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那頤指氣使的口吻,使她氣炸了,差點用手中的白玫瑰暴打他一頓。「我不歸你管。」
「我是你的未婚夫。」
「我不記得了。」
「不管你記不記得,你必須吃完飯才能睡覺。」小狼蠻橫命令。
千千將棉被拉到嘴巴,「我很飽,吃不下。」
他濃眉向上一挑,邪惡的唇角向上一勾,不疾不徐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睡覺。」
他的笑容讓她頭皮發麻,她語氣疑惑的上揚,「我們?」
「對,你睡過去一點。」他準備爬上床。
「你不可以跟我一起睡。」她嚇壞了,用白玫瑰徒勞無功的擋在兩人中間。
小狼粗魯的抽走白玫瑰,扔到桌上,一副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模樣,「從以前到現在,我們一直都睡在同一張床上,沒有我,你會睡不着。」
千千超傻眼,很難想像她跟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的情景,太曖昧了,天曉得他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你說謊,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睡得好。」
「我們睡睡看,你就會知道我沒騙你。」既然她不肯移動,他乾脆幫她挪動位置。
她壓抑到口的驚呼,慌亂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未婚夫,但有何證據?戒指呢?」
「戒指啊……」
「對,沒有訂婚戒指,要我如何相信你?」她舉起空無一物的手指,暗自佩服自己反應靈敏。
「你因為工作關係,所以不方便戴戒指。」
「也就是說,你提不出證據。」她冷冷一笑,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施力推他。
她的力道不過是螳臂擋車,小狼根本不當一回事,若無其事的伸手探向她的胸口。
千千獃滯看着他的動作,他好大的狗膽,竟敢襲胸!她氣得橫眉豎目,抬手就要賞他耳光。
她不曉得他是怎麼辦到的,當她發現時,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已輕鬆壓制她的雙手,揶揄,「差點忘記你有多兇悍。」
「放開我!」
她的掙扎抗拒,使他體內急呼佔有的獸瘋狂咆哮,他極力控制亟欲伸出的爪子,獠牙已悄悄在唇間伸長,他沒有抬頭,而是掩飾的低頭,用他的牙,粗魯中但不失溫柔扯開她的衣服。
千千嚇得吞下到口的尖叫,全身僵硬如石,緊接着感覺到他的唇吻觸到她胸間的溝壑時,不禁死命掙扎,「你這個不要臉的大色狼,我命令你快點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他的笑聲中帶着濃濃的不爽,悄悄收起會嚇着她的獠牙,咬起她胸前的項鏈,抬頭。
看來她的疾言厲色達到嚇阻。千千喘着氣,怒目抬起腳,想要讓他當場變成太監。
小狼又早一步察覺她的意圖,結實體魄猛地壓下,制止她的意圖。
「哦。」她驚呼一聲,胸腔里的空氣被擠了出來,正當她要怒斥時,發現咬在他白森森牙間泛着銀光的白金項鏈,最吸引她注意的是正在晃動的狼頭墜子,她錯愕啞然,竟沒發現脖子上戴着項鏈。
小狼眸色轉為深幽,他的舌尖當著她的面,情色的穿刺戒指。
她驚喘一聲,難以置信瞪大雙眼,他竟敢暗示她……她的臉害羞漲紅,嬌軀不由自主發熱,口乾舌燥。
他那火燙的視線如影隨形追逐她,他的舌尖對着戒指展現其靈活,啄吻聲刺激她的感官。
她的臉紅得發燙,顫抖着伸手搶戒指,「別這樣。」
他整個人壓着她,她的衣服被他撩高,露出胸部,她的下半身則明顯感受到他的堅硬碩大,她不敢亂動,也不敢看他。
「別怎樣?」他的嗓音因狂燃的慾望變得低沉沙啞。
「你不要壓着我。」
「我覺得這姿勢挺舒服,我們就這樣睡吧。」
「如果醫生跟護理師進來看見怎麼辦?」
「看見就看見,我不介意。」
「我很介意,我可不像你厚臉皮。」
他似笑非笑的哼了哼,沒有起來的意思。
「我不想睡了,你快點起來。」她推着像座大山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要起來吃飯?」
「對。」
得逞的小狼爽快翻身下床,取下她的戒指,拉起她的手,直視她的眼,把戒指緩緩套進她左手無名指,「你工作時,若是沒有影響,通常會把我們的訂婚戒指變成項鏈戴上。」
千千屏氣凝神的看着他緩慢為她戴上戒指,這一刻竟令她感到神聖,不想抗拒。她看着他的無名指也戴着相同但比較粗獷的戒指,兩隻白金戒指散發相同光彩,「這戒指的樣式很不一般。」
「你不是喪失記憶,怎會曉得很不一般?」
「我喪失記憶,並不表示就變成傻瓜,一般的訂婚戒指不會以狼頭為主。」
「因為我是狼,你愛我。」他雙眸熠熠閃耀,說得煞有介事,觀察她的反應。
千千不當一回事,輕哼了聲,「真不曉得我怎麼會跟你訂婚。」
這個男人太狂妄,太……難以預測,應該不會是她的菜,偏偏她竟與他訂婚,是鬼迷了心竅嗎?
饒是聽他這麼說,她也沒有一絲回復記憶的跡象,令他感到失望。
「因為你知道全世界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他的愛語真誠,不帶戲論。
他讓她吶吶的說不出話,和他交手,她不是面紅耳赤,就是節節敗退,她不曉得以前的她和他是如何相處,只知眼前的他散發危險魅力,讓她既想逃避,又想投入他懷裏。
是否從前她抗拒不了他邪邪壞壞的魅力,受到男色所誘,才會和他在一起?
「你開心得臉紅了。」小狼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紅撲撲的臉蛋。
她迷人得讓他想要親她,他只要一碰到她,就會因渴望而動情,完全的獸性。小時候還不懂情慾時,見到她總是會湧現可怕的飢餓感,唯有她的微笑,她的靠近,才能稍稍紆解他的空虛。
他和體內的獸,極需她餵養。
粗糙大掌帶着強勁電流,讓千千的臉頰更為嫣紅,耳朵也有如灼燒般火熱,她羞赧的縮了下肩,顧左右而言他,「我餓了。」
「我也餓了,好餓……好餓……」他牢牢盯着她,烈焰般的眼神說明,他想吃了她。
他的眼神會讓人着火,熊熊火焰在她體內悶燒,折磨。
她不知所措,咬唇。
她那好可憐好可憐的模樣,惹來他動情嘆息,撩起她的發塞至耳後,「別躲我,全世界我最不可能傷害的人就是你。」
他的話如同魔咒,令她心蕩神馳,卻也感受到束縛。她不曉得該如何面對眼前她毫無記憶的未婚夫,更別提要開心的投入他懷中,她選擇眼眉低斂,悶不吭聲。
小狼嘆了口氣,怎會忘了她脾氣拗,不想說話時就會變成悶葫蘆。
「再等一下,你就可以吃到熱騰騰的乾貝粥。」他寵愛的摸摸她的頭,他沒辦法不碰她。
「乾貝粥?」沒胃口的她,聽見乾貝粥三個字,突然有胃口了。
「對,我請了一名華裔的大嬸熬了乾貝粥。」以往她沒胃口時,他都會請朔哥餐廳的大廚熬她喜歡的乾貝粥。
千千用晶亮澄澈的眼眸盯着他,她想他了解她,遠比她以為的還要來得深,「我們……交往多久了?」
「二十年。」
「什麼?!怎麼可能交往那麼久?」
他笑咧嘴,算給她聽,「我和你從幼兒園就認識,然後開始交往,直到現在,我們二十五歲,所以我沒算錯。」
「哪有人早熟到從幼兒園就開始交往?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們一見鍾情,打鐵當然要趁熱。」
她連連搖頭,「不可能,這真的太離譜了。」
「事實的真相正是如此。」小狼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沒說的是,他是如何死纏爛打,才讓她變成女友。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但二十年時間可不短,我們總會有想法改變的時候。」
她和他有許多差異,竟然在一起二十年,光想,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嘖聲搖頭,「千千,你不了解我們的感情有多深厚,沒有人能介入我們。」沒說的是,他也不容許有人介入。
他說得理所當然,她聽來卻只覺誇張,但見他黑眸閃爍耀眼光芒,教她懷疑事實不像他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