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總裁的前妻】(終)整整幾本我愛你
276:【總裁的前妻】(終)整整幾本我愛你門被扣響,有傭人在門外輕聲說,“先生,有位姓庄的先生找。”
徐哲彥突然一個激靈,全身都瑟縮一下,他撐着坐了起來,聽到“庄”這個字,彷彿看到了小魚在哪裏一樣,“帶他到書房等。”
*
書房
比起徐哲彥,庄亦辰的神色好不到哪裏去。
只不過一個人像被擊垮,已經狼狽至極,一個人像是擊得滿身是傷也在奮力戰鬥顯得悲壯而絕決。
兩人的位置坐得很對等,像一場公平的談判。
中間隔着茶几。
庄亦辰並不喝茶。
“小婭我帶走了。”他這樣說,淡淡的,目光卻是淬了毒的劍,他睨向對面的男人,有一種想把他砍破的衝動。
徐哲彥騰地站起來,“在哪裏!你沒有這樣的資格!”
“怎麼?我說的小婭,你知道是誰?”庄亦辰蹺着腿,口氣淡淡,目光兇狠,“難道你也有認識的人叫小婭?”
徐哲彥的眼內一閃而過的驚慌,“不認識!”
庄亦辰冷冷哼了一聲,“徐哲彥,你可以不認識邱小婭,但是這兩年我庄亦辰在商界算是出了名吧?為了找妻子,找得出了名,你會不知道庄亦辰要找的女人是邱小婭嗎?你敢說你沒有在各大雜誌,媒體上看到過我庄亦辰太太的照片?”
“如果她早一點看到我當著觀眾的面的那些解釋,你覺得她還會留下來?”
“所以,你封鎖了我的信息,一點也不透露我的解釋給她聽。我才查到,小婭這幾年都不看報紙,不看雜誌,不看電視,她幾乎與外界隔絕,你是一個好丈夫,你滿足她的這一要求,所以,你家裏的頻道都是少兒頻道,點播也只有少兒頻道,對吧?”
徐哲彥面色大駭,“庄先生,不懂你在說什麼。”
“其實你在遊樂園外面見到我時就認出了我,對不對?”庄亦辰冷冷一笑。
“我走這一趟,並不想跟你爭個你死我活,她是我的妻子,江小魚不過是個假身份,她真正的身份是邱小婭,而不管你們離婚不離婚,都無所謂,因為江小魚已經不存在了。”
徐哲彥目眥腥紅,他奔過去的時候,提住庄亦辰的襯衣,“你把小魚還給我!”
“小魚?小魚是誰?我不知道。”庄亦辰並不還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應該好好的生活,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我相信,小婭在得知過去兩年多,你一直廢盡心力的隱瞞我的信息,她一定會恨你,但你也很清楚,她的精神狀況一直都不是很穩定,我不想刺激她,不想她恨你。你在她心裏可以活到永遠,我也……不在乎……”
徐哲彥一下一下的回不了神,他的眉皺着展不開,突然一笑,鬆開庄亦辰,諷刺道,“你真大方。”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會選擇大方。”庄亦辰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又補充,“我想,她會希望看到你過得好,那個孩子,你就讓給她吧,如果愛她的話。”
徐哲彥一怔,庄亦辰居然不知道?
小魚沒說?
“孩子和妻子,我都會奪回來。”
庄亦辰回過頭來,笑了笑,淡淡的,“徐哲彥,你可以這樣做,可以和我一樣瘋狂,但是你和我不一樣,如果我沒了小婭,我就是一個人。我無父無母,沒有長輩,沒有親人,我能輸的,就是我的全部,我里裡外外的所有,就是一個人加我所有的財產而已。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輸得起,輸得起你整個徐氏家族,你可以和他們對抗,強娶,可是你要看着他們和你我一起覆滅,我不介意。”
徐哲彥從庄亦辰的眼裏,看到了狠辣絕決的精光,那樣的,置之死地!
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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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亦辰一直都知道,他和小婭再在一起,需要讓她重新接受他。
這兩年多,他沒變,她卻變了。
她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可是他還在原地踏步,還在當初。
他知道這不公平,他想也許他一直都是這樣一根筋的男人,當初為了報仇,他一根筋的想,一定要,必須要把仇人除乾淨,那樣的信念一直在他的心裏生根。
她走的時候,他也是那樣一根筋的想,一定要,必須要把她找到,然後在一起,也是這樣生了根。
他做任何事,都是這樣的極致,事業同樣如此。
可能有些偏執,他認識得到,但是無法改變。
他拉着她進別墅,她一個勁的問,“yoyo呢?”
“yoyo我讓李叔照顧着,會照顧好的。你別擔心。”他細聲的安慰她,他想,當初還是他傷害了她,一切的果,都是因為他的因造成的,是他擔心她會害怕,不告訴她才造成了那樣的後果。他不能怪她。
“yoyo看不到我,會哭。你讓我見見yoyo。”小婭的眼睛紅起來,跟着他的步子,一起進了別墅,她的心不在這裏,她的心在yoyo那裏,那是她的命,她的命。
誰也不可以替代。
他有些生氣,但忍了忍,一隻手拉着她的手,一隻手打開鞋櫃,傭人都站得遠遠的,不忍過去打擾幫忙,因為從未看過先生帶人回來,那個鞋櫃,先生從未為了任何人打開過。
米色的薄絨棉拖鞋,鞋面上是一對可愛的小熊,他彎身,把鞋放在她的面前,“小妖,這是你的鞋。”
小婭沒有看鞋,她心很慌,“yoyo呢?”
他的臉冷了一下,“把鞋換了,我告訴你。”
小婭趕緊換了鞋,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很害怕,她的腦筋里的絮開始亂飛,她不安惶恐。
他拉着她上樓,走進卧室,拉着她走到床邊,把她的手摁在床面上。
床面上的被套是大紅色,歐式宮庭款,厚厚的蕾絲邊和荷葉邊,很華貴。
“小妖,這是你以前做的,還是那麼漂亮,對不對?”
他又拉着她走到衣櫃邊,打開櫥門,裏面掛着的衣服都按顏色分類,他把她的手拉過去,滑拉一過,“小妖,你看,這些衣服都是你以前做的,一點也沒有變,對不對?”
“還有,你看我們的婚紗照。”
“小妖,那天我還給你買了雙鞋,後來逢節和你過生日,我都有給你買,我帶你去試試。”
小婭的神經開始拉扯,疼痛,她看到這間屋子,就看到當年有個女人,她坐在地上,瘋狂的剪着那些面料,然後拖着行李箱離開,離開之後,回到清風苑的房子,她用打掃房間來打發時間。
她好寂寞,她天天在等,等一個叫庄亦辰的男人後悔,後悔之後去找她。
可是她沒有等到,她等不到。
她不等了,她離開。
她白天像個正常人,可是一段時間后,夜幕一深,她便不受控制的自殘,她不想,她很想控制,可是她做不到,她撞在牆上,牆壁發出“呯呯呯”的響聲,牆上沾滿了鮮血。
她咬破了自己唇,痛恨自己容易陷進愛情,痛恨自己不長教訓,她打自己,罵自己不爭氣,然後哭着哭着的喊着“庄亦辰”的名字。
她就這樣看着那個女人的過往,淚流滿面。
她被人抱住,被那個叫庄亦辰的男人抱住,聽着他說,對不起,小妖,我不是有心的,不是。
“亦辰,過了這麼久。”
“還不久,才兩年多。”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你能明白嗎?”她再婚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今年春天開始,她已經決定放下那些執念,平淡的生活。
“能,因為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
“讓我帶yoyo走吧,就算當年有誤會,也過了這麼久,物是人非,我們都變了。”
“我沒有變。”
“我不會回哲彥身邊,我只想帶着yoyo生活,你放過哲彥吧,放過我吧,你讓我走……”
他的胸腔開始起伏,起伏里是蒸騰着的怒氣,他不能發作,他以為她會感動,曾經為了找到她,她甚至同意讓記者進這間房間拍攝,他在鏡頭前告訴她,他把這些東西都補好了,但是補得很精細,不會太牢,所以,他不敢洗,等她回來后,希望她可以再做一些。
那麼多的人,感動得哭。
連江釗,江釗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提一些觸動的事情。
可是她沒有,她想着的只是她和徐哲彥的女兒。
孩子,永遠都是最大的牽絆。
他握着她的肩,把她推遠了一些,“小妖,給我生個孩子。”
她震驚不已,“你說什麼!”
他有些急,“你給我生個孩子,你說過,會替我生孩子。”
她推開他,激動的說,“我這輩子,只會要yoyo一個孩子,我不會再生了!”她不會再生了,有孩子的那種感情,她也經歷不起了,她有一個,一個就夠了。
他的理智,有些不受控制的崩盤,心裏那些原本想要包容的東西,開始在炸開,她可以外面生孩子,那是他造成的,他不能怪她,但是她不能拒絕生他的孩子,有了孩子,她才會心心念念的想着他。
“我不管,你要給我生個孩子。”他抱着她,親吻,“小妖,給我生個孩子。”
“我只要yoyo,我只要yoyo!”她掙扎着去躲,她知道,她和庄亦辰離了婚,她現在是徐哲彥的妻子,庄亦辰不能碰她,絕不可以!“庄亦辰,我的丈夫是徐哲彥!”
“徐哲彥的太太是江小魚!你們那個結婚證,根本就是張廢紙!”他把她壓在床上,朝她吼,他又忘了,他該不吼她,他應該哄着她,可是他的嫉妒就是這樣不受控制的討厭她提起那個男人。
“庄亦辰!!!不可能了!”
“為什麼啊?小妖,你為什麼可以對我這麼狠毒?你現在簡直就是……百毒不侵了,你還要我做什麼?”
她笑了笑,笑得眼裏都起了淚光,狠毒嗎?庄亦辰,你可知道,我曾經也深中你的毒,無可救藥……那麼些日日夜夜裏,多少次我都差點毒發身亡,我並不是天生的百毒不侵,我怕,怕再中毒,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
他摁住她,看着她眼裏的那些拒絕,眼眸子裏都淬着火,他咬眼道,“好!邱小妖!如果你想在外面生的那個小雜種活命!就給我也生個孩子!”他殘忍的一笑,“你知道的,我連親哥哥也可以動手殺死!”
她心在抽動,他居然說yoyo是小雜種!
他怎麼可以?
活命?對啊,他的身邊都是仇人,她一定不會把yoyo留在他的身邊,她要平靜的生活,yoyo就算過不上大小姐的生活,她也不要她經歷那些可怕的事,yoyo無憂無慮才是她的初衷。
就算他罵yoyo是個小雜種,她也不會告訴他,yoyo是他的女兒。
萬一多年後的某一天,有人把yoyo吊起來,用槍對着,讓他選擇,該怎麼辦?
她再也經歷不起。
她的幾年,過完了她的一生。
她夠了,什麼情啊,愛啊的,她都不要。她只想要和她的女兒,平靜的生活。
他看着她的眼裏突然匯積了淚水,她瑟瑟發抖,他開始後悔,他抱着她,自己也忍不住瑟瑟發抖,他抱她抱得有些緊,她是怎麼放下的?他應該怎麼跟她學?“小妖,給我生個孩子,生個孩子就好,生了孩子,你想帶yoyo離開你就離開,我不攔你,你留個孩子給我……”
她怔着,怔着,怔得有些失神,她知道他的手段,如果他堅持的事,他不會放棄,“你說的~”
“嗯。”
“我不一定生得出來兒子。”
他溫聲說,“女兒也很好。”
“好。我需要跟你簽份協議,生下孩子,出了月子,我就離開,生下來,你不要讓我看見。”她做過母親,她知道,有時候,一眼便是一生。
但是,如果她不給他生,yoyo怎麼辦?
“好,只要你能生下我的孩子,我就放你和yoyo走。”他從她身上下來,彎着身替她揩淚,然後站直,“我去擬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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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婭以為,庄亦辰會很快來碰她,但是他沒有,他只是回來和她一起吃飯,然後跟她說一些好聽的話。
自從她簽了協議,庄亦辰就把yoyo給她抱了過來,還把徐氏的資料拿給她看,慢慢的一切都正常了,他不忘補充,“一切的平靜得來不易,小妖,別破壞了。”
她知道,他在威脅她,不過只要徐氏沒事了,就好了。
她有yoyo,徐哲彥有事業。
總不能什麼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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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涌整理着庄亦辰的房間,把病歷收起來,“少爺,公司就先不要去了吧,才做了手術。”
“不礙事,醫生說結紮而已,第二天就可以工作。”他這些年花了太多的時間用在找她的身上,現在她回來了,他得把公司的事處理好。
“少爺,既然少奶奶都答應了生孩子……”
庄亦辰凄苦一笑,“李叔,我不能讓她懷孕,你知道的,她比我都……狠。”
他說完這句,李涌便不忍心再接下去,“少爺,徐氏那邊?”
“跟他們董事長談,我這裏可以借錢給他們渡過這一關,不用利息,但是他們要負責把徐哲彥管好,否則的話,我不會雪中送炭,我會雪上給他們加霜。”
“我這就去。”
庄亦辰知道,這一切現在的苦果,都是他自己釀來的,小婭當初是掏了心給他,是他自己太過小心謹慎,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現在還能承受的,他都在承受,他不能承受的是小婭再次離開她。
他知道這兩年多熬過來不容易,他想過很多結局,現在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他知道小婭對徐哲彥有感情,但更多的,可能是希望他安好,所以徐氏的狀況,他會幫忙。
徐哲彥有徐家上上下下好幾十口人拖着,鬧不出來大的風浪,心痛,誰都經歷過,但每個人的責任不一樣。
徐哲彥的責任是徐家。
而庄亦辰的責任是邱小妖。
他身邊沒有人,只有這一個。
他從家裏出去,又去了公司,打電話讓夏淺和朵兒過來陪小婭。
朵兒的雙胞胎兒子。
夏淺的女兒跟yoyo差不多大,孩子還拉在手裏,肚子裏又已經有了一個。
她跟小婭埋怨,“別人都無所謂,我是真不想生了,可是爺爺對我太好了,我就覺得不生個兒子,對不起他老人家似的,秦家就非言這麼一根苗,沒個兒子怎麼行?真煩人,當時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多生幾個兒子。”
小婭看着夏淺一臉的幸福,摸摸她的臉,“淺淺,多想想非言的好,懷孕期間可要快樂些。”
花園裏四個小孩玩得汗流夾背,三個媽媽坐得遠遠的,來的時候,江釗和秦非言都給朵兒和夏淺打過招呼,叫她們不要亂說話,多說說怎麼帶孩子,給孩子吃些什麼,孩子到了這個年齡段,應該玩些什麼,以後給孩子學什麼。
總之,除了孩子以外的話題,不準聊。
夏淺已經不是以前的夏淺,她已經能分得清楚很多事,而且雖然她總是對秦非言大聲大氣的,可是秦非言說的道理,她其實從心裏面都願意聽。
朵兒自是不用說,她一向都唯江釗的話馬首是瞻,江釗就是她的偶像,江釗說不能講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時間過得很快,女人即使是說孩子,也能說上整整好幾個小時,小男孩的保護弱小的意識從小就有,特別是兩個妹妹跟着跑的時候,更能顯得大哥哥的風範,雖然都還不過是三歲不到的孩子。
孩子什麼都忘得快,每天yoyo都會要爹地,庄亦辰很注意,也從不在yoyo的面前抱小婭,而是單獨去抱着yoyo滿園子的玩,他想,如果他要和小婭在一輩子在一起,小婭那麼愛yoyo,不論他心裏有多嗝應這個孩子是另外一個男人的,但他都要強迫自己去接受,去接納。
但他發現,他好象和這個孩子很有緣,他看到這孩子一笑彎了眼就像看到翻版的小妖在笑一樣,別提有多可愛。
有時候上班也會想到,yoyo是個可愛的孩子,他結了扎,其實yoyo在小婭身邊也不錯。
時間一天天過,他就覺得並沒有強迫自己去接受,去接受,好象已經習慣了,那孩子看起來也是一天天的開心起來。
開始會想爹地想得哭,現在卻很黏他,要他講故事,說爹地晚上會講故事,爹地工作忙,叔叔給我講故事。
他就拿着書,讀着故事書,後來慢慢的學着用起伏跌宕的聲音給孩子講故事,他看着yoyo在他的聲音結束后,慢慢入睡。
他想,小妖啊,你以前說,會給我生孩子,卻給別人生了一個孩子。
庄亦辰沒有碰小婭,小婭卻越發的坐立不安,她住在這幢別墅里,總是會做夢,夢到庄亦風,綁架了她的女兒。
她想走,想立刻帶着yoyo走。
她半夜起床,推開了庄亦辰的卧室,她站在他的床前,“庄亦辰,你放我走吧。”
他坐床上坐起來,大紅的床上用品上,鋪着另外一套床上用品,他怕睡髒了,總是在第二天起床后,讓人把睡過的被套收起來。
他下床,“小妖,你又幹什麼?”
“我想帶yoyo走,別把我盯這麼緊,好不好?”
他笑了笑,“可是我的孩子,你還沒給我生。”捉起她的下頜,吻了一口,又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你這麼晚的過來,這是在邀請我嗎?說了生了孩子才可以走,你這麼迫不急待的,是想馬上生了我的孩子,走嗎?”
他沒等她回答,便口勿了下去,緩緩的,淺淺的,然後蠶綿至極的,撕磨着她的chun片,口舌,聽着她唔唔的叫,還在爭扎,他帶着揶揄的聲音,“你不願意讓我碰你的話,孩子生不出來,生不出來,你怎麼走?”
他看她妥協,便一路口勿着她的肌,*着她的膚。
他捂上她的眼睛,舌拂進她的耳心,“小妖……”
他*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她shen軀一震,口勿她便也越來越急,感受到她的氐抗和爭扎,他心裏難受得也是無以覆加,他知道,他們之間,回不到當初,在當初的,只是他自己。
可是他放不了手,他只能多花一些精力去挑--豆她,把她身體裏的那些晴yu都點燃起來,雖然他已經恨不得立刻就要了她,可是他天天的忍,到現在還得忍,別無他法。
直到她的shen,體為他打開。那樣暢滑的讓他進如。
在沒有擁有的時候,他想,他是有潔癖的,也許他真的會受不了,他會接受不了,可是當他真的再次擁有的時候,他就想,終於,終於回來了。
是他的,還是他的。
之後的每一天,庄亦辰偷偷的抱着yoyo,教她叫他:“爸爸。”
yoyo不過才一歲半,根本不懂爸爸和叔叔有什麼不同,這個時候的孩子,教她叫誰爸爸,可能都會叫。
慢慢的,yoyo天天叫庄亦辰“爸爸”,慢慢的“爹地”這個詞,也甚少從她嘴裏聽到。
小婭知道,卻並不阻止,因為她知道,yoyo不記得徐哲彥也是好的。
反正她以後不會跟任何人在一起。
也許因為,她每次聽到yoyo叫庄亦辰“爸爸”的時候,眼睛,總是那樣忍不住的開始犯潮。
她想,她不該的,她不應該做一個隨意可以感動的人,不應該。
她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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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秋
小婭再次從醫院裏出來,她已經無數次的去檢查,都說她沒有問題,身體正常,可以懷孕。
可是她就是懷不了孕。
“太太,其實懷孕與否,不一定都是女人的問題,有些是男人的問題。”
“不會,我和我的先生已經生過一個孩子。”
“男人的身體是會變化的,現在的社會高強度的壓力,會導致男人京子的成活率低,影響受精,不如你帶你的先生一起來檢查?”
“嗯。”她答應了,可是她該如何跟庄亦辰開口?
今天是周六,庄亦辰帶着yoyo出去玩了,所以她可以一個人出來。
他總是這樣,如果要帶yoyo,一定會叫保鏢跟着,如果她一個人出來,想去哪裏都可以。
他知道,yoyo就是那根牽着風箏的線,只要線在他手裏,十個邱小婭也不可能會跑,他有了yoyo,就可以把她捏得死死的,偏偏她沒有報警,說他軟禁。
也不知道是不願意告他,還是不想讓yoyo的生世爆光。
小婭回到別墅,傭人對她很恭敬,她上樓到他的書房,她會定期的去看看,徐氏怎麼樣了,他從來。
徐哲彥出面收購了國內一家老字號的金店連鎖,看似溫潤的男人,做事情卻步步為營,她知道,他向來優秀。
她想,她不應該再關注很多,他很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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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亦辰抱着yoyo回到別墅,路過大片草坪,往主樓走去,“yoyo,洗個手洗個臉才能吃水果哦。”
yoyo摟着庄亦辰的脖子,呶着嘴說,“我知道,爸爸真羅嗦。”
李涌跟在二人身後,笑了笑,旁邊王嫂輕聲說,“還別說,yoyo真是跟先生越長越像了,這孩子啊,就是帶帶就親了。”
李涌愣了一愣,庄亦辰已經抱着yoyo進了主樓,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庄亦辰剛把yoyo抱進樓,就有傭人過來,“先生,太太在樓上書房等你,說是你回來上去找她。”
庄亦辰把yoyo交到傭人手裏,然後上樓,進了書房后,他看到小婭轉過身來看着她。
“小妖,怎麼了?”
小婭將病歷報告及一系列單據揚起來,義憤填膺,“這是什麼?”
庄亦辰眸色一沉,“你翻我東西!”
“姓庄的!你明明做了節育手術,卻要我給你生孩子!”
他看到她氣得發抖,唇也在抖,臉色很難看,有一種歇斯底里的憤怒。
他原本有些害怕,可是他知道有些謊言總有被戳穿的一天,遲早都要面對,那雙細長勾魂的眸子,噙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又如何,這輩子你生不出我的孩子,就是死,也只能在我跟前!”
她看到他那樣子,又狠,又絕,但那說那一句“那又如何”的時候,像在描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彷彿傳宗接代,不過是小兒科。
憤怒之後,她只剩下呼吸,一聲聲的,有時候輕,有時候重,有時候急,有時候緩,然後,她覺得體力有些不支,看到眼前的男人,從清楚,到模糊……
下滑的身體,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迅速過來把她抱起來,他坐到沙發上,把她放在腿上,她已經聽不清聲音,但是還是聽見他說,“我其實除了你,什麼也沒有了,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小妖,如果你肯跟我相依為命,不要自己的孩子,也是可以的,反正我死了,什麼也看不到……”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只是暫時,哪怕是暫時,他這樣的想法也是那樣直接的蹦了出來。
愛一個人是什麼樣?
他不能解釋,也解釋不透徹,無法用書面的語言來形容。
他只知道,愛一個人,就要和她在一起,什麼成全,什麼祝福,他不懂。
他知道她的心都死了,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徐哲彥,有的不過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情,好象就是相處久了該有的情意,也許她對徐哲彥是親情,是依賴的親情。
她心裏的愛情,開不了花,是他親手終結了的,即便是誤會,可是他錯過了最佳的時期彌補。
在她最絕望的那段時間裏,他沒在她身邊。
她苦苦的熬過來,熬的過程中,她心裏那些憧憬的花,全都枯萎了,以前她會為了康以雲去死,是她年輕。
但是經歷他過後,她是一樣東西也沒有帶走的離開,他知道,她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去死,她會活得好,換一種身份,換一個名字,一條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她想忘了他,忘記那些傷害,重新的活得瀟洒,他知道,她瘋了,精神失常。
她越是努力的想要證明自己堅強,不會為了愛情尋死覓活,越是想要平靜的自力更生,便越是在那條衚衕里走不出來,她自殘,不能控制的傷害自己。
又在意識里拚命的拉扯自己不準那樣做,不可以那樣做,身體裏兩個人在鬥爭,把她整個人斗得瘋了。
所以,他沒有把徐哲彥怎麼樣,雖然徐哲彥故意封鎖他尋找她的新聞。
但是那段時間,她精神失常的那段時間,是徐哲彥照顧了她,否則她還有沒有機會站在他的面前,尚是未知。
她聽見他說,相依為命。
他怎麼可以用這四個字,這樣凄涼,苦楚的四個字。
他有那麼雄厚的家業,相依為命,那是適合苦苦為了生活奮鬥的人,這四個字怎麼可以讓他拿來用?
她想說出來,可是她張不開嘴,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的力氣,都被他的話給抽空了。
他抱她回房間,把她放在床上,沒有入夜,他便摟着她,哄着她睡,“小妖,不怪我鑽了這個空子,我知道你是倔強的人,可是,我也有我想要執著,想要堅持的東西。你捨不得yoyo,可是我,我可以不要孩子。所以我能贏,小妖,這次我比你狠,所以,你只能在我身邊。”
她沒有回答,只是閉着眼睛,任着眼睛從細細的閘縫裏滴下來,落在床單上。
從這之後,他不再以要孩子的理由跟她上床,她也不再進他的房間。
他只是帶着她去商場,買鞋子,可他發現她變了,不是很喜歡高跟鞋,她喜歡穿一些舒服的款式,她說,“帶yoyo很累,穿高跟鞋,腳累。”
“家裏有保姆,不用你總抱。”
“孩子是我的,也抱不了幾年,她長大了,就不會要我抱了。”
他聽到她語氣里的心酸,他很想說,小妖,我們再生一個孩子,你又可以有孩子抱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也不敢,因為他沒有她狠,他不敢嘗試。
李涌的電話打來,庄亦辰接聽了一句,而後身軀一震,目光落在小婭身上,他的眼睛開始發紅,有了水光。
“少爺,我剛拿到dna鑒定,你別激動,其實我不是想要背着你做這件事,我只是聽着好幾個下人在議論,心裏疑惑,就取了你和yoyo的頭髮去做鑒定,少爺,yoyo是你的女兒,百分之百的,百分之百的!”
電話落在地上,電池摔了出來,他看着小婭,看着她正低着頭看腳上一款平跟的鞋,腳還一踮一踮的跟營業員說,“好象大了半碼,但是小一碼會緊。”
他心裏的那些五味瓶,全都翻了,全都翻了,翻得他心裏那些滋味,一陣陣的無法控制的洶湧起浪,那些五味瓶里,一定有芥茉,辣椒,他控制不住的,落下淚來。
yoyo是他的女兒!
yoyo是他的女兒,不是徐哲彥的!
她怎麼可以這樣騙他,騙得他這樣痛苦,那些路過的人,就這樣看着他,低低議論還指手劃腳,他就流着滿臉的淚看着她,她抬起頭來看到,一驚,忙問他,“你怎麼了?”
他只是用力的,用力的抱住她,勒得她疼得叫不出聲來,他抱住她,說不出來話,放肆的流着淚,他低頭,咬在她的肩膀,用了力,那些壓抑的嗚咽之聲,在他的齒縫和她肩膀的肉間傳了出來。
她疼,肩膀上的疼,因為他這樣在她面前,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下的淚,那肩上的疼,突然間衝到了心臟,疼得她縮成一團,叫不出來。
他抱起她,她的腳上還只穿着一隻鞋,打橫抱起來就走。
保鏢很懂事的在後面付了錢。
“幹什麼。”
“小妖,我該怎麼報答你?”他的臉貼在她的臉上,一邊走,一邊說低聲說,“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
她不明所以,“你不欠我,要什麼報答。”
“yoyo是我的女兒,對不對?”他在想,在她精神失常的情況下,如何生下yoyo,那麼可愛的yoyo,那麼漂亮的yoyo,那麼伶俐惹人喜愛的yoyo。
她愣得說不出一個字,臉上貼着的水漬,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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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總是這樣絢麗,庄亦辰學會了做蛋糕,專門請了西點師教他,yoyo覺得他很棒,看着他做出來的蛋糕,擠上巧克力,草莓醬后,可以變成可愛的小公主或者小狗,或者小熊,一個勁的拍手叫好,“爸爸,你好棒,好棒!”
他把小蛋糕裝在盤子裏,蹲下身來,“爸爸喂yoyo吃,好不好?”
“不要,我要把蛋糕存起來,不要吃,吃了小狗狗就沒有頭,沒有尾巴,沒有眼睛了。”yoyo很失落,她的眼睛裏,是善良的光暈,好象真的會傷害一隻小狗狗。
“吃了爸爸再給你做?”
yoyo搖頭,她的聲音還那麼奶聲奶氣,“爸爸下次還是給我做西瓜和草莓還有蔬菜吧,小狗狗不能吃的,你看我們家的冰淇冰多可愛,她看以我吃小狗狗,會傷心的。”
雪糕是庄亦辰養的狗,yoyo很喜歡,天天都要和它玩,有很深厚的感情。
庄亦辰揉揉yoyo的頭,“好嘞,我們不吃小狗狗,爸爸馬上給yoyo做個草莓!”
小婭站在廚房外,看着父女二人的互動,她轉過身去。
她想,有些東西,就算庄亦辰不說出來,父女的天性,也會讓yoyo跟他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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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大雪。
那樣擁擠的人潮,那些成串的車流,都是城市的符號。路邊,徐哲彥站在小婭的面前,大雪一片片的呼啦飛着,亂舞着,粘在人的衣服上,頭髮上,眼睛毛上,呼出的氣,一團一團的。
“小魚,跟我回去,好嗎?”
“哲彥,我離不開yoyo。”
他苦澀一笑,“你是離不開庄亦辰吧。”
“……”她搖搖頭,“我可以離開任何人,卻離不開yoyo。”
“你是想說,你離得開任何人,包括我,對嗎?”
“yoyo,是我的命。”
“小魚,你也是我的命。”
她半晌說不出來話,甚至不敢看他,他眼裏的痛苦,會灼痛她,“是我太自私,害了你,哲彥。”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只是兩個人的眼睛都犯了紅。
她看着他轉身,看到他凄涼的笑,那些恍惚的,除了神識,還有雪天駕駛的車輪,那樣不受控制的朝着他衝過去。
他聽到背後的女人驚聲尖叫:“哲彥!小心!”
背上一道力量推過來,他撲向前方,跌到在地,聽見有悶悶的一聲“呯”。
他聽見剎車片的聲音,車子的輪胎在雪地里打滑。
庄亦辰的人見狀四面八方的衝著馬路上奔去。
*
醫院
“輸血,掛氧,心臟起搏!”那些聲音此起彼伏。
庄亦辰的拳頭,就這樣不偏不倚的砸在徐哲彥的臉上,他心裏抽痛得厲害,他想要歇斯底里都叫喊不出來。
徐哲彥悶悶的接受,沒有還手,他耳朵里只剩下她在他懷裏的那些話,那樣的弱,那樣的虛軟,“哲彥,如果我是你的命,我把它……還給你,好好的生活,娶妻,生子,對……不起你,我……這輩子,唯一感覺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不要……哭,哲彥,我現在突然很高興,我感覺……好輕鬆,這幾年,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輕鬆過,我……好累,我不擔心,yoyo有庄亦辰,他會好好……愛她,會照顧好她,父母有淺淺,他們有外孫女,會堅強的……活下去,哲彥,不要哭,其實你要為我……感到高興,我現在覺得好輕鬆,好輕鬆。”
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摸在他的臉上……
他趴在地上,眼淚滴落在地板上。
他不該來找她,他以為他做了萬全的準備對付庄亦辰,他上次被打倒,是因為猝不及防。徐氏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倒下?這次他不會允許。
可是看到她眼裏的那些光,他知道,她不願意跟他走,他很失望……
庄亦辰原本想要大方一回,他不應該像徐哲彥那樣,故意不讓她知道那些消息,他只是派人跟着,保護她的安全,哪知會出這樣的事故,突發的事故!
“你現在滿意了嗎?徐哲彥!”
徐哲彥不回話,“我在這裏,等她醒過來。”
“她如果醒不過來!我要你償命!”
他抬頭看着庄亦辰,只是淡淡一笑,仿似已將生世置之度外,他撐着站起來,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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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雪化。
病房裏還是一股子藥味,花瓶里的花香和消毒水的味道裹在一起,怪得很。
庄亦辰端着粥,細心的吹,喂進小婭的嘴裏,她不吃,“沒味道。”
她醒來,他高興得很,聲音也不敢提高半分,“吃口粥,再吃菜,好不好?”
“不,我不要吃。”
“那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讓人馬上給你做。”
“庄亦辰,我要跟你結婚,我告訴你,你不跟我結婚,我就跟你分手!我都25歲了!”她氣呼呼的推開他的碗,那碗打在地上,碎開,粥濺了一地!
他的手還是空抓在半空,像是手心裏還握着一隻碗,他的身體一僵,有些不敢相信,有些顫聲,“小妖,再等等。”
她堅定的說,“不等!我還有幾個四年!再過四年,我都快三十歲了,不等!要麼結婚,要麼分手!朵兒年紀那麼小都結婚了,連淺淺都結婚了!你不娶我,我就去找一個願意娶我的人!”
他眼淚流出來,“你敢!”
她哼了一聲,“你看我敢不敢!”
他抱着她,“小妖,那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
“真的嗎?”
“真的,我還送你一場盛世婚禮,我還給你一個公司,還有股票,好不好?”
“真的嗎?”
他的心,疼得裂開,可是看她現在這樣,他又高興,“真的。”
她抽泣着,“庄亦辰,你別騙我啊。”
“我不騙你,以後,我幾點吃飯,幾點下班,要去哪裏,要做什麼,統統告訴你,絕對不騙你,小妖,以後我都不騙你,不瞞你。好不好?”
她擦了臉上的眼淚,噘着嘴,認真的說,“婚紗我還是自己做吧,你的禮服我給你做。”
“嗯,我的衣服向來都是你做的,禮服自然也要你做。”
門外一道身影,僵顫之後,落寞離開,她讓他,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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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莊家郊外的別墅里,又在吵架,“庄亦辰,你要是不跟我結婚,我就跟你分手!”
“好,明天就結。”
“你別騙我啊。”
“我不騙你,以後都不騙你,不瞞你,好不好?”
“我去做禮服,一定要請朵兒和淺淺啊,我一定要炫耀。”
“一定請,她們一定不能少,買最大的鑽戒。”
海城一個年輕富翁,一個季度內,辦了三次婚禮,次次斥資千萬,三次婚禮都是同一個新娘……
有人笑痴,有人說傻,有人說,情到濃時,何來痴傻?
小婭在外面園子裏走了一圈,想着應該怎麼設計禮服,站在原處就是半個小時,也沒人敢去打擾她。
結果回到主樓里,腳凍僵了,凍得不行。
庄亦辰一看她凍得鼻頭都紅了,又擔心聲音太大,吵到yoyo睡覺,便壓着聲音重重訓斥傭人,“你們怎麼照顧太太的?”
“先生,太太不讓我們過去打擾。”
“小聲點,真沒風度。”小婭白了庄亦辰一眼,又挽上他的手臂,“亦辰,我上去泡泡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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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泡在水裏,便被溫暖包圍,小婭舒服的吐了口氣,“真舒服。”
庄亦辰蹲在地上,摸揉着她的腳,“以後出去,別站那麼久,要是凍久了,會把皮膚凍壞掉。”
“亦辰,你別給我弄。我自己來。”小婭覺得,她應該給他洗腳才,頓時有些害怕,害怕他嫌棄她,不要她。
“別動。”他又揉了好一陣,才拿過毛巾鋪在自己的腿上,把她的腳放在毛巾上,毛巾一裹,包上她的腳,將水漬擦乾。
一雙腳捏在他的大掌里,他的手很溫暖,把她的腳放進心口裏,“我說的話,記住了嗎?以後晚上再這樣站在外面凍僵了,我要生氣的。”他知道,自從她的精神狀況又出了問題,她對他的話,總是聽的,除了說結婚的事,從來都是很強硬。
平時,他說什麼,她都聽。
“我以後不敢了。”
看她那樣,嘟着嘴,怯怯的,他就想笑,“小妖,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愛你。”
她傻愣着,嘴微微張着,眼睛瞪着,眼睫眨啊眨啊的,眨出了眼淚花,“你騙我!”她從凳子上跳起來,踩翻了水。
她的拳頭打在他的肩頭,哭鬧不止,“庄亦辰,你騙我,你什麼時候說過?你什麼時候說過!你再說一次,再次一次!”
他站起來,摟住她,吻着她臉上的淚,“我昨天才說過,早上才說過,下午也打電話跟你說過,是你忘了。”
“我怎麼會忘?一定是你騙我,一定是你騙我!”她哭得厲害,拳頭也打得密集。
她突然推開他,赤着腳,跑進書房,傭人聽到這邊響動,趕緊進屋打掃。
小婭進了書房,拿了一個新的筆記本,抽開一支筆,她看了看牆上掛鐘的時間,年月,時分,分秒,一一記下來,後面加一句。“庄亦辰對我說,我愛你。”
多年後,書房裏好幾個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年月,時分,分秒“庄亦辰對我說,我愛你。”
“庄亦辰,朵兒和淺淺她們都有兩個孩子。”
“嗯。”
“我們為什麼就yoyo一個?”
他心裏一喜,親吻着她的額頭,“過段時間,我們也生一個。”輸精管接爻手術,也不是大手術,但是接好了,總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要孩子的,他想,只要她願意要,他當然希望再多有兩個孩子。
“真的?”
“真的。”
“那明天我們就跟yoyo說,再添一個小朋友跟她做伴吧。”
“好。”
.........(庄婭番外,完)
這個番外終於在我的堅持下,按照最初的想法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