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山村瞎婆子
相傳,鎮魂珠是以新疆和田玉為原料,並由生長在藏區高原的龍血樹汁液浸泡百年而得。玉能溫潤軀體,而龍血樹則吸收了大量天地靈氣,兩相結合而成的鎮魂珠可以很大程度上威懾某些極陰之物。
墓室,尤其是古墓,乃至陰之地,多數女性盜墓者,都會隨身配以天靈地寶之物,以保平安,而鎮魂珠便是最佳的選擇。
一般不是下墓的,也沒人會帶顆鎮魂珠滿大街瞎晃的。
老實講,我可沒透視眼之類的異能神力,這次不過是押寶給壓中了而已,我就這麼一猜,嘿,沒想到還真讓我給猜中了。
她低頭摸摸提花香囊,點頭道:“算你厲害!”
“認識一下,阿琳,考古系研究生。”她自我介紹。
我說:“金三,你可以叫我小三爺。”
“臭德行,還小三爺……”她很不屑。
我得意地聳聳肩說:“沒辦法,人品好,托朋友看得起,其實我也不想啊,爺聽上去多老啊。”
她翻個白眼:“嫌老啊,那還不簡單,你把爺去了不就得了!”
把爺去了?
那豈不是……小三?!擦!
她在一旁沒心沒肺地笑得花枝亂顫,我恨不得對她來個辣手摧花,不過想到剛才她那身手,還是算了,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可得不償失。
我說:“你來這兒做什麼?”
“做研究啊。”阿琳說。
“這窮山惡水的有啥好研究的,何況你一姑娘家家的,隻身在外也不怕遇着歹人?”
“那東西不碰女人。”
我疑惑地看她:“那東西?你指的是……”
她抬手指了指門口,我們住的旅店正對着峽谷對面的五指山,說:“那兒!”
“你也感覺那兒很異樣?”我問。
阿琳從口袋裏摸出一盒中南海,丟給我一根,自個兒點了,輕輕地吸了一口:“前段時間我幫系裏整理檔案室,意外地發現了一個材料,應該是一個教授的工作筆記,他推測,在我們現在所在的地區極有可能存在着一個上古時期的墓葬群。”
“主人是誰?”我好奇地問。
“蚩尤。”
“……”我抓抓腮幫子說,“拜託啊,咱別這麼天馬行空的好不好,蚩尤?那傢伙到底有沒有存在過都還是個未解之謎呢。”
她別我一眼,起身就走。
“唉,生氣了?”我追上去。
她回過頭來說:“信不信由你,反正教授的筆記中提到了,二十年前有人在這附近的山上看到了一個奇異的圖騰,當時專家推測,可能是蚩尤麾下的大祭司卜祝尊奉的圖騰。”
“什麼樣的圖騰?”
阿琳搖搖頭:“我沒見過,材料留檔中也沒有找到,不過文字中有一段描述,說是人面魚身,外披蟒鱗。”
我心頭一動,這不就是十三叔給我留下的人面魚紋飾嘛!
竟然可能是蚩尤手下大祭司的圖騰!
我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急忙問道:“你提到的教授現在人在何方?”
阿琳說:“聽學校說,二十年前就死了。”
這……未免太巧了吧。
如此看來,湘西不過是掩人耳目的煙幕彈,他們真正的目標,就是這裏?
……
……
第二天,我多了一個旅伴。
阿琳說什麼都要跟着我一塊兒上路,她的說法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沒有拒絕,一來搭夥上路互相有個照應,其次,對這個地方,她比我了解更多更深,我確實需要她。
我們說好了,我找人,她找東西,誰也別礙着誰。
盤巴村。
位於五指山虎口處的一個小山村。
更確切的說,這是附近十幾公里內唯一的一座村落,不到五十戶的人家擠在一個小小的山丘上。
村子相當破敗,古老的木樓一間疊着一間,屋檐歪歪斜斜,時不時地會往下掉塊朽木,一條泥石混雜的小路從村口一路往前延伸,穿過整個村落後,又一直延伸到不遠處的山峰腳下,那兒有一座全村保存最完好的吊腳木樓,那兒是這個村子的祖堂。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山裡霧靄逐漸升起來,空氣中還淅淅瀝瀝地摻雜着冰涼的雨水,一路在泥湯般的山路上深一腳淺一腳,早把我們的心情搞得一團糟。
所幸進村時候遇上個小伙兒,名叫巴丫,熱情地把我們帶到了自己家。
房子不算好,更談不上舒適,但好歹有兩個房間,我和阿琳都能住上單間。我給了巴丫一百塊錢算是住宿費,這小伙兒歡天喜地,還專門給我們準備了點飯菜,不算可口但很下飯。
唯獨巴丫家的瞎眼老媽子一直坐在門檻上披頭散髮地直勾勾盯着我們倆。
沒錯,她是個瞎婆子,但她那空洞洞的眼眶卻一直盯着我們,我們走到哪兒,她都能準確的轉到哪兒,這總是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
雨滴不時地打在木質的屋頂上,遠山上,偶爾傳來幾聲詭異的鳥叫。
我迷迷糊糊地剛要睡下去,忽地隱隱聽到一陣極為輕微的敲門聲!
我轉身死死盯住房門的方向,豎起耳朵。
敲門聲消失了。
但我依然能感覺到門外的東西,我竭力屏住呼吸,整個世界一片死寂,我甚至能聽到自己那急促的心跳聲。
“啪啪啪……”
又是一陣敲門聲,極為輕微,若有若無。
“誰?”
我鼓起勇氣問道,同時伸手到一旁的柜子上摸蠟燭。
真要命,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地方不通電!
外面依然沒有回答,但這次我清晰地聽到了門板上傳來的“吱吱”聲,那是指甲劃過門板的聲音。
擦,該不會是遇上不幹凈的東西了吧?
我心中一陣懊惱,這村子年代久遠陰森恐怖詭異至極,有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也實屬難免,但也不至於頭一晚就找上門來啊。
摸了半天沒摸到蠟燭,剛才明明還放在柜子上的,這會兒竟然不見了,真他么詭異。
打火機這會兒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突然,“哐當”一聲響,也不知哪兒來的一陣邪風,竟然把緊閉的窗戶給吹開了,一大股山風“嗚嗚嗚嗚”厲聲鬼叫一般往房間裏猛灌。
我縱身跳到窗前趕緊把窗戶給關上,心裏不斷大罵,這特么也太邪門了!
就在這時,我背後的房門“吱嘎”一聲,慢慢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