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第304章 、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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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滿見了瑞哥兒就挪不動腳,在旁邊一坐就是大半天,等他玩累了,張嘴就哭,眼裏的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淌,看着甚是傷心。
何滿手足無措,伸手要抱他,他卻不肯,只扭了頭朝着乳娘哭。
何滿不解,心如刀絞,只覺得母子之間隔閡太重,幾乎也要跟着瑞哥兒一起哭。
還是何泉道:“瑞哥兒大概是餓了。”
沒有吩咐,乳娘不敢上前,得了何泉示意,這才上前抱起瑞哥兒哄。她要餵奶,何泉便不好多待,拉着何滿出來。
何滿有些獃獃的,何泉甚是心疼:“珠珠,凡事都往好處想。”
何滿抬頭,問何泉:“大哥,我以後該怎麼辦?”
她很是茫然,眼睛裏也沒什麼神彩,就像迷路的孩童,渴望着回到溫暖的家,卻不知如何邁步,更不知該如何才能回得去。
何泉安慰她:“陛下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何滿別過頭。她不是擔心趙桐,他若死了,那也就罷了,從前的愛恨情仇都忽略不計。就是想計較也沒個計較頭。
可他若不死,她又該怎麼辦?
所有人都覺得她矯情,都說趙桐深情且痴情,她合該好好跟他過日子。
可這未來的日子卻讓何滿懼怕,她怕自己變成周太后那樣的人,得不到丈夫的愛,便把所有的愛和希望都寄託到孩子身上,讓他變成一個博寵的機器,同時還要防止別人的孩子影響到他的身份和地位,從而性格扭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從前她只在乎她自己,如今有了瑞哥兒,恐怕貪心更多。只她自己,實在忍不住了就一死了之,可有了瑞哥兒,那可真是絲絲縷縷,不死不休的牽挂。
她忽然就明白了此生與上一世的區別:不管趙桐在或不在,她都不可能昏昏噩噩的度日,因為她現在有了瑞哥兒。
兄妹二人無言,孫伐小心翼翼的湊過來道:“何姑娘,陛下醒了……”
何滿抬頭看他。
被何滿清冷的眼神一瞪,孫伐後頸絲絲冒涼風,剩下的話也就自然而然的咽了回去。
何滿假做聽不見,轉身進了偏殿。
何泉朝孫伐歉然一笑,問道:“陛下的傷還好?”
孫伐嘖了一聲道:“皮外傷好治,這心裏的傷不好治啊。”
何泉心有戚戚。
他去見趙桐。
趙桐四仰八叉的躺着,正雙目無神的盯着帳頂,聽見腳步,眼睛裏煥起神彩,卻看見是何泉,不由得面色慘淡。
何泉端端正正的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趙桐收回失望的目光,道:“珠珠是不是,不會原諒朕了?”
何泉仔細想了想,道:“好像,珠珠並沒看透陛下使的苦肉計?”
趙桐驚怔:“你確定?”
何泉點點頭,道:“珠珠只是一時所感,故此發出心聲。她這會兒怕是不敢也不好意思面對陛下,還請陛下多給珠珠一些時間。”
趙桐大喜過望:“一定,一定的。子澈啊,你最了解珠珠,你也不希望朕和珠珠沒個好結果,所以你得多勸勸珠珠。”
何泉保證:“臣儘力。”
既然答應了趙桐,何泉就想辦法規勸何滿。
別的不說,就說如果她離開趙桐,瑞哥兒怎麼辦?帶他走,對他不公平,要知道他本來應該是太子殿下,是未來的一國之君,就算你何滿視權勢和富貴如糞土,可你能保證瑞哥兒也這般?
他沒經歷過,未必能輕鬆放下,等到將來他知道他錯失了什麼,他就一定不會怨恨何滿的自作主張?
如果她不要瑞哥兒,把他一個人留在宮中。就算宮中沒了周太后,可有別人,趙桐不可能不納妃不立后,不可能沒有別的孩子,就算他對瑞哥兒與眾不同,可到底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保證瑞哥兒就安全無虞?
她生下瑞哥兒,可不只是要他來這世上受罪的。不說要盡到為人母的責任,起碼不能懷揣着惡意吧?
何滿被他嘮叨的煩了,不耐的道:“你別總嘮叨了,讓我好好想想。”
何泉這才閉嘴。
橫豎他已經儘力了。
何滿不問趙桐的傷勢如何,只專心專意的陪了瑞哥兒三天。
大抵孩子天性,跟誰時間長,就跟誰親近,且又有着母子天性,瑞哥兒如今同何滿很是親近,許她抱,許她喂他吃東西,許她陪他睡覺,還會拿小手捂着她胸口,一副又好奇又饞涎的模樣。
只除了餵奶還要找奶娘,瑞哥兒已經很習慣何滿的陪伴,有時候他睡醒了,蔫耷耷的自己吮着手指頭玩,一聽到何滿的聲音,便立刻笑模笑樣,手舞足蹈的表示歡喜。
看着這樣可愛的兒子,何滿想,就算只有她們母子相依為命,她也甘願。大抵是母愛作祟,如今她滿心滿眼都是把最好的拱手送給兒子。
何滿趁着瑞哥兒睡着,主動求見趙桐。
趙桐這些日子心事落定,又得見何滿不耍不鬧的陪着自己——就算她不肯見自己,也不肯溫柔相侍,但知道她就在這佇寒殿裏,他已經心滿意足。
心氣一順,再有太醫院精心調製的傷葯,趙桐的傷就好像塗了靈丹妙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聽說何滿求見,激動得手都有些抖,忙咳了兩聲,故意耽擱了那麼一會兒,才壓低聲線,低沉的道:“宣。”
何滿進來,環顧一下立在一邊,如同榆木樁子的宮人。
趙桐挑挑眉,意思是你要幹嗎?
何滿道:“珠珠想同陛下單獨說幾句話。”
趙桐不怕她有要求,就怕她不提,見她肯開口,便知她確實心平氣和,當下一擺手,宮人們魚貫而出。
他大概知道何滿所為何來,心裏既激動又期待,同時還有些忐忑和惶恐。所以他不開口,只溫柔又深情的望着何滿。
何滿忽的笑了一聲,道:“陛下何必做此深情狀?您不覺得您對珠珠的喜歡或是愛,是如此的莫名其妙的荒謬無稽嗎?”
這語調不太對啊。
趙桐不敢胡亂回答,反問:“那珠珠對朕呢?”
情這一物,不知所起,卻叫人昏昏欲醉,為之生,為之死,哪有道理和原因可言?
何滿垂眸,掩飾掉心中的煩躁:行,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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