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酒盡，杯碎。
那兩道身影正是曾經為人界做出極大貢獻的雙天至尊。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連曾經責任心最重，為了世間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守護的二人，居然會墮落為死靈。
九天至尊的瞳孔前浮現着黑色的死氣，那是死靈的象徵。和戰妖皇不同，在其體內所散發的氣息明顯要比前者強出很多，而身上所穿的也並非盔甲，而是散發著黑芒的長袍。
看得出，蒼天似乎很器重人族的雙天至尊。無論其身上所穿的還是手中的兵刃，都屬於至尊當中最為上品的法器。而九天至尊手中所握的乃是一柄散發著魔氣的刀刃。這柄刀刃令天道以及天靈二人的表情微微一滯。因為這正是曾經魔族三大神器之一的棄鬼刃！
魔族三大神器無論每一柄都帶着極其濃烈的殺伐戾氣，而棄鬼刃的殺伐戾氣更是排在魔族三大甚至之首。只是後世無人知曉這神兵利器的下落。沒想到卻落入蒼天的手中。
棄鬼刃散發的殺伐戾氣令在場之人無不頭皮發麻，也有很多老一輩的人物已經認出高空兩名身穿黑色長袍的身份。他們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嘴唇哆嗦着開口道：“是……是……是曾經的雙天至尊啊！為什呢？為什麼雙天至尊會成為我們的敵人？這絕不應該啊！”
的確，哪怕天道以及天靈兩名至尊也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在他們看來，哪怕人族十大至尊全部墮落為蒼天的走狗，雙天至尊也不會。因為沒人能夠動搖他們的信念。
天靈至尊死死盯着高空之上的九天至尊。要說在場就屬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及其神秘。後世之人有說他們是亦敵亦友的關係，也有人說他們乃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但卻沒有一個真正的答案。如今再次見到九天至尊的出現，天靈的神情看上去頗為複雜，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不過天道至尊見狀眉頭忽然皺起，朝着雙天至尊的方向沉聲道：“兩位前輩這是何意？”
虛天至尊聞言忽然冷笑一聲，道：“正如你們所看到的，還需有什麼解釋嗎？”
天道至尊不動聲色的緩緩朝二人的方向靠近，而後輕輕揚了揚嘴角回應道：“不知二位前輩可曾知曉晚輩從小就很敬佩你們的精神。或許人族所有至尊當中，唯有你們的戰績最為輝煌，能夠記載到史冊當中永垂青史。然而你們如今卻選擇了自甘墮落，究竟為何？”
“天道至尊。人族末世的最後一位至尊，而且也是人族歷代天賦最高，實力最強的至尊，少年成名，同時修有天靈至尊當年所創的全套不滅神功。以及自己獨創的無敵劍道。”
開口說話的是九天至尊。然而天道至尊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了解的如此透徹，愣了愣，出聲笑道：“兩位前輩調查的還真是詳細。既然我們同為人族的至尊。是否應該繼續守護人族不受侵犯？你們如今選擇站在蒼天的一方，豈不是要把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全都否決？”
“那又如何？這樣的世間根本不值得我們傾盡所有去守護。”九天至尊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將目光轉移到天靈至尊的方向。露出一絲冷笑，緩緩開口道：“真是許久未見。”
天靈至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默，就連九天至尊的問候都沒有直接回應。看得出。他對九天至尊居然會選擇墮落為死靈而異常震驚，這不像是九天至尊會做出的選擇。
猶記得當年的九天曾對他說過一句話。就算世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又能如何？守護天下蒼生的那顆炙心。永遠不變。哪怕心臟停止跳動，哪怕身體已然腐爛，但只要意志不消。戰意不滅，便永遠守護着這片天地，不為異族之人所侵犯……
時隔百萬年，卻不曾想對方居然已經墮落，似乎將曾經說過的這句話，忘得一乾二淨。
天靈至尊並不想承認眼前的事實。因為當年是他發現了九天，並將畢生所學傳與對方。然而那時的九天並沒有接受，反而走出了自己的道。如若不是自己先一步踏入至尊，或許以對方的追趕速度，隨時都將超越自己。看着九天略顯悲哀的神情，他不得已將其封印到了下一個時代。雖然這麼做可能會惹怒蒼天，但他卻不想眼睜睜看着對方就這麼墮落下去。
而當他再次醒來。聽說了九天在下一世成為至尊，而且為了守護整片世間不惜帶領自身所創建的勢力鎮守邊塞時，他的內心忽然感到些許動容，同時又有些欣慰。因為當初的選擇並沒有錯。然而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再次見到對方時，卻早已站在相互對立的陣營。
天道至尊似乎看出了什麼，沒有等天靈至尊開口，直接回應道：“當初我敬你們是守護天下蒼生的英雄，如今不同。這種感情只存在於你們早已死去的軀體之上，既然你們選擇了成為蒼天的走狗，這杯酒結束，從此以後世間將再無雙天至尊。”
話音剛落，天道至尊忽然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一壺清酒，仰天豪飲。
酒盡，杯碎，曾經那顆敬仰雙天至尊的心，也隨着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將佩劍再次召出，而後面無表情的出聲道：“只要我天道不死，人族的地盤你們休想踏進半步。”
此話一出，下方不斷顫抖着的人群竟不約而同的跪在地上。他們不曾怨恨過雙天至尊，因為他們沒有資格。遠古可謂是人界最為輝煌的歲月。每隔十萬年將會走出一名人族至尊。就算妖魔兩界至尊再多，也能將他們殺得聞風喪膽甚至不敢出世。這是人界的驕傲與輝煌。
然而遠古時期的至尊晚年也是最悲慘的。因為後世沒人能夠知曉他們當年的戰績，因為這一切都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礙，所抹除。而其中最為悲慘的，莫過於雙天至尊。
他們真的為人族帶來了無限的輝煌，如若不是當年的雙天至尊。就不曾有如今的現世。但雙天至尊是唯一擁有後代的至尊，但現世的人們又做了什麼？即便知道雙天至尊的後代，被蒼天囚禁在至尊牢籠中，他們也不曾前去看望一眼，甚至將他們當成罪人，害怕蒼天懲罰。
或許只有秦宇才知道背後的真相，因為軒轅闊老前輩曾經告訴過他。至尊牢籠中當年囚禁的只有兩名至尊的後代，那便是九天至尊以及虛天至尊。因為其他至尊根本沒有後代！
然而擁有後代的至尊卻一個比一個慘，而他的命數也已走到了盡頭。或許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坐化。而在臨走之前，他唯一的請求就是希望秦宇能將他的孫女兒帶走。
試問這樣悲慘的晚年再加上後代一個個慘死的結局，有誰能夠接受得了？
雙天至尊在得知真相后。被魔氣攻心，最終墮落成蒼天的走狗。或許秦宇能夠再早幾萬年前往至尊牢籠，一切都將改變。但現在說再多都已無用，因為結果已成定數。
雙天至尊不再多說什麼，而是漠然盯着下方顫抖的人群，抬起右手想要將一切摧毀。然而天道至尊卻忽然站了出來，以一己之力抗衡着雙天至尊的強勢攻擊。雖說有些吃力，但天道至尊不愧為遠古時期最強的一名至尊。沒隔十萬年，天道束縛便會加強一分。
可以說當年的天道能夠成為至尊，就連蒼天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