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捨生相搏
遊客們見狀,無不大驚失色。已經跑回遊客當中的高個子女人,一看救自己的連毛鬍子男人正在遭受武裝分子的毒手,也不由驚悚萬分。她不顧一切又沖了出去,並試圖擠開那些正抱團毒打連毛鬍子的武裝分子們,但她的身軀豈能撞開那些身強力壯的武裝分子們?
“別打了,求求您們···”
高個子女人一邊儘力往人群里擠,一邊哭着求饒道。
魯清玄和錢沖等人見狀,都不由火冒萬丈。魯清玄直接用用語質問圖布亞:“圖布亞先生,您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為什麼要出爾反爾呢?”
圖布亞兩眼一眯:“你小子說什麼胡話呢?我何時出爾反爾了?”
魯清玄用手一指正在被毒打的連毛鬍子男人:“我們的人已經在這場決鬥中獲勝了,他並沒有趁勢對您的人繼續下毒手。可您為什麼說話不算數?”
圖布亞嘿嘿冷笑道:“我的承諾向來是一樣九鼎,當那個男人打贏了,我不是已經把那個女人放回去了嗎?”
“可您為什麼不放過為她決鬥的男人呢?”
圖布亞雙眼一翻:“我幾時為難那個男人了?那些弟兄是我的那個打輸的頭領手下,他們因為自己的頭領吃虧了,想報復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嘛!”
魯清玄對圖布亞的解釋感到無比憤怒,但他壓制住內心的怒火,繼續質問道:“您們自恃人多,毆打一個手無寸鐵的外國男人,覺得很光彩嗎?中國有句俗話叫做‘願賭服輸’。您們這樣殘忍地對贏家下毒手,未免太殘忍了吧?”
圖布亞哈哈大笑道:“我最喜歡能忠於自己長官的士兵。那些弟兄們為了給自己的頭領出氣,不惜違背我的意願,依舊是值得我讚賞的!”
魯清玄幾乎兩眼冒火道:“可您們就這樣打死一個敢為自己女人去拚命的勇士男人,不覺得太不仗義了嗎?”
圖布亞被魯清玄的一番質問,也覺得臉色發燒。他再扭頭看一看正被毒打的連毛鬍子男人,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恐怕繼續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他於是把手一抬:“你們住手吧!打他幾下為你們的頭領出出氣就算了。我還並不想立即處時死這些俘虜。”
那些武裝分子也是大累了,一聽總頭領的號令,就立即住手散開了。
高個子女人這才靠近了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連毛鬍子男人身邊,並跪在地上,俯身抱起了他的頭部,並不停地呼喚:“大哥,大哥您醒一醒···千萬別嚇我···”
此時連毛鬍子男人遭受鈍器數十下的重擊,全身根本就沒有一快好地方了,早已經奄奄一息,慘不忍睹。平時最怕血腥的高個子女人早已經不顧一切了。她懷裏抱着連毛鬍子男人幾乎很猙獰恐怖的頭部不放,並哽咽的語音呼喚着他,試圖把他叫醒了。
遊客當中的黑臉漢子是除了錢沖之外,就是跟連毛鬍子男人談得來的人。他不顧圍住他們的荷槍實彈的武裝份子,也顧不顧身地衝到了連毛鬍子男人身邊。他一檢查連毛鬍子男人還有氣息,就立即俯身抱起了連毛鬍子男人。他要把他抱回自己的隊伍里去。高個子女人也想這麼做了,可她根本弄不動連毛鬍子男人的身體。這時,她協助黑臉漢子把連毛鬍子男人弄回遊客當中去了。
遊客們等黑臉漢子抱回了連毛鬍子男人,一檢查他渾身的傷勢,無不潸然淚下。
老者也俯下身子,幫助高個子女人和黑臉漢子清理連毛鬍子男人全身的創傷···
他包里還保留一些草藥,等擦開連毛鬍子臉上的血跡后,再往傷口處敷藥。因為連毛鬍子男人頭部和額頭有多處裂口,一旦不立即處理,後果是不堪設想。
錢沖和魯清玄只察看了連毛鬍子男人一眼,就立即把注意力轉移回了以圖布亞為首的武裝分子身上。因為那裏有他們心愛的女孩需要解救。
果然,圖布亞不想再等下去了。他看自己手下的另外外三名頭目似乎被剛才中國遊客的英勇震懾住了,並沒有向遊客們叫號,就朗聲對着遊客們問道:“你們還有誰肯為這另外的三個女人出頭啊?”
剛才遊客們目睹連毛鬍子男人的慘狀,都不由心有餘悸。他們心裏清楚,即便有人打敗了對方的人,最終也是連毛鬍子男人的下場。
錢衝心系沈君茹,剛要奮不顧身衝出去,但他感覺自己的胳膊突然一緊,並被牢牢攥住了。他回頭一看,卻是魯清玄。
魯清玄不等錢沖問話,就率先答道:“錢先生稍安勿躁,下一陣由我來打。”
他隨即對身邊幾個當地遊客耳語了幾句,然後緩緩地從遊客隊伍中邁步出來。
蒂麗絲同樣被兩名武裝分子扭住了雙臂。她身邊的沈君茹和那個新娘子同樣被武裝分子控制着,絲毫動彈不得。
當她看到魯清玄緩步走過來時,想到剛才連毛鬍子的慘樣,不由高聲對魯清玄講道:“清玄,請你不要管我,趕緊回去!我···不需要你救···”
魯清玄並不為蒂麗絲的勸告所動,徑直走到她的面前,並動情道:“親愛的,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雖然自幼犯有心梗,但為了你,我寧可性命不要,也會把你救出去的。”
他和蒂麗絲的對話都是用英語。那些武裝分子大部分都能聽懂。圖布亞不由一愣:難道這個看起來很結實的男子居然有隱疾嗎?
還沒等他考慮更多,魯清玄已經用手一指蒂麗絲,並對那些武裝分子朗聲道:“我現在要救回這位小姐。您們誰敢跟我決鬥?”
挑選蒂麗絲的傢伙叫脫信,也是圖布亞麾下的四大金鋼之一。他雖然也練就一身功夫,但可比不過剛才挫敗的菲慶黎。他眼看菲慶黎已經栽面了,心裏不由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這支俘虜里居然是卧虎藏龍。自己會不會重蹈菲慶黎之轍呢?雖然這個來為他選中的女人決鬥的男子口稱患有心梗,但誰能保證他不是使用障眼法呢?
其實,不僅僅是他疑心,就連蒂麗絲也詫異萬分,魯清玄怎麼沒提起他自己患有這種病呢?她知道魯清玄功底深厚。在這場決鬥中獲勝的概率是很高的。但即便取勝救出了自己,也恐怕步入連毛鬍子男人的後塵。現在連毛鬍子男人是否能活過來,還是一件未知數呢。假如魯清玄真的患有心梗,那豈不自尋死路嗎?
“清玄,求求你不要管我了,你給我一次愛,讓我做一次女人,我已經知足了···”
他們當地人對男歡女愛的事情很張揚的,決不像中國人那樣含蓄。沈君茹聽懂他倆的英語對話,也聽出了他倆已經趁別人沒留意的情況下,做出了男女的事情。而自己的‘第一次’難道要給了一個強盜了嗎?她有些後悔沒跟王洪明好一次,更後悔沒把自己早早獻給錢沖···但一切恐怕都晚了。
不提沈君茹心裏怎麼想,那個叫脫信的傢伙自然經不住魯清玄的叫板,並立即跳了出來,同樣跟魯清玄面對面。
魯清玄看對方有點緊張,不由輕蔑一笑,並伸出右手,向對方揮動一下向自己攻擊的手勢。畢竟,他迫於武裝分子的壓力,是不能率先出招的。
脫信雖然心裏沒底去戰勝魯清玄,但好在他手下也一夥亡命之徒,於是轉身大聲交待他的手下們:“你們要留點神觀戰。萬一我有一個閃失的話,你們千萬別含糊了!”
他講的也是能讓魯清玄聽懂的英語,目的就是給對手一種震懾力。也同時向對方傳遞一個信息:你如果打贏了恐怕比打輸了傷得更慘!
魯清玄顯然已經有了應付之策,並淡然一笑:“先生請吧!”
脫信論功夫在這四大金剛里是最差的。他使用的也是泰拳,但功力要遠不及菲慶黎。
魯清玄只跟他過了幾個照面,就試探出對方的功底,立即心裏雪亮,此人要比跟連毛鬍子男人過招的傢伙差得很多。
此時,他擔心對方一旦落入下風,他的那些手下就會一擁而上。所以,他要在那些武裝分子來不及出手援助對手之前,就乾淨利落地制服對手。
脫信跟他過幾招后,感覺對方並沒有什麼可怕,起碼自己並沒有落入下風,心裏稍微踏實了一些。
就在這時,他瞧准魯清玄的一個破綻,突然縱身而上,並俯身用肩膀頂住了魯清玄的胸腹部位,要給對手一個抱摔。
可是,當他的雙手摟住魯清玄的臀部,想把他甩到自己身後時,卻絲毫沒有撼動魯清玄,而自己的後背已經完全‘賣給’了對手。
脫信急了,再使出吃奶的勁兒拚命把魯清玄的身軀往上翻動。
魯清玄感覺時機已經成熟了,便把自己是身子順勢往前一個空翻···
脫信本來正使用吃奶的勁兒往起扛魯清玄呢,可突然感到對方就像釘在地面的上腳突然像一輕,並且整個身軀已經從他的肩頭翻過去了···
由於他是順勢翻過去的,並不是被對手摔過去的。所以,他很從容地輕輕落地,但脫信用力過猛,自己是身軀被對方來了一個反抱摔,頭部肩膀都重重跌砸到了地面···
現在的武裝分子和遊客們同時一驚,都沒想到魯清玄會如此借力打力,幾乎用對方的力量摔倒了對方。
魯清玄一招得手,就趁摔痛的脫信還沒來得及起身,就揪住對方的衣領子一按,趁對方拚命往起起身,在順勢一提···
結果,脫信的整個身軀被他生硬地提了起來···
旁邊為脫信助威的手下們見狀,果真蜂擁而上。
魯清玄使出平生之力,狠狠把手裏的脫信砸向了已經靠近自己的兩名武裝分子···
結果,脫信的身軀重重砸到了那兩名武裝分子身上。他們三個人身軀相撞,都重重摔倒在地。
脫信也連續遭受兩次撞擊,頭腦也暈乎了,再也無力再戰。
魯清玄這個時候趁其他武裝分子沒攻到自己生身前,就扭頭對圖布亞質問道:“我已經打贏了您的人,還不命令您的人放了我的女人嗎?”
圖布亞無奈,只好對那兩個劫持蒂麗絲的武裝分子一擺手。
那兩名武裝分子不敢不從,只好心有不甘地推開了蒂麗絲。
此時,脫信的手下跟菲慶黎手下武裝分子一樣,對魯清玄採取了圍攻···
蒂麗絲一旦解脫了,並沒有跑向遊客隊伍當中去,而是拚命沖向了正在四面受敵的魯清玄···
魯清玄因為之前目睹了連毛鬍子男人受到攻擊的情景。他早做好了準備,一看攻擊自己的武裝分子有七八人之多。就立即連連閃避,雖然自己身上不斷被對方槍托擊中,但盡量不讓自己跌倒···
蒂麗絲雖然撲向他,想用自己的嬌軀跟他共同承擔武裝分子們的毒手,但可惜,她因為魯清玄不斷的移動和變換位置,而無法跟自己心上人匯合在一起。
魯清玄跟那些武裝分子周旋一會後,突然表情顯得異常痛苦,面部一陣抽搐,然後轟然倒地···
那些追逐圍攻他的武裝分子都是一愕,立即想到了他剛才所講的患有心梗的事情,難道他在遭受圍攻之際,突然發病了嗎?
那七八名武裝分子已經有一大半停手了,但還有兩個武裝分子為了給他們的主子出氣,已經對倒地的魯清玄身上‘招呼’着···
蒂麗絲終於可以跟魯清玄匯合在一起了。她不顧一切撲倒在魯清玄的身上,想用自己的身體抵擋對方落下來的槍托和硬鞋底子···
就在這時,遊客隊伍中又衝出數人奔向了魯清玄。他們不顧還有武裝分子攻擊魯清玄,都像蒂麗絲一樣,用身子擋住了武裝分子的繼續施暴。
其中一個當地遊客用英語大叫:“請您們別再打了,他已經死了!”
那個當地遊客此言一出,首先吃驚的是蒂麗絲,她趕緊用小手一探魯清玄的鼻孔,果然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她的腦袋嗡的一下,看樣子魯清玄之前所講的天生犯有心梗是確有其事了。
她不由伏在魯清玄的身體上嚎啕大哭···
那兩個不肯罷休的武裝分子終於停手了,並回頭看看被摔得半死的脫信和他們的領袖圖布亞。
本來穩坐藤椅的圖布亞一聽魯清玄突然死了,也大感意外。他騰地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他距離魯清玄倒地的位置並不太遠,雖然看魯清身子一動不動,但依然不敢相信魯清玄確實死掉了。剛才那個大鬍子可比他的傷重多了,現在還沒斷氣呢。這個人所受的傷要比那個大鬍子輕多了,怎麼會輕易死了呢?難道他的舊病複發嗎?
圖布亞不敢有任何懈怠,立即回頭對一個身穿紫色當地服裝的隨從吩咐道:“你過去檢查一下!”
那個紫衣隨從並沒有佩帶任何武器,因為他是武裝分子中的醫生。當他靠近魯清玄,並俯身一探魯清玄的鼻孔,果然沒有了任何氣息。他又不放心,想查看一下魯清玄的瞳孔。但蒂麗絲正緊緊抱着魯清玄的頭部痛哭,他無法做到這一點,只好再搭了一下脈搏,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他於是站起身來,並向圖布亞彙報:“他確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