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終止?起始?
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原本寧靜的日子卻被外來者打斷。終於到達基地了,可看着咳血的“蜘蛛”,王顯決然的勾動了扳機,結束了最後一個夥伴的痛苦。
王顯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判斷着形勢。緊了緊草草包紮的繃帶,卻依然止不住那滾燙的血液,腿被打穿了,彈藥也快沒有了。掙扎着奔跑,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躺在地下,感覺渾身沒有一絲力量,努力的呼吸似乎也無法帶給自己更多的氧氣。在親手結束了夥伴的生命之後,終於輪到自己了嗎?
身後的追兵卻無比的強大,強大到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夥伴們一個個的死去,只有自己堅持到了現在。作為“噩夢”殺手團的最後一人,自己也快死了,“噩夢”也將成為歷史。被伏擊后,殺手團的二十個人,除了自己這個半死不活的傢伙,其他人全部都死了。
遠處又傳來狼狗的吠叫之聲,追兵近了。這處秘密基地已經不在是秘密了,調整自己的呼吸,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最後一絲的清醒。死亡即將來臨,王顯看了看自己手中最後的‘王牌’,閉上眼睛想到,也許…………這是我生命中最後的一次選擇。
昏暗的燈光照耀在牆壁的巨石上,潮濕的石頭讓房屋顯的更為陰森靜謐。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一顆孕育很久的水珠從石縫中滑落,‘滴答’一聲,打破了基地中的寧靜。王顯耳朵一動,輕輕的說到:“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何必藏頭露尾?”
門一開,閃進三道身影,一個刀疤臉上前一步,在昏暗的燈光下,臉上那道刀疤閃現出妖異的紅色,讓他的神情越發的猙獰。
王顯睜開眼睛,看着刀疤臉身後那個精瘦的漢子,在這人搶下,倒下了自己一半的夥伴。若自己沒有受傷,這人還不夠看,可惜自己開始便被伏擊受傷,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傢伙擊斃了一個又一個的夥伴。那綳飛的鮮血不斷在自己眼前閃現,夥伴們倒地那一霎那不甘的眼神有如電影一般在王顯眼前飄蕩。
此時外面駁雜的腳步聲徹底的打破了基地的寧靜,獵犬的吠叫,沉重的腳步,無不說明大隊人馬已經進入了基地。
王顯知道已經是最後的時刻了,他只是淡然說出生命中最後一句話:“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轟隆………”
隨着一聲巨響,大量的泥沙巨石飛濺了起來…………
長沙城吉王府中,一身盛裝的吉王朱慈煃對着一個中年夫子說到:“趙夫子,你就不要阻攔本藩了,這個小妞本藩要定了,現在就出門去接她回府,你閃開。”
那中年夫子一副沉痛的表情:“王爺,不能如此行事啊。”
朱慈煃眼睛一翻:“有什麼,不就是個民間女子么,本藩看上她是她的福氣。”說完在不理中年夫子,疾步向門外走去。
“讓開,讓開。”一匹快馬隨着一個大嗓門的呼叫出現在吉王府前。
“來人下馬,吉王府前誰敢放肆。”一個王府看門的下人喊到,同時幾個人出現,大棍遙指疾馳而來的騎士,大有不聽令就挨板子的架勢。這陣仗,滿是威風。
那軍漢飛身下馬:“軍報,軍報,緊急軍情。府尹大人命令我來送給吉王爺,片刻不得耽誤。”
聽到是府尹的人,這些下人也放鬆了下來:“什麼軍報?要見王爺?”
“十萬火急啊,這個大哥,行個方便,實在是十萬火急的軍情。”
“管你什麼呢,這裏是吉王府。是說進就進的?吉王爺那是說見就見的?就憑你,也不撒泡尿找找自己,你小子想也別想。”王府的門子那眼睛都要翻上天了。
“這位大哥,反賊張獻忠已經攻下岳州,現在正向長沙而來。府尹大人急的頭髮都快白了,大哥不能耽誤啊。”一頭大汗的士兵顧不得什麼,這話說的,兩裡外都能聽到。也不怕被人抓去說他造謠…………
一聽是張獻忠的軍隊來了,所有人都慌神了。前些年反賊張獻忠自號‘八大王’,聲威大震,聞名遐邇。今年正月間,更是攻佔了武昌,處死楚王朱華奎,發銀六百餘萬兩,賑濟武昌、漢陽、六安等地饑民。同時自稱‘大西王’。只是被李自成這個更大的反賊給逼迫着他南下了。
“不就是幾個反賊嗎?緊張什麼?你怕什麼?”這名門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話,一邊打出手勢。這個手勢的意思嘛,長來王府的人都知道,就是所謂的‘門敬’,是一種公然的索賄行為,只是太正常了,沒人管。可惜今天來的是個莽漢子,不懂這些,只是在那裏哀求。
那門子心中惱怒,那裏來的莽漢子,一點規矩都不懂。心中厭煩,口中也不客氣了:“有軍情趕緊去通報總兵啊,我們王爺又不管軍隊。若是耽誤了,你脖子上吃飯的傢伙可就沒有了。”
可惜這漢子認死理:“府尹大人交代了,要我無論如何要見王爺。你這廝真是可惡,有重要軍情,你讓不讓開?”這傢伙一副要硬闖的樣子。
一看這漢子要撒野,門子連忙也是大叫:“來人啊,有人要公然鬧事,敢闖王府,活的不耐煩了,給我打。”
這些吉王府的下人都是在長沙城是橫着走的主,一幫標準的惡奴,誰敢惹他們?卻不想這個漢子看起來是個憨蛋,可身手卻很好,赤手空拳對付好幾個拿着大棍的看門人依然是遊刃有餘。
“你們都別逼我,我不想傷了你們。”
“你個白痴,兄弟們,給我打,打死這個王八蛋。”一群惡奴那裏是講道理的人?手中的大棍子揮舞的更是歡快,可惜就是打不到這漢子。
“呀……”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這軍漢也是惱怒了,自己處處相讓,這些下人還沒完了,一拳打出。那砂鍋般大的拳頭直接打折了一跟棍子。左手一個擒拿,捏住一名下人,手臂用力,直接將這人當成麻袋扔了出去,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一個剛出門的人卻遭殃了。
‘碰’的一聲,隨後追來的中年夫子臉上卻僵住了,大叫一聲:“王爺。”急急的衝上前…………
此時的一干下人皆是呆若木雞,不知所措。在中年夫子的大喝聲中,才回過神來,七手八腳的將朱慈煃抬進王府。
得到消息的管家忠叔一路小跑,上氣不接下氣的出現。小祖宗啊,王爺要是出點什麼事情,他就死定了,怎麼對得起老王爺的在天之靈啊。看着西席先生在,也沒有慌亂的神色,當下也鎮定了一點,一邊喘氣一邊問:“呼呼……王爺……如何?呼呼……”
“王爺被碰了一下,暈過去了。脈象倒是正常,可就是沒有醒來,奇怪了。鄙人醫術不精,還是請郎中來看。”趙夫子眉頭緊皺,眼睛片刻也沒有離開地上的小王爺。
管家這邊是暴跳如雷:“郎中呢?府里的郎中死那去了?呼呼……怎麼還不去找?呼呼……”
“來了,來了。”一個留着老鼠須的郎中背着藥箱,也是狂奔而至。王爺出事,那可是他的飯碗,能不着急嗎。
“快,快,看看王爺怎麼樣了。呼呼……”到現在管家阿叔還沒緩過氣,可見剛才跑的有多快。
那郎中也是一邊喘氣一邊查看小王爺的情況,診治了一下:“王爺的脈象很正常,你們快將王爺抬進去休息。”
在得到郎中稟報王爺身體一切正常時,忠叔才放下心來。管家一問事情的始末,鼻子都快氣歪了。居然讓人在自家府邸門口衝撞了王爺,一向斯文有禮的管家也是破口大罵:“一群蠢貨,王府防衛森嚴,居然讓王爺在府門口出了事情。王爺但有一點事情,我們都是死無葬身之地。”
等到第二天早上,有人稟報:“忠叔,王爺醒了。”
聽到下人稟報,管家長出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忠叔,你聽我說完,可王爺卻根本不說話,只是在發愣。”
這一下管家是一蹦三尺,不是吧,這玩笑開大了。王爺出事了,一把將報信的下人拉開,衝進了王爺的卧室,看見小王爺正以奇怪的眼光看着卧室以及眼前的人。老天啊,王爺才十四歲,您別開這玩笑了。漫天的神佛啊,求求你們保佑王爺,我給你們立金身了。
“王爺,王爺,您怎麼樣了?”忠叔以祈求的眼神看着小王爺,希望他說出沒事這兩個字。
朱慈煃沒有回答,眼中卻閃現出一陣讓這位老管家很不舒服的目光,他從小將王爺帶大,可從沒見過王爺有這樣的目光,脖子都被看的發涼了。
“您這是怎麼了啊。郎中呢?到底怎麼回事?”那位老鼠須的郎中被管家抓住:“王爺到底怎麼了?”
“這個……那個……估計是被撞了一下,受了驚嚇,得了失魂症吧。”顫顫巍巍的聲音卻總顯的他底氣不足。
“那你趕緊治啊。”
“這個非藥石能醫,只能自己恢復。”
“庸醫,廢物。來人,拖出去打死。”管家一腳將這郎中踢倒在地,大聲呼喝着侍衛進來。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床上的王顯也將思緒整理了一下。自己不是已經引爆了基地,和所有的敵人同歸於盡了嗎?怎麼一失去意識,等醒了就躺到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難道自己還沒有死?不可能,基地下面的炸彈相當於兩百噸TNT炸藥,怎麼可能?
還是先搞清楚目前的狀況再說。屋子裏有五個人,一個看起來象文人,沒有威脅;這個中年人,沒有威脅;這個老鼠須的傢伙,軟蛋,可以忽略;衝進來抓人的這兩個漢子孔武有力,步伐沉穩,應該是搏擊好手,不過自己有信心在二十秒內打倒他倆。沒有了威脅,王顯也放心了下來,現在他感覺不到身上有一點力氣,恢復一下在做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