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倔強的老頭
第三章：倔強的老頭
第三章：倔強的老頭
李定國很想對煉劍的事情問個清楚，沒想到小姑娘早已扭頭偷笑離去。他令十幾個少年多割些狼肉帶上，趕快離開這裏。
“二少爺，我們不等那位姑娘了？”王國勛帶着失落、留戀的神情問道。
“嘿，女人是老虎，千萬碰不得！”李定國用指頭彈了一下王國勛的額頭，笑罵著說道：“走吧，百姓都怕官兵，咱們留在這裏幹啥？”
高文貴帶頭上馬，對手下的人說道：“走，我們一直正西，能在河道碰上一條船，今晚就能趕到谷城。”
“出發！”李定國翻身上馬，兩腿一夾朝西邊帶頭跑去。
這裏是山區的邊緣地帶，翻過一道土崗，胡志勇看到一條小路。他一提韁繩朝裏邊飛奔，很快跨過一個狹小的山谷。
“殺！”
“堵住村口，不能讓狼闖進莊子裏！”一個老者單手持刀，使力的劈着面前進攻的狼群。
兇殘的狼群好像發了瘋，不停地朝村民進攻着。老者看上去很有兩把刷子。但孤掌難鳴，被狼王親自帶領封死了他的周圍。情勢非常危急，否則，就要死傷很多村民。
“快，殺過去，不能讓狼跑走一隻！”李定國抽出長槍，雙腿駕着馬匹朝狼群開始進攻。其他少年各持兵刃，緊緊地跟在李定國的身後，大聲喝着開始與狼廝殺。
槍法，不是前世李定國的得手武器，但卻是今生白袍少年自幼練就的高超槍法。他的每一招使出，都會把槍頭刺進身邊狼的腹部。
“一隻、兩隻、三隻……”和狼廝殺的鄉親，都拿着農具住手觀看，那位俊俏的小丫頭死死地盯着李定國，在給他報着廝殺所得的戰果。頭狼一看不妙，解除對老者的圍困沖向李定國。
戰馬嘶鳴、野狼怒吼，越殺越神勇的李定國，好像三國的趙子龍，一桿槍在不停地挑、刺、拔。那種出槍如射箭，收槍如按虎；崩槍如炸雷，劈槍似塌天。運槍扎槍如猛虎，收槍合槍如秀龍的鐵槍功夫，驚得觀看的鄉親目瞪口呆。
槍術是比較難練的兵器之一，素有年刀、月棍、日日槍之說，所以要想練好槍術必須要持之以恆、勤工苦練、才能精藝求精。
老者觀看着，右手在下巴上按着不住的點頭。小姑娘喜悅的說道：“爺爺，他的槍法如何？”
“一般！”
“啊！”小姑娘撅着嘴，不滿的望着爺爺：“你才殺了兩條狼，人家都跳死了十幾條！”
“爺爺老了氣力不逮，又要照顧你們。”老者微笑着，望望自己的孫女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少年？”
“是啊！”小丫頭嗤嗤笑道：“我承認給他一柄寶劍，爺爺，就用你手裏的。”
“女孩外向啊！”老者嘆口氣，正色的告訴她：“咱們是良家百姓，從不和官兵打交道！”
“誰給他打交道了？人家救了咱，這叫報恩！”女孩的口氣很重，嘴一撅從爺爺身邊跑開。
“躲開！”李定國正在和狼廝殺，卻看到小姑娘揮劍朝這裏跑過來。他一愣神之間，發覺頭狼朝小姑娘撲過去。李定國從馬上飛身而下，身如利箭衝到小姑娘的身邊。顧不得一切的他抱住鄧紅英的細腰，使出渾身力氣朝老者站的方向扔出去。
“啊！”鄧紅英原本想加入戰鬥，沒有想到頭狼會選擇她攻擊。她被胡志勇扔出去的一瞬間，身子微縱站立在地上。但是，狼的雙腿已經架在李定國的肩膀上，她恐懼的大聲吼了出來。
“找死！”
李定國早就料到會遭到野狼襲擊，他抽出佩劍，在頭狼的嘴巴伸向自己的喉管處時，猛的一劍從狼的口腔插了進去。
後邊的兄弟趕了過來，兩把大刀同時砍向頭狼的腰上。李定國渾身一抖，扭過頭看着身段兩截的狼屍冷笑道：“老子也是狼，你死的不冤！”
“爺爺，他，他，他也是狼！”鄧紅英嚇呆了，看着面部猙獰的李定國，感到一絲寒冷的依偎在爺爺身上。
“他是吃人的狼！”老者剛毅的面孔出現不友好的氣色，對自己的鄉親喝道：“都回去，別給我找事兒！”
“老丈，老丈！”李定國連連的喊着，卻看到小姑年扭頭做了個鬼臉。
“二少爺，這些村民好像很畏懼咱們。”王國勛不滿的看着離開的鄉民：“咱們救了他們，也不說聲謝謝！”
“兵匪一家親，敗兵成匪，善良的百姓當然不願看到我們！你們看，這裏只有咱走過的山口峽谷一條小道，說明他們不願和外人打交道。”李定國淡淡的談論着，對手下的弟兄說道：“我們是路過，走吧，不要去打攪他們！”
這地方叫水泉溝，這裏緊靠涼水河、背依秦嶺山脈。一個小村子有二十戶人家，好像從沒有和外界接觸過的神仙寶地。
更令李定國驚訝的是，山口處有一處露天的煤礦，還有含量很高的鐵礦石。李定國明白了，這位煉劍大師住在這裏，正是為了這兩種資源。
一個土製的鍊鋼爐引起李定國的注意，他看着正在燃燒的爐膛，欣喜地對正在加煤的中年人說道：“大叔，一個月能煉出多少鋼鐵？”
這是用粘土和磚頭建造小高爐，雖然有煤炭做燃料，由於溫度達不到，很難練出優質的鋼鐵。流出來的生鐵汁雖然不少，雜質大燒結成了海綿鐵。
“一個月兩噸！”中年人滿面黢黑，露出白牙畏懼的回答。
“你這種冶鍊技術太陳舊，煉出來的生鐵用處不大。用海綿鐵鍊鋼倒也不錯，可惜太浪費資源了！”李定國品論着，圍着鐵爐觀看一遍。
“你也會鍊鋼鐵？”中年人站住，停下手裏的活問道。
“嗯。”李定國輕輕地答了一句，神色喜悅的對高文貴說道：“你帶其他弟兄速速去見義父，讓他給我派過來十個鐵匠、五個木匠，最好把咱們的那一哨兵馬都帶過來，就說我要在此鍊鋼鐵！”
“是，你們幾個跟我走！”高文貴急忙答應着，帶着其他幾個少年離去。
前世，為了改裝槍支，他學會了木工、鐵匠和車工。沒想到這一刻還真的用上了。李定國看到地上放着木鋸、錛子和斧頭，對中年人打了聲招呼就開始乒乒啪啪的幹了起來。
手下幾個小兄弟按照他的吩咐，弄來粘土、河沙，經過篩子篩去雜質，使力的用木棒在捶打着。王國勛不解的說道：“二少爺，咱這是幹啥？”
“翻砂鑄造。”李定國停下木工活，過來坐在地上摸着沙子估量着濕度和粘度：“砂型材料必須具有一定的粘合強度，以便被塑成所需的形狀、並能抵禦高溫鐵水的沖刷而不會崩塌。”
“咱們要製造什麼？”王國勛好像有問不完的話，李定國嘿嘿笑道：“手榴彈！”
“手榴彈？做啥用的？”王國勛再一次問道。
“當然是殺人咯！”李定國低聲說道：“多看、多干，不要太多嘴！”
“是！”王國勛答應后撓撓頭：“我不懂得就想問。”
“哈哈哈哈，好，允許你問。”李定國誇獎似的給了王國勛一拳：“干吧，我馬上要使用！”
“是！”
李定國首先做了一個箱子，然後用木棒削成一個搗蒜椿。中間完成空洞，慢慢的用木銼在精細的加工着。一連做成四個，太陽將要落山。
“來，把沙子裝到裏邊。”李定國和眾人用手捧着沙子，填滿夯實後用模子在上邊使力按下去慢慢的旋轉着。片刻，他抽出模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大叔，我只用你一點鐵汁，看看是否能用。”李定國對中年說著，用舀子舀來炙熱的鐵汁。慢慢的倒在箱子裏的空隙中，很快在平面上平磨了幾下。
“好了！”李定國對手下的弟兄說道：“去把狼肉放到火上燒烤，咱們今晚在此過夜！”
“是！”
趁此時機，李定國和中年人聊起了鍊鋼鐵的事情。二十世紀的科技，在十六世紀的人聽來猶如天書一般。中年人慢慢的和這位青年才俊話多起來，講述着他們這裏的典故，小山村的來歷。
有山就有木材，有木材就能燒炭。加上煤礦里自然地硫磺和硫，李定國簡直喜歡壞了。他們和中年人一起吃着烤狼肉，暗暗決定要在這裏大幹一番！
“你想在這裏鍊鋼鐵？”突然從背後傳來一聲冷問，李定國嚇了一跳。他回過頭一看說道：“老丈，我正有此意。”
“不行！”老者堅決的說道：“我們這裏不歡迎外人，尤其是當兵的！”
“嘿嘿，我在這裏不是兵，是一個做工者。”李定國狡詐的說道。
“可你手裏有兵器！”老者倔強的不答應。
“好像——你也有把刀！”李定國說完哈哈大笑，得意的望着老者。
“我是為了看家護院！”老者沒有笑，對尖牙利齒的李定國更加反感。
“我是為了殺貪官、反抗地主和農奴制度！”李定國嚴厲的看着老者，神情激昂的說道：“統治階層對農民的橫徵暴斂，人民在飢餓與死亡線上掙扎。壯士不死則已，既然要死，就要干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
“好，這才是英雄，難怪爺爺誇你是個年少俊俏的【小柴王】！”女孩在後邊突然接口，說完后一伸舌頭躲到了老者的背後。
老者不滿的回身望着自己的孫女：“爺爺說過這話？”
“你真是老糊塗了！”小姑娘撅着嘴，柳葉眉一豎喊道：“你在客廳里說的，我正巧在外邊聽見。”
“哈哈哈哈！你是偷聽吧？”老者面對李定國：“要在此鍊鋼鐵也可以，不許進我們村內去騷擾！”
“是！”李定國腰桿一正就要敬禮，忽然想起這是明朝時代，不由得咧嘴一笑：“老丈，山口外還有三十多條死狼，請你們把它宰殺了。”
“嘻嘻，爺爺已經派人去了！”鄧紅英說完回身就跑，在遠處扭頭喊道：“他是老倔頭，別和他一般見識！”
“死丫頭，敢出賣爺爺！”老者面色終於有了改善，對李定國說道：“水泉溝十年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我是怕你們把官兵引過來。年輕人，如果你能煉出好鋼鐵，我給你打造一些利器獎賞你！”
李定國正要答應，卻見老者已經邁步離開。他嘿嘿的笑着直搖頭：“還真是個老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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