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邪修化身?
“值此良機,將《金光印》拓本交於城牧大人檢驗,還請諸位都與我做個見證!”
劉承此言一出,原本略微安靜下來的環境頓時沸騰。
很多來此參加醉霄宴之人,原本意圖便是一見撰寫出天品法訣精要的騰霄閣主,此刻居然見之將天品法訣直接舉起,是以有些人直接瘋狂了,讓的無人再聽杜家長老說話,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劉承處。
杜家長老詛咒,暗恨劉承不已。
海昌城牧此刻臉上露出驚容,激動道:“居然如此迅速,實在超出預料,快!快!快!快將法訣交於我一觀!”
此法近乎為海昌城牧心病,空有寶山,卻不得挖掘,多年研究未果,甚至創立萬法閣很大部分原因也是為它,此刻終於有解,無怪乎他如此迫不及待。
而此刻,場中卻還有一位同海昌城牧一般心急如焚。
金庭掌教坐立不安,有些埋怨劉承為何在大庭廣眾之下取出法訣來,他對《金光印》志在必得,城牧府手中原本他打不了主意,但依照規矩,劉承手中將會餘一拓本,而此物,卻才是他心念所系。
金庭掌教此時已不顧身份,直接駕虹沖至劉承身邊,攤手做請,極有風度的道:“騰霄閣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承望着金庭掌教,神色一動,道:“此間事了,若有機會,自然可以。”
金庭掌教大笑一聲,道:“哈哈,如此便好!只要有的談,我所開的條件,你一定不會拒絕!”
“我期待着!”劉承抿嘴道。
金庭掌教再次大笑,而後飛回席位。
兩人之間的談話已經露骨,有人藉此都可以預料未來海昌城局勢變化,四大勢力將生出第五家!
終於,一直沉神玉珏的海昌城牧醒轉過來,立刻便抓着劉承的手長嘆,“程六小友,果然天縱之資,都郡天才名不虛傳!”
見其態度,所有人都是立刻知曉,劉承是真的將天品法訣精要完整撰寫而出了,一時間,面向劉承的皆是驚羨與佩服之言。
忽然,一道身影踏着璀璨虹芒,極速沖飛而來,聲勢極為浩大。
此刻醉霄樓已經不准許其他人出入打擾宴會,是以在樓外設下重重禁制,且由強大修士把守,可是依舊攔不住這道身影,被其一衝而過。
“杜家二號人物杜如海?他怎麼親自來了?而且還在醉霄宴剛剛宣佈結束之時……”高台之上,一位大人物認出這道身影,開口說道。
“莫不是得到消息,知道此刻正是天品法訣出世之日,所以忍耐不住,要過來親眼一觀?”
有人合理猜測,以為天品法訣出世,極為驚世駭俗,引得海昌城真正的大人物都前來。
不過,杜如海卻沒如他所想,而是闖進廣場之中后,直接大吼道:“邪修,還不服誅,想要猖狂到幾時?!”
這一聲怒吼很沒緣由,惹得在場修士都是摸不着頭腦。
“邪修?!”
“海昌城內有邪修敢在此現身嗎?城牧大人可就在這裏!”
“這位杜家族叔究竟想幹什麼?”
……
醉霄樓主安易立刻站出,喊道:“杜如海,何故在此喧嘩,醉霄宴為我醉霄樓盛事,你要來破壞嗎?”
“若不是顧及醉霄樓面子,我早便出手了,此刻醉霄宴已經結束,安易老鬼,你休得阻我!”杜如海踏在神虹之上,神色冷峻,直接揮手,命令安易老翁退下。
“你!……”安易樓主頓時大怒,他在海昌城中德高望重,還從未受此羞辱,是以此刻直接駕虹飛起,與杜如海對峙。
安易樓主雖然老態龍鍾,但修為卻是不弱,與問鼎境強者對決也不懼。
這時,杜家的那位長老突然御虹落於高台之上,叫止住了安易。
“安易樓主,我二哥之所以如此,事出有因……”
頓時,安易樓主與所有人都向他望來,要聽他如何解釋。
杜家長老面向眾修士,道:“此話之前我便想說了,可是被有心人制止……”
他有意瞥了一眼站至海昌城牧身旁的劉承,繼續說道:“諸位可知,我杜家兒郎杜成昆為何不來參加醉霄宴?”
未得人回答,杜家長老便已悲聲開口,道:“並非他不願來,而是我那成昆侄兒,已為邪修所害,命不存矣!而我二哥,卻正是成昆侄兒生父……”
“什麼?”
“杜成昆死了?!”
此言一出,引發出軒然大波,杜成昆為海昌城最強年輕俊傑之一,名聲在外,此刻居然傳出他的噩耗。
這時,有人突然開口,說道:“杜二爺之前不顧身份,大鬧醉霄宴,是否說明,杜家已經認出兇手?”
杜家長老點指向劉承,道:“兇手便是此人!”
劉承頓時成為了焦點,所有人都一起望向他,騰霄閣主之名在海昌城已經極為響亮,撰寫天品法訣,力爭論道魁首,這些無不證明其非凡之資,此時冷不丁言其為殺人兇手,令人驚疑不定。
“騰霄閣主是殺害杜家天驕的兇手?”
“有意思,騰霄閣主剛剛奪得論道魁首之位,正風光時,卻就被指認為邪修,可真是一場好戲。”
安易樓主也立時向劉承望了過去,定睛沉凝了片刻,才道:“城中之人盡言,騰霄閣主乃是來自都郡!杜家痛失天驕,此情我可以理解,但卻不能因此胡言!”
“哈哈,好一句城中之人盡言!”
杜如海此時發狂大笑,而後突然肅容,點指劉承,吼道:“如此,他便真的來自都郡了嗎?我倒要刨根問底一次,此人,究竟來自那個都郡,又是出自那處福地世家!”
安易樓主啞言,因為劉承的來歷真的經不起推敲,一切都是人云亦云,是以,他轉身看向了劉承,想讓他為自己辯說。
劉承一直很平靜,此刻淡淡開口,道:“杜家,終於來尋我麻煩了嗎?居然敢光明正大……”
他話還未說完,就只見杜如海雷霆出手,凌空一掌,朝他拍擊而下。
“時至如今,還敢出言不遜,看我抬手滅你!”
杜如海竟完全不容劉承多言,直接出手,動用杜家絕學摔碑手,要以雷霆之勢將之轟滅。
杜家絕學摔碑手,此時由問鼎境強者使出,其威勢絕不等同杜成昆所施展,比之強了不知多少倍!
杜如海掌中凝聚的元力古碑,竟然擁有實質,此時摔擊而下,快若雷霆,隔空都能令人感受到那種龐大威壓。
這一擊,就連距離最近的安易樓主與海昌城牧都沒反應過來,他們未曾預料,杜如海居然會不顧身份與顏面,襲殺一個小輩。
關鍵時刻,唯有自救!
幸得劉承一直有所警惕,此時見到元力古碑在眼前不斷放大,頃刻便將雁回身法催動到極致,整個人化身凌空大雁,瞬間橫移出去了數丈遠。
劉承現在施展的身法,已不是雁回身法第一式,而是第二重境界。
此前,劉承苦修身法,一直不能突破瓶頸,不過半月之前,他得海昌城牧贈予天品元泉,以此相助,卻是成功將之突破到了新的境界。
劉承險之又險避過這一擊,立刻憤怒喊道:“杜如海,既然定我罪行,何故不讓我辯說,要殺人滅口!心虛了嗎?”
杜如海踏虹而立,懸浮於半空,威嚴無比,這一擊居然無功,卻是讓得他心中有些凝重了,他眯眼盯着劉承,眼裏閃過危險的寒光,似乎還要出手。
“放肆!杜如海,當我不存在嗎?敢在我身邊殺人?!”海昌城牧此時站了出來。
宴上眾人亦紛紛出言,覺得杜如海此行不妥,開口指責。
杜如海卻只是神色一凝,而後向著海昌城牧說道:“你要阻我嗎?”
“先將事情說清,再論是非對錯,你動手襲殺小輩,不覺得有失身份嗎?”海昌城牧道。
杜如海道:“看來城牧大人受之蒙蔽不輕,此人那裏是什麼小輩,而是一尊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邪魔化身!此前論道爭鋒便是鐵證,若非如此,他一個小娃娃,如何能同時勝過百人?此刻,邪魔正值虛弱期,我正要乘此機會,將之除去,否則將是大患!”
杜如海此話一出,很多人都露出複雜的神色。
此前,劉承在論道宴上大出風頭,無人是其一合之敵,驚艷了所有人,但有些人卻是心存疑惑,認為一個少年,不該有如此淵博的識聞,其中或許有妖。
此刻,杜如海的話,卻是似乎可以證實這一點。
海昌城牧聞言也是遲疑了一瞬,轉身望向了劉承,見後者雖緊鎖眉宇,但神色卻未有慌張,而後才向杜如海道:“空口無憑,你既言之鑿鑿,便將事實證據拿出!”
“若無確切證據,我豈會如此。”杜如海長身立起,不再咄咄逼人,指向杜家長老,吩咐道:“將人帶出來!”
“是!”
杜家長老領命退下,不久后,將一個麻衣漢子帶上高台,向著所有人說道:“半年之前,城外忽現山匪,燒殺擄掠,無惡不做,引得四處怨聲載道。”
說到這裏,杜家長老指向麻衣漢子,道:“此人,便是山匪首領之一,他的身份,在村外諸多受之欺壓的村落中,一問便知。”
待眾人對之有所了解,他蹲下身,向麻衣漢子點指劉承,問道:“可知他是誰。”
“我們雁回峰的大……大當家……”麻衣漢子跪倒在地,顫聲說道。
杜家長老露出微笑,起身道:“如此可算證據?雁回峰山匪罪行累累,此子為山匪首領,雙手定也沾滿生靈鮮血,當然,城牧大人若還是有所懷疑,可以親自出手測驗,看其是否說謊。”
“騰霄閣主是山匪首領!”
“杜家既然敢讓城牧大人親自測驗,自然假不了。”
“如此說來,騰霄閣主真的可能是邪修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