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新娘子的表白
魯清玄在與自己的上線德羅通話時,首先報出自己的警號,這也等於自己身份的驗證碼。首先要讓自己的上線清楚自己的身份。
當他聽到德羅在話筒中的驚呼后,不由嘴角一抿,露出了淡淡的苦笑:“德羅先生,我剛剛經歷了一場最驚心動魄的危險旅途,曾經距離天堂這麼近,但遺憾的是,我還是在塵世里跟您通話!”
德羅依舊顯得難以置信道:“夥計,您果真活着嗎?要不是總統通知我,那支旅行團可能還活着的話,我要突然接到您的電話,就會被您嚇死的!”
魯清玄一愣:“就連總統都知道這件事了?”
德羅回答道:“是的!這是中國方面傳遞過來的信息。是他們的家屬接到親人的求援后,就通報了他們的政府。經過技術手段核實,求救的手機信號確實從尕那發出的。不過,我因為之前跟您通話,知道您們是遭受艾斯拉達的人追殺。而且一切證據表明,您們就是葬身在泥石流爆發現場,而又怎麼會出現在反對派的地盤呢?我幾乎難以置信。不過,直到現在接到您的電話,我才相信這個事實。”
魯清玄聽到這裏,不由低聲苦笑道:“現在我還能夠好好的跟您通話,連我自己都感覺做夢一般。”
德羅又好奇地問道:“夥計,您到底是怎樣脫險的?”
魯清玄機警地看了看不遠處的雜貨店老闆,然後輕聲回答道:“這事說來話長,我需要當面向您彙報!”
德羅立即應允:“好的,您現在在哪?我馬上親自去接您!”
魯清玄捂住話筒,向不遠處的雜貨店老闆詢問:“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當魯清玄把從雜貨店老闆口裏得知的地址通告給了德魯后,德羅立即回復:“我知道那個地方。請您在那裏獃著別動,我立即帶人去接應您!”
魯清玄放下電話后,立即走出了雜貨店的大門。他放眼觀察了一下這條街道,當發現對過不遠處的一個冷飲店后,就立即信步走了過去···
他心裏清楚:自己的脫險不僅要對反對派保密,就是對艾斯拉達當局也要保密。雖然這個小鎮對外來的陌生人似乎不在意,但如果自己始終在雜貨店附近轉來轉去的,就會引來懷疑的目光。所以,在德羅到來之前,他需要一個能掩飾自己的地方,那個冷飲店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裏距離雜貨店不遠,一旦德羅的車汽車出現,他會一覽無餘。
他在冷飲店裏一邊慢慢品着各式飲料和點心,一邊耐心等待着德羅,並時刻警覺周圍的環境。因為政府軍已經通過這個鎮子抵到了前沿,這也會使這個小鎮存在不確定的變數。他還需要緊繃著神經,時刻防備着···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他眼睛一亮。德羅的車終於出現了···
他認識德羅的專車,而且還有另一輛汽車護駕。他不等德羅的汽車在雜貨店門口停穩,就幾個大步走出了冷飲店。
德羅的車已經為他保留了一個座位,當德羅從後車窗里觀察到他時,就立即推開了後車門。魯清玄會意地鑽了進去,隨即關上了車門。
德羅的車隊立即匆匆離開了,因為這裏並不是他們的地盤。
魯清玄在汽車的後排座位,跟身邊的德羅緊緊握手。此時魯清玄顯得很激動,已經把對方當作了久別的親人,眼角里閃爍着激動的淚花。
德羅也萬分激動,當跟魯清玄濕潤的眼神相對時,他安慰地拍了拍魯清玄的肩膀:“夥計,您能回來就好!”
德羅的車隊駛向了盤圖,這裏有聯邦警署的大本營。
魯清玄在這一路上,已經把自己和那支旅行團的遭遇對德羅講述了一遍···
當他把驚險的一路旅途講完后,不僅讓德羅感到驚訝,也讓前排的司機和另一個隨從都唏噓不已。
德羅等到了盤圖之後,立即把魯清玄安頓在他們的寓所。
魯清玄在尕那執行任務期間,也曾經來過這裏。這裏是聯邦政府秘密辦公的地點,也是他們工作人員的公寓。魯清玄很滿意在這裏下榻,因為這裏有像招待所一樣的房間。
德羅把魯清玄帶進來后,就轉身問道:“夥計,您現在一定很疲勞吧?”
魯清玄點點頭:“我在那個小鎮上吃了一些點心,但昨晚趕了一宿路,現在特別想睡覺!”
德魯哈哈大笑道:“您既然已經到家了,那還等什麼?趕緊沖個熱水澡,再好好補上一大覺吧!”
魯清玄顯得不安道:“我現在休息合適嗎?”
德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您就安心休息吧!我會把您所經歷的一切事情向總統先生彙報,再研究我們下一步對策。”
魯清玄依舊不安道:“我雖然脫險了,那那些遊客們都還在反對派武裝分子手裏呢,請您跟總統好好商量一下解救方案吧?”
德羅微笑點點頭:“您放心,我們會想辦法的!”
魯清玄已經睏乏到了極點,他痛快地沖了一個熱水澡后,再舒舒服服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了。這是他在外面風餐露宿多日後,終於住進了溫馨舒逸的房間裏。這讓他感慨萬分。可當想像他的蒂麗絲和那些遊客們此時境遇時,又讓他突然失眠了:蒂麗絲他們到底怎麼樣了呢?
再說錢沖,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躺進了一個木製房間裏。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由模糊變得清晰的天花板。當他的脖子稍微一動,立即發現床頭上方掛着一個大吊瓶,而自己的一隻手背好像插着針頭。這裏是哪呢?
“錢沖,你醒了?”
正當他眨動眼睛時,一個熟悉女孩聲音從身邊傳來···
他又一側頭,沈君茹一副焦慮和關切的嬌容進入了他的視線。原來她正坐在自己床邊陪伴自己。
終於又看到心愛的女孩了,錢沖內心一陣激動,他的嘴巴一張,動了動喉骨,剛想要說點啥,這時,又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錢大哥,您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
錢沖一愣,原來那個新娘子也在房間裏,她只是沒有守候在錢沖的床邊,可當聽到沈君茹的聲音后,她就立即欣喜地撲了過來···
錢沖驚愕了一下,又把目光轉向了房間周圍···
他發現這間房子裏另一側還有一張床,上面也躺着一個頭纏白色繃帶的傷號,但面部突出的大鬍子證明他就是那位連毛鬍子男人,在他的身邊也陪護着一個女子。她就是高個子女人。
此時,高個子女人聞訊也離開連毛鬍子男人的病床邊,向錢沖這裏湊了過來···
“這裏是哪呀?”
錢沖一邊審視陌生的房間,一邊問詢熟悉的人。
新娘子帶着一絲興奮的笑容告訴他:“錢大哥,這裏是醫院的病房。您為了救我和君茹姐而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您終於醒了!”
錢衝心裏一動,立即又問道:“這裏是哪裏的醫院?我們都脫險了嗎?”
沈君茹在旁黯然搖搖頭:“這裏是那些武裝分子控制的醫院。我們目前都掌握在他們手裏!”
錢沖記起了自己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他掃了一眼三個女孩的關注的表情,然後又虛弱的聲音問道:“他們···在哪?”
“誰?”
三個女孩相互傳遞了一下驚疑的眼神,幾乎同時發問道。
錢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音清晰一點:“我問其他‘驢友’呢···他們都好嗎?”
高個子女人高高挺起了身軀,並黯然道:“既然落入這幫人手裏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大傢伙都被他們關押在一間好像是倉庫的大廳里了!”
錢沖又顯得很驚疑:“那我們為什麼會在病房裏呢?”
沈君茹抬頭看了看新娘子和高個子女人,然後又低頭輕聲解釋道:“因為你和那位黃大哥都身受重傷。那些人倒是顯得很人道,並沒有把你倆跟大家關在一起。並且允許我們護理!”
錢沖又是不解道:“為什麼是你們三個人?”
新娘子一看沈君茹沉默不語了,就接替她回答道:“這一來是我們的請求,二來是因為你和那位黃大哥是為了保護我和兩位姐姐受傷的。他們允許您和黃大哥的女人護理您們!”
錢沖這時有些尷尬道:“可事實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呀···”
新娘子顯得很自然道:“這有什麼呀?畢竟您們是為了保護我們的貞潔才受的傷。那些人當然認為我們就是您倆的女人了!”
錢沖又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沈君茹,也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麼呢。但覺得自己竟然得到兩個女孩的照顧,既感到受寵若驚,又感到惶恐不安。
他思忖了一下,然後對新娘子講道:“小妹妹,你畢竟是有老公的女孩,而且他就在大家身邊。你現在過來陪護我,會讓他心裏怎麼想?你還是聽我的話,快回到他的身邊吧?在這個特別的時期,彼此相愛的伴侶更應該呆在一起呀!”
不料,新娘子一聽錢沖的話,不由蹙眉道:“道明已經不是我的男人了!我現在心裏已經把他開除了,現在還管他心裏怎麼想呢?”
錢沖搖頭嘆息道:“小妹妹,雖然他當初表現得不夠勇敢。但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
新娘子不解道:“錢大哥,我···我用哪種方式了?”
錢沖解釋道:“當然是你用我的女人身份陪護我的方式了!”
新娘子苦笑道:“錢大哥,您以為我是為了跟他置氣嗎?”
錢沖反問道:“難道不是嗎?你知道他此時心裏會多凄苦嗎?”
新娘子剛要開回答,但看了看身邊的沈君茹和高個子女人,又暫時把話咽下去了。
“君茹姐,阿雪姐,你們能迴避一下嗎?我想單獨跟錢大哥說幾句話。”
新娘子突然轉頭跟沈君茹和高個子女人商量道,這讓錢沖和她倆同時一驚。
高個子女人愣了一下,然後找了一個借口:“你們談吧,我正要過去再看看黃大哥的。”
等高個子女人知趣走開了,沈君茹也站了起來。她的神色顯得很尷尬,但很快平靜了下來,隨即表示就道:“你們談!我出去透口氣。”
新娘子等高個子女人又回到了連毛鬍子病床前,而沈君茹也走出去了,才用凝重的表情道:“錢大哥,我想做您的女人···可以嗎?”
錢沖勃然變色:“丫頭你瞎說什麼?這怎麼能行呢?你現在可正跟別的男人度蜜月呢!”
新娘子面對錢沖的嗔怪,並沒有顯得臉紅和介意,而是從容地講道:“錢大哥,我並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當初同意嫁給他的時候,我的娘家人因為他家裏特別窮,都不同意這門親事。可是我覺得他人好,對我也百依百順,才不顧一切嫁給他的。在打算蜜月旅行的時候,我本來想跟他在國內玩一玩就可以了。可他覺得這樣做就太委屈我了,才報名加入了這支出國旅行團的。可是,通過這件事,我算看清他了。當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時,而他卻只顧自己,不敢為我挺身而出···您說說看,我還值得依賴他嗎?而您,在已經受傷的情況下,為了我不受到傷害,依然捨命為我出頭。他跟您相比,顯得多麼渺小啊!”
錢沖聽了新娘子的一番話,並不以為然。
他隨即解釋道:“小妹妹,他確實非常愛你。通過這些旅行遇險和患難。他是怎麼對你的,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了。你知道嗎?我之前還很羨慕他呢,覺得要像他那樣疼女孩,才像一個男人。雖然,在接下來考驗他膽量的時候,他因為本性懦弱而退卻了。可畢竟瑕不掩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跟其他人一樣不完美。但現在是和平年代,考驗男人不惜付出生命去維護自己女人的機會是多麼微乎其微呀!現在包括你在內的許多女孩只需要一個長期呵護自己的柔情男人,而不是一個能石破驚天的硬漢男人。請你捫心自問:現在有多少男人能夠做遇到飢荒的時候,甘願自己一口東西不吃,而把僅有的一點食物都送入自己女人嘴裏的?又有多少男人能夠做到,當遭遇風霜雪雨,疲憊的無處棲身的時候,卻依然挺着疲憊的身軀,甘願把自己的身體做為他的女人當溫床?其實,他已經為了愛情證明許多了。你也不能苛求他太多了!”
錢沖一番話,觸動了新娘子一些往事。她不由落淚了。
錢沖趁勢又講道:“你現在回到他的身邊吧?我相信,當你在一個無法棲身的環境裏疲倦了,他還會繼續甘願做你的溫床的!”
不料,新娘子沉吟了片刻后,又突然搖搖頭:“不,我跟他不可能了。這不僅是他之前表現的多麼懦弱,還因為我遇到了您···”
“我?”
錢沖不由驚愕了。
新娘子神情堅定地點點頭:“是的!道明雖然跟一般的男孩里還比得出去,但跟您一比,就顯得特別渺小了。而我現在知道,君茹姐其實並不是你的女朋友。您當初為我出頭時,跟其他遊客小聲講的話,我隱約聽到了一些,並知道您還孓然一身。道明之前呵護我,是因為我是他的新媳婦。而您不僅能為已經有男朋友的君茹姐出頭,也能為我一個有夫之婦的女孩拚命。這充分顯得您是多麼偉大呀!如果能做您的女人,那該多麼幸福啊!所以,只要您不嫌棄我,我就認定做您的女人了!”
新娘子因為情緒激動,語音分貝特別大,這已經不是悄悄話了。這不僅讓房間另一側的高個子女人聽得清清楚楚的,就連站在門外,把耳朵貼到門縫的沈君茹也聽得清清楚楚。
當沈君茹聽到新娘子對錢沖的動情的表白,內心不由百感交集。晶瑩的淚珠瞬間從她的臉頰上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