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站在此處眺望未來的他們會得到答案(上)
或許,站在此處眺望未來的他們會得到答案(上)
今天的天氣比起前幾天來說,要稍微暖和一點,校園中再一次恢復了些許活力,午休的時候各種比以往更加有精神的喧囂聲充滿了整個校園,按照以往的慣例,我此時也應該是在曾經的那個地方一個人默默的持着從商店買來的白條麵包配咖啡吧。
雖然顯得有些寒酸但卻是我的最好的午餐呢..除了消除空腹感還能有效的補充糖分,畢竟效率至上——沒錯,如果是平常的話..
此時,在教師辦公室的一角,完全隔絕了校園的喧囂得到暫時的寧靜的這裏,我在下課鈴剛剛響起便被不容反駁的叫到了這裏。
[那麼,比企谷,你要說的話呢?]
平冢老師——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轉過來看着我,在平靜的表情下面已經帶着溫怒的語氣,似乎在等待我的解釋——又或者..是在等待一個可以揍我的機會。
[要說的...比起問我,不是應該去問雪之下更有效么?那傢伙才是部長啊.]
“侍奉部廢部申請”,這便是她手中拿着的文件,也是我此時呆在這裏的理由.看到這份文件的時候,除了有些許驚訝之外,沒有其它過多的想法..不如說,這也符合那個人的做法吧,存在——不是偶然的,必然會有相應的存在的理由,但如果那個理由出於某些原因消失之後,也就沒必要存在了吧..比如失去壞人的社會、警察會失業,以前盛行一時的浪人武士,也在步入現代社會之後逐漸消失,所謂存在,只不過是這麼脆弱的東西啊..
[哈...]
辦公室中響起了長嘆,平冢老師的長嘆讓我把有些走神的注意力再次收了回來,她把文件隨意的丟到辦公桌上,眼神認真的看着我,然後又斜着眼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
[雖然我知道是這樣...但你應該也清楚吧?直接問雪之下的話,得不到任何答案..而且,你敢保證這件事與你無關嗎?]
[也就是說已經確定我會說所以才把我叫過來么...被貼上容易說話的標籤還真是...]
[嘛,總會有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理由對吧,比企谷。]
毫不猶豫的打斷我的話,輕吐了一口氣后,從白衣大褂的口袋中慢慢的拿出了女士香煙和火機,點燃、然後猛吸了一口,一邊吐着不應該出現在學校中的白色煙霧一邊說著
[發生了什麼不得不解散的事情了嗎?]
[...啊,大概.]
[說來聽聽。]
她把椅子轉了回去,一隻手重新拿起了那份申請,一隻手輕輕的叼着煙,呼吸聲慢慢的變得沉重。
[我...和陽乃,在交往中。]
中途雖然想要停下來,不過卻只是短暫的猶豫,說到理由的話..只有這個了吧,雖然如果開動腦筋的話,也許能說出一些很不錯的借口之類的說辭,也許能成功的拖延一點時間,但最後呢?能把事實埋沒嗎?
我並不認為自己有完全否定事實的能力,而且,我也知道沒有任何人能有這個能力。所以,能夠直接得到最終答案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呢...我是這麼想的。
但未必所有人都會這麼想,在面對自己不喜歡、或者不是自己期待的答案的時候,往往會選擇隱藏、逃避或者企圖改變已成事實的答案。到最後,除了帶來更多的傷痛,其它的沒有任何改變。
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於童話中,這裏沒有魔法、也不會有女巫。
我的回答,並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帶來巨大的反應——平冢老師只是默默的吸着煙,直到那腥紅的火星已經燒到煙嘴的根部,才慢慢的把它丟到存放在右側桌箱中的煙灰缸里。
[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理由了嗎?]
沒有看向我,只是默默的這麼問了一句。
[不知道,不過這大概是最主要的原因.]
[這就是你的判斷么..我知道了,剩下的,我會單獨去問一下雪之下那邊.]
這麼說著,她又一次轉了過來,稍稍偏着頭,略顯疑惑的看着我
[話說回來,由比濱呢?]
[什麼?]
[關於廢部申請這個事..有向她確認過嗎?你這邊呢?]
[應該...沒有吧?我也是被你叫過來才知道的..]
我有些拿不準的半帶猜測的回答着,因為這份申請貌似就是今天早上在上課之前送過來的,所以應該沒有什麼時間...當然,也不排除她們用手機溝通的可能,但不管怎麼樣..我一點都不知道就對了。
[也就是說,是她一個人的決定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平冢老師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微笑,隨後又輕輕的搖了搖頭恢復了平靜,瞥了我一眼,突然露出凌厲的眼神
[那麼,雖然這是題外話,但..你真的是在和陽乃交往嗎?]
[我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吧..]
[...也是,抱歉。]
盯着我一小會兒后,終究是從我身上撤回了視線,罕見的道歉了一聲,帶着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輕笑
[陽乃啊...仔細想想的話,也只有她才能做到這種事情.好吧,沒事沒事你可以先回去了,至於這份申請..我會在徹底了解情況之後再做決定]
被下了逐客令后,行禮走出辦公室.關上門口,不由得嘆出了聲氣
[哈...餓了。]
[才到中午就能發出這麼讓人絕望的嘆氣聲..只能說,“真不愧是比企谷君”么?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好好的把自己呼出的氣息控制在半米的範圍內,會傳播瘟疫的呢。]
剛出門,旁邊便傳來讓人難以釋懷的聲音——即便不用看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不..就算光是聽內容就能知道了.
循聲望去,一道倩影隨之出現,不知何時倚靠在辦公室左側牆邊的雪之下,抱着雙臂,在我看過去的同時,也直直的向我看來。
偶然么..不可能吧..不過..
[...你在這裏做什麼?有事?]
我把最直接的問題問了出來。
沒有繼續在之前的那種毫無營養的話題上過多停留,雪之下輕輕頷首,肯定了我的猜想。擺正了身形后,朝我身後的辦公室看了一眼
[由比濱...還在裏面嗎?]
[被叫過來的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也沒在教室那邊呢,知道她去哪了嗎?電話貌似是留在書包里的樣子]
[把這個問題拿來問我你不覺得奇怪么...]
雖然上課的時候確實是在同一個教室沒錯..不過,平時在班上的話,我和那傢伙基本沒什麼交集,更何況昨天...
[去活動室吧,我有話要說。]
沒等我多想,雪之下丟下這句話后便首先走了出去,似乎已經確定我肯定會跟上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