。”
一向不要人送自己回家的楚家雪（原因是不記得回家的路），突然對玦靈提出這個要求，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
玦靈爽快答應下來，反正也沒事做，當一回護花使者也不錯。
“你記得回家的路了？”他擔心的只有這個。
楚佳雪點頭：“嗯，最近努力的記住了。”
“呵呵，書記你還真是可愛，都要畢業了才開始記。”
楚佳雪平淡的點點頭：“嗯，一次也好，能自己走回家一次，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玦靈面向楚佳雪來時的方向，輕笑道：“真不愧是和社長混在一起的人，那麼，我們走吧。”
“嗯。”
楚佳雪走在前面，玦靈以稍慢半步的步子跟在後面。
兩人是第一次在夜間單獨相處，仔細說起來，她是除了夏月香，第二個與玦靈邂逅的女孩，千月花間還要遠在她之後。
兩人的緣分要從楚佳雪還在南城念小學的時候說起走，那時，小學六年級的她剛畢業，還是一個渴望交到朋友的單純小女孩。
晉入初中后還不習慣，有了朋友，卻不知道該怎麼維持，然後就有了離校出走的事。
一切的誘發原因是一個橘子。
入學一個月的那天，已經快要發展成朋友的一個同學，帶了幾個橘子到學校，分了一個給楚佳雪。
楚佳雪剛剖開橘子吃，那位同學就面帶笑容的走了過來，說道：“佳雪，好吃嗎？其實呢，我覺得橘子好酸，你覺得怎麼樣？”
楚佳雪剛吃一塊，根本沒來得及在意味道，也不懂人情世故，順着那名同學的話，點頭說：“嗯，酸。”
“……”同學愣住。
至次過後開始疏遠楚佳雪，還與別人說她的壞話。
楚佳雪有一次無意間聽見了，突然覺得學校好可怕，就擅自離開了學校。
因為是路痴的緣故，加上平時都在學校住，放假時也是父母用車來接。
所以，她根本不清楚向外的路況，七拐八彎過後，就迷路了，無助的蹲在一個四合院酒館門前。
從早上蹲到晚上，漸漸後悔自己擅自跑出學校，擔心以後還能不能見到爸爸媽媽？
就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當時恰好住在四合院酒館的玦靈對她伸出了援手，拿了很多好吃的給她，還在夜裏蹲在門口陪她。
第二天早上，楚佳雪父母在四合院門口找到了她，帶了回去。但她默默強迫自己記下這一段路，下午放學，她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那個男孩再次給了她吃的。
第三天也是這樣，可惜的是，和那個男孩之間沒有一句交流。
直到第四天，那個小男孩走了。
楚佳雪心情低落的回到學校，本來還想今天詢問對方的名字，卻成了幾年來的遺憾。
那天過後，第二天，看透橘子事件的楚佳雪不再在意別人的看法，形成了一種非常糟糕的性格，不管會不會傷到別人，都只會說實話。
這種性格自然是交不到朋友，初中三年一直活在別人畏懼的目光中，升到高中，直接轉到鄰市就讀，后加入音樂社。
高二的時候，創作《南城舊事》一曲，終於遇到當初那個小男孩，正是玦靈。
而，這一切，此時的玦靈毫不知情。
走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繞了幾個彎子，終於到了楚佳雪的家，還好沒有迷路。
是一棟獨立式的建築物，不算豪華，也不算低調。
站在門前，楚佳雪邀請道：“副社長，要不要進去坐一下。”
“我進去恐怕不大合適，就這裏吧。”
玦靈婉拒道，說來還真是諷刺，一直想知道社團里幾位老佛爺的家到底在哪裏，總是在最後時刻才知道。
楚佳雪頓了頓，繼續邀請道：“副社長，你不進去看看你的古箏嗎？”
“那副古箏你還留着嗎，看樣子是修好了。”
過了這麼久，玦靈差點忘了古箏的事，記得那是剛到這邊來不久，到南城時玩的時候，由於某些意外買下來的古箏，由於是壞的，便送給了楚佳雪。
條件允許的話，看一下古箏也是可以的。
“你父母在家嗎？”
楚佳雪答道：“在家。”
“咳咳，那你還是好好保留古箏吧，我就告辭了。”
玦靈最終還是沒能見到那幅古箏，想想也是，普通高中生的父母，怎麼可能不在家。
“時間不早了，走回家肯定是不行的。”
玦靈攔下輛計程車，車輛恐懼症的，他現在可以無所顧忌的坐車。
二十多分鐘后，他抵達自家門口。
回到家裏，也沒歇着，把屋裏上上下下整個清理了一遍，不屬於以前那位玦靈的衣服和物件，全部收拾得一乾二淨，明天早上順路帶去孤兒院，給孩子們用。
把屋子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他才走進洗手間洗了個澡，回到床上睡去。
睡下去不久，意識便來到那個熟悉的夢境中。不出預料，命運神再次找上門來了。
命運神出場，便問：“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你做好選擇了嗎？”
「靈，回到那邊後記得幫我跟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問聲好。請不要難過，靈，你是因為家人而過來了，所以你必須回去拯救家人。兒女情長可存於心中，只要你還能記得，我就會很滿足。
去上班了，不要來找我，我怕會在人前哭出來，若曦留。」
這是那天早上玦靈醒來，夢若曦留下的紙條。後來不甘心的他，還是去了餐廳，卻沒有見到夢若曦。
無奈，帶着那份未說出的歉意，回到冬愛市。
玦靈沉下心，深吸一口氣，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選第一項，回到地球，復活我的家人。”
命運神不知在想什麼，頓了幾秒，才應聲道：“你的願望我確實聽見了，那麼，現在……”
“等等，可不可以在明天早上9點最後一刻把我送回去，我還有些事沒辦。”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