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改造星痕
知道，這麼久以來，星痕一直嘗試着能夠成為一個真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她學會了哭，學會了笑，學會了一個人類女孩應該學會的一切東西。然而當她的記憶再次恢復以後，霍然呈現在她面前的，則是一個殘酷的現實：她只是一個由高智慧科技製造出來的虛擬產品，她也許永遠都沒有希望成為一個人類！
更重要的是，她這個理應毫無瑕疵的高智慧產物，卻在關鍵時刻犯下了致命的錯誤，以至於害死了無數條生命，這就像是一個永久無法磨滅的傷痕，始終烙印在她的思維程序當中。
我看着星痕難過沮喪的樣子，心裏也不怎麼好過，想要開口說些安慰她的話，而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原先一直想要幫助星痕恢復記憶，好從她口中得知那群外星生物的攻擊計劃，但現在看見星痕這般悲痛，我又覺得自己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我不想再次傷害這個善良的女孩，請允許我稱她為女孩，因為在我的心目當中，星痕早就已經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類了。
“野，是我殺死了他們，他們一定會來這裏銷毀我的，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星痕再次響起的聲音乍然提醒了我，沒錯，如果按照她之前所說的，那群外星生物應該會在幾年之後入侵地球。而他們的目標不是別的，正是我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外星科技產物，他們不能讓自己的科技精華流落到其它星球，為其它星球的智能生物所用。更無法原諒這個高智慧產物所犯過地嚴重錯誤……
“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我給了星痕一個不必擔心的微笑，接着伸出雙手，用力按住她柔弱的肩膀。
星痕原本顫抖的身體在我的雙手下漸漸趨於平和，她現在越來越像一個人類了。至少在感情方面是這樣！
“妳用不着為自己犯地錯誤感到難過，其實妳已經擁有生命了。”
聽到我的言語。星痕好奇地睜大了眼睛，臉上除了難以置信地表情以外，更多是對我的感激，在她看來，我應該是為了安慰她才這麼說的。
“沒錯，妳確實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但是作為一個有生命的人類，又有誰沒有犯過錯誤呢？”
“但是我應該是一個計算精確的……”
“不。妳不是一個計算工具，而是一個能夠與我們正常交流，一個擁有獨立思維能力、擁有感情、擁有辨別能力地高智慧生物，妳遠遠強過那些只有貪婪和**的人類，至少在我地心裏。妳已經是一個合格的人類了！”
淚珠不爭氣的從星痕眼角滑落，我很驚奇自己竟然能夠說出這麼一番富有哲理的話語，不過更令我感到驚奇的是。此刻地星痕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和一個普通人類沒有區別。通紅的眼睛，瑟瑟抽泣的俏鼻，微微顫動地肩胛，無不牽動着我大腦的每一根神經，應該說她不但是一個人類，而且還是一個絕美誘人的人類……
就在我思緒開小差之際，一團香軟毫無保留的撲進我的懷中，我只感到身體一輕，整個人就宛如變成了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在這片浩瀚的星海當中自由飄蕩，全然感覺不到一點重力的存在。
來不及詫異，星痕那兩片熾熱濕潤的雙唇已經吻上我的嘴角，微張的朱唇發出誘人的悶哼聲，使得我的腦際頓時變得恍惚起來。
神情迷亂之下，我的雙手不知不覺按上了星痕的酥胸，她的**飽滿而又堅挺，儘管是虛擬形態，但比我想像中有質感，手指剛碰到她豐滿的**時，我只覺一陣難以忍受的昏暈，接着便開始熟練地揉搓起來……
第一眼看見星痕，我只覺得這個全身被銀色光霞籠罩的美麗女人，就和女神沒有什麼兩樣，儘管美艷動人，但又似神聖不可侵犯。在此後與星痕的接觸中，我發現與其稱她為女人，還不如稱她為女孩更加貼切，因為她在人類感情方面的體悟，就和一個十幾歲的人類女孩沒有多少區別，所以我更是把她當成自己的一個小妹妹看待。
直到如今，星痕似乎已經掌握了一個成熟人類女人應該掌握的一切事情，包括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舉止——**！
不可否認的是，星痕挑逗男人的火候尚淺，否則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從情迷意亂之間擺脫出來。
當然，從另一方面來看，我自身精神力的提高，也是我能夠控制住自己心神的重要因素。
就在星痕準備進行下一步更加刺激的兒童不宜鏡頭時，我順勢攬住了她的腰際，將她從我的身上“剝離”下來，雙雙飄遊在星海當中。
“野，你不喜歡我嗎？”星痕失望的低下頭，一雙靈動的眼眸好似犯了錯的孩子，不敢與我正視。
“不，我當然喜歡妳。”
“那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妳可沒有這麼容易犯錯。”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想到了一條能夠讓妳真正融入人類世界的快捷方式。”
“是什麼？”星痕的精神一下興奮起來，水嫩柔軟的四肢幾乎又要纏上我的身體。
“妳還記得我之前向妳提過的那個高級計算機嗎？”
“就是田清妃小姐需要的那個？”
“沒錯。”我心中暗暗稱奇，自從星痕能夠通過我的感官感受到外界之後，她似乎知道了不少事情，就連田清妃的名字都記下了。
“野的意思是，將我的意識融入那台高級計算機？”
“嗯，妳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不過這只是我全部計劃的一部分而已，我可不想把妳變成和過去一樣的中央智慧核心。”
星痕靜靜聽着我的講述。一如一隻溫順地小貓，只蜷縮在我懷中，對外界的一切事物都可以置之不理。
“妳知道什麼是機械人嗎？”
“知道，過去在我所在的那個星球，就有野所說的這類智慧機械。
只是一些用來干體力活的低智慧機械。不讓他們具慧，是擔心他們有朝一日會反撲製造者。”
“嗯。以地球現在的科技水平，想要製造出一個體態完美地機械人，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我需要妳的幫助。”
“野要將我的意識輸入那台高級計算機，讓我幫助田清妃小姐製造機械人？”星痕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從她雀躍的反應來看。顯然已經答應了我這個提議。
“簡單來說，我只是把妳地部分意識借給田清妃。而不是全部。而妳的任務不僅只是幫助田清妃製造出機械人，而且還要是一個完美地機械人，我可不希望妳初次降臨到地球時的形象太過難看。”
每一個女人都是愛美的，我相信努力學習成為一個人類的星痕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星痕嘟着嘴遲疑道，那副樣子頗為可愛：“我願意幫助野。也願意幫助田清妃小姐，星海圖書館裏記錄有將高級人工智能與計算機相連的方法，野可以自行查閱一下。”
“在哪裏？”
“自從野地精神力能夠實質化以後。野就擁有了星海的控制權，無需我的指點，你就能自己感應到每本典籍地所在了。”
我愣了一愣，隨後按照星痕的指點，閉起眼睛，集中精神感應了一下這片星海，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本銀亮色的典籍已經穩穩噹噹捧在了我的手心。
“為什麼這些典籍都失去了顏色？”我左右端詳着這本典籍，似乎除了顏色與過去不同以外，就連份量也輕了不少，這還是我之前看的那些東西嗎？
“這就是精神實質化的好處，也是我上一次的整理結果，野不必再費心記錄這些典籍的位置和內容，只需要野集中精神，相關的典籍就會自行出現在你的面前。只不過那些野的精神等級尚未達到的典籍，是無法受到野的精神力控制的。”
“我明白了，是妳在先前整理過程中，簡化了我在星海查閱數據的過程。”
“嗯，是的。”
“太感謝妳了。”我這時很想上前用力親吻一下星痕，不過在我內心深處，始終無法跨越星痕不可侵犯的念頭，我也不清楚這是不是和星痕是一個虛擬智慧體有關，難道我的潛意識裏還沒有承認她是一個人類？
既然苦思無果，我決定還是先拋開這個念頭，研究一下如何把星痕和普通計算機相結合的方法。
通過這本典籍上所記載的知識，我得知只需要把我脖子上的那串項鏈一端，插入任何一台裝有虛擬智能空間的計算機，就可以達到將星痕與普通計算機互聯的效果。但是眼下我需要面對的問題是，必須先設計出一個可以容納星痕的虛擬智能空間軟件才行。
然而一旦我把這個方法告訴田清妃，憑她那個超級聰明腦袋，估計當場就能看穿我的小把戲，我該怎麼封堵住她的嘴呢？
其次，另一個難題是，如果需要項鏈與計算機相連，我就勢必要摘下這串項鏈，這樣一來，項鏈的事情就很有可能公諸於世，到時國家安全局的人再來找我麻煩，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橫思豎想之下，儘管已經得到了星痕的許可，我還是決定先不要把這個計劃賦予現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以前，我是不會拿星痕和項鏈去冒險的。
這是一個麻煩的過程，但總需要去做，而且必須做的漂亮，因此容不得半點疏忽！
在星海里度過的時間總是很快，當我的意識返回到現實中時，飛機已經在海南降落了。
清晨七點，機械研究基地尚未開工，我們和莫明已經來到了研究基地的門前，在這裏，我也遇見了幾天沒有謀面的施鈺。
施鈺的心情顯然要比那天打電話時好多了，燦爛的笑容，水藍色地旗袍。下面露出兩條筆直秀麗的美腿，此時呈現在我眼前的，依舊還是那個充滿高貴氣息的美貌女人。
“捷達運輸公司那邊我已經聯繫過了，我們隨時都可以過去和他們談，不過有一點我必須事先聲明。他們並不知道這次合作的對象是我，以及天野集團。”
我張大了嘴巴。終於明白施鈺為什麼會心情不錯了……
看來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希望到時候可以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朝施鈺點了點頭，接着上前按下工廠大門旁地指紋識別按鈕，伴隨着沉重的金屬大門左右滑行開啟地聲音，豁然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足有上千平方米寬敞的巨型試驗工廠。工廠裏面井井有條的堆放着數不勝數的各種機械試驗用品。以及試驗到一半的半成品機械，整個試驗廣場猶如一個運轉良好地精密儀器。無不充斥着一股強烈的現代感。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容不得一點疏忽地嚴謹場所，仍舊存在一些與此間環境格格不入的反常景象……
遠遠望去，只見一位乾瘦矮小的老頭，一手捧着厚厚一迭圖紙。另外一隻手上抓着洗漱工具，正向研究基地的洗手間方向走去。油膩膩的工作服下是一雙足以稱得上邋遢地拖鞋，那副樣子。就好像待在自己家的卧室一樣。
“他走錯地方了嗎？”莫明小聲依附在我耳旁嘀咕道。
“當然沒有。”我會心一笑，隨即帶着施鈺等人來到那位老頭跟前，毫不客氣的擋住了他前往洗手間地道路。
老頭怒氣沖沖的朝我抬起頭來，當他的目光與我相接處的那一剎那，一縷欣喜驟然爬上他的臉頰，樂得他險些甩開手上的所有東西，與我來一個親密擁抱。
“老古怪，你最近怎樣？”我笑呵呵地來到古干博士面前，看着這位如同老頑童一般，滿臉漆黑的老頭，原本籠罩在心頭的陰鬱忽然間輕鬆了不少。
古干博士抹了一把臉上的黑灰，咧嘴一笑，露出一排不算太白的牙齒，其間還缺了好幾顆，也使得他的形象更加滑稽可愛起來。
也不知道這個老頑童昨天晚上幹了什麼，一整夜睡在試驗基地不說，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灰頭土臉，連衣服都不換就一覺到天亮了！
“你知道什麼叫作天堂嗎？”
或許是這段時間過於辛苦的緣故，這個向來就乾巴巴的老頭此時顯得越發乾瘦蒼老，若不是他雙眼中散發出來的炯炯有神，以及手中捧着的一大堆圖紙，恐怕誰都無法將他與世界頂尖的機械博士聯繫到一起。
“天堂？你是指這裏？”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得不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沒錯，天野集團花費大筆資金建造的這個機械研究中心，的確稱得上是全球屈指可數的機械製造聖地，但是這僅僅是針對研究製造機械產品而言，諸如古干博士這樣把這裏稱之為天堂，只怕十個人當中有九個半無法芶同。
望着古干博士神采奕奕的樣子，我知道對方不是在說謊。
“沒錯，這段時間以來，我每天都和這些機械做伴，甚至把自己的寢室搬到了實驗基地，就是為了享受一下這種人間天堂的感覺！”古干興奮地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牙刷杯，臉上流露出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所能擁有的最幸福神情。
“你是說……你把寢室搬到這裏來了？”我再一次環視了一圈這個寬敝的試驗基地，這個我一手建造起來的地方竟一時變得如此陌生。
我很榮幸能夠擁有這樣一個樂於把工作場所當成家的員工，但我也很害怕，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海南，這個近乎瘋狂的機械博士，究竟利用這個“家”，製造出了多少令人難以想像的產品？
“你知道我平時最開心是什麼時候？”古干博士話鋒一轉，匆匆放下手中的洗漱工具和圖紙，把我拉到一處髒兮兮的辦公桌前問道。
可以想像，這就是古干博士平時辦公的地方，一塊可以和垃圾場相媲美的雜亂區域，空間足夠寬敞，但是氣味也足夠難聞。
“什麼？”我像個傻瓜似的回答着他的問題。
看到這裏，我不禁想起當時田清妃設計製作遊戲時的那個工作室，也是一樣的雜亂無章、臭氣熏天……可能天才真的是與凡人不同的，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工作方式，不同的思維方式，以及不同的丟垃圾方式……
從這一天開始，我腦中開始產生一個真諦，天才與凡人的最大差別，就是天才喜歡把垃圾扔在腳邊，而凡人總是習慣遠離垃圾，因為每一個丟垃圾的時間，對於天才而言可能都是靈感乍現的契機，所以他們不能浪費……
“就是你每次給我送來新奇東西的時候！”
就在我沉浸在人生哲理當中的時候，古干博士興奮異常的聲音再次在我耳畔響起，也把我的興趣一下提了起來。
“哦？你利用我給你的東西製造出了什麼？”
要知道，離開海南的這段時間以來，我總是牽挂着天野集團遠在海南的這個機械研究基地，每當在星海里有什麼靈感，或者是在現實世界中有什麼突破，我都會及時將這些資訊傳遞到古干博士所掌管的這個研究基地。原因無他，我相信結合古干博士的機械知識，應該能夠更快將星痕的知識賦予實現，一如當時的精神標記印刻機器，以及改造運輸車輛的方法。
“嘿嘿！”古干博士這一次沒有像剛才見面時那樣猴急，只在神秘一笑后，便又端起自己的洗漱工具，慢條斯理的走向洗手間。
“好狡詐的老頭，還會賣關子……”莫明低聲自語了一句，臉上隨即閃過一絲不快的神色。
而我倒顯得格外沉得住氣，看着古干博士消失在洗手間的拐角處，悠然自得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把玩起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
自從精神力大幅精進之後，我感覺自己明顯要比過去有耐心得多，這或許就是星痕所說的，不要讓情緒控制了行為，而是要反過來控制情緒，這樣才能發現一些平時容易忽略的微小細節。
果然，還沒等我的屁股坐熱，古干博士只在洗手間待了不到兩分鐘，就又急不可耐的大步沖了出來，氣喘吁吁的回到我的面前，漲紅了臉頰，欲言又止的表情顯得頗為滑稽。
我真佩服這個年近古稀的老頭還能跑得像風似的，但這並不代表我會中了他的計。
“你難道對我的發明不感興趣？”憋了許久，古干博士終於忍不住大聲吼道。
“哦？什麼發明？”我故意擺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附和着他的情緒問道：“你又有新發明了？是什麼呢？”
“嘿嘿，是不是很想知道？”古干博士一見我來了興趣，不由再次玩起了繞彎彎的遊戲，語氣也比剛才緩和了不少。
眼見這個年齡可以做我爺爺的老頭竟然像小孩一樣可愛，在場的施鈺和莫明險些笑倒在地，不過礙於古干博士的面子，兩人並沒有笑出聲來，只是那種強忍着憋住的表情越發讓他們“痛苦不堪”。
“沒關係，我不着急，你可以先去洗漱，然後吃完早飯後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就在古干博士以為自己得逞之際，我的語氣再次舒緩了下來，絲毫沒有表現出一點迫切的意思。
“什麼？吃完早飯？”古干博士驚呼道，先前故意做作的冷靜頓時煙消雲散：“我想你一定是瘋了，這麼重要的消息你怎麼能夠不着急？這可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
“哦？是嗎？不如你說來聽聽。”我眼看對方已經忍無可忍了，心中忍不住偷笑不已。
看來這老頭還真好哄，他在玩心理戰方面的水平，可和他在機械製造方面的造詣完全不成對比。
“行。”古干博士興沖沖拖過一張椅子，像騎馬一樣反坐在椅子上，全然就把自己被我反客為主的事情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