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先打人再講和
時浩東的這句話不但讓森哥感到意外,就連周斌也有些錯愕了,他這次來不是要請森哥出面化解這件事么?怎麼森哥答應了,他反而要森哥晚些再打電話?
森哥呵呵笑道:“說說,這又是為什麼?”
時浩東握緊了拳頭,目光中閃現出狠厲之色,徐徐說道:“谷豪打了我的兄弟,我想幫我兄弟報了仇之後再和他們言和,希望森哥您能成全。”
森哥聞言對時浩東更加另眼相看,這小子夠黑啊,被青山幫帶人圍了,不但沒有露出絲毫怯弱,還要先打人才言和,這小子要是混黑道絕對是個人才。看着時浩東,問道:“你就不怕干不過他們?據我所知,谷豪手下可是有上百小弟。”
時浩東斬釘截鐵地道:“不怕!谷豪就是有再多的人,動了我的兄弟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比他更慘!”
森哥笑道:“看不出來小東你還挺講義氣的。”頓了一頓,續道:“需不需要幫忙?我可以讓小斌暗中幫你。”
時浩東知道森哥已經是同意了,由衷地感謝道:“不用了,謝謝森哥,我自己會解決的。不打擾森哥了。”
森哥“恩”了一聲,看着時浩東的背影,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青山幫何嘗不是森哥的眼中釘,只是一直以來雙方勢均力敵,無可奈何而已,而時浩東的出現,或許會打破平衡,帶來一點契機。
邢成,是時候將你趕出三口區了。
森哥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嗆得不輕。
時浩東和周斌走出黃金海岸,上了轎車,時浩東讓周斌往醫院開去。
途中,周斌瞥了一眼時浩東,見他鎮定如常,顯然剛才和森哥的一番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忍不住好奇,他怎麼會有這麼強的信心,問道:“小東,你真要去砍谷豪?”
時浩東點了點頭,說道:“恩,斌哥,谷豪一般都會在哪出沒?”
周斌不答時浩東的話,繼續問道:“有沒有傢伙?”
時浩東之前的那把砍刀和牛角刀都丟失了,說道:“我打算去夜市買一把。”
周斌笑道:“還去什麼夜市?回頭我讓王猛給你扛一麻袋過去,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你要對付谷豪的話,小心一點,那***雖然是個軟骨頭,但是手下也不含糊。”
時浩東知道如果和周斌客氣的話,反而顯得有些見外,沒再推辭,問道:“谷豪一般喜歡在什麼地方出沒?”
周斌想了想說道:“谷豪最常去的是11度酒吧,不過那是邢成的大本營,不能在那動他,否則的話,只怕森哥說和的時候不好說。谷豪自己有一間地下賭場,每個星期總要去那麼幾趟,你可以去那兒碰碰運氣。”
時浩東奇道:“地下賭場?”
周斌笑道:“沒錯,那是谷豪的命根子,不但開賭,還放高利貸,谷豪就靠那家賭場吃飯。你就算不砍他,只要把他賭場砸了,也夠他鬱悶一陣子了。”
周斌不說還好,一說到提醒了時浩東,既然谷豪靠那家賭場吃飯,那家賭場還真非砸不可,再說了青山幫不是要攪三毛網吧么,砸了他們的地下賭場,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話間,二人開車到了醫院門口,周斌說道:“我還要去酒吧那邊看着,就不陪你進去,等會兒我讓王猛給你送傢伙送到哪兒?”
時浩東想了想,覺得醫院不大方便,而他的住處王猛又認不得路,只有三毛網吧了,當即說道:“你讓猛哥送到三毛網吧吧,我如果還沒回去,交給時飛也是一樣。”
周斌說了一聲“好”,開車離去。
時浩東走進時攀病房的時候,時攀正在看電視,見時浩東走進來,就問道:“哥,你去哪兒了?”
時浩東不想讓時攀知道要動谷豪的事,不然的話,以時攀的脾氣那還不當場從床上跳起來,隨口說道:“我回網吧看了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時攀道:“沒什麼事,就是不能活動憋屈得很。”
時浩東道:“那好,我想回網吧去替時飛,他一夜沒睡覺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時攀不疑有他,答應了一聲。
時浩東很快又走出醫院,打了張的士車回到了三毛網吧,和時飛說了一下時攀的傷情,時飛本來一直在擔心,聽到時攀沒事放下心來。
時浩東隨即讓時飛回住處睡覺,打量了一下大廳,今天的生意比昨天更差,大概只有十來個人在上機,顯然客人都去報喜鳥網城了。
時浩東思索起來,照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必須儘快想辦法扭轉這樣的局面,既然報喜鳥網城搞什麼會員活動,那麼三毛網吧也可以搞,可慮的卻是,青山幫的人不會眼睜睜看着三毛網吧和報喜鳥網城搶生意,到時候肯定會派人來搗亂。
看來,請森哥出面刻不容緩啊!
正在想着,忽見王猛提着一個口袋走進網吧,知道王猛肯定是受周斌的吩咐,將刀送來了,連忙將王猛引到櫃枱後面的隔間說話。
王猛將口袋放在地上,解開系在袋口的細繩,說道:“斌哥讓我帶來給你的,全是好東西。”
時浩東看了看,只見袋子裏面裝了二三十把砍刀,這些砍刀均是二尺來長,刀鋒犀利,一眼就能看出選取上好鋼材,精心打造出來的,在夜市裡,這樣的一把刀怎麼說也要上百元,這麼一口袋最少也值幾千元了。
再加上時攀的醫藥費,周斌和他不過見過幾次面,卻已經資助他上萬元了。
以他目前的處境,只能把這份人情暗暗記下,說道:“你幫我謝謝斌哥。”
王猛道:“斌哥還讓我帶你去谷豪的地下賭場轉轉,現在去還是改天去?”
時浩東略一沉吟,說道:“我是想今天去看,但是外面還有客人,一時走不開啊,要不等十點鐘以後,我將網吧門鎖了再去?”
王猛笑道:“那好!我就在這等你,給我開一台機子玩玩。”
時浩東給王猛開了一台機子,讓王猛先玩着,坐在櫃枱里,點燃了一支煙,等客人下機。
這樣的情況如果可以,時浩東寧願一輩子也別遇上,畢竟他的工資雖然微薄,但柳絮待他還算不錯,所以也由衷地希望三毛網吧的生意紅紅火火。
但是青山幫的出現,破壞了這一切。
他所要做的,就是與青山幫對抗,讓三毛網吧的生意紅火起來,繼續開下去。
還不到九點半,客人就已經全部走完了,這讓時浩東感覺很不是滋味。
這樣的情況必須改變,必須!
他暗暗咬牙,返回隔間,從口袋裏拿了一把刀別在腰間,走回大廳叫上王猛出了網吧,鎖上了網吧的鎖,下了樓。
王猛是開着麵包車來的,就停在三毛網吧樓下的街邊。
二人開着麵包車駛離了勝利街,往北區駛去。
時浩東在車上從王猛的口中得知,此行目的是要去最北邊的藍田山,那兒因為比較偏遠,警察很少會查到那邊,就算有警察去查,也可以提前受到風聲,從容撤離,所以谷豪把地下賭場設在那。
說是地下賭場,其實也就是一棟破舊的民房,谷豪在裏面擺了幾張賭桌當庄,另外在場子中放高利貸,錢滾錢,利潤非常可觀,據說就連周斌的酒吧都沒有谷豪的這個地下賭場賺錢。
一個小時后,時浩東和王猛開車駛進了藍田山地區,道路也變得崎嶇起來,坐在車上顛顛簸簸的。
又開了十多分鐘,王猛停下了車,指着對面路邊一棟燈火通明的樓房說道:“那兒就是谷豪的地下賭場,後面開有一道後門,作為疏散賭客用的,你要動谷豪,必須防止他逃進賭場,從後門逃走。”
時浩東點了點頭。
王猛續道:“我們是在這兒等一會呢,還是改天再來?”
時浩東想了想,道:“我想進賭場去摸一下底,不知道行不行。”
王猛側頭看着時浩東,說道:“這樣恐怕不大安全,你的樣子谷豪很多小弟都認得,進去很可能會被認出來。谷豪對這間賭場非常重視,這兒平常都有二十多個人在這看着,你要是被認了出來,想脫身都困難。”
時浩東知道王猛的話很有道理,自己和谷豪的小弟照個面,如果貿然進去的話,多半會被認出來,說道:“我們就在這等等吧,說不定谷豪今天晚上就會到這兒來。”
兩人就在車裏盯着對面賭場出入的人,誠如王猛所說,這個賭場的生意確實不錯,不時有人進去,沒多久又灰溜溜地走出來,顯然是輸了個精光。
另外,路邊也停了一排轎車,均是上百萬的豪華轎車。
由此可見,谷豪這個地下賭場確實幫他颳了不少油水。
忽然,那棟樓大門處傳來一陣吵鬧聲。
“他么的!上次欠我們豪哥的錢還沒還清,現在又想來借?當老子們是凱子?”
“牛哥,你再借我五萬塊,就五萬塊,我很快就能贏到錢,保證連本帶利還給豪哥。”
“滾!你他么的少痴心妄想,豪哥說了,你上次欠的那筆帳一個星期內還清,否則,你準備棺材吧。”
王猛嘆了一口氣,道:“這些人真是不知道死活,谷豪裏面請的都是老千,賭具上也做了手腳,進去賭的人十賭九輸。”
時浩東奇道:“怎麼沒人知道他們作假么?”
王猛道:“谷豪的手法很高明,知道的人不多,就算知道敢說出去的也沒有幾個,再說了這些賭徒賭紅了眼,又怎麼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