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影帝的初戀[一]
?【主系統下發任務評價已到達,請宿主接收】
“接收。”
【天王的初戀任務評價為優,此次年少的初戀任務評級為中等,主系統請宿主再接再勵。】
雖然是意料之內,但是還是有點心塞怎麼辦?安心停頓了一會,然後沉默着點了點頭。
【優等評價四個任務點,中等評價一個任務點。宿主現五個個任務點,是否需要花費一個任務點來閱讀超優等的攻略方式?】
“不需要兌換。”
安心確實有點心動,但還是主動拒絕了。
這個初戀前女友的升級任務,的確是不同於以前她那些不用跟人扯上關係的無西皮任務,反而是她從未接觸過的領域,一切都充滿陌生感,卻又非常新奇。
夏安心覺得這與她原先預料出來的狀況完全不同。
以至於系統說可以觀看別人完成任務的方式的時候安心未免還是覺得心動。
但最後卻還是主動拒絕了誘惑。
對於她來說,能借鑒別人當然好,但安心直覺最好不要借鑒別人的攻略方法,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覺得最好自己靠自己走出自己的路,創造出獨屬於自己的攻略方法,似乎才是正途,如果按照別人的攻略方法做,很可能她一輩子都升不了職了,對於安心來說,失敗反而不可怕,最可怕的還是走別人走過的路,生搬別人的完美攻略,這樣子做,很有可能到最後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不如就像是她最開始擁有無西皮系統那樣,自己一個人慢慢摸索,自己得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方法來的合適和順手。
而且理智分析后她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
還是情緒的處理投入的問題,投入的太多,容易被情緒影響,投入的太少,那就更糟了,像林安寒那樣敏銳的人又不是沒有,如果被察覺到換了人,雖然她本身沒惡意,但任務也會直接宣告失敗。
其實攻略的方式有很多,安心也相信肯定有不少能圓滿完成任務的方法,成功的方法總是相似的,這個任務的關鍵點明顯在林安寒,突破口非常明顯,只是夏安心明顯還是很不能適應這種攻略模式,最後居然還需要融入宿主,拋棄本身意識才能完成任務,實在可以說砸掉了她金牌攻略員的招牌,
她對於系統給出的中等的評價還覺得給高了,在這次任務中她未免做的有些太過於畏手畏腳,也確實沒盡到多少力氣,甚至沒有多少主動出擊的做法,得到中等大概也也確實是看在她確實撮合了夏安心和林安寒,沒有讓林安寒死的份上,勉強也算是完成了任務,所以系統才給的中等。
【宿主是否需要繼續開啟下一個任務?】
還是得仔細考慮一下,安心這樣想道,其實相當於已經決定了,暫時先休息一會。
“暫時先不開始任務,讓我一個人呆一會,時間到了把我傳送過去就行。”
安心伸手,原本空白的地方出現一扇門,她握住扶手,擰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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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b市,白天,某個昏暗的地下酒吧里,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圍着吧枱有些緊張的看着坐在面前留着長發的男人,眼神閃着希冀而充滿渴望的目光。
“你們想要出唱片?”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道,長發微微順着肩頭滑下,並不是非常順滑的質感,帶着粗曠的感覺,沙啞的嗓音帶着濃厚的磁性,這是一把非常適合唱搖滾的聲音。
事實上他正是d國有名的重金屬樂隊飛的主唱,這年頭雖然不是留長發的都是搞樂隊玩搖滾的,但搞搖滾的必定得留着長發,不留長發人家覺得你一點都不rock,一點都不叛逆,一點都不配玩搖滾,雖然長發也不能證明什麼,但這是業內默認的規矩,雖然姚小跳每次都腹誹說,留這麼長的頭髮,不知道每個玩搖滾的頭髮纏進結他多少次,又因為搖滾現場需要搖頭晃腦頭髮不知道打結多少次,覺得非常麻煩,但姚小跳每次進髮廊還是捨不得捨不得剪短哪怕那麼一點,就等着自己的頭髮快快長長。
但非常可惜的是每次好不容易在暑假留長回到學校在教官的淫威下又不得不剪短,對此李星他們可笑慘了,也非常理解頭髮永遠‘留’不長的姚小跳對於一頭長發的人羨慕嫉妒的心理,並為此說出的那些酸葡萄的話。
男人問出這句話,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中間年紀非常小面目清秀的男孩,而男孩看向了站在角落裏另一個跟他相同瘦弱戴着棒球帽背上背着結他的身影。
“安?”有人推了推站在角落裏的瘦小身影。
那個身影被推的晃了晃,似乎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用手抬了抬頭上的帽子,抬起頭,露出了一張略顯懶洋洋的臉。
“喲。”
“喲什麼喲。”有人好氣又好笑的再推了推他,有些警告性的說道,這麼重要的場合,就不能清醒點嗎?每次看到他們家主唱這幅模樣,再被其他人推出來當自家主唱的全職保姆,李星就要懷疑一次自己當初選擇進這個平均年齡不超過十五歲的少年樂隊是不是傻?
現年已經十九歲的李星在面對自家只有十四歲的主唱的時候總是覺得心很累。
幸好被叫做安的人似乎終於因為這一推清醒了好多,他動了動肩上背着的結他帶,眼睛眨了眨,對着男人鞠了一躬。
“你們唱什麼音樂?”男人問道。
“punk。”被叫做安的男孩非常自信的應道,眼中有對於自己在這一領域的自信也有某種堅定的光芒。
“玩搖滾可不出唱片。”男人懶洋洋的說道,眯着眼,帶着些許興味。“出唱片的都不配玩搖滾。”
他這樣說著,神色里卻有些睥睨的意思。
其他孩子聽到男人這句話,難免面上顯現出了一絲慌張,安露出一個笑容。“搖滾不出唱片,您出啊,是不是?”
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非常肯定的響起,男人這才抬頭看向眼前的孩子。
年紀小小的孩子長的非常精緻,一副洋娃娃的樣子,嘴角上翹的弧度卻是帶着痞氣的,男人覺得他簡直自信的欠揍。
男人頓時覺得他的笑容有些熟悉。
“是。”他一點頭,喝了一口放在吧枱上的酒。
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作為搖滾圈還算有點名氣的名人,他最近確實打算捧個新樂隊,能賺錢的搖滾樂隊,今天也確實是來看新人的,結果卻沒想到今天來早了,現在還被幾個孩子攔在這裏。
“我出不代表要幫你們出啊,你們憑什麼啊?”他故意逗他們,視線卻看向那個看起來最小的孩子,現在他也明白了,這支年紀偏小的樂隊非常奇怪的基本是由這個小孩子說了算的。
“憑實力唄。”男孩大聲說道。
“哦。”男人意味深長的拖長了聲音,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前方,幾個孩子看過去,正是酒吧供樂隊表演的舞台,此時,似乎有另一支少年樂隊在上面準備試音。
“你們上去試試唄,光會說可不行。”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是驢子是馬就拉出來溜溜唄。”
幾個少年眼睛一亮,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難掩興奮,點了點頭。
“老張。”男人叫道。
那個一直在另一邊神情專註的擺弄着手上的陶土杯子的男人聞言看向了這邊,然後不等男人開口說些什麼,直接看向安心幾個,像是瞭然一樣點了點頭,指了指舞台,像是在示意他們隨意。
“老張是這裏管事的,你們可得對人家尊敬點。”男人有氣無力的說道,然後揮了揮手,不等安心她們說些什麼,直接說道。“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不行哭着求我都沒用。”
李星等人互相看了幾眼,安心則是直接從結他袋取出一把結他。
“走吧,上台。”她這樣說道,率先拿着結他走在了前頭,並不寬大甚至瘦弱的身體套在大大的運動服里,居然顯出一種特別的可靠。
“又在耍帥了。”後面的隊員卻不能欣賞自家隊長難得的可靠,腳步跟了上去,紛紛調笑道,但所有人心裏的緊張確實瞬間消了大半。
安心抱着結他站在麥克風的面前,其他同伴還在熟悉臨時接手的新樂器,做些調整,台下只有服務員這點零星幾個不算觀眾的觀眾,頂多也就是好奇十幾歲的孩子能唱出什麼,或者為什麼要站在舞台上面,對此產生了一點好奇。
等了一會,顧安心看着台下,嘴角卻微微一勾,一個掃弦,身後傳來隊友的應和。
她的眼睛微微發亮。靠近了話筒,壓低了聲音,仍帶着奶氣的聲音緩慢的吐出幾個字。
“。”
一陣琵音劃過,鼓聲響起,貝斯輕柔的聲音完全無縫銜接上。
顧安心聲音輕柔的響起。
“你見過雨嗎?
你見過從天上落下的雨嗎?
你見過我嗎?
見過現在就站在你面前的我嗎?”
她輕輕一笑。
“我不知道人們都在歌頌些什麼
高談闊論好像又很無趣
卻無趣的附和着
這樣的人生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顧安心懶洋洋的唱着,手上仍在彈着無關緊要的輔音,旁邊主結他手的結他聲卻在漸漸加快,像是要把原本柔和的假面撕破,鼓聲跟上,貝斯聲漸弱。
雌雄莫辨還帶着奶氣的聲音卻越來越高,主唱站在一堆高他半截的少年身邊,好像要被淹沒了一樣,但所有人卻都無法忽視他,畢竟在嘈雜的樂器聲中還遊刃有餘的高飛在樂器聲之上就足以讓人在多樣的樂器中也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鼓聲越來越快,結他聲更是快到讓人無法去分辨注意是什麼音符,貝斯聲此刻已經幾近於無了。
“我以為我是獨特的
世界上人太多
我看不見前方
他們好像要把我淹沒~淹沒
淹沒~淹沒~~淹沒~
他們不允許有任何不同
好像要把我淹沒~淹~沒”
所有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認真了起來。
台上的瘦小少年拿着麥克風,彎了半個腰,頭上的棒球帽掉下,烏黑的長發頓時傾瀉而出,隨着鼓聲,繃緊帶着嘶啞的聲音從喉嚨里蹦出。
“我也已經被淹沒~淹沒~
已經淹沒啦~”
鼓聲漸弱,又逐漸回到最開始簡單的結他掃弦上,貝斯聲若有若無,顧安心拿着話筒,比這眼睛,輕輕的唱着。
“在那個下雨的夜晚
有人的心摔碎了
有人問她為什麼
因為她把夢想丟失啦
她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
安心鬆了一口氣,睜開眼,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已經站滿了半個酒吧,此刻都直直的看着舞台。
鴉雀無聲,現場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顧安卻像是完全不在意,彎腰伸手撿起地上的帽子。
身前一個兩個掌聲響起,接着是一片,然後掌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