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某歸來的次元轉換（一）

作出了不少與原先不同的修改，再加以潤色了……暫時慢慢放吧。

***

這裏是學園都市的一區人跡罕至的地方，但是在五年前，這裏雖不怎麼為人所知，但卻存在着代表着學園都市最尖端科技的研究所。現在這裏是剩下了廢墟。甚至連廢墟都算不上，這裏只有着一個好像用什麼工具整整齊齊地取走的一個碩大無朋的大坑，而且這個大坑根本不是土坑之類的，而是一種特殊的建築材料，正是因為這種材料的關係，過了這麼多年，坑壁還是顯得格外的光滑。若是眼光出色的人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座建築的地下部分。在坑的中心處似乎有爆炸的痕迹，即便是這種連核子炸彈都不能轟穿的材料，也留下很嚴重的「傷疤」。

原本在這裏似乎是要重建研究室的，但是統括理事會認為這裏的「空間」不夠穩定，因此新的研究所換了另一個地方，而這裏也就被廢止了，在地圖上看不到這裏，而且四周也寫着「禁止通行」的標誌，事實上，也根本沒有人會來到這裏。

而此時，大坑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好像是什麼人把空間用刀劃開了一般。那道裂縫慢慢伸長，然後到一人的高度，接着詭異的景象出現了，一隻手，一隻蒼白的手從「裏面」伸了出來，手扒在裂縫的邊緣，然後是另外一隻手，最後一整個人都出來了——是一個大約17、8歲的少年。

少年落在了坑的中心，完全白色的頭髮，劉海剛剛遮過了眉毛，髮絲之間一雙金色的眸子沒有一點光彩，眼球沒有一點點的顫動，白色的頭髮蓋住了耳朵，連脖頸也完全覆蓋住了，落在全黑長袖衣服上的白髮格外的醒目。

少年站立着。猶如一座雕像一般，雙手維持着插在口袋裏的動作。

突然，他伸出了手，剛才一直沒有滾動的眼球向下轉動往自己的手掌看去。這一望，似乎這具「身體」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金色的眸子也恢復了一點生氣。

我是千雨幻空，Level5「次元轉換」(Dimension_restructure)。

從空間亂流之中回到了五年後的學園都市。

他抬起頭，遠遠地看見了漂浮在學園都市上空的飛艇，飛艇的屏幕投射出冷冷的光芒，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樣。

或者說是完全改變了。

他緩緩地開始步行。

還很……生疏。

在那個空間裏被整整囚禁了五年，但是事實上由於感覺不到任何時間的流動，所以好像就過了一秒，又好像過了幾十億年。從自己的身體狀況上來看的話，就像是過了一秒而已。自己仍舊是保持着五年前「消失」的時候的模樣，就連衣服褲子鞋子都一模一樣。

這麼想着，他停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連這個都在啊，千雨幻空笑了笑，然後他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沉默着。

“……我，似乎回來了。”千雨幻空小心翼翼地遣詞，似乎有幾萬年沒有說話了一般。

“……”那邊仍然沒有說話聲音，但是千雨幻空知道，「那個人」已經知道了。事實上千雨幻空沒有打給任何人，只是通過手機進入了學園都市的無線電網絡而已，但是他知道「那個人」會聽見的。

那麼接下來，就和「那個人」見一次面吧，畢竟都過了五年呢，按照法律來講的話自己離宣佈確定「死亡」就剩下一年了。

不過，如果自己真的是死亡了的話，或許那些人都會鬆一口氣吧。

畢竟五年前的自己是一個大麻煩。

天真無知的大麻煩。

他合上手機，嘗試着用力，收緊自己的肱二頭肌，然後抬起手，遠遠地把手機扔了出去。

唔，這手機應該早就過時了吧。

***

這房間裏沒有窗戶。

沒有門，沒有樓梯，沒有電梯，也沒有走道。以建築物來說，這個房間絲毫不具備任何機能性。除了使用Level4大能力者的空間移動能力，是無法進入這個房間的。這裏，可以說是最堅固的要塞。

在這個以演算型衝擊擴散性複合材質所建構，號稱強度超越核子庇護所的大樓之外，站着一名有着雙馬尾的少女，此刻早已經深夜了，一個早該進入夢鄉的少女卻站在了這裏，無疑顯得格外的詭異。

到底是誰，這種時候了還要和「那個人」見面？少女咬着嘴唇心裏不由自主地抱怨着。難道是外國人么，因為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連時差都顧不上就來了么？

少女的頭髮在頭后綁成兩束，身上穿着西裝式學生制服，不過卻是冬季制服。

西裝式制服外套並未穿上，而是披在肩頭，扣子也沒扣上。制服外套裏面並沒有穿衣服，上半身裸露，只有胸部附近有一條像內衣一樣的淡粉紅色布條，像包繃帶般纏着。腰上掛着腰帶，但那並不具備固定裙子的效果，只是裝飾品。腰帶的材質不是皮革，而是由許多金屬片所組成，上面有個拙環，插着一根長度超過四十公分，直徑約三公分的黑色金屬圓筒。那是一把兼具警棍功能的軍用手電筒。

時值六月份，雖然不冷，但是空氣中重重的潮氣還是讓人分外地不舒服。

話說似乎預報過今天凌晨是要下雨的呢，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少女不耐煩地抬頭看向天空。真是的，好慢。

這時候，她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少年，對於男生來說過長的頭髮，是醒目的白色，即使在黑夜之中也看得非常清楚。在路燈的照射之下，他的臉色格外顯得蒼白，而且走路的姿勢也十分的奇怪，像是嬰兒剛剛學會走路的樣子。

是……這個人？女孩子皺了皺眉頭，站直了身子。那個白頭髮，真令人不舒服……她似乎想到了另外一個同樣是白頭髮的「少年」。

正在想着的時候，少年已經走到了建築物之前，女孩子嘆了一口氣，走到他的邊上，握住了他的手。

“接下來，就由我把你帶進去吧。”少女壓下心中的雜念說道，因為看上去少年的年齡並不大，因此也沒有用上她一般都會加上的敬語。

她的能力是「座標移動」，也就是把遠處的物體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即位於座標A的物體傳送到座標B的空間。

少年，也就是千雨幻空的目光緩緩轉到少女的身上，然後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

“不用。”

他把手從少女的手中抽出，信步直直地向建築物裏面走去。

什麼？少女皺了皺眉頭。

然後，她看着少年“碰”的一聲撞在了建築物的牆壁上。

……

少女知道此刻她的臉色一定非常的古怪，絕對是一副想笑又笑不出來，苦笑又帶着不知所措的表情。

千雨幻空似乎非常疑惑地揉了揉額頭，退後，再次往牆壁走去。

依舊，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

“呃，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少女強壓下自己的心情，走上前去說道。

幻空向她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呃，好久沒有使用能力，連怎麼使用都忘記了呢。”

嗯？少女疑惑地看着幻空。

“啊，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姓千雨，千雨幻空。”幻空微笑着說道，一邊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眸子在一瞬間變成了純白色。

少女退後了一步，臉上微微露出驚駭的的表情，千雨幻空，學園都市七名Level5超能力者之一，能力據說甚至可以完勝學園都市目前排在第一的那個「怪物」，但是詳細資料保密程度很高，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擁有的是Level5的類空間系能力，「次元轉換」。’

“我……我……是結標淡希，Level4的空間能力者。”一下子一位自稱學園都市裏最神秘的超能力者，而且是同樣的空間能力，結標淡希顯然有一些不知所措。這樣的話，她的確無法進行「領路」的工作，身為同系能力者，空間移動是對能力者無效的。

“嗯。”幻空點了點頭，“麻煩你了，讓你半夜到這裏來，接下來應該就可以了。”說著，他向結標淡希揮了揮手，然後再一次地想牆壁走過去，這一次，幻空的身體慢慢地穿過了牆，消失在了結標淡希的眼前。

這，這是什麼空間能力？結標淡希萬分的驚訝，學校里所有記錄的空間能力無一不是和瞬間移動、坐標移動之類的有關，從來沒有人像千雨幻空那樣「穿」過位於這個次元的障礙物。對於這一點少女是有親身經歷的，對於空間能力者來說，他們的空間移動是會「擠」位於這個次元上同一位置的物體——因而危險性和攻擊性就出於此。

難道那就是Level5么？她愣愣地看着幻空消失的那面牆壁。

***

千雨幻空步行在封閉的空間之中。

這裏的空間若稱之為室內實在太過寬廣，而且完全沒有照明設備。但是房同內卻充滿了星星般的亮光，因為房間四周牆壁上設置了無數的熒幕跟按紐，正在發出光芒。從大大小小數萬個儀器延伸出來，多達數萬條的纜線與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間中央。

房間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試管。

直徑四公尺，全長超過十公尺，以強化玻璃製成的圓筒型容器，裏面灌滿了紅色液體。

這顏色代表這是一種弱鹼性培養液。

試管之中有個着綠色手術服的人類，頭下腳上地浮着。

除“人類”這兩個字之外，沒有任何形容詞可以形容他。這個有着銀色頭髮的“人類”，看起來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聖人又像囚犯。

該說是他獲得了“人類”所能追求的所有可能性，或是他捨棄了“人類”所擁有的所有可能性？

不論是哪一種，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只有“人類”這個字眼能夠用來形容他。

“五年不見，似乎還是那副樣子么？”沉在試管內的“人類”說話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聖人又像囚犯。他的一切生命活動都可以靠機械來維持，推定壽命已達一千七百年的“人類極限”。

“為什麼要做出一副碰到老朋友的樣子呢，亞雷斯塔……理事長。”千雨幻空看向試管中倒置的“人類”。一個“人類”，竟然可以被扭曲到以這樣的方式存在，真是太可怕了。

學園都市統括理事長，“人類”亞雷斯塔倒浮着，用輕鬆的口吻說道：“歡迎回來，千雨幻空。”

“謝謝。”

然後兩方都進入了沉默。

在沉默之中，其實兩人也在進行着交流，亞雷斯塔饒有興趣地觀察着千雨幻空，而千雨幻空也在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最後是亞雷斯塔打破了這一沉默，“五年前的事情我就不再做什麼追究了，你既然回來了，我也不會對你做出什麼限制，我會讓你給你安排住處的。”

“五年前的事情……你覺得我是做錯了么？”千雨幻空直直地看着亞雷斯塔。

“你想讓我說出真相么？”亞雷斯塔毫無感情地問道，饒有興趣地看向千雨幻空。

千雨幻空笑了笑，不再言語。

“我不會對你的行動作出什麼限制，但是相對的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什麼類似的事情來。”

“嗯。”幻空撇了撇嘴角。

“這樣的話，現在你應該還是17歲吧，”亞雷斯塔的聲音在17歲上加重了語氣，“還是回到原來的學校么？”

“唔。”

“以前的朋友都已經畢業了吧，真是寂寞吶。”

無視亞雷斯塔那聽不出是玩笑還別的什麼的話語，幻空欠了欠身，轉身離開。

“……這一次回來可別帶給我什麼驚喜啊。”亞雷斯塔對着轉身離去的幻空說道。

幻空的身體頓了頓，“給我一個必須這樣做的理由。”說完繼續往前走去。理由……自己為什麼要回來……這才是自己想要找的答案吧。

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

試管中，亞雷斯塔閉上了眼睛。

千雨幻空，一個意外因素。

不過，只要是存在在這個學員都市裏的力量，就一定能為自己所用。

學園都市的理事長，史上最強魔法師，倒吊試管人，微微地露出了笑容。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