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章
劉鑫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陛下,此話當真。”
劉鑫也是一個耿直人,畢竟劉鑫也算是有恃無恐,不害怕漢靈帝會怎麼對付自己。
而漢靈帝也是猜測到了劉鑫的想法,所以也是呵呵一笑,認真的對劉鑫說道:“王兄,此話自然當真,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現在已經命不久矣,為什麼要欺騙王兄你呢,而且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如果王兄真的對這大漢皇帝之位有興趣的話,那麼這普天之下,也沒有人能夠再阻止王兄你成為大漢皇帝吧,所以協兒他真的不堪大用,那麼王兄你的大可以取而代之,成為大漢新的皇帝,這樣就能延續我大漢數百年的基業,當然了,不管怎樣我都希望王兄你能夠保護王美人與協兒,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劉鑫能夠從漢靈帝話語中,聽出漢靈帝的真誠,畢竟就像漢靈帝所說的那樣,就算劉鑫現在就起兵造反,拿下皇帝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漢靈帝也沒打算和劉鑫搞那麼多小心思。
而劉鑫則是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陛下,我明白了。”
漢靈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呃,王兄,你不是還在說太平道的事情嗎,我好想有些打岔了。。。”
劉鑫也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怎麼自己聊着聊着,就聊歪了樓,“呃,那我就繼續說吧,當年我的未婚妻來鶯兒是徐州的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結果被太平道弄得家破人亡,所以逃到了洛陽城內,投靠了她父親的一個好朋友,之後就和我遇見了,所以那時候我就為了保護來鶯兒,決定試探一下太平道的底細,於是就算了一卦,發現了太平道有些不對靜,最遲在四年內就會起兵造反,之後我又順藤摸瓜,發現了張讓與太平道關係有些曖昧,深究下去才發現,張讓安排了一個卧底在張角的身邊,於是我就想辦法從張讓哪裏要來了這個卧底,並且給這個卧底安排了暗號,隨時可以站出來舉報太平道謀反。”
漢靈帝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原來如此。”
漢靈帝又和劉鑫聊了一會兒天,確定了漢靈帝在死之前,會留下一封詔書給王美人,詔書中會寫着讓劉協在成年之前一切聽從劉鑫的命令,哪怕是禪讓王位也是必須遵守的。
另外,漢靈帝還拿出來了一個小冊子,對劉鑫得意的說道:“對了,我這裏有一個小冊子,小冊子上面的那些人,都是大漢的忠臣,也都是我已經試探過了的人,至少能夠保證他們會忠於漢室,到時候我也會下詔書給他們的,讓他們在暗地裏協助王兄,其中皇甫嵩與朱儁就在其中。”
劉鑫眉頭一挑,沒想到漢靈帝手中還有這麼一個小本本,不過這個小本本對自己的幫助非常大,畢竟只要有了這個小本本,以及漢靈帝死後的詔書,到時候就可以得到更多人的幫助,說不定還能夠獲得一些手下。
所以,劉鑫非常有興趣的對漢靈帝說道,“陛下,你能否將這個名單給我看一看呢?”
漢靈帝呵呵一笑,點了點頭,將小冊子遞給了劉鑫。
劉鑫打開了小冊子,發現漢靈帝將名單分成了兩大類,一大類是可以完全相信,而另外一大類是這待考察。
而在完全相信的一大類中,劉鑫看到了皇甫嵩與朱儁的名字,除此之外還有王允的名字。
劉鑫眉頭一挑,原來這王允也是漢靈帝的人,沒想到藏的這麼深。
除了王允之外,劉鑫還看到了張溫的名字。
張溫字伯慎,南陽人,在漢桓帝延熹中為尚書郎,后遷尚書令、大司農。到了漢靈帝中平元年,張溫官拜司空,第二年,拜車騎將軍,出征涼州邊章、韓遂等人,並且與董卓交惡,本來根據孫堅的建議,張溫可以提前殺死董卓的,結果被張溫拒絕了,又過了一年,張溫官拜太尉,後為司隸校尉,漢獻帝登基之處被封為衛尉,可惜當時董卓秉政,所以因為故怨而使人誣告張溫與袁術交好,正在謀划造反,然後被董卓的手下抓到了市場,鞭打致死。
值得一提的是,張溫是被曹操的爺爺曹騰所提拔,所以張溫與曹操的關係非常不錯,而且張溫還有一個好朋友——蓋勛也在小冊子上。
蓋勛,字元固,敦煌郡廣至縣人,東漢末期著名的清官,蓋勛主要活動於東漢靈帝時期,因為蓋勛出身於世代仕宦家庭,曾祖父蓋進,曾任東漢漢陽郡太守,祖父蓋彪,曾任東漢大司農,掌管糧食、貨幣等,父親蓋思齊,官至安定屬國都尉,主管其地歸漢的南匈奴人和羌人等少數民族事務,其級別和郡太守一樣,屬於二千石的高級官員,所以世代高官的蓋勛很快就在官場中混的風生水起,與張溫成為了好友。
因為蓋勛出身世代仕宦家庭,加之蓋勛個人具有善事父母,注重自身廉潔的品德修養,因而年輕時就,認為“不可。謀事殺良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可見蓋勛之仁義,所以蘇正和在得知了此事之後,便向蓋勛表示了自己的謝意,想要拜訪蓋勛,結果蓋勛卻不相見,只說了一句:“吾為梁使君謀,不為蘇正和也。”,可見蓋勛一開始便能嚴明吏治,不計個人恩怨,表現出了一身正氣,這與當時朝廷政治黑暗,吏治腐朽,形成鮮明的對照。
之後蓋勛便被任命為京兆尹,當時的長安縣縣令楊黨的父親是中常侍(當時中常侍的子女親戚四處為官),所以楊黨依仗權勢,貪贓放縱,因此蓋勛考察到了楊黨貪贓千餘萬,所以就算有不少貴戚都為楊黨求情,但是蓋勛仍舊不許,並且將事情全部上奏,並牽連到了楊黨的父親,於是靈帝下詔將此案追究到底,最終導致了楊黨的父親也被免職,於是蓋勛威震京師。
不過當時的小黃門,京兆人高望(日後的市場之一)任尚葯監,得寵於皇太子劉辯,於是劉辯便通過蹇碩囑託蓋勛,讓蓋勛推舉高望之子高進為孝廉,但是蓋勛不肯接受,於是就有人勸蓋勛說:“皇太子是國家的副君,高望是他所寵愛的人,蹇碩也是當今皇帝的寵臣,而現在您卻違背他們的意願,這正是所謂的三怨成府啊。”
蓋勛卻認為:“選拔賢能是用來報效國家的。不是賢能就不舉薦,死又有什麼後悔的!”
所以,此事之後的蓋勛雖然不在朝內,但是每當遇到國家重大事情,漢靈帝常常會下手詔詢問蓋勛,由此可見蓋勛很受皇帝的親近和信任,因此漢靈帝才會將蓋勛放到信任者的名單中。
不過好景不長,等到漢靈帝去世之後,董卓入主洛陽,然後廢除少帝,殺掉何太后,當時朝廷公卿以下的文武百官,見到董卓沒有不下拜的,只有蓋勛一人行長揖之禮,與董卓以平等的禮節相見,在場的人都因此大驚失色。
就在這時,時任河南尹的朱儁向董卓報告軍情,結果董卓駁斥他說:“我百戰百勝,軍機決斷隨我心意而定,你現在可不要胡說,否則你的血要玷污我的刀了。”
這時蓋勛就站出來說道:“早先武丁(商高宗,商王盤庚之侄,商王小乙之子,商朝第二十三任君主,夏商周斷代工程將武丁在位時間定為公元前1250年—公元前1192年。武丁在位時期,勤於政事,任用刑徒出身的傅說及甘盤、祖己等賢能之人輔政,勵精圖治,使商朝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得到空前發展,史稱“武丁盛世”)這樣英明之人,還要請人勸諫,何況像您這樣的人,反倒是要堵住別人的嘴巴?”
蓋勛的這一通話懟的董卓無話可說,只能強詞奪理道:“我這只是開玩笑罷了。”
結果蓋勛不依不饒,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聽說生氣的話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董卓被逼無奈,只能選擇向朱儁道歉,因此蓋勛的正直剛強,又不屈服於董卓,實際上已經被董卓所厭惡,所以之後的蓋勛在朝不得志,最終蓋勛因為脊背發毒瘡而死,享年五十一歲。
所以,蓋勛相比於張溫,劉鑫更加的看好,畢竟蓋勛肯定會是大漢的忠臣,到時候有了漢靈帝的詔書,那麼蓋勛肯定會真心實意的為自己效力。
不過就在這一份漢靈帝認值得相信的名單中,劉鑫竟然看到了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名字——侯覽!
因為劉鑫沒有記錯的話,侯覽在公元172年的時候,就應該因為被人彈劾辭官,最終自殺身亡了!
而現在,劉鑫竟然看到了侯覽的名字,而且劉鑫回憶了一下,如今應該沒有一個與侯覽同名同姓的人存在。
侯覽是山陽防東人,在漢桓帝初年開始擔任中常侍,依靠奸佞狡猾而得到了晉陞,並且藉助皇帝的恩寵貪贓放縱,接受的賄賂數以萬計,而在延熹年間,因為大漢連年對外征伐,國家府庫空虛,於是便決定借用百官的俸祿和王侯的租稅,此時侯覽見機行事,果斷的多獻出了縑帛五千匹,因而被漢桓帝賜爵位為關內侯,之後又因為參與謀划翦除梁冀有功,被進封為高鄉侯。
當時的小黃門段規家住濟陰,與侯覽一起購置田產,在靠近濟北的地界,他們的僕人賓客侵掠百姓,劫持過往行人,結果被濟北相滕延一併收捕,處死了數十人,還把屍體堆放在交通要道。侯覽、段規因此大怒,將此事報告給了漢桓帝,滕延因此被處以濫殺無辜之罪,送到廷尉審理,最後被免去了官職。
侯覽等人從此之後更加放縱,侯覽的哥哥侯參以後也成為了益州刺史,凡是郡中富裕的平民,他都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加以誣陷,處以死罪,然後沒收他們的財物,先後非法所得的財務數以億計,因此太尉楊秉上奏侯參的罪狀,詔令以囚車將其押回,侯參只能在在途中自殺,而當時擔任京兆尹的袁逢在旅舍清點侯參的財物,共有馬車三百餘輛,都裝着金銀錦帛和珍寶古玩,不可勝數。所以侯覽因此事受到了牽連,最終被免去官職,但是在不久之後,侯覽又官復原職了。
到了建寧二年,侯覽因為母親去世而歸家,大肆修建母親的陵墓,當地的督郵張儉檢舉上奏侯覽貪污放縱,先後奪去他人宅第三百八十一所,田地一百一十八頃,建造宅第十六處,都有高樓池苑,樓閣高堂相連,皆以彩畫丹漆裝飾,規模宏偉,僭用宮室的形制,又預先修造自己的陵家,建造雙闕,有石槨,陵園的房廡高達百尺,破壞他人的房屋,發掘其墳墓;劫掠善良百姓,搶奪良家女子為妻,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許多罪行,所以請聖上將其處死。
而侯覽卻趁機把上奏的奏摺在中途截留,使其無法上報桓帝,結果這張儉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於是就去破壞了侯覽的壽冢家宅,沒收他的家財,列舉其罪再次上報,同時又舉報侯覽在母親活着的時候交結賓客,擾亂國法,不過因為侯覽的阻攔,奏摺仍然是無法上達桓帝,而同時侯覽也開始誣陷張儉為黨人,同時還誣告前長樂少府李膺、太僕杜密等,最後漢桓帝也將這些人夷族滅家,從而讓當時還沒有成為中常侍的曹節領了長樂太僕一職。
到了熹平元年,有關官署聯合檢舉奏報了侯覽專權驕奢,於是漢桓帝突然下詔收回了侯覽的印綬,因此侯覽也被迫自殺,至於那些阿諛依附侯覽的人都被免去官職。
因此,劉鑫現在可謂是非常疑惑,這侯覽怎麼看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現在怎麼會出現在漢靈帝的小冊子中呢。
於是乎,劉鑫疑惑的對漢靈帝問道:“陛下,這侯覽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侯覽應該是死了吧。”
漢靈帝呵呵一笑,開口問道:“王兄,你應該知道黨錮之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