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被傳染

94.第94章 :被傳染

景熠的身體素質本就很好,再加上感冒癥狀並不嚴重,他吃了葯睡了一覺起來,就覺得全身輕鬆,基本痊癒了。可褚恬就沒那麼幸運了,成功的因為景熠霸道的索吻行為傳染上了感冒病毒。

景熠本打算當晚返回B市,順便把她送回美國,卻被小小的感冒病菌打亂了計劃。褚恬從下午就出現了鼻塞的癥狀,還有些咳嗽,這可把他急壞。這次過來香港林國忠並沒有隨行,他又不放心外面醫院裏的醫生。一番思考之後,他想起了廉逸塵的朋友雲澤天。

雲澤天是香港一家權威私立醫院的外科聖手,廉逸塵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剛下手術台。

他本以為廉逸塵是來找他敘舊的,卻被告知讓他趕緊拿一套新的醫藥箱去淺水灣的一幢私宅,還跟他仔細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

“雲醫師嗎?麻煩你跑一趟。”項正飛見了雲澤天就長鬆一口氣,忙不迭的致謝。要是他再不來,他就準備領受景熠的冰山獅子吼吧。

雲澤天打量了一圈環境,有些疑惑的跟着項正飛往裏進。廉逸塵並未交代是給誰看病,但看這房子應該是個富豪。

項正飛沒直接帶他上樓,而是拐進了一樓的客用衛生間,“麻煩你,先洗洗手。”

雲澤天自上而下把自己打量了一遍,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他不耐的瞥了禮貌笑着的項正飛,也不好反駁什麼,直接進了洗手間。心裏不住腹誹因為應酬脫不開身的廉逸塵,也不知道什麼人這麼大架子,他算是領教了。

“走吧。”雲澤天在洗手間裏仔細把手洗了三遍,跨出門又給了項正飛一記白眼。

“真是不好意思,請上樓吧。”項正飛維持着風度道歉,快步把他引上了樓。

雲澤天那點不耐煩的小情緒在走進主卧裏間后消失了,他看着黑色大床上半躺着人,轉而變成了驚喜,“Vanessa,怎麼是你?”

半靠在床頭的褚恬也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禮貌的笑容,“雲醫師,好久不見。”景熠剛才只說給她找了個醫生,沒想到這麼巧遇到熟人。

雲澤天朝前走了幾步,剛想再寒暄幾句,就被坐在床邊的男人回頭冰冷的瞪了一眼。

景熠有些意外褚恬和雲澤天相識,又聽他親熱的叫了她的英文名,心裏瞬間龜毛了起來。

雲澤天不着痕迹的回敬了景熠一個警告的眼神,怎麼說他也是來問診的,這男人太沒禮貌了。

褚恬見兩個男人眼神不善的互相瞪眼,就輕輕拉了一下景熠的衣袖,解釋道,“卿昕介紹我在雲醫師的醫院看過耳朵。”

景熠一聽這話,心下才瞭然了。隨即收起了戒備,起身讓開了位置。

雲澤天也沒理會他,直接走到床邊觀察了起來,“Lance說你感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麻煩你了,就是有點鼻塞,喉嚨痒痒的。”褚恬自覺的彙報道。

“嗯,量個體溫吧。”雲澤天打開醫藥箱,用電子體溫計量了一下,確認沒發燒后,又戴上醫用手套,掛上聽診器放在了她胸口。

景熠看着他操作的動作很是嫻熟,被陌生人進入卧室帶來的龜毛感隨之隱去了。

“暫時沒有發現感染,張嘴我看一下扁桃。”雲澤天收回聽診器,又檢查了褚恬的咽喉情況。

他剛想問問她怎麼感冒的,腦後突然響起了一記冰冷的男中音,“怎麼樣?”

“不嚴重,輕微的感冒癥狀,扁桃體有點紅腫,我給她開點葯。”雲澤天轉頭瞄了景熠一眼,用不帶情緒的專業口吻答道。

褚恬聽了就癟嘴剜了景熠一眼,她也跟他說不嚴重來着,根本沒必要請醫生,他卻依然我行我素。

景熠心裏的擔憂這才放下了,隨即淡淡的朝雲澤天頷首。

雲澤天勾着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卻沒着急下處方,而是又問褚恬,“耳朵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頭昏?”

“沒有。”褚恬的病例雲澤天是詳熟的,也就自然的回答了。

“嗯。”雲澤天放心了,迅速的從醫藥箱裏拿了幾種葯出來,又交代了服用方法。

他本打算馬上走的,可出了主卧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回身一看,景熠果然跟出來了。

“你是景熠?”雲澤天抄手站定,篤定的問道。

景熠瞥了他一眼,徑直下樓去了。

雲澤天看着他淡定的過分的背影,不覺搖頭笑了。物以類聚這句話果然是不錯的,像廉逸塵那種有潔癖的人自然結交的是比他更潔癖的。剛才雲澤天看到景熠手上扎眼的白手套就猜到他的身份了,真是聞名不如一見的超級潔癖王。

景熠自顧自的走到起居室的沙發坐下,又吩咐項正飛去泡茶。

雲澤天不緊不慢的下了樓,一見這架勢就知道他有話要談,隨即自覺的走到沙發一側坐了下去。

景熠不疾不徐的喝了兩口茶,心裏權衡了一番,才發問,“你給褚恬看過病?”

“沒有,只是給她介紹過我們院的專家。”雲澤天回味了一下口中的紅茶味道,才淡淡的說道。

“她這個病是什麼導致的?還可以治嗎?”景熠見他神色很是淡然的樣子,也不再咄咄逼人的盯着他了。

雲澤天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垂眸看着杯子裏的茶湯沉吟了片刻,才開口,“是遺傳導致的,這個病比較特殊,目前醫學界沒有找到既定的發病原因。褚恬以前出過車禍,猛烈的外力撞擊觸發了病變。”

景熠鬆鬆扣着杯托的手指條的收緊,眼底精光一閃。車禍?不就是他們一起經歷過的那次意外嗎?

雲澤天見他整個人都沉進了陰鬱的氣壓下,接着解釋說,“她出過兩次車禍,第二次對她的聽力造成了毀滅性打擊。這個病一旦病發就這能保守治療,她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景熠的心不由得抽痛了起來,他蹙眉消化了一番,才隱去眼底痛意,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平時生活需要注意什麼?”

“她現在應該還有些聽力,不算徹底失聰。注意不要再受外力撞擊。”雲澤天點到即止,也不打算再留了,隨即放下茶杯起身告辭了。

項正飛送走了雲澤天,回到起居室就見自家老闆還坐在沙發上沉思着,就走過去詢問道,“Boss,有什麼吩咐嗎?”

景熠沒有抬頭,只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沒事。

項正飛自覺的沒有再問,快步退出了起居室。

景熠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沉沉的嘆了口氣。是他大意了,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褚恬曾不止一次的說耳鳴,就連那次在賽車場莫名其妙的“暈車”恐怕也是病症的反應,竟然一點沒引起他的警覺。

待他平復心情回到主卧時,裏面的情況卻不是他想的那樣。褚恬並沒有休息,而是窩在床頭抱着平板電腦在說話。

景熠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毫不客氣的抽走了平板。

“誒,還給我。”褚恬正和那頭的Alice討論工作,突然被打斷了注意力才發現是景熠回來了。

景熠瞥了一眼屏幕,沒有和那頭的人打招呼,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褚恬見他霸道的樣子,不覺嘟起了嘴。她瞪着氣定神閑拆藥盒子的男人,沒有說話。

“吃藥。”景熠坐到床邊,把水杯和葯遞了過去。

褚恬就着他的手吞下藥片,小聲的嗔怪,“沒有你這樣的,我從來都不打擾你工作。”

景熠見她一副討債的樣子,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臉頰,故作肅然的說,“病了就該休息,你的助理不是擺設。”

“哼。”褚恬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扣着指甲不願意看他了。要不是拜他所賜她能感冒嗎,這會兒還來管她了。

“聽話,案子開庭前必須好起來。”景熠耐心的勸道,托着她的身體平放到枕頭上。

褚恬一聽他說案子的事,也就沒心思和他鬥嘴了,“什麼時候開庭?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養足精神。”景熠幫她拉好被子,又輕拍着示意她睡覺。

褚恬看着他松怔的樣子,心裏只覺得暖暖的。她伸手拉住他的手指,柔聲說,“熠,謝謝你。這次要不是你,我肯定完蛋了。”

景熠在心裏笑了,這樣被依賴和需要的感覺真的很好。他摘下手套輕撫着她白皙的臉頰,語氣也輕柔的不成樣子,“能被你需要,我很榮幸。”

褚恬的心突然輕顫了一下,心疼了起來,“對不起,是我錯了。當年的事是我做的不對,讓你傷心了。”這句在心裏重複了千萬遍的話終於說出來了,雖然言語並不能補償什麼,但她還是想告訴他。

景熠執起她的手,放下唇畔親吻了一下。雖然他並不介意她當年衝動的行為,但還是因為這句話而感動了。他的小女人正視了自己的心,回到了他身邊,這比什麼都重要。

褚恬感覺到他唇上的溫度從手背上傳來,不熱也不冷,溫暖的剛剛好。這一點點暖意順着皮膚浸潤到血液里,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為什麼不罵我?還對我這麼好?”她緊着喉嚨問道。

景熠抬眸就對上了她霧蒙蒙的大眼睛,那眼神里有心酸,有心疼,還有一些懊悔和愧疚,看他的心柔軟的不成樣子。

“傻女孩兒,不準胡思亂想。”他拉着褚恬的手放在胸口,柔聲說道。他哪捨得罵她,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掉了。

低沉的震動從手心傳來,褚恬怔怔的看着景熠周身的冷意都消失了,轉而柔和了下來,心口被某種情緒堵得喘不過氣來。

“熠,我好想聽聽的你聲音……”褚恬帶着哭腔說著,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加重了力度。

“這三年,我每天都聽着你讀的故事睡覺,每天都在想像你的聲音。我很怕,怕我有一天會徹底想不起來你的聲音是什麼樣子……”

景熠條的收緊了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角滲出的淚花,心疼的快要背過氣去。褚恬現在的樣子孱弱的像午夜的曇花,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

他伸手穿過她的頸窩,將她微微發抖的嬌小身體緊緊的摟在懷裏,薄唇貼着她的右耳,放大聲音道,“聽見我說話嗎?”

“嗯。”褚恬用力環住他勁瘦的腰,聽着耳朵里不太清晰的悶悶聲音,用力點頭。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景熠語氣堅定的說著,再次收緊了手臂。她的身體是那麼小,軟軟的,只要一抱着就引得他全身的保護因子都活躍了起來。

褚恬睜大眼睛怔仲了一瞬,突然爆發似得摟住他的脖頸大哭了起來。景熠又說了要保護她的話,和記憶里的語氣一模一樣。沉穩有力的帶着承諾的語氣,再次讓她的心悸動不止。

景熠聽着她發泄的哭聲,不停親吻她的發頂安撫着。雖然她哭的傷心,但他感覺得到她是完全放鬆的。她終於放下所有顧慮,躲在他懷裏宣洩情緒,強烈的愉悅感和成就感讓他無聲的嘆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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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要這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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