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我結婚了
面對她的一番激昂陳詞,陸禹森顯然要淡定許多。一舉一動,乃至一個眼神,都透露出掌控一切的從容。
“這你就說錯了,面對你熱情的求歡,我和你做,這才是男人的表現。送上門的便宜不佔,要麼是對方太丑,要麼是我性無能。很可惜,我是個身心健全的男人,而你,在我的審美看來,雖然不是什麼傾國傾城,但也算小家碧玉,秀色可餐。”
單手猝然捏起她的下顎,眼神很深,熾熱,薄唇噙着幾分笑意。“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你這種類型。”
逆光中的他,愈發英俊動人。
程安妮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下意識咽了口口水。這個可惡的男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很有魅力嗎?或者,他就是知道,所以故意肆無忌憚地戲弄她。
她是不會給他這樣調戲的!
“你走開!”
剛拍開他的手,他又單臂撐在了牆上,她頭的旁側。“啪——”很用力的一下,充滿了男人的強勢,輕鬆將她禁錮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健碩如雄獅的身體微微傾斜,貼的更近了些,形成了一個圈。在那個圈子裏,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燥熱而曖昧,叫人蠢蠢欲動。
“你幹什麼,我警告你,別亂來。”
“我是在表達我對你的喜歡……”纏綿悱惻的語氣,帶着撩撥的意味。他低着頭,視線就剛好與她平齊。他身上有清冽的剃鬚水味道,然而呼吸卻很熾熱,盡數噴洒在她臉上,往她鼻子裏鑽。
那熱度鑽進鼻尖后,就滲入了她的身體,往她四肢百骸蔓延而去,於是她的身體也變得滾燙滾燙。
程安妮難以形容自己的此刻的感覺,慌亂、緊張、心跳加速,燥熱……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她身體裏發酵,亂得讓她大腦罷工,一刻都無法思考。
最要命的是,對他的抗拒之中,似乎夾雜着些荷爾蒙的悸動。他是一個渾身散着野性魅力的男人,刺激得她腎上腺激素飆升,可恥地感到害羞。
冷靜!
她必須冷靜,昨晚的損失,她挽回不了,絕對不能再吃第二次虧!
抬頭,迎上他的眼睛。“你這是在幹什麼?該不會做了一次,你就愛上了我吧?”
“不止一次,昨晚我們做了很多次……”
“那又怎麼樣?你愛上我了嗎?”
“愛?”陸禹森尋味着這個詞,笑音之中多多少少帶着些嘲弄的意味。他看着眼前這張倔強的臉,自以為很堅強,但其實那些害怕的情緒統統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呢,顯得非常可愛。
昨夜的她,嫵媚性感,像個妖精,白天一看,清純了許多。臉上的妝掉得差不多了,眉清目秀的一個小女人,不多驚艷,可是看着很舒服。
尤其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很靈動,沒有那些庸脂俗粉的慾望,就是很乾凈很澄澈。當她抿嘴唇的時候,他又想起了她的味道,像甜甜的蜜桃布丁,想要一嘗再嘗。
陸禹森的喉嚨,顫動了一下。那種興奮的感覺,好像又鑽出來了。
程安妮原本只是用激將法,但是他那嘲弄的語氣,還是讓她慍怒。她有那麼可笑嗎?她又不是真的指望他愛上自己。
“既然不愛,就別死纏爛打。我一個女人都不計較了,你揪着不放有意思么?”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那語氣,就像是在逗弄一隻小寵物。
而且他說話的時候,幾乎是貼着她的耳廓,呼吸熱熱的,撩撥着她的耳朵,程安妮癢得很難受。
性感的薄唇往上一揚。“我很喜歡你的身體,不如我們……”
“不要!”她尖叫起來,“我已經結婚了!”
陸禹森的唇頓在她的耳畔,依舊勾着曖昧的弧度,然而眼裏卻染上了幾分夜色般的陰沉。“你結婚了?”
就是那個叫什麼阿澤的混賬?
他確實有點不爽。
昨晚,她明明是第一次,所以他想當然地以為,她是一個失戀的單身女人。
“是,我結婚了,我是有老公的。他有權有勢很厲害的,你再這樣纏着我,他會殺了你。”她試圖威脅他。
“呵呵,殺了我?”陸禹森冷笑。他這輩子還沒被誰威脅過,更沒有怕過誰。
“你敢讓他知道么?如果他知道你和我做了一整夜的愛,他第一個要殺的應該是你。”
“……不管怎麼樣,我已經結婚了,昨晚就是個錯誤,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
“你的第一次,你真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一點,又稍稍讓陸禹森心理平衡了一些,至少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居然還是處女,是多大的笑話。如果你沒騙我,那麼,你的丈夫一定是個性無能。”
“你才是性無能!”
“我性無能?我們昨晚做了六次。”陸禹森強調道:“一個性無能的男人,能讓女人第一次就高潮?又要否認么?你昨晚熱情的模樣兒,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我想你的身體也忘不了。”
程安妮張着嘴,氣得要命。明明長着一張俊美的臉,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卻比流氓還要可惡?他是撒旦嗎?
“你無恥。”
“昨晚可是你主動爬上我的床,求着我要你,你說我無恥?又想說你喝醉酒?難道喝醉酒這個理由,就可以對一切負責?只有隨便的女人,才會拿酒後亂性當做借口。主動獻身的你,和要了主動獻身的你的我,究竟哪個無恥?”
程安妮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她現在雙腿還疼着呢,但是,心絞痛得更厲害。他憑什麼拿她的第一次來恥笑她,他真的以為她不在乎嗎?
是,她沒想過要留給唐澤,他也不屑要。可是,她至少希望離婚的時候,她還是乾乾淨淨的,能把純潔的身子留給她將來的丈夫。可是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感到心酸,難受,可是,她絕不會在這個惡魔面前流淚。咬緊了牙關,壓下眼淚,笑容慢慢從嘴角上升。
“是,我無恥,我作踐自己,但是你也高貴不到哪去!我最後悔的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你這樣的人。我想說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可是把你比做狗都是對狗的侮辱,就算拿去喂狗都好過喂你這個人渣。”
“昨晚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我不想知道,我也不在乎你是誰,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總之,在這間房間發生的一切,也就在這裏結束,以後誰都別再提起。就算在外面遇到我,也麻煩你繞道走。”
她的每一個字眼都急於和他撇得清清楚楚,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那樣,這對陸禹森而言,還是第一次。所有女人都對他趨之若鶩,巴不得和他攀上一丁點關係都好,唯獨她……有趣。
氣息逼近,將她完全籠罩。“你給我聽清楚了,只有我說結束,才結束,懂嗎?”
“你是個瘋子!”她一把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逃了。
“啪——”有東西掉在地上,陸禹森撿起來一看,是一張身份證。“程安妮……二十四歲,呵呵……”望着她逃離的門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們,不可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