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孽報
大家好,這裏是萌萌的防.盜章節
小盜怡情,大盜傷身,強盜灰飛煙滅OvO
——原文首發晉|江|文}學|城,晚十一點左右替換
好妹妹網吧的收銀員生無可戀地攤在座椅里,連續幾天的夜班,感覺……身體已經被掏空……
她半着闔眼,頭打點,似乎隨時要赴周公約。突然,櫃枱前傳來幽幽一聲:“老闆,開機。”
她睜開眼,差點被嚇尿。
眼前站着的人型生物,一身白衣白褲,長至胸部的黑髮蓋住三分之二的臉頰。雪白一張臉,幽幽兩隻眼。
若不是人型生物伸出手指,指了指櫃枱後方的櫥櫃,說了一句:“□□,麻辣的。”她都懷疑自己已經驚叫出聲。
收銀員拿下桶裝方便麵,又顫顫巍巍捧來熱水瓶,咽了下口水:“我…我…我…給你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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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捧着熱氣噴噴的紙桶,如同捧着奧斯卡小金人般,飄到一台電腦前。開機,輸號,攪動麵條,幸福地吞喝熱湯。
打開瀏覽器,眼神無意下瞟,映入眼帘的便是頭條新聞:
《“天海恆遠”難逃收購命運(圖)》
【……發佈了重大資產收購計劃,擬以7.56億元收購天海恆遠影視娛樂有限公司(以下稱“天海恆遠”)的藝人股東或藝人經紀管理人合計持有的70%股權……】
阮萌小心臟一跳,差點一口熱湯噴上屏幕。她趕忙點開新聞,跳入眼帘的是一張高清大圖。
圖片里是一群西裝革履,社會精英模樣的人在停車場裏。儘管人數挺多,穿着雷同,但阮萌一打眼,還是認出了阮默成。
黑色利落短髮,冰藍色的眼睛,身姿直挺,依舊是那張似乎禁慾萬年的性.冷淡臉,剛從一輛阿斯頓馬丁里走出。
噫。
人模狗樣。
好想沿着網線爬過去掐他一百遍啊一百遍!
若有人問:阮默成者,何許人也?
阮萌定當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回答:
呵!
一!個!驚!天!動!地!的!超!級!大!辣!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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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自空降娛樂圈起,從接演的電視劇到電影,無一不是投資上億的大製作或者人氣導演的作品,因此那些用生命黑她的黑子們,總是信誓旦旦地說:
□□靠乾爹,你懂得。
懂個屁!
阮萌之所以敢在污濁橫流的圈內肆意打臉,當然不是因為腦袋秀逗,而是確實有個能力挽狂瀾的爹。
不過不好意思。
親的。
因為上輩子投胎技能點滿,阮萌出生自帶二代光環。可是她自小沒了媽,爹又每天忙到飛起,無暇教養她。出於一種小孩子的神奇心理,她開始無師自通,變着法子找亂子讓她爹善後,好安慰自己她爹還是在意她的。每每捅出簍子,她多希望她爹能像其他人的父親那樣,好好教訓她,然而她爹從來都是無條件幫她善後,不罵不打,但仍舊冷淡地把她丟在一旁。
然後她就會變本加厲捅簍子,無限惡性循環下,好好的大家千金,內里卻養成了小太妹般無法無天的性格。
從來都是她找別人的麻煩,直到十四歲上下,麻煩來找她了。她爹牽着一個青年走到她的面前。告訴她,這是你哥。
呵呵噠。
叫你妹的哥哥啊!
然而小孩子是沒有人權的。不論她再怎麼哭鬧,威脅她爹不趕走這個莫名其妙的哥哥她就原地爆炸,依舊改變不了一個既定事實——她多了一個叫阮默成的后哥。
自此幸福的日子一去不復返,阮萌算是活在了水生火熱之中。因為無論是才學、智力、處事,這個半路出家的哥哥,都直接把她碾成了渣渣。而阮默成那廝天生一張千年冰封、萬里雪飄的性.冷淡臉,簡直妥妥的仇恨吸引體質。
後來人家都知道,阮家三房有一個驚才絕艷堪稱妖孽的兒子,和一個不成器,只知道吃飯睡覺打豆豆的花瓶女兒_(:зゝ∠)_
公司的事務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比阮默成更好。一氣之下,阮萌揮一揮衣袖,跑去蹚娛樂圈這汪渾水了。
其實她心裏苦啊!
小白菜呀,地里黃呀,三兩歲呀沒了娘呀!跟着爹爹,還好過呀,就怕爹爹娶後娘呀!
沒有後娘……后哥也很恐怖的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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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做了無數次深呼吸,才平息體內的洪荒之力。她咽了口口水壓壓驚,在搜索框裏打下自己的名字。
敲下回車鍵。
按道理,這時候,應該會跳出無數條關於她的新聞推送。
雖然絕大部分是黑她的。
作為一個正常人,重生后,除了接受這令人“震精”的事實外,阮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查找有關自己死亡的新聞。
她敲下回車鍵,準備迎接無數條關於自己慘死的新聞。
然而——
*有多少阮萌,阮萌同名同姓-*
*Hi,這是阮萌的微博,人海茫茫相遇不易,立即登錄,別錯過!*
……
全都是一些不明所以的連結,而關於【女明星阮萌】的的資訊,沒有一條。
阮萌小心臟一凜,呼吸一緊。
她湊近螢屏,使勁敲下F5。
畫面不變。
再敲。
依舊不變。
F5已爛。
還是不變。
一絲冷氣爬上阮萌的脊背,她幾乎脫力地軟倒在座椅上。
這個世界……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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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死狗一樣拖着步子,走在寂寥無人的小道上。
這是一片老舊的工業區,破敗的筒子樓如同黑暗中潛伏的怪獸,靜靜等待獵物落網。深夜的涼風襲來,簡直凄神寒骨,悄愴幽邃。
凄凄慘慘戚戚。
嚶嚶嚶。
她摸了摸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按下心中徒生的悲涼。
嚶嚶嚶。
還沒走出五十來步,她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汪汪的輕吠聲。阮萌腳步一滯,轉過頭去——棋牌室里那條純種中華田園犬幼崽,正搖着尾巴,哈着小舌頭,跟在身後。
阮萌眼皮一垂,恍若未聞,回身繼續走。
幼崽仍舊跟在身後,踏出碎碎的腳步聲。
阮萌突然一止步,幼崽也停下小爪子,仰頭看着她,小舌頭吐個不停,黑暗中一雙晶亮的眼睛。
阮萌眼睛眯了眯:“別跟着我啊,我不養狗的。”她打量一下對方骨瘦嶙峋的小身板,“更不會養這麼丑的。”
彷彿能聽懂她的話,幼崽夾着尾巴,耷拉腦袋,哀哀地喚了一聲。
阮萌:“………………”
可能是因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狗,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奇妙心理,阮萌神差鬼使地把它抱回了那個髒亂差的出租屋裏。
她翻箱倒櫃,總算找到一盒皺巴巴的過期牛奶,混着稀飯,攪出一小碟可怕的流質食物,推到幼崽的眼前。
阮萌還特意給它起了個代號——醜醜。
阮萌蹲下身,抱着膝,隔着距離,看着。醜醜翹立尾巴,小爪子前撲在地,吐出舌頭,輕輕地□□着碟子裏的液體,喉嚨里發出輕輕的呼呼聲。
舔完食物后,醜醜走到阮萌面前,輕輕舔了舔她的手指,抬頭,一雙黑亮的眼睛,安靜而溫順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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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敢用頭髮絲兒發誓,她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寵物!
在她可憐的、二十幾歲就戛然而止的花樣生命里,只曾養過一隻昂貴的藍眸布偶貓。那還是她十幾歲的生日時,阮默成那個辣雞送的。出於對贈禮人的慣性厭惡,以及布偶那雙像極了某辣雞的藍色眸子,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只把它交給傭人打理。
有次小布偶滾進她的房間裏,她把它拎起來,然後蹬蹬噔跑到書房,扔到某辣雞的桌前,來表示:我對你送的東西不屑一顧。
那時阮默成正在桌前辦公,一身熨燙齊整的白衣黑褲,袖口卷至小臂,手裏夾着一隻鋼筆。他抬起頭來,看她一眼。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彷彿蘊藏着某種巨大的不可說的魔力。
冷致又神秘。
單單一眼,就把她望慫了。雖然一點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她其實挺怕阮默成的。
她剛想要開口,以壯膽量,結果對方說,你的成績單剛剛寄到家裏來了。
她立刻落荒而逃。
雖然依舊討厭送禮物的人,只是作為世界上排名靠前的萌物,貓科幼崽的殺傷力還是很巨大的。她最終還是拜倒在小布偶清澈的眼神,灰色絨球般肉嘟嘟的小身體,和小爪子亂撲時軟糯的奶聲中。
到後來……她簡直成了小布偶的迷妹。
然而,有一天她放學回家,幾乎掀翻了屋頂,也沒找到小布偶的影子。
她去問傭人,傭人說小布偶被送走了。
她問被誰送走了,送到哪裏去了。
傭人喏喏不答,只是低頭。
她立刻心底敞亮,氣的手腳發抖,二話不說,就去找阮默成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