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賭徒的方式

nba無弱旅，沒有最爛的球隊，只有最爛的管理層，球隊的老闆出錢建立俱樂部，組建管理層，雇傭運動員，自然是擁有最高決策權的掌舵者。

詹姆斯﹒多蘭是nba老闆中最有錢的一位恐怕沒人會懷疑，可是他的智商似乎與他的資產成反比，關於他糟糕的爛合同和無腦的決策不勝枚舉，在中國絕對是“任性”的代名詞，因此常常成為媒體嘲諷的對象。

曾被espn紐約站評為紐約體育史上最差勁的老闆，更是以壓倒性的優勢被《體育畫報》評選職業籃球歷史上最爛老闆，紐約的球迷曾聯名要求多蘭下台，足見他的聲望臭到極點。

為了挽救跌至谷底的聲望，多蘭在2014年初聘請菲爾﹒傑克遜為球隊的運營總裁，希望藉助這位傳奇教父的聲望堵住球迷的悠悠眾口。

此時，麥迪遜廣場花園球館，一間門上帶有“boss”標誌的辦公室內，詹姆斯﹒多蘭和菲爾﹒傑克遜面對面正在交流着什麼。

多蘭個頭矮小，身材肥碩，頭髮花白而蓬鬆，滿臉的鬍渣繞着滿是橫肉的腮幫圍成一圈，眼神獃滯而無神，完全沒有商人的狡黠，乍一看，就像是一個暴發戶，完全不像是擁有幾十億美元資產的成功企業家。

“菲爾，你所說的年輕人真有那麼優秀？”面對禪師天花亂墜的一番描述，多蘭腦海里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畢竟他很少見到禪師像今天這樣侃侃而談，尤其是對方不過是一位年齡不足三十的中國人，拋開種族言論不談，單是資歷也不應該得到禪師如此讚譽。

禪師本就不是健談的人，他與王灼只有一面之緣，對於王灼的性格並不了解，所以要他即興描述一個陌生人的優點着實有點難為他老人家了，起初尚可引用一些誇讚人的溢美之詞，說著說著幾乎詞窮了，不得已只好借鑒一些媒體對喬丹、科比等超級巨星無下限式吹捧時用的詞語。

“如果可以的話，您可以抽出幾分鐘和他有一個簡短的會面。”禪師吹捧王灼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多蘭能與王灼會面，因為他覺得只要多蘭答應，王灼就一定能夠征服這位多金的老闆。

ps：禪師的總裁職位並非空殼，招聘一個助理都要跑去老闆辦公室報備，只是前車之鑒。尼克斯迫於外界的壓力，近幾年在選人的問題上慎之又慎，當初放棄凱爾﹒洛瑞，讓他在多倫多蛇化龍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再說，禪師在王灼身上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從一開始就打算親手扶植王灼，使他成為自己手中的一張王牌，畢竟歷史最差戰績已經證明，費舍爾爛泥扶不上牆，下課是遲早的事兒。

“會面的事情交給史蒂夫吧，如果面試通過的話，後面的工作就由你來安排吧！”

多蘭並不完全相信禪師的話，不過他也不會因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皮膚小子拒絕禪師的要求，便把這件他事情交給球隊的執行經理史蒂夫﹒米爾斯去處理。

可能是因為林書豪的緣故，多蘭對華人多少有些偏見，他內心倒是希望史蒂夫﹒米爾斯能輕鬆搞定王灼，即使最後面試通過，一個菜鳥的薪水不痛不癢的，對他來說無傷大雅。

史蒂夫﹒米爾斯是個身材不高的黑人，踏實、忠誠是他最大的優點，一直以來都深受多蘭的信任，如果說菲爾﹒傑克遜是出謀劃策的智多星，那麼史蒂夫﹒米爾斯就是穩定可靠的決策執行者。

多蘭的話就像打太極，既不拒絕，也不答應，把事情推給米爾斯，即便是機智如禪師也無話可說，但是他相信如果王灼真是一塊金子，米爾斯絕對成不了他發光發熱的阻礙。

米爾斯接到多蘭的電話后十分重視，特意着手準備了一番，他並不是擔心王灼是個難纏的傢伙而感到如臨大敵，而是要表現出對工作的盡職盡責。

由於地域文化的差異，美國人與中國人對待人才的問題上還是有顯著的區別，中國人希望往往人才主動找上門，反之他就覺得失了身份，然後各方面都成了被動，美國人則比較主動，對優秀的人才直接開出極具吸引力的待遇，以表示對人才足夠的誠意。

禪師沒有王灼的聯繫方式，更不知道王灼有沒有興趣從事籃球方面的工作，於是他決定親自去找王灼。

而此時，王灼正坐在曼哈頓區的警察局裏接受審問。

“凱恩，這個人從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自始至終都是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會不會搞錯了？”

審訊室外面，說話的白人女孩叫露絲，一個剛剛進入警察局的菜鳥實習生，他口中的凱恩是站在他旁邊的警員。

“不，露絲，你還年輕，資歷尚淺，他們華人常說的一句話叫‘人不可貌相’，是很有道理的，本﹒****看起來也病怏怏的，可沒人否認他是世界第一大恐怖分子！”

凱恩年紀輕輕，卻是個經驗豐富的警察，言談舉止總是一副教人明是非、懂道理的樣子。

露絲年輕，漂亮，高挑，性感，即使臉上有幾點雀斑，卻絲毫掩蓋不住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氣息，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有男朋友，有時她渴望像其她同齡女孩一樣去夜店狂歡，尋找刺激，但是她的職業不允許她進入那種場合肆無忌憚的瘋。

凱恩高大，帥氣，家世好，工作出色，他喜歡露絲是警局公開的秘密，他的上司也願意做順水人情，把露絲分給他做搭檔，可是露絲討厭他說教的模樣，有時候他的自大令露絲格外反感。

“露絲，你瞧着，我去撬開他的嘴。”凱恩又想在露絲面前表現自己，沒等她回答，就直接推開門，進了審訊室，坐在王灼的面前。

“嗨！凱恩警官，你肯定想從我口中得知昨晚在曼哈頓大橋上發生了什麼事以及柯里昂家族究竟都幹了些什麼違法犯罪的勾當，有了這些證據，你就可以起訴他們，讓他們坐牢，而你功不可沒，警察局局長的位子，不，甚至是紐約市市長都在向你招手！”

凱恩坐下來還沒說話，王灼率先開口，言語有些誇張，不過也不是沒可能，剷除黑手黨，在美國引起的震驚絕對不亞於******擊斃本?****。

王灼的話讓凱恩有些懵，他萬萬沒想到王灼一開口拋出這樣的重磅炸彈，他本來的目的只是想出些風頭，現在他竟然有些心動，完全剷除黑手黨肯定是不可能的，他還是有這點自知之明的，不過掌握到他們一部分犯罪證據，在以後的交涉中可以佔據有利地位，而這份功勞肯定會記到他的頭上。

凱恩腦海中突然冒出了升官發財，贏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想法，而開啟這扇門的鑰匙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個看起來弱弱的黃種人。

“用賭徒的方式擊敗賭徒，是對賭徒最毀滅性的打擊，我們可以賭一把，賭的方式由你來選，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賭。”

王灼繼續煽風點火，言語囂張，極具挑釁的意味，神情則始終保持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不，凱恩，我必須阻止你，這聽起來太荒唐了！”王灼和凱恩的對話，露絲聽得一清二楚，她擔心凱恩經不住挑釁，接受了王灼的賭約，要知道警察在審訊犯人的時候和犯人賭起來了，怎麼聽都是一件很瘋狂的事情，於是她忍不住衝進來要阻止凱恩。

“我和你賭，聽說中國功夫非常神奇，我想見識一下！1000美元和你的人身自由，贏了你拿着直接離開！”王灼的挑釁讓凱恩異常憤怒，但他沒有失去理智，本來完全可以拒絕的，只是露絲的橫插一腳讓這成了一場非賭不可的局，如果不賭，證明他認慫了，他驕傲自大的性格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在露絲面前出現。

饒是如此，他還是十分清醒，不去和王灼玩紙牌、骰子等完全沒把握的玩意兒，做警察的哪個不是格鬥高手，他自信還是能輕鬆搞定這個比他矮十幾公分、樣貌平常的年輕人。

“不行，凱恩，美國是個講人權的社會，你當眾毆打嫌犯是侵犯人權！”露絲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總是想幫忙卻又幫倒忙。

“成交，如果我輸了，你的錄音筆就是紐約高級法院的呈堂證供，只是這裏太狹窄，我們還是到外面吧，這位美麗的小姐，請您作為公證人吧？”王灼回答得十分乾脆，不過乾脆歸乾脆，王灼不傻，在警察局裏面打架是萬萬不能的，萬一最後贏了，他們給你扣上個審訊時企圖逃走，暴力拒捕、襲警之類的罪名，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有時候人權社會也並非是絕對的人權。

露絲無奈地搖搖頭，跟着王灼和凱恩走出警察局的大門，來到一塊兒空地上。

二人站定，王灼抱拳鞠了個躬，凱恩二話不說，一記重拳揮向王灼面門，他練的是拳擊術，目的很明確，一拳把王灼ko掉。

只見王灼原地不動，右手繞着凱恩的拳頭凌空畫圓，挒開他的拳勁，凱恩的力道頓時走偏，帶動身體也偏向一側，同時王灼晃動身形，肩部一沉，靠在凱恩的胸口上，凱恩驀地感到一陣氣悶，還沒來得及叫苦，王灼的右肘已經擊在他的腹部上，一陣劇痛瞬間襲遍全身，這還沒完，等到凱恩的重拳力度用到老，王灼左手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抖，凱恩像被抖散了骨架一樣，整個人癱倒在地上，臉上滿滿的是痛苦，還夾雜着不可思議。

“凱恩警官，謝謝你的錢，我們後會有期！”王灼從目瞪口呆的露絲手中拿起1000美元現金，揚長而去。

“一招就把凱恩打得落花流水，如果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肯定是酷斃了！”露絲腦海里閃現一個荒唐的畫面，她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王灼則站在一旁被她呼來喚去，做着端茶遞水、捏腰捶背，送花念詩的工作。

“呸，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露絲瞬間清醒過來，收回剛才看王灼時的花痴表情，不過回想剛才腦海里那一幕天馬行空的畫面，整張臉“唰”地紅到了耳根。

“下次逮到他，我一定踢爆他的屁股！”凱恩的臉丟大了，多少想用話語挽回一些顏面，不過說話時明顯底氣不足。

王灼剛走了幾百米，禪師就迎面走過來，講明來意之後，王灼對這份從天而降的工作並不感到意外，當然，瞌睡送枕頭，王灼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與此同時，史蒂夫﹒米爾斯再次接到詹姆斯﹒多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