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戲弄吳雄

又過了大約一炷香時間，早課終於結束了，幾位師長級人物先行離去后，演武場上開始喧囂起來，弟子們紛紛站起身來，相互說笑着，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結伴離去，郝瑟站起身剛要去找謝無憂報剛才“重色輕友”之仇，身後卻傳來一聲頗為不耐的聲音。

“你這小子，讓開！”郝瑟愕然回頭望去，見自己身後站着一干人，為首一人，比自己高了將近一頭，卓然傲立於自己眼前，一副不屑於搭理自己的模樣，正是中宗執法長老之子李明燁，便是方才對謝無憂面現不屑那青年，方才出言呼喝之人則是李明燁的一個師弟，名叫吳雄，長得五大三粗，頗為剽悍。

郝瑟看看四周頗為寬闊，這夥人卻非要自己讓路，擺明就是想欺負人，他知李明燁身為執法長老李慶文之子，本身又天資出眾，很得宗中諸位長老器重。

是以他自小便頗為驕縱，久而久之就養成一副囂張跋扈之氣，一向在中宗眾弟子中橫行慣了，就連他的那些師弟都跟着狐假虎威，專門欺負自己這種本領低微，不得師長看重之人。

只是這郝瑟雖然資質差勁，平時又洋相百出，內心深處卻頗為自尊，他看了李明燁一群人一眼，索性不理他們，轉過身向迎面而來的謝無憂走去。

李明燁不由眉頭微皺，他的幾個師弟紛紛對郝瑟出言喝罵起來，那長得五大三粗的吳雄見這矮矮瘦瘦，又本領低微的小子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中惱怒，大聲罵道：“你這狗屁不如的小子，給我站住。”

他剛想上前將郝瑟抓住，不遠處卻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哈哈，吳師兄你說的不錯，我們自是狗屁不如，比起吳師兄你來，那可真是差的遠了。”

吳雄聞言一愣，不知是誰在給自己捧場，他循聲望去，見那人居然是謝無憂，不由心中詫異，心想：“謝無憂一向和郝瑟這小子交好，和李師兄不睦，怎麼今天卻幫起我來了？”

卓茵和謝無憂並肩而行，聽到他的話語，皺眉問道：“無憂哥哥，你怎麼這麼說話，你怕這頭大笨熊嗎？”

卓茵對李明燁一干人向無好感，經常以大笨熊稱呼吳雄，她身為落劍宗兩位長老之女，尤其卓有成在這落劍宗中宗也頗有地位，位列七大長老之中，加上卓茵天生麗質，溫婉可人，在年輕一代中有不少人傾慕，是以李明燁也拿她沒有辦法，一來不敢，二來卻是不忍。

吳雄見卓茵叫自己大笨熊，一時脹紅了臉，吭哧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謝無憂和郝瑟相視一笑，道：“哈哈，小茵你說我怕他嗎？”

卓茵奇怪道：“你既然不怕他，又何必拍他馬屁？”

謝無憂故作驚奇道：“咦？我有拍他馬屁嗎？我怎麼不知道？”他又轉向郝瑟，道：“好色，你聽見我拍他馬屁了嗎？”

郝瑟瞪他一眼，心領神會，笑道：“小師妹，你剛才聽錯了，無憂沒有拍他馬屁啊？”

卓茵不服氣道：“哼，那他剛才為什麼說你狗屁不如，說你不如那大笨熊？”

郝瑟笑道：“他說的對啊，我自是狗屁不如，當然比不上吳師兄了。”

卓茵氣道：“哼，你們到底搞什麼鬼？要是再不告訴我，我就不理你們了。”

謝無憂嘻嘻笑道：“好色當然不如吳師兄了，你想啊，吳師兄說好色狗屁不如，而他自己又比好色強上一截，那他豈不是有如狗屁，臭不可聞了。”

卓茵聞言拍着手，咯咯嬌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大笨熊當真是比郝師兄強上一截，嘻嘻。”

他三人一搭一唱，將吳雄奚落一頓，都放聲笑了起來。

吳雄聞言大怒，喝道：“你們才有如狗屁哪。”

卓茵美目一瞪，嬌叱道：“大笨熊，你敢罵我？”

吳雄見卓茵生氣的樣子，竟然說不出的嬌美，一時語塞，支吾道：“卓師妹，我……我……沒罵你，我說的是他們。”

卓茵蠻不講理道：“不行，你罵我無憂哥哥，就是罵我，你快向他們賠禮。”

吳雄猶豫半晌，不想賠禮吧，卻又怕得罪卓茵，若是當真賠了禮，自己豈不顏面全無？正彷徨不決間，李明燁開口道：“卓師妹，你又何必整日裏和謝無憂這沒用的小子呆在一塊兒？你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卓茵怒道：“我愛跟誰在一塊兒關你什麼事，你以為你好了不起嗎？你能贏過我無邪大哥嗎？”

李明燁臉色微變，道：“哼，謝無邪，我早晚會勝過他的。”他身後眾人乍聽謝無邪之名，頓時噤若寒蟬，囂張之勢盡斂。

謝無憂滿面嘻嘻笑着，向李明燁道：“李師兄乃是羊中之驢，雞中之鴨，自是不屑與我們這些人比較，不過么，我看你想超過我大哥這輩子都是沒什麼指望了，不過既然李師兄有如此志向，甚好甚好，那我就提前恭祝李師兄早日獨佔鱉頭了。”

一旁的卓茵悄悄拉了拉謝無憂衣袖，在他耳邊小聲道：“錯了，無憂哥哥，是獨佔鰲頭，不是鱉頭。”

謝無憂笑得更歡，道：“沒錯沒錯，能夠在這落劍山上獨佔鰲頭的自然非我大哥莫屬，至於李師兄么，嘿嘿，也就馬馬虎虎，佔佔鱉頭好了。”

郝瑟聞言一笑，心道若不是小師妹在這裏，只怕無憂這小子早就讓李明燁獨佔**去了。

李明燁面色鐵青，剛想發作，卻猛然想起父親說過好多次的不要輕易招惹謝無憂的話，好不容易才忍住脾氣，冷哼一聲，道：“咱們走着瞧。”言罷，帶着眾人離開，經過謝無憂身旁時，在他耳邊輕聲冷笑道：“五宗會武之時若是你碰上我，必不饒你！”

謝無憂心中一凜，暗想：“他怎麼知道我要參加五宗會武？”

卓茵問道：“無憂哥哥，剛剛那壞傢伙，在你耳邊說什麼了？”

謝無憂暫時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要參加五宗會武，撇了撇嘴，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還能說出什麼好話不成。”

郝瑟忽然一拍腦門，叫道：“糟糕，快趕不上了。”，不由分說，拉着謝無憂就狂奔而去。

卓茵追了兩步，卻沒他二人跑得快，急得喊道：“無憂哥哥，你們要去哪裏？帶我一塊兒去好不好”

郝瑟的聲音遠遠傳來：“小師妹，我們乾的事，你去不了，下次再帶你玩兒吧！”，聲音越來越遠，到得後來漸漸聽不清了。

卓茵跺了跺腳，嗔道：“哼，好色師兄，我本來還打算替你求情的，現在啊，我非讓爹多罰你幾天不可。”

謝無憂被郝瑟拉的一路飛奔，他口中叫道：“喂，喂，好色，你拉我去幹嘛呀？”

郝瑟將謝無憂拽上一條幾乎無人知曉的小路，向山上飛奔道：“自是帶你去看好景緻。”

二人在這小路上奔行半天，才在一塊巨大山岩處停了下來，他們所在的小路比一般弟子上山之路，地勢高出一塊，居高臨下望去，頗為方便，郝瑟拍着胸口喘着氣道：“還……還好，趕……趕上了。”

謝無憂奇怪道：“你趕上什麼了，神神密密的，哈，你不是要去打掃茅廁嗎？”

郝瑟聞言瞪他一眼，道：“還不都是因為你小子，要不是你只顧看美女，不理我，我能被罰？”謝無憂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真是奇了怪了。”

郝瑟剛想說話，眼角卻瞥見下面小路上人影晃動，連忙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領着謝無憂爬上那塊山石，趴在上面，向下方來路上望去。

謝無憂一看之下，方才明白，原來郝瑟急急忙忙的拉着自己到這裏來，是為了看這些下了早課回山的師姐們，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小子正聚精會神的看着，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心中笑道“這小子真是名附此好色之實了，我當初給他起這個外號，當真是半點兒也沒冤枉他”

“唔，韓師姐胸脯似乎又大了些，哇，魏師妹真是越長越標緻了，哼，蔣師姐也不知犯了什麼傻，非要和於洋那小子好，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掃興掃興。”

郝瑟在一旁小聲嘀咕了，見謝無憂始終不說話，便轉過頭來，滿臉迷醉之色的看着謝無憂，悄聲道：“我敢打賭，在這世上再沒有比我些師姐妹美麗之人了。”

謝無憂心不在焉，隨口應道：“那倒未必，只怕便是比她們再美十倍百倍之人，也是有的。”他此時自是想起那日池水中那張冷艷絕世的臉龐。”

郝瑟口中嘖嘖連聲，道：“哼，你難道看見過比她們美的人嗎？”

謝無憂低頭不語，想着別的，沒聽到郝瑟的話。

郝瑟見謝無憂不言語了，以為他沒詞了，又轉過頭去繼續看那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