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血液
他有時候覺得這個女孩很傻,有時候又覺得她堅強的怪異,當針頭捅進那白嫩的皮膚伸進青細的血管時,她從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彷彿這種痛對她來說簡直就不能算做是痛。
她一直偏頭看着窗外的風景,放任鮮紅的血液順着軟管流進針筒。
喬治心裏感嘆,一個人最多的獻血量是400毫升,每次間隔時間不能短於四個月,可是面前這個女孩,她每次都要抽出800毫升的血液,而且每隔兩個月就要抽一次,所以,她的臉色因為失血而總是蒼白的,
“好了,蘇小姐。”喬治又為她打了一針胎兒的營養針,收起他的一套設備,關心的看了眼床上斜躺着的秋沫。
秋沫轉頭朝她一笑,她不漂亮,但這一笑卻像是突然間盛開的白玫瑰,芳香無比。
“辛苦了。”
她說完,輕輕閉上眼睛,突然失了這麼多血,她感覺到頭暈暈的,身體裏也沒有了力氣,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血液會流進他的身體,她就會覺得,再辛苦一點也沒關係。
喬治平時抽完血就會走,可是今天他卻不知為什麼遲遲不肯動,索性抽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口氣凝重的問:“秋小姐,你究竟知不知道,以你這種抽血的方式,你可能支持不了多久。”
秋沫明了的點點頭,不以為然,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現在所做的事是件多麼要命的事。
說起這件事還要回到一年前,當時她正滿世界的尋找冷肖,那個從惡魔的手中救了她的男人,當她千辛萬苦的找到他時,他卻因為一次車禍的失憶而不記得他們之間曾經的交集了。
他根本就不認識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但她不死心,她不能和他對話,就每天徘徊在他公司的樓下,他宅子的周圍,有一次甚至被卡特追了很遠,不為別的,只為遠遠看他一眼。
他是冷傲孤僻的,一直如王者般高高在上,她傻傻的守在他的身邊,有時候會被人當成乞丐,瘋子,可是她不在乎,她只要看到他一切安好就開心了。
直到那些日子,她有幾天沒看見他,她着急的找到冷宅的一個下人詢問,那下人看她邋邋遢遢的以為是個瘋子,只把她往外趕,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她看見了聶榮華緩緩駛來的車子,她不知哪裏來得勇氣,想也不想的衝過去,張開雙臂攔住了她的車。
聶榮華平時是不會為一個乞丐停車的,可是她那時在尋找既可以匹配冷肖的血型,又甘願做血罐子的人,所以,她只是隨意的問了聲:“你是什麼血型?”
當秋沫說出自己的血型時,聶榮華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髒兮兮的女孩居然和自己的兒子是一樣的稀有血型,而上一個肯為了錢做血罐子的女孩已經在幾天前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