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絕情谷（一）
第二十一章絕情谷（一）
黃蓉、郭靖二人向西面追尋，毫無線索，又不知公孫止所居之處，均是心中有些茫茫，二人一路無語，心下也有些忐忑。
行得十餘里，只見前面路徑上一個少年和四位美妙女子背向二人緩步而行，模樣甚是悠閑。
郭黃二人心中一振，正好前去問問可看見公孫止沒有。“前面的小兄弟，你可看見一個中年漢子劫持了一個少女，從這條路經過？”郭靖心急如焚，從後面大聲問道。
“呵呵，黃幫主，郭大俠，這麼巧啊？”少年轉過身來，笑着說道。
“夜神宇！”郭靖，黃蓉二人同時一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夜神宇等人。
“夜香帥，你可曾可看見一個中年漢子劫持了一個少女，從這條路經過？”郭靖又再次詢問了一邊。夜神宇微微一笑道：“中年人是否名叫公孫止，家住絕情谷？”
郭靖急道：“不錯，咦，香帥怎麼知道？”陸無雙笑道：“師傅，大哥哥就是要和我們去絕情谷郊遊呢”
郭靖疑問道：“香帥知道絕情谷在那裏？”夜神宇沒有回答郭靖的話淡淡的說道：“郭大俠，黃幫主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去絕情谷如何？”郭靖感激道：“好，謝謝。”一旁的黃蓉神色異常的看着夜神宇沉默不語。
路上，夜神宇道：“據在下所知道，此去西南方向是荒蕪人煙的連綿大山，正東有一片寬闊的沼澤。西北方向可到四通八達的長江流域。公孫止向西而去，在下看他腳程偏東，必是轉東向西而行。”
“那好，我們便從東向西追。”郭靖聽夜神宇說得不錯，立即說道。
當即幾人展開輕功。向東西疾追，奔行數十里，遠遠看見一條水流很急地小溪，李莫愁忽然指手大叫：“快看。”
幾人向溪邊望去，但見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正扛着一個少女上了一條小舟，扳動船槳，溯溪往上行。幾人心裏一陣振奮，那人正是公孫止，夜神宇淡淡的一笑道：“郭大俠，黃幫主我們快追吧，公孫止上船啦。”
郭靖和黃蓉對視一眼說道：“好，全憑香帥做主。”頓時幾人便狂追了出去。此地多山、溪流在群山之中蜿蜒，四人追到溪邊，公孫止的小舟已經轉入兩座大山的夾縫之中。幾人沿岸追趕，追了里許，看到溪中有艘小舟，當即飛上小舟。夜神宇運起內勁對水波一推，船頃刻間又追近數丈。但溪流曲折、岔流又極多，幾拐幾彎，忽然不見了前面舟船的蹤影。
夜神宇從舟中躍起，登向溪流兩側的山崖，在陡峭筆直地石壁上、霎時間猶如猿猴般爬上十餘丈，四下眺望，只見公孫止所乘小舟已渡進一條極窄的水簾洞口之中。水簾入口處有一大叢灌木叢遮掩，若非登高俯視，真不知這深谷之中居然有如此隱蔽的入口。“溪水看似已經到了盡頭，看來那裏面一定別有洞天。”他躍回舟中，指明了方向，眾人急忙運起輕功從那灌木叢中飛了進去。
飛進水簾洞內，走出來后，又是一個峽谷，溪洞山石離水面不過三尺，兩邊山峰直聳壁立，抬頭望天，只餘一條線的天光。山青水碧，景色極盡清幽，只是四下里寂無聲息，隱隱透着兇險。又飛了三四里，忽有一塊大石迎面聳立，似一座小石山，猶如屏風一般，擋住了來船去路，溪流也到此而終，公孫止那條小船，也靜靜停在此處。
“我們過去罷！”夜神宇腳在船中一踮，身子拔地而起，從那擋路的大石上飛過。小龍女，李莫愁黃蓉等人均施展輕功從大石上飛了過去。
飛過大石，是一條陰暗清幽的小路，夜神宇等人登陸之後，沿着小徑向深谷中行去。山路只有一條，也不會擔心行錯，只是山徑越行越窄，也越是崎嶇，陽光照射不到峽谷里，天色漸漸黑暗，仍不見盡頭。此時四人並肩入山，到了這偏靜詭秘之處，雖是暗存戒心，卻無懼意。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夜神宇等人眼前一亮，心扉不由闊然開朗，狹路已到盡頭，到了一個極為平曠的山谷中。只見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錦、風物佳勝，是個罕見地美景之地。進入山谷，信步而行，只見路旁不時有仙鶴悠然散步、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儘是見人不驚。花叢之中，有一排雅緻的屋子。為籠罩在輕霧裊繞之中。
“此地真乃一個世外仙鏡！”程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心裏大是清爽。這時夜神宇大聲道：“公孫止，有客人來啦！你快出來迎接呀。”他喊聲中蘊涵了內力，明顯帶有挑釁之意，只震得山谷內嗡嗡作鳴，清幽安靜頓時全被打破。
便在這時，屋子木門“吱”一聲打開。眾人眼前又是一亮，只見一個體態婀娜、豐腴輕靈，面色清麗秀美、身穿淡綠衣衫的少女緩緩走了出來。那少女十六七歲，好象是沒見過外人，見了夜神宇幾人後，先未開口，晶瑩潔白地臉蛋兒先是一紅，小聲怯怯的道：“敝處荒僻清涼，從無外人到訪，今日貴客降臨。幸何如之。卻不知幾位有何貴幹？”
黃蓉鞠了鞠說道：“我等追尋一個人到此，此人名為公孫止，姑娘可曾認識？”他心掛耶律燕安危。心中焦急萬分，但卻不失禮節。
綠衫少女愣了愣道：“我……我不……認識，你們快快回去吧。”說完之後，一對美目有些閃爍，雙頰更顯嬌嫩鮮艷。氣度芳菲。清香幽幽。象是一朵冷清的白蓮花一樣。
“看她的眼神、口氣、臉色、都如此心虛，此女看來從沒有說過慌。”夜神宇，郭靖，黃蓉，李莫愁、程英，陸無雙六人不是頭腦聰明、就是久經江湖。除了小龍女這個天天在古墓里的天真的少女不知道綠衫少女明顯說慌，六人自然是一眼便看了出來。夜神宇見此女嬌美清雅、秀麗動人，雖是說謊，氣質卻掩飾不住一股清純，心中一動，微微笑道：“你是公孫止地女兒，你叫公孫綠萼。”
“你怎麼……知道我……叫公孫綠萼？”綠衫少女絞軀一顫，驚詫的望向夜神宇。片刻之間，立即回神，自己如此一說，豈不是等於自己承認了，謊言拆穿，頭一低，雙目不敢正視夜神宇。
此時郭靖等人也是心下暗驚，見夜神宇並不認識眼前少女，均是猜不透他如何能夠一言到出眼前陌生少女名字的。
夜神宇暗中一笑，心想公孫綠萼一看便是個心地純善地少女，她膽膽顫顫出來說謊，必是受了公孫止地吩咐出於無奈之舉。並不說謊，直言道：“你的名字是你爹爹告訴我的。”
“哦！”公孫綠萼有些吃驚，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我父親要把自己名字告訴你呢？”
夜神宇微微一笑道：“我們今天來這裏是因為你爹爹抓了我們一個朋友，我們現在必須要他放人。公孫姑娘，麻煩你帶我們去見你爹爹。”眼見公孫綠萼弱質芊芊，只希望她能主動帶路，實不想動粗硬逼。
公孫綠萼道：“是你們得罪了我爹爹么？所以他才抓你們的朋友。”公孫止善於偽裝，在她眼裏，父親不是壞人。
李莫愁眉頭一皺，只欲想說一句你爹爹不是個好東西。這時陸無雙倒先開口：“這位姑娘，你爹爹可壞呢，他下流無恥，抓了一個像你這般大小的女孩，想給你增一個後母呢。”
此言一出，公孫綠萼俏臉一綳，嗔道：“你，胡說八道。我爹爹不是這樣的人。”心中卻是暗顫，有些驚疑，她是親眼看見父親扛着一個少女進谷的。
“小師妹，別聽這些人胡說！他們是故意來找茬的。”這時忽聽一聲大喝。一個聲音極其洪亮、身材卻極其矮小的老頭帶着四十八名綠衫人從屋內沖了出來，並且團團把夜神宇四人圍在中心。
夜神宇看着那矮老頭，心來頓時瞭然，此人便是公孫止的大徒弟樊一翁了。只是此刻不知道，他下頜光光凈凈，那一長縷優美的鬍鬚已經全然不見。
“樊一翁，你的六尺美須呢？”夜神宇好奇問道，暗道：書里不是說樊一翁有着一長縷優美的鬍鬚嗎。
一提起鬍鬚之事，樊一翁勃然大怒，一旁地公孫綠萼眼波盈盈，卻是忍不住抿嘴一笑：“前天大師兄從外面回絕情谷。有一個糟老頭也悄悄跟着進了絕情谷。那個人叫老頑童，他在谷里大肆搗亂，還趁夜裏大師兄睡着后悄悄剪了他的鬍子。”
“我大哥也在這山谷里！”郭靖心中大喜，有他這老哥哥，何愁救不出人？於是忙問：“那我大哥現在去了哪裏？”
公孫綠萼眸子突然一黯。玉牙咬着嘴唇，低頭不語。樊一翁手中鐵杖一杵，神色間卻有一些得意，怒道：“這個可惡的老兒，你們永遠也休想在見到他們了。哼，老夫抓了他們，已經丟進鱷魚潭裏喂鱷魚了。哼哼，你們快快給我滾出谷去，否則老夫統統抓了喂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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