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誰嫌錢多?

第066章 誰嫌錢多?

關於莊子澗在施家附近安插暗哨這點,施嫣然亦是從秦旭口中得到的,分別在他們兩家的左右巷口以及後門的出口設有,日夜輪崗監視,派遣過來的人武功都不低於秦旭多少。

正是如此,施嫣然方才看透了莊子澗對施家的勢在必得。

與其大動干戈的去拔除對方的暗哨。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要知道作為一個江湖中顯赫的門派,他流劍庄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而施家就不同了,除了秦旭這一個變數以外,其餘的老少婦孺不過是些普通人,真要杠上了護下她一人都不足,何況其他。

深諳此道,施嫣然在與他人接觸后每每都要小心莊子澗來個玉石俱焚,故而在閣下造訪的那段時間裏除了無可奈何以外,餘下的還有默認。

不管怎麼說,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對同處江湖的莊子澗來說必然是一種忌憚,他需要花時間去探查閣下的身份,對他前路造成的阻礙。

最為主要的莫過於閣下身後的勢力,是否與他流劍庄一般被朝廷所接觸上,進而判斷她施家拒絕摻和儲君之爭一事的真假。

然而,就施嫣然感覺,閣下的神秘絕非他流劍庄探查得到的。

就算查到了,也勢必要花費不少時間、折損不少兵力。

借他人之手震懾流劍庄,這方法儘管陰了點,總歸見效。何況,閣下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不是?

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那雙可散萬千星輝的桃花眼,施嫣然的心跳陡然漏掉了一拍,面上仍舊維持着那副波瀾不驚的原樣,商場上的周旋早已促使她練就出一副完美的對外面孔。

繞是心中思緒萬千也不會輕易顯露人前,除非在沒有防備、或是極度信任的人前方才有一絲絲本真的流露。

撫平心中剎那間的躁動,施嫣然側目不着痕迹的掃過被親衛護在後方的幾人,他們的臉上平和的宛若沒有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許多時候。爭端都不是擺在明面上的,礙於某些原因他們不得不在羽翼豐滿前收斂鋒芒,在人前裝出人畜無害的姿態。猶如潛伏着的野獸在獵物卸下心防時給予致命一擊。

和睦終歸只是表面現象,私底下的暗流涌動絕不亞於明面上的兇殘。

而常肅將軍這一消失,勢必在某些人眼裏成了觸動某個機關的重要一點,縱然有不敢斷定的,或多或少的心中也存有幾分猜忌。

既然富可敵國的施家成為了儲君之爭的必要一環,施嫣然所要利用的無非就是宮闈之下養成的多疑。

施家到底是一塊肥肉。誰看見了都想咬下一口,絲毫不把她這主人放在眼裏。

也是,在他們這群生來就養尊處優的人來說。生殺予奪不過一念之間,自是無須將她這從商的市井小民放在眼裏。

之所以束手束腳沒敢一切放到明面上來做,顧慮的還是天下人對他們的看法。

就算相中某件東西,也要有站得住腳的理由去掠奪,而非不擇手段的攫取過後被世人所不齒。

儲君之爭,不管最後誰殺出了一條血路踏上了頂端。任誰的形象都必須得仁義良善的,像大皇子這樣擺在明面上的殘暴成性惹來的只會是引起民怨,若是再用幾招強制手段壓制。到時必是民憤討伐被拉下台!

既然他們都這麼想叼施家這塊肥肉,首先就得排除異己,在她含蓄的表明施家背後無人後。相信樂於與她接觸的大有人在,不缺他一褚承言。

不管他到底出於何種顧慮要將施家推向火坑,她與他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日後相見只有兵戈,要想從中獨善其身已是不能。

要說莊子澗的針對在於逼迫她就範,褚承言的針對卻是沒由來的毀滅性!二者對比之下顯而易見,若是不到不得已她絕不會輕易拿施家的未來作賭注。

可以說,褚承言此舉將她逼入了敵營。

或許在他眼裏,她施家充其量不過一方富甲輕於鴻毛,然而,誰會嫌錢多?

施嫣然心中百轉千回時,成妃再次開了口。“常肅將軍的失蹤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且不管這批刺客衝著誰來,此地已是不能久留。”

語頓。成妃側過身面向皇后畢恭畢敬的微垂下首,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寵妃的身份而眼高於頂,“姐姐,你覺得呢?”

成妃的出言相幫還是在於施嫣然的意料中的,但見她面向皇后時的謙卑有禮,更是加重了心中的想法。

剩下的就看皇后如何判決此事了。不論結果如何他褚承言殺不了她,就已註定她今日能夠全身而退。

聽聞成妃的話,皇后似是從沉思當中恍過神來,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褚承言,周轉一圈落於施嫣然身上,“既然是一場誤會就不必再耽擱下去了,啟程吧。”

本以為皇後會判決她離開承安寺的施嫣然微眯起眼,皇后這是何意?

按理說,縱然沒有證據指明刺客就是她指使的。以她方才脫罪的那一套說辭,皇后理應隔絕她以求安生才是,又怎麼會……

總不會是為了護她周全。下山路上不會遭遇褚承言的第二次埋伏吧?

還是說皇後有意要拉攏她?

倘若如此,她又是為了誰而鋪路?

世人皆知皇后膝下無子,養在身邊的雖有兩兒一女,除卻暴虐無道的大皇子、餘下的還有深受皇帝疼愛的五皇子,以及囂張跋扈的五公主。

都說皇后頗具佛緣、為人向善,養育的兒女除了五皇子尚未成性。餘下二人均是傲慢無禮、難成大器,說出去世人只道皇後過於潛心禮佛,以至於沒有時間教導孩子。這才教他們壞了性子。

腦海里赫然劃過一道靈光,猛然間施嫣然仿若意識過來了什麼,當即目光一沉恰好的被壓低着的頭顱掩飾過去。

什麼潛心禮佛。什麼沒有時間,怕也只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手段,這臨安國的皇后恐怕遠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簡單。

果然宮闈這種籠子裏關押的金絲雀能夠存活下來的都是深諳生存之道。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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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人未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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