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出發
回到寢室里,我掃了一眼,還是只有秦寅在打遊戲,而周易不知道去哪兒了。
看我回來了,秦寅說:“既然都回來了,把門關上唄。”
我立馬就問他,周易呢?
“周易?這傢伙下午軍訓完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也沒有參加晚上的訓練,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還沒回來?
那我剛回來的時候,在樓下碰到那個打水的人是誰?我提水壺去打水,在大門口碰到那個人是誰?
我心裏又驚又怕,覺得這件事情太詭異了吧?
看了一眼寢室里的水壺,只有三個。因為羅陽的那個,已經不在了,就剩下我、周易和秦寅的。而我們三個的水壺,都是放在各自的衣櫃前。
我先是走向了周易的那個水壺。走過去后,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把它提起來。因為這時候,我很緊張。心跳也忍不住怦怦跳了起來,心說我剛才該不會是撞鬼了吧?其實只有一個周易,根本沒有兩個周易。
想着,我輕輕咬着下嘴唇,然後伸手一把提起了那個水壺。
好輕!
空的?
竟然是空的?
我頓時大吃一驚,全身像是塞滿了冰塊,每個細胞都在發冷。
怎麼會是空的?難道之前我撞見到的周易,真的不是人?那這麼說來,真的只有一個周易。
什麼鬼化人,只不過是我胡亂猜測衍生的結果罷了。
放下周易的水壺,我轉身就要回去洗澡。但眼角餘光一下子掃到了秦寅的那個水壺。
會不會是周易放下水壺,恰好突然有事情出去了?而他的水壺。則是被秦寅調換了一下?
這個可能性並不是沒有。因為,秦寅的家裏人,搞不好有本事弄一個鬼化人什麼的。
想到這個,我立馬停了下來,轉而走向了秦寅那邊。
我故意站在他身邊,看他打遊戲。
他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說你這一身臭汗,快點給老子滾出洗澡。
我說你不也沒洗澡嗎?還不是一身臭汗,憑啥嫌棄我?
說著,我的右腳下意識地去碰了一下秦寅的水壺。
水壺輕輕滑了一下。
空的?
難道,秦寅沒有調換水壺?這麼說,周易不是打了水。然後遇到急事又出去了?秦寅沒有騙我。
那就說明周易今晚上是真的沒有回來!
他去幹什麼了?難道真的像河子說的,帶人去打他跟葉強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根本沒有什麼兩個周易。就一個,帶人去打河子跟葉強了。
那我今晚上撞見的那個,又怎麼解釋?
我的腦子裏有些亂,已經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幾個周易,是不是什麼鬼化人的結果。
走回到我的椅子那裏,我坐了下來,腦子裏一直在想今晚上軍訓的事情。好像,似乎,周易真的沒有來參加軍訓。
我開始動搖了起來,變得不敢肯定。因為我完全沒有想到今晚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也沒有特意去關注周易是否真的來了。而且,教官也沒有點他的名字。
坐在椅子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突然一黑,我立馬回過神來,意識到已經熄燈了。
秦寅在那邊罵了一句靠,說早不停玩不停,偏偏在這個時候停。
椅子往後移,椅子腿跟地板磚摩擦,發出了難聽的摩擦聲。他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看我還坐在那裏。就問我是洗完澡了?還是沒有洗呢?
我急忙站起身來,說我正打算去洗呢。
說著,我急忙走到了廁所里,然後開始洗澡。
洗完了后,我躺在床上,腦子裏還是在想今晚上發生的事情。
想了半天。我沒想明白為什麼,所以就乾脆不想了,早點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依然是沒有完全睡醒,就被哨聲吵醒,然後急忙穿衣服下去集合。晨訓了一會兒,到了吃早飯的時間。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楊撒打來的。
看到來電顯示的楊撒兩個字,我心說,該不會是成了吧?不然,他應該不會親自打電話給我。
懷揣着一點不安。我接聽了電話,然後喂了一聲。
電話里傳來了楊撒激動的聲音,他說已經拿到了楊挺的頭髮、指甲還有衣服。問我今晚上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嗎?
靠,還真成功了。看樣子,得去親身經歷一下晚上發喪了。
我也激動了一下,說那真是太好了。這樣。你叫何哥把車子準備好,晚上我就跟他一道過去忙活這事情。
楊撒連忙說好。
把他對付過去后,我趕緊吃完早飯,然後離開食堂,給大舅打電話,跟他說。楊撒已經拿到了楊挺的頭髮、指甲跟衣服。下一步該怎麼做?
大舅說道:“在發喪之前,務必說服死者家屬。告訴他們,有個辦法可以讓死者復生。勸說成功后,把楊挺的指甲跟頭髮,放在衣服里,以物代死屍。進行發喪。而發喪過程,一切按照正常程序。不過,你要一邊走,一邊小聲地喊着楊挺的名字。這樣楊挺的魂魄就會不穩,會被來自地下的那些大人給勾走。哪怕他本人身在遠處,也會因為魂魄被勾走而喪命。”
我嗯了一聲,表示記住了。接着我就問大舅:“那楚成發現之後,能不能通過喊魂的辦法,把楊挺的魂給喊回來呢?”
大舅說這是不可能的。即便那些勾魂的發現勾錯了魂,也是不會放回去的,而是會暫時關入枉死城。而一旦進了枉死城,就別想逃出來。所以,這個辦法若是成功的話,楊挺必死無疑。
我說那這個辦法可以說是,殺人於無形啊。若是不懂玄學的人,根本查不出來半點蛛絲馬跡。
“的確是這樣。不過,在發喪的過程中,你必須帶上六隻公雞。而且,那六隻公雞不能鳴叫,否則會驚擾到勾魂的那些大人。所以,你可以給那六隻公雞打一點麻醉劑,讓它們昏昏欲睡。最後,等棺材到了墳地后,將它葬下去。然後取六隻公雞的鮮血,圍着墳地撒一圈,驅驅邪。離開之前,在原地轉三圈,不要往回看,一直往前走。記住了嗎?”
這些細節,和相關禁忌,我都明白。所以連忙跟大舅說,放心吧,我都記住了。
大舅嗯了一聲,說道:“哦,對了,還有一點你要記住。雖然楊挺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但我們畢竟是普通人,是沒有權力剝奪其他人的生命的。所以,做完那件事情后,得拿出一半的報酬,做好事,擋一下災。明白嗎?”
一半?那不就是三十萬嗎?
我心裏立馬就很捨不得,說除了破財免災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大舅肯定也知道我捨不得那些錢,所以就跟我解釋說:“錢沒有了,可以再掙。但損了陰德,想再掙回來,那就比較難了。而且,如果不擋一下災。萬一出個意外,比如被車撞了,走在路上被東西砸了頭,或者平白無故遭遇血光之災。那還不是要花錢?而且還會受到驚嚇,承受痛苦。何必呢?正所謂平安是福,所以,不要在意那些錢。只要人好好的,錢花了再掙就是,別小氣。”
大舅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辦法再吝嗇。說既然這樣,那好吧,都聽你的。
“最後,有件事情得告訴你。找了替死的人,就比如那個原本就去世的死者。他的魂短時間內會回到家裏一趟,所以會復活幾天。但之後事情會被查清楚,他還是會死的。可因為這件事情,他要受到比較嚴重的懲罰。所以,你的三十萬,可以給他的子孫後代,改善一下他們的生活。同時,也讓他們多少紙錢給死者。這樣可以減輕一點罪過。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心說這個法子還可以。
這時,我看到教官在吹哨子,喊着集合。
我趕緊掛了電話,然後急忙跑去軍訓。
中午訓練結束,我在吃飯的時候。楊撒打電話問我,晚上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我就問他,何哥有沒有查清楚,那家人是晚上幾點鐘開始發喪?
楊撒說,九點。
晚上九點?那這麼說,晚上的軍訓,我不能參加,必須得請假才行。
想了一下,我立刻說,那好,你跟何哥說一下,下午六點鐘在西門等我。
掛了電話。我看向了對面的秦寅,問他可不可以幫個忙?
秦寅沒有抬頭看我,繼續扒飯,聲音含糊地說:“幹啥?”
“幫我跟教官打個招呼,說晚上我請個假,可以不?”
要是我去跟教官請假,他肯定不給批。如果強行不參加軍訓,那教官搞不好會往上報,到時候事情會越鬧越大。我可不想還沒有正式上學,就先被學校領導給盯上。
而秦寅上次說不參加軍訓就不參加,所以我覺得,他肯定有能力搞定這事情。
秦寅把碗翻過來。動作很誇張。吃完了后,他再把飯碗放在桌上,扭動着兩個腮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等他咽下去嘴裏的飯菜后,才說道:“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想了一下,我立刻說道:“因為咱倆都看周易不爽。”
秦寅的嘴角勾了起來,笑道:“成交。”
我連忙道謝,然後快速地把飯吃完。
下午軍訓完畢,我着急忙慌地跑回寢室洗澡。洗完了后,已經六點過幾分了,何哥打電話來催,問我在哪兒?
我趕忙往外跑,說我馬上出來了。
何哥說,快出來吧,我在你宿舍門口呢。
他也真夠急的。
跑到宿舍門口,何哥就坐在車裏向我打招呼。我趕忙走過去,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說好了,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