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石雷
第十二章：石雷
第十二章：石雷
李定國在鄖縣的鬧騰，終於引起總兵羅岱的注意。七個縣被悄悄地拿下，兵部尚書熊文燦吃驚非小。他派出了兩萬人有羅岱率領，要把這股土匪般的亂軍一舉拿下！
馬守應探知消息，急忙過來和李定國商量對策。他聽后詳細的問了問淅川防守情況，最後當機立斷：“你可以退到山裏去！”
“女婿娃，你有這麼多家當，難道都捨得扔下？”馬守應不擔心自己，而是擔心他的女婿。
“我這裏，讓他攻打三年也別想進來！”李定國冷笑說道。
“呵，我留下看看，看你是怎樣迎敵。”馬守應不相信，李定國會有這麼大能耐。
李定國知道，要想到達鄖縣只有兩條路可走。南邊是河，河面值有一座橋。西北邊是山，只要住上一萬人的隊伍，任何人都難以通過狹窄的山道。東邊有路，但他早就有防備。
“地雷？”馬守應又聽到一個新名詞，他驚訝的問道：“你領我去看看。”
“哈哈哈哈！”兩邊是誰，中間只有一條道。道路上鋪着光滑的青石條。掀開石條，只見黃色可塑炸藥安放在下邊石條上的坑裏邊。一條條長繩從石縫中通過水麵，在遠遠地掩體坑中有兩個人晝夜守候。
“這玩意兒！”馬守應失望的搖搖頭：“擋不住官兵進攻。”
“放心吧，他會讓明軍永遠不敢來冒犯我！”這是李定國的獨創，既不耽誤行人走路，又能制敵。地雷可以拉線爆炸，也可以點燃。尤其是那種高爆炸藥，就是現代的坦克也抵擋不住它的威力！
雇傭軍，是在各種複雜情況下完成任務，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改裝武器的高手。有了炸藥，他能玩出幾十樣不同的起爆方法。
一條四公里的路段，不知他用了多少炸藥。馬守應擔心的說道：“萬一擋不住明軍怎麼辦？”
“放棄一切，然後再重建！”李定國淡淡的說著，好像對自己的一切並不重視。
羅岱帶兵來了。七個縣夏收的糧食全部被劫，朝廷當然震驚。但他不敢盲目進攻，不知道這一代有多少亂黨賊子。
前哨回來稟報：“總兵大人，好像對方根本不懼，城裏城外的人照舊忙碌着。”
“哦？”羅岱詫異，拿起那根特殊的望遠鏡觀看着，他看到人們並沒有像平時那樣逃進山林。
“進攻！”羅岱下達命令，急令騎兵開始衝鋒。
當一公里的路邊都站滿人時，突然一聲晴天霹靂，十幾個士兵連人帶馬被炸得屍骨無存。硝煙散去，遍地都是五腹六臟、滿地血水。
“投降！”
“你們被包圍了！”
一聲聲高呼，從遠處激蕩着長空傳來，騎兵正要退回，后便又是一聲爆炸。他們絕望了，不見一個人影出現，卻被死亡的恐懼緊緊地纏繞着。
“棄馬！”帶兵的營千總好像明白了什麼，下馬後高聲的喊道：“好漢爺們，我們把馬匹給你們，放我們回去吧。”
“可以！”李定國在遠處答應着，讓他把馬匹趕過來。
“你真要放他們回去？”馬首用驚疑：“他們是來殺人的！”
“當兵的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何必非要殺了他們！”李定國緩緩說著：“放了他們，後邊的會懼怕而不敢前進一步。”
羅岱看着爆炸，內心早就驚恐。騎兵要不是下馬，只怕全部被送上西天！這是什麼武器？火藥能用這麼大威力？
“大人，退兵吧！”跑回來的營千總和他有點沾親帶故，所以敢直接這樣說。
“他們用的是什麼武器？”羅岱穩定了一下恐懼的心，開口問道。
“大人，我在馬上感覺到地在顫抖，然後就是一聲巨響！太可怕了，死了連根骨頭渣都不剩！”營千總擦着汗水，他的部隊都跑了回來，卻把戰馬送給了敵人。
“紮營，把情報彙報上去！”羅岱不敢退兵，但他也不願去送死。敵人這麼鬆懈的把守，說明早就有應敵之策。
“是！”
天黑了，官兵沒有再進攻，李定國帶着馬守應回到了縣衙。他們吃着飯，老回回開始發問：“定國，這種技術難學不？”
“很簡單，但需要小心謹慎。萬一弄出點差錯，損失相當大。”李定國微笑着：“這是防守的辦法，不能用在進攻上。”
“我明白了！”馬守應非常聰明，看到李定國使用的地雷，很快就想通了手榴彈是怎麼回事兒：“你的手榴彈是進攻武器，道理和地雷一樣。”
“呵呵。”李定國點點頭說道：“也不完全相同！地雷容易製造，手榴彈不是那麼簡單。”
“是啊！”低下鋪一層石頭，石頭上任意掏成大小不同的坑。放好炸藥、拉好引線，然後再放上長石條。人可以隨便走動，又能阻擋住敵人進攻。高明，太高明了！
馬守應不由得看着李定國，微微笑道：“你比我們都有出息。”
“伯——”
“喊岳丈！”馬守應不等李定國叫出來，急忙攔住。
“嘿嘿嘿嘿——”李定國不好意思的傻笑着：“你有很多地方做得比別人好！別如你老在英霍山區建立的根據地，這種做法是對的。沒有大後方的軍隊就是流寇，而流寇永遠不能成就大事。
採用“兵多則竄，少則迎敵”，“官兵未至，旋即奔逸”的靈活戰術也很對，他和【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是一個道理，這叫游擊戰術！”
“根據地，游擊戰術！”馬守應反覆的念誦着，竟然停住筷子忘記了吃飯。
李定國沒有驚動他，但他相信，自己的言語已經讓他知道，今後應該怎麼做。如果能有岳丈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他將會省去很多麻煩。
一個外線出擊，一個守住這片土地進行創業。翁婿一條心，其利斷金！李定國在內心不停地笑着，這樣聰明能幹的岳丈，比討一個老婆重要得多！
“你已經把孫子兵法用活了！”馬守應感嘆的開了口，對身邊的兩個女孩子說道：“丫頭們，跟着這樣的丈夫過日子，是你們幾輩子聚來的福氣！”
“呵呵，幾輩子？幾千輩子能有幾個穿越者？我用的知識都是百十年、幾百年後才能出現的，你要不吃驚才怪！”李定國內心得意，他已經漸漸地喜歡上了這個時代。
崇禎十一年五月，張獻忠詐降於熊文燦。張獻忠投降后，名義上是歸順明朝，實際是向熊文燦催索餉銀，屯兵數萬於谷城，伺機而動。
面對鄖縣出現的這股暴民，他聽了彙報大吃一驚。這些人的服裝奇異、行動詭異，好像還有無窮的殺招。一旦開戰，將會給明朝兵馬帶來極大的損傷！他思索了一下，寫了奏摺準備讓朝廷決斷。
1637年，相對來說還是較平和的一年。只有北方的韃子在不斷地挑脅，南方各地的義軍，不是被招安、就是隱藏在深山老林。
崇禎也不願動兵，希望能像張獻忠等人一樣，被招安后順從朝廷。聽說這些人有很大的能耐，皇帝忍不住想道：“如果他們被招安，去北方和韃子拚命多好！”
他想借刀殺人，沒有想到李定國卻根本不和他們談判。面對使者的到來，他鏗鏘有力地說道：“我不去攻打朝廷，也不會給皇帝去賣命！鄖縣周圍七縣我已經收復，決不允許任何人再來糾纏！”
羅岱被炸怕了，熊文燦又怕出兵失敗被朝廷治罪。當他們聽說李定國不會去攻打朝廷時，內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們拖延時間，遲遲不肯把談判結果上報。
崇禎雖然焦急，但總算沒有再繼續出亂子。一千匹戰馬心疼，可他害怕逼反了這些人，收到的損失更大！拖，朝廷從上到下都在拖！
“女婿娃，了不得啊！”馬守應在這裏多日，每一天都看到了李定國在幹些什麼。第一爐生鐵練出來，他在製造着大車的軲轆。
“弄這個幹啥？”馬守應忍不住發問。
“我的用煤量是巨大滴，靠人肩膀挑太累不說，運送的速度也跟不上！”李定國把翻砂好的車輪豎起來，慢悠悠的說道：“用一根結實耐用的木頭做大軸，上邊做個車棚就能用牛馬運輸。”
牛車、馬車鐵匠、木匠在製造着，李定國又開始翻砂他需要的高壓鍋爐。當蒸汽機飛速的轉動時，幾乎驚動了鄖縣所有知道的人！
風葫蘆嗚嗚的轉動着，扇出的風把爐膛里的火吹得更旺！李定國又製造出一台簡單的粉碎機，把爐渣粉碎后加上水泥，很快成了空心磚。
銅盆、鐵鍋、銅鍋、鋁鍋、鋁籠，一件件物件開始了大生產，鄉親們背來糧食開始兌換。馬守應對女婿佩服有加，但他很迷惑：“你不準備製造武器？”
“我要的鋼材還沒有出來，短時間內無法製造武器。不過，我可以製造一批鐵西瓜。”李定國看到馬守應對武器很重視，只得停下別的活計，開始翻砂圓溜溜的鐵疙瘩。
“這就是地雷？”馬守信笑了，樣子還和西瓜一樣。
“雷體包括雷殼和裝葯兩部分，分為操縱地雷和非操縱地雷。”李定國邊操作邊講解：“明代兵器製造家首次發明創製了地雷，出現了採用機械發火裝置的真正的地雷，並大量用於戰爭。
我現在製造的是一種踏髮式地雷，即用腳一踏便爆炸。這種地雷，用生鐵鑄造，如同碗口一般大小，腹內裝填炸藥，上面留一細口，穿出引線。
臨戰前選擇敵人必經要道或自己陣地前方容易接近的地方，將幾十個雷連接在“鋼輪發火”裝置的“火槽”上，挖坑埋設，表面施偽裝物。待敵人無意中踏上鋼輪機，即可同時發火，遍地開花，鐵屑橫飛，火焰衝天，殺傷面積相當大，非常適合阻擊敵人大部隊行進。”
“好東西呀！”馬守應打過多少埋伏仗，也有過多少次敗退不及而遭受重大損失。他想道：“有了鐵西瓜，當真是一大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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