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獲取罪證
艾莉莎一見圖布亞滿懷戒備般的質疑,不由嗔怪道:“你想什麼呢?我豈能充當中國政府的使者?我只不過受他們的領事委託,來為你們雙方做一個中間人罷了!”
圖布亞依舊不放心道:“難道就這麼簡單?”
艾莉莎鄭重點點頭:“除此之外,難道還會有別的嗎?在外界,誰不知道我跟你們的關係?我因為跟這位中國的領事有一些私交,他所以才求到了我。再說,我此行目的並不是單純為了給他一個人情,也是怕你處理不當,結果會引火燒身!”
圖布亞滿臉發緊的肌肉終於鬆弛了下來。他不以為然道:“請你放心,我不是一個茹莽之輩,豈能不慎重處理他們?目前,他們就被關押在這裏。我只會把他們當作我攻擊艾斯拉達的一手牌,而不會讓他們成為一塊燙手的山芋的。”
艾莉莎有些不屑道:“圖布亞,你真是太自以為是了。你難道不清楚嗎?你早已經是艾斯拉達的眼中釘了。就在那支中國旅行團突然消失在不該經過的泥石流現場的時候,艾斯拉達就代表政府宣稱,這個事件可能於你有關。他們目前正在收取證據。如今,那些旅行團到底還是落在了你的手裏。你自己已經在這件事情上摘不清了。還談什麼他們是你手裏的一把牌?難道你會索要贖金嗎?”
圖布亞一聽艾莉莎還不明白詳情,就哈哈大笑:“我的寶貝,你有所不知,那些中國遊客們正是被艾斯拉達暗算,才被迫誤入天狼山的。他們經過九死一生,終於又僥倖脫離了那裏,後來,才輾轉進入了我的地盤的。他們可都長嘴了,完全可以向外界解釋這件事的。艾斯拉達就算是想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也是辦不到的!”
艾莉莎一聽,立即好奇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圖布亞立即把從錢沖等人嘴裏得知的情況又對艾莉莎講述了一遍···
艾莉莎聽了,就緊鎖眉頭:“這件事情麻煩了。”
圖布亞一愣:“怎麼麻煩了?”
艾莉莎直言道:“因為那兩個掌握艾斯拉達謀殺普必蓬的重要人證都死了。那些遊客就算知情了,難道他們的話會被艾斯拉達當局承認嗎?作為艾斯拉達來說,反倒可以趁機反咬一口,就說你已經收買了那些遊客,甚至為他們洗了腦。這豈不是一筆糊塗賬嗎?”
圖布亞一聽,不由哈哈大笑道:“寶貝,你讓我感到欣慰的是,你心裏確實擔心我的。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利用中國遊客作為自己手裏的牌,並不是想置艾斯拉達於死地。而是讓這件事情作為疑案。讓他的在尕那的支持度繼續降低!”
艾莉莎一愣,隨即醒悟道:“你是擔心真要搬倒了艾斯拉達,聯邦政府就會立即對付你?”
“聰明!”
圖布亞讚賞地點點頭,並繼續講道:“難道我不知道聯邦政府是把我當作牽制艾斯拉達的棋子嗎?如果不是我揭竿而起,艾斯拉達早就慫恿那些愚昧的尕那民眾搞獨立公投了。當我一站出來搞我們葛僗族人自治,無疑是給了艾斯拉達當頭一棒,徹底擊碎了他的美夢。雖然他把我視作了眼中釘。但他也是我生存和暗中積蓄力量的擋箭牌。你覺得我會讓他出事嗎?再說,我確實想招募中國遊客當中的精幹的人才為我所用。”
艾莉莎驚愕了一下,然後才點點頭:“圖布亞,你的政治頭腦確實成熟了。艾斯拉達如果在你的力量還沒達到足夠強大的時候,突然倒下了,你也成為了聯邦政府毫無選擇的攻擊目標。當初,普必蓬在聯邦政府支持下,跟艾斯拉達競選的時候,就提出了解決你的問題。雖然他口稱通過民族和解,達到和平的目的。但假如你不妥協,聯邦軍隊會毫不遲疑地剿滅你的。所以,艾斯拉達的存在,確實無意中庇護了你。”
圖布亞哈哈大笑道:“艾斯拉達那隻老狐狸可能還意識不到這一點。他在軍事手段無法解決我的情況下,就只好利用政治手段把我們形容為恐怖分子了。不過,當他把尕那經濟搞得一團糟的時候,他的支持率就會繼續降低,也是我趁機壯大的時候。所以,我也不希望艾斯拉達這時候暴露出明顯的罪證。”
艾莉莎沉吟了一會,依舊理不出圖布亞的算盤是否是最恰當的。那她又問道:“那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圖布亞胸有成竹道:“既然中國政府想暗中聯繫我,那我就來一個順水推舟,就把那些中國遊客們放掉一些。當然,我還要留下對我有用的人!”
艾莉莎不解道:“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他們其中的人呢?”
圖布亞解釋道:“不是我要扣留他們的人,而是他們的人感覺我們的吐魯教是一個為了天下芸芸眾生造福的宗教。我會通過視頻向公眾展示中國遊客加入吐魯教的儀式的!”
艾莉莎依舊不解:“真的有人願意加入你們組織嗎?”
圖布亞哈哈大笑:“這可由不得他了,假如他不按照我的意願行事,但其他人的生命不僅無法保障得了,而且休想讓我釋放他們!”
艾莉莎驚異了好半天,才最後吐糟道:“圖布亞,你才是一隻真正的狐狸。你不但利用掌握遊客們生死大權,被迫他們其中的人加入你們的組織。而且還做到了發展吐魯教的宣傳效果。另外,讓那些出去的遊客的供詞,既讓艾斯拉達成為千夫所指的最大嫌疑對象。又給了他一個辯解的機會。因為,既然有中國遊客加入了你們的組織。他就可以辯解說遊客們已經被你們洗腦了,供詞都不可信。而聯邦政府要想趁機搞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也徹底破產了。”
圖布亞淡然一笑:“你是在諷刺我嗎?但我並不介意。假如我要沒有足夠的智慧,就敢輕易把自己置身於風口浪尖嗎?”
艾莉莎冷笑道:“既然你有如此的把握,我也不用為你擔心了。那下一步,你怎麼跟中國政府答覆?”
圖布亞先問道:“你有那位中國領事的電話嗎?”
艾莉莎點點頭:“當然有了,人家正等我的消息呢!”
圖布亞點點頭:“那你就答覆他,就說我同意放人了。但他們當中有傷者,需要治療和休養幾天,再放人!”
艾莉莎哼了一聲道:“你就是想現在放人,也辦不到呀!”
圖布亞一驚,立即疑問道:“為什麼?”
艾莉莎苦笑道:“我這次過來時,發現政府軍已經對你們封山了,而且,對出入的人可以格殺不論。我就差點沒犧牲掉!”
圖布亞更加驚疑道:“他們連你都敢動嗎?你是怎麼脫險的?”
艾莉莎想起了魯清玄的囑咐,決定不能對圖布亞講起魯清玄的事情,就掩飾道:“我看情況不妙,當然是緊踩油門逃命了!所以,我剛才說,自己今天走不了!”
圖布亞先咬咬牙:“這一定是艾斯拉達做賊心虛,封鎖我們的目的,就是怕那些遊客們平安脫險。”
他又思索了一下,才冷笑道:“不過這樣也好。你就給中國領事打電話,就說因為政府軍封山,我們無法保證釋放的遊客們安全,請他想跟艾斯拉達交涉。我估計艾斯拉達是不會買中國領事的帳的。等他們相互‘扯皮’幾天,再由聯邦政府表態。就需要幾天的時間了。我就可以完成我需要做的事情了!”
艾莉莎心裏明白圖布亞所指的什麼,不由問道:“你現在還沒說服中國遊客加入你們的組織嗎?”
圖布亞不屑地一笑:“這件事已經由不得他了。我是因為他受了很重的傷,還需要調養幾天,另外,再過兩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的手下都積極幫我籌辦這件事情。我打算在生日那天,以貴賓的禮遇招待那個加入我們組織的人,並趁機脅迫他宣誓加入吐魯教。當然,一切過程都需要拍攝視頻,並通過網絡公佈於眾的。”
艾莉莎詫異道:“再過兩天。真是你的生日嗎?”
圖布亞很欣慰地一笑:“我沒想寶貝會能這個時候出現,這可是上天送我最好的生日禮物啊!”
艾莉莎俏臉一紅:“我懶得理你,現在就跟中國領事聯繫吧。”
艾莉莎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了手機,並一邊撥號,一邊走出了帳篷···
再說魯清玄。
他在聯邦政府設立在盤圖的秘密住所睡了一天後,終於又煥發了精神。他因為心繫蒂麗絲等人,就立即離開自己休息的房間,徑直走向聯邦特工人員辦公的地方···
他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終於在一間辦公室里,見到了那個鷹眼老者。
德羅一見他找上門了,立即起身問候道:“夥計,您完全休息好了嗎?”
魯清玄精神抖擻地點一下頭:“是的!您跟總統聯繫好了嗎?”
德羅微笑道:“總統先生聽了我的彙報后,對您的神奇的歷險感到很驚奇。他說等結束這裏的事情后,一定會單獨再聆聽您的故事!”
魯清玄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但又隨即表示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官,豈能勞駕總統先生單獨召見呢?現在必須趕緊搭救那些遊客吧!”
德羅哈哈大笑道:“圖布亞不會把那些包括很多中國遊客在內的旅行團怎麼樣的,起碼,他們暫時很安全。目前,最緊迫的事情,就是儘快起獲艾斯拉達的罪證!”
魯清玄點點頭:“那我們就趕緊行動吧。”
德羅點點頭,並提醒道:“雖然布隆的老家在西貢。但那裏畢竟也是艾斯拉達控制的範圍。自從普必蓬死後···不,應該是被艾斯拉達謀殺后,那裏官員都換成了艾斯拉達的親信了。所以,我們要秘密行動。”
魯清玄也點點頭道:“當然,現在需要我參加嗎?”
德羅表示道:“假如您身體已經休息好了,那是參加這次行動的最佳人選呀。畢竟,布隆臨死時所交待的細節,只有你心裏最清楚。”
魯清玄精神一振道:“沒有問題,我們趕緊行動吧!”
於是,這些聯邦政府特工立即駕車從盤圖直奔西貢而來···
他們疾馳了兩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西貢市,並根據掌握的線索,很快把車停靠在西貢市郊的一處普通民宅門前。
這是一座普通的老宅院。是布隆家的祖傳的地產。由於還沒有被開發,所以,它一直被閑置着。布隆自從成為普必蓬的貼身保鏢后,就長期住在普必蓬的寓所了。他只是偶爾回來看看。自從普必蓬死後,他就直接投奔到了祖亞的麾下。所以,就移居到尕那市了。
雖然大門和屋門都上了鎖,但又豈能擋住這些聯邦特工?
在專業的技術人員協助下,魯清玄帶領兩名特工潛入進了布隆的內室···
德羅雖然也來了,但他並沒有下車。而是把車停靠在那所宅院的附近,並小心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他其實就是負責警戒的。
魯清玄第一次來到這個宅子裏,自然感到一切都很陌生。他的耳邊又響起了布隆臨終前的話···
“警官···我們被艾斯拉達出賣了···這裏肯定有他的眼線···他們藉助這些人的手···對我們···假如您要能活着出去的話···就幫我報仇···我手裏有跟艾斯拉達和祖亞的會話錄音···我已經把錄音的內存卡藏在了我的西貢老家···老家卧室牆上的一副山水畫的相框裏···我老家的地址在西貢郊外的唐里口四十二號···”
布隆撐着一口氣,勉強把話說到這裏,就咽了氣。
魯清玄回想到這裏,立即把目光投向了那三間卧室···
終於在其中一間卧室牆上,他發現了一副鑲嵌在相框裏的山水油畫。似乎是一件西方藝術畫。
魯清玄對書畫並不了解。他自然弄不清這副畫的出處,但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了。
他立即伸手從牆上取下了鑲嵌那幅油畫的相框,並小心翼翼拆解了那個相框···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在這個相框裏,果然夾着一個薄薄的的紙包。
他又輕輕打開那個紙包,裏面僅僅包裹着一個手機內存卡。
魯清玄手心捧着那個內存卡,心裏不由暗道:難道這個卡片真的記錄艾斯拉達謀殺普必蓬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