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最後的輪迴 8

新章已進入24小時系統保護程序~請小天使耐心等待~么么噠本來挺嘮叨的初號系統，現在變得跟自己差不多的沉默寡言。

一開始雲初覺得這是好事。

以前,凡是所謂戀愛對象或潛在戀愛對象靠近自己百米範圍以內，初號系統就會興奮地提醒自己完成談戀愛的義務,非常的煩人。

調整之後，這幾天系統都閉嘴了,耳根子清靜了許多。偶爾自己有問題，開口問了也是得到最簡單直擊重點的回答。

雲初喜靜，不愛與人接觸。系統這種改變，很符合他心意。

今天發現這也有壞的一面。

系統一直裝啞巴,就沒人提醒他那些人的靠近，他也無法躲避那些不想接觸的人。等麻煩人物出現了,想跑都來不及了。

比如現在。

他就這麼一頭撞進了婁燁、莫雪兒這對情侶所在的班級。

對雲初這個奉行盡量減少和任務目標群體進行不必接觸次數的宿主來說,這就是一場小型的災難。

重點班一共兩個，如果不是系統啞巴了，自己一定提前讓人打招呼,絕對不與這關係不和的哥哥一個班。

也不知道這調整過的系統日後還會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

“系統，下次任務相關人物接近請提前提示。”

“叮！”

回答都免了。

也不知道是答應是否定,比他還沉默寡言。

***

早上第一節課是英語，模擬考完、分班之後的第一節課，自然是試卷評講。

英語考了滿分的雲初自然沒怎麼認真聽，趴在桌子上休息。順便觀察了一下坐在右上方三個座位的哥哥。

婁燁，他同父異母的兄長。長得就跟婁清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身材高大、堅毅、挺拔，一身正氣，相貌端正，一看就是認真負責的模範學生幹部。這樣的正面形象越發襯托出李沐陽的不堪。

李沐陽相貌也很好，可以說對一個男生來說是太好了。完全遺傳了母親完美五官，帶着幾分清麗，幾分嫵媚，十足的美男子。可婁清不喜歡李沐陽這麼女氣，李沐陽也換着方法想男人一點。臉和身材改不了，就照着古惑仔風格修正自己儀態，卻最終弄了個不倫不類，混混氣息十足。實在是暴遣天物，糟蹋一張臉。

老實說，在婁燁搶走莫雪兒之前，李沐陽和婁燁兩人都是兩看生厭，彼此不待見，卻也沒有當面出過惡語。重點班的男神和放牛班的超級學渣也完全沒交集。莫雪兒事件之後，婁燁自知理虧就一直忍讓，李沐陽罵狠了，也沒還過嘴。真正矛盾大規模激化，還是葉靜出現在李薇蘭葬禮上，李沐陽大罵葉靜當眾羞辱了她，從此才徹底成了仇人。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讓兩個當兒子都憋着氣，都覺得是受害人想要討個公道。李沐陽選擇罵罵咧咧背地下狠手，婁燁卻用正面行動瘋狂打臉。我成績比你好，我學歷比你正，風評更是沒得比。你是背地裏陰暗的一隻蟲，我卻前程似錦一片光明。

婁燁是個聰明人。

雲初不打算和婁燁結仇，和他也沒有結仇的必要。他就是一個標準的正面競爭對手，報復婁燁這件任務得光明正大。只要他學習工作方面更勝一籌，就可以了完成。

***

然後是莫雪兒。

這位李沐陽的白月光，現在就坐在他後座，拿着一支筆玩了命戳他的背。

雲初裝死沒理會她，她倒是越玩越起勁了。

莫雪兒是一顆小太陽。她不是那種長得特別好看的女孩，相貌也普通清秀，頭髮是乾脆利落的短髮，看起來非常清爽。身材很高，非常高，沒胸沒腰但全是腿。上半身有些微胖，外號大胖妞，人家這麼叫她她也不氣。莫雪兒樂觀積極、活潑堅強，充滿了活力。還是排球隊隊長。

高一某天，李沐陽被婁清無視之後一個人呆在角落裏面心如死灰，被莫雪兒的排球一記重扣砸破了頭。他被她身上的陽光氣息感染，主動提出和她交往。莫雪兒喜歡李沐陽的臉就答應了。

李沐陽認真了，陷了進去。但莫雪兒不一樣。青少年的感情，來得快也去得快，莫雪兒的喜歡，終究不過是青春期少女的好奇和短暫的羈動。遇到品學兼優，樣貌更加出色的人，莫雪兒很快結束了她認為雙方都不認真的交往。和婁燁談起了認真的戀愛。雖然這認真也只有一個月。

初戀都是美好的、單純的、痛苦的。這一段接吻都沒有過的失敗初戀折磨了李沐陽一輩子，到死前都沒忘。

雲初覺得李沐陽並沒有多麼愛莫雪兒。都是養尊處優的中學生而已，談戀愛就跟玩笑一般，能維持三天就算成功。哪裏來的那麼要死不活的愛情？這段感情讓李沐陽痛徹心扉，不外乎莫雪兒甩了他之後立刻和婁燁在一起。這才是最大的傷害。

雲初一向不管戀愛類任務，哪怕這類任務獎勵積分最多。他沒打算和莫雪兒談戀愛、結婚，雲初從來沒有這麼方面的念頭。哪怕真的要戀愛，也不會和高出自己一個頭的女孩子談。

***

雲初忍受着莫雪兒無休止地戳他背，那力度真的很重，估計滿背都是烏青的印子了吧。這第一節課就要下了，莫雪兒沒等到雲初回頭依舊繼續，被弄煩了他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但沒有收到預期效果，莫雪兒衝著他傻傻的笑了笑，然後傳了張字條給他。上面只有與很簡單的一句話。

“你還好吧？”

雲初滿頭的黑線。背部忍受接近半個小時折磨，就為了這麼一句話。

雖然這關心的手法有些奇特，但是他並不覺得討厭。

李薇蘭過世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好不好。還有人記掛着李沐陽，也是不錯，哪怕是出於禮節，莫雪兒也是很有心了。

雲初沒打算回紙條，不想藉著機會和莫雪兒繼續聊天。

他回過頭，嘴角微微上翹，笑着沖她點了點頭，又趴在了桌子上休息。

也沒看到身後莫雪兒因為一個笑容而獃滯的表情。

第一節課下課鈴一響，雲初準備繼續補眠，卻被後面的人給直接拉了起來。

“李沐陽，別死氣沉沉的，給我起來運動！！”莫雪兒也不客氣，不顧雲初反對直接把人拉走。

“全體都有！操場！跑步！男生一千五，女生八百！”莫雪兒高聲發號施令。

“惡魔！”全班集體抱怨着。

“女魔頭求放過！”也有人直接求饒，但一如既往的沒有效果

教室裏面怨聲載道，卻不得不動起來。

“最後到場5位加罰一圈兒。”說完，體育委員莫雪兒拖着雲初就衝出教室。

班中所有人都不甘不願地快速下樓，包括婁燁。

莫雪兒拖着雲初，跑在最前面。

一米九的高個女孩完全不顧被拖的那個人踉蹌的步伐，一步五台階往下沖。也不顧後面班長婁燁的高聲喝止，不管路過的其他校友驚慌退讓。她哈哈大笑着，拉着雲初一路下沖，快速跑下一共六層樓的階梯，跑向操場。

雲初努力維持自己的平靜，一邊想要掙脫莫雪兒的鉗制。但身高壓制、體型壓制是殘酷的。他又不敢來真的。李沐陽這具身體，身體的淬鍊和靈魂融合併沒有達到最完美狀態，這是他消極怠工惹得禍。力量控制不當後果很嚴重。所以雲初只能滿頭黑線被莫雪兒拖着走。

這一路，耳邊全是同學的驚呼、婁燁的喝止、還有莫雪兒豪邁狂放的笑聲。

她就是李沐陽心裏的白月光……

心心念念想娶莫雪兒，這份勇氣實在可嘉！這大概是雲初唯一看得上李沐陽的一點了。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完成這項任務的！

***

跑完一千五百米，莫雪兒之外的每個人都累成了死狗。而精力旺盛的運動狂人背着走不動的女同學大步流星衝上樓梯。

大部分人喘着粗氣，拖着殘腿開始爬回六層樓高的教室。雲初也在其中。

大家都是成群結隊的，三三兩兩聊着天，只有他一個人形單影隻。

李沐陽風評不好，和班長婁燁有仇，又突然考了年級第一，加入到這個自高一開始就成員就相當固定的班級，必定很難融入。

雲初又不喜歡說話，不喜歡交際，開學第一天掐着點進的教室，除了莫雪兒也不和任何人接觸。

莫雪兒似乎有意帶着他在融入團體，跑步的時候一直給他介紹人。但云初並不配合，沒記住幾個名字。

他只是來複習備考的，不是來交友的。他喜歡清靜，人一多，清靜就不在了。

但是偏偏有人就是不讓他如願。

走了個莫雪兒，又來了個婁燁。

這個幾乎不主動和李沐陽說話的異母哥哥，拉着他的手，把他帶到陽台邊，一副要和他談心的樣子。

***

“你還好嗎？”婁燁表情很彆扭，他也不習慣這麼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

雲初點了點頭，不愧是交往一個月的男女朋友，他和莫雪兒問的話都一樣。

“最近你很消沉，希望你能振作起來，李阿姨也不會希望你一直這樣的。”婁燁說這話嘴角都在抽搐，兄弟兩個真的關係不好，這樣安慰的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舒服。

雲初還是只有點頭的份。婁燁只是誤會了，李沐陽是個暴躁呱噪的人，但云初真的只是懶得開口而已。但這種事情不戳穿比較好。

“李阿姨知道你肯認真念書，也會欣慰的。”婁燁開始急躁的撓頭，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總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謝謝！”雲初覺得這樣氣氛古怪的兄弟交流還是不要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