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教授的憂慮
“我們發現它的時候，是在750年前，那個時候我們正打算在這裏挖掘一個秘密試驗場，挖掘工人首先發現了它。這幅畫嚇壞了我們，為了確定它的真實來歷。我們請了很多學者，當時這件事甚至震動了整個學界。但很快，政府介入了這件事，並且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所有見過這幅畫的人也被下了封口令。”
“750年前？”繁星驚訝地問。
“對，我服用過三種濃縮神權元素藥劑，按照每種藥劑增加400年壽命來算，加上我本身的壽命，應該能活到1200歲左右。”教授點了點頭。
“1200歲！”不但是繁星，西米和西賽也發出驚呼。
“教授教授，你都沒和我們說過，什麼是神權元素藥劑？”西米兩眼閃着小星星看着博士。
“簡單的說，神權元素藥劑就是將某一種特定神權元素顆粒稀釋后，形成的能夠供人類服用的液體藥劑。神權元素極為稀少，每一種都極為珍貴，譬如暴食、嫉妒、貪婪等邪惡元素，黑暗元素、正義元素等等，它們有一些被人類發現，有一些卻只存在於傳說和神話之中。每種神權元素，隨着服用劑量增加，能延長的壽命也在400歲的範圍里相應增加，其中濃縮神權元素藥劑的劑量最大，接近400歲的上限。由於只要多服用一種，就能延長最長400歲左右的壽命。所以原本就稀有的神權元素就變得更為稀有、有價無市，並且越是稀有的元素越是珍貴，甚至曾引起過一場場大規模的戰爭。”教授認真的說著。
“哇，那服用很多同一種元素呢？”西米好奇的問。
“無效，而且可能造成副作用。”教授按了下西米的頭，微笑着回答。
“教授，那麼這個也屬於你所說的空隙錯位理論嗎？或者說，這些元素也來自於以前以前的世界？”繁星略微思考了下，皺着眉頭問道。
“對，是這樣的。不過……”教授肯定的點點頭。
“不過什麼？”西米瞪大眼睛看着教授。
“不過，根據傳說，神權元素是來自於最早的那個世界，也就是神權世界，所以它們的數量最為稀少。當然這只是傳說，我們現在的科技水平依然無法考證。”
“神權……”繁星沉吟了一下，他不禁想起自己每晚都會進入的那個世界。古寺曾經說過，那裏是神界最後的一角。難道他所說的神界，便是教授所說的神權世界？
“好了，言歸正傳，再說說它吧。”教授見大家都在想別的，便把話題又引了回來。
“對了，教授，為什麼政府要封鎖這幅壁畫的消息？”西米的思路比較靈活，立刻轉了過來。
“因為後來政府請來了幾個神秘人，他們的身體都罩在黑色的斗篷下面，看起來像是古代的修道士。這些修道士見到這幅畫，都念起複雜的咒文，不斷的禱告，之後這裏便被封鎖。後來，我從一個政府朋友那裏得知，僧侶們說這幅壁畫是一個預言，是神權時代神明留下的預言，預示着巴塔國的國運。”教授說的時候，一臉的凝重。
“國運？”繁星雖然心中有所準備，還是驚呼出聲。
“嗯，正如你所見的，三頭奇美拉踏盾徽是巴塔國的國徽，而這利劍與巨蛇……”教授沉吟了一下。
“神聖布娜麗塔尼？”繁星說道。
“嗯，如你所言。”教授點了點頭，接著說：“這個地方的秘密自封鎖以後，便只有國家領導層的極少數人知道。儘管那些僧侶說這是預言，但預言這種事情我們本是不信的。後來過了700多年，知道它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退的退、死的死，只剩我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直到後來神聖布娜麗塔尼的快速崛起，鯨吞獅心王朝，我才想起這回事。我曾經向現在的高層反映過這個問題，他們也給予了一些關注，但後來我們在與神聖布娜麗塔尼的戰爭中勝利了，也就沒有人再關注這個事情。但是……”教授說著，臉上開始露出疲憊，長長地嘆了口氣。
“但是什麼？”繁星問道。
“但是我們並沒有想到和平竟然如此短暫，不到20年的時間他們竟然想捲土重來。我起初不相信，可是你手上的戒指和你帶來的消息卻讓我不得不相信。”教授搖着頭說到。
“教授，那麼那些僧侶是什麼人，你知道他們的來歷嗎？”繁星繼續問到。
“那些僧侶，是國家成立前就存在的一個神秘組織，他們不公開、不宣傳、不擴張，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他們只是一直在尋找神權時代的東西。但奇怪的是即使他們找到了也不據為己有，而是交給國家或者物歸原主。與其說是僧侶，到更像是考古學家，總的來說，應該是有益無害的組織。”教授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了繁星的問題。
“教授，你說這裏被封鎖了，可你為什麼在這裏？”西米的小腦袋搖搖晃晃地想了一會，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嗎……”教授思索了一下子，像是在回憶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我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我曾經是巴塔國七人議會的科技支柱。”
“七人議會？”西塞粗聲粗氣的重複了一遍。
“科技支柱？”西米思索了一會，接著說：“教授，兩個都沒聽說過哎。”
“嗯，沒聽過很正常。因為七人議會在500年前就已經被現在的大議會製取代了。以前的時候，巴塔的國家大事都是由代表政治、軍事、科技、經濟、民生、法律、外交的7名支柱也就是7個人討論決定的。”教授慢慢說著。
“哇，教授你好厲害。”西米驚嘆了一句，但眼睛咕嚕一轉接着問到：“可是教授，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在這裏？”
“因為我一直在阿斯米羅大學，這裏是我的實驗室，所以我當然在這裏。另外封鎖之後需要人看着這裏，我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哦，原來如此。”西米點了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教授，那……”繁星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教授：“那您是不是認識國家的高層，或者軍隊的高層。只要您將我所說的消息告訴他們，我想布娜麗塔尼的陰謀一定會立刻破產的。巴塔國在十幾年前就擊敗過布娜麗塔尼，現在只要提前防範，就一定能再次戰勝他們！而這幅畫，這個預言也會不攻自破，成為一個錯誤的預言！”繁星的語速很快，他的情緒略顯激動。
“唉……”哪知道教授竟長長嘆了口氣。
“教授，難道您不認識高層的人嗎，其實不用高層，只要是軍隊或者政府的人就可以，或者一些學者權威，或者……”繁星剛說到一半，卻看到教授抬起的手掌。
“不，我認識巴塔的高層很多人、很多權威，我和軍隊的最高統帥米菲斯還是摯交，我也會把你說的轉述給他，但，問題不在於這裏。”教授的表情很嚴肅，沒有一點輕鬆的樣子。
“那是因為什麼？”繁星眼中滿是困惑，他不明白教授為何憂慮。
“實際上，這要追溯到上一場戰爭，也就是我們戰勝布娜麗塔尼的戰爭。”教授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那場戰爭，我想你應該知道，是米菲斯統帥全軍並且擊敗的布娜麗塔尼。”
“嗯。”繁星點了點頭。
“我想你可能也知道戰爭的過程，米菲斯是用環形包圍陣擊敗布國艦隊的。”
“嗯。”繁星繼續點了點頭。
“可是你知道戰爭的細節嗎？當時為什麼採用環形包圍陣，布國為什麼進攻我們，我們的國家和部隊在戰前又是處於一種什麼狀態？我的意思是，除了報紙、書籍等等媒介上的不超過幾千字的描述，還有沒有別的細節，所有的細節為什麼沒有像其他戰爭一樣公開，為什麼所有媒體的評價千篇一律？”教授說著說著，在一張木椅上坐下，同時他也抬手示意繁星等人坐下。
“這……我想可能是軍事機密吧，畢竟這場戰爭距我們這麼近。”繁星坐下之後，有些茫然地回答。
“孩子你太單純了。事實上，十幾年前的那場戰爭，我們本應該輸。”教授一邊說著，一邊疲憊地搖搖頭。
“為什麼？”這次不光是繁星，就連西米和西塞也驚呼出聲。
“因為我們的國家，已經病了。大概在三、四百年前，國內的腐敗現象就開始滋生，貧富差距越來越大，道德倫理逐漸喪失，這個社會變得越來越物質，所有人都開始向金錢看齊，失去了巴塔人一直傳承的勤儉樸素、奮鬥創造的精神。”教授又深深吸了口氣，道：“你需要知道，人要變得高潔，需要從小培養，幾十年或可成。但如果人要變得墮落，幾個月、甚至幾十天就能完成。墮落太容易，一個、兩個、三個……墮落的人越來越多，勤奮質樸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後來，墮落的思潮成為社會的主流，就像洪水一樣無法抵擋，我們的國家就開始變質了。錢，每個人都為了私利在撈錢、獲取利益，因為價值導向變了，有錢就是成功，有錢就能攀比，沒錢就被欺負、被嘲笑。而真正需要錢的地方卻沒有錢。軍隊、科研，這些關乎國家命脈領域的錢都被人用各種方式轉移到自己的腰包里，由於資金短缺，一些有良知的軍工企業只能靠貸款生存，最終資金鏈斷裂一個接一個倒閉，於是沒有人搞科研。我們軍隊的內部也開始腐敗，應該研究打仗的人不關心打仗，天天關心怎麼撈錢，軍隊內部開始分派、開始拉團伙、開始立山頭，真正為了國家安全謀划的人越來越少。事實上，十幾年前，我們的國家已經到了危險的邊緣。米菲斯曾以為這場戰爭能驚醒巴塔國人，但很可惜他錯了，我們的國家在戰後不單沒有檢討，反而因為這場勝利更加沾沾自喜。唉……”說到最後，教授又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