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逆愛成囚下
天色已晚,東洲的大地上,燈火漸次亮起。
東洲中央綠地上的一座宮殿裏卻看不到明顯的光亮。
當顏鈺將窗戶關上,當他整個人欺身而上居高臨下地籠罩在了卓植的身上,卓植的視線里就只剩下那一雙在微光中深邃如深潭的雙眸。
那雙眸子泛着光,寒冷又急切,當眸子的主人一口咬上了卓植的雙唇,卓植甚至來不及反抗便整個人都栽進了愛|欲的天羅地網中。
夜晚的空氣里,白天集聚的熱量正在一點點消散,可是卓植的身體卻越來越熱,細細密密的汗珠隨着越來越急促的喘息漸漸爬上他光滑潔白的皮膚,像是在炫耀着什麼。
卓植被吻得天旋地轉,渾然不覺此時的顏鈺已經將他的衣服解開了一半,他的唇齒與顏鈺的舌尖相互追逐,不斷拉扯着黏糊糊的津液,不斷啃食着對方的氣息。
顏鈺的嗓音帶着些許的沙啞魅惑,他在卓植耳畔輕聲呢喃:“卓美授,來,握住寡人的這裏。”
說著他將卓植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後又不顧一切地摁住卓植的頭纏綿親吻。
卓植的手握着那滾燙的東西,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着他已經被撩撥起來的內心,他不敢動,也不會動,只能就那麼握着,上身迎合著帝王的索取。
很快,顏鈺已經不能滿足於這樣簡單的親熱,他將卓植的衣服徹底撕開,輕輕扯去卓植的褻褲把玩着卓植的焦躁。
卓植仰面發出淺淺的低吟,那是一種索取的信號,聽得顏鈺心花怒放,忍不住俯下身去含住了卓植的渴望。
被顏鈺的雙唇擁吻住的瞬間,一股電流直擊卓植的大腦,他所有的意識和理智瞬間消亡無蹤,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信號——好舒服,好想要!
他的雙手死死地環住顏鈺的腦袋,身體不自覺綳直,在顏鈺的帶動下羞恥卻又快樂地律動起來。
“唔……陛下……唔……”這一場巫山**,漸漸從一開始淅淅瀝瀝的小打小鬧發展到了狂風暴雨一般的瘋狂。
慢慢地,卓植顧不得什麼體面什麼尊嚴,放肆地呼喊了起來。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顏鈺的功夫太到位,挑撥着引誘着他所有的感官和神經,將一切的渴求都引導至那個罪孽的東西上,讓他歡快,卻又無法徹底釋放,讓他沉淪卻又不敢忘形。
他壓抑不住,也控制不住,最終只能一聲一聲呻|吟着。
這聲音聽得顏鈺心情大好,他的眸子裏閃着狡黠卻又冷酷的寒光,他忽然抬起頭來,將這場高山流水一般的樂章暫停。
卓植被卡在要出不出的關鍵時候,難受得整張臉漲得通紅,他被顏鈺圈在懷裏,不斷扭動着身軀,不斷想找到一個釋放的爽點。
顏鈺顧及他的傷勢,不敢採取以前那樣動作幅度大的體位,於是他讓卓植背對自己坐在了自己身上。
手中撫摸着那粉紅的蓓蕾,一陣輕攏慢捻抹復挑的逗弄之後,顏鈺取出了潤滑用的膏藥,命令道:“坐上來,自己動。要是不會動,寡人再動。”
卓植難受得嗓子一緊,在顏鈺的潤滑幫助下,咬緊嘴唇一點點坐了上去。
**緊緊咬|合到頂點的瞬間,卓植忍不住發出一聲**的呻|吟,顏鈺聽了這要命的信號哪裏能夠再忍,雙手忽然環住卓植的腰,將卓植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
一聲驚呼伴着滿足的呻|吟更加刺激了顏鈺的欲|望,他不斷加大動作的幅度和頻率,一時間,整座大殿裏就只聽見不規律的啪啪聲與卓植痛並快樂着的歡呼呻|吟。
身下的被褥早已被汗水打濕,顏鈺的衣袍也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濕透了,兩人的長發全部散亂開來披垂在前胸與後背,讓這一室的歡|愛更顯得原始與誘惑。
顏鈺的手上纏着卓植胸前的幾縷長發,他和他都快要登上頂點了,可是顏鈺卻忽然停了下來,垂眸輕嗅:“美授好香。”
卓植羞得滿臉通紅,別過臉去不想看顏鈺那邪魅誘惑的臉。
顏鈺卻將他的臉扭過來,讓他與自己四目相對:“美授——”
顏鈺忽然將聲音壓得極為低沉,那聲音像是一隻來自遠古的巨獸在發出底線即將潰敗前的警告。
“美授……”顏鈺又喊了一聲,“寡人好像說過吧,你卓美授是要給寡人生孩子的,嗯?”
卓植不知道顏鈺為什麼要在高|潮來臨前的這一刻忽然停下說這種事情,他不安地動了動,問道:“陛下,怎麼了?”
顏鈺的眸子沉了沉,嗓音又低沉了幾分:“美授,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
卓植難受得緊,這是今晚他第二次在要出不出的時候被顏鈺戛然而止了,他不耐煩地又動了動:“陛下,微臣真的不會生孩子,除了這個,微臣什麼都可以答應陛下!”
做不到的事情一定不能承諾,卓植不想欺君,不想因此連累家族,不得不再次闡明立場。
顏鈺忽然冷笑一聲,雙手將卓植高高舉起離開了他的身體。
將卓植放在床上后,顏鈺扯過被他丟在一旁的碎布隨便擦了把滿是汗水的臉龐,道:“既然美授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給寡人生孩子,那麼美授也不用妄想有別人給你生孩子。”
“什麼?陛下——”卓植不解道,“微臣沒有想過讓別人給微臣生孩子,微臣——”
“你閉嘴!”顏鈺忽然咆哮着打斷卓植的話語,“從今日起,你便是寡人的囚徒,沒有寡人的命令不准你再踏出你居住的宮殿,不准你接近任何女人,管她什麼阿蠻阿嬌,一個都不行!”
卓植聞言徹底愣在了那裏,他覺得好冷。
歡愛的浪潮找不到出口,正沮喪地一點點撤退,身上的汗水在空氣中不斷蒸發吸取着他身體的熱量,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陛下,您這是懷疑微臣與阿蠻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嗎?”卓植倔強地追問着,他想要個說法,為什麼要冤枉他,他不是那樣的人!
顏鈺不語,眸子裏的殺意卻越來越濃,卓美授是他的人,任何女人也別妄想染指!他忽然冷笑道:“哦?這就開始護着她了?是害怕寡人殺了她?還是害怕寡人剁了她?”
卓植看着眼前這個即便長發散、亂衣衫不整卻依然有着無與倫比的尊貴氣度的男人,像是有些陌生有些遙遠,他堅持道:“陛下,微臣真的沒有!”
“夠了!”顏鈺忽然冷喝一聲,一把扯起床上黏糊糊的被子將卓植罩在了裏面。
他轉過身去,一字一句地說道:“胸大腰細,長長的大腿,閃耀的眸子。”
卓植掀開被子看着顏鈺逐漸離去的背影,忽然恐懼難安起來。
只聽顏鈺一步一句道:“胸大,便削了她的胸。”
“腰細,便廢了她的腰。”
“腿長,便砍了她的腿。”
“眸子閃耀,便直接挖去!”
“卓美授,你是寡人的,只能夠是寡人的!即便是做鬼,也必須是寡人的鬼!”
“你喜歡的女人都該死,必須去死!”
吱呀一聲,顏鈺打開了宮殿大門,隨後又吱呀一聲無情地關上。
只留下那個目瞪口呆衣不蔽體的卓植在那裏瑟瑟發抖。
這一晚起,卓植便被軟禁了起來,扶翠也別從他身邊撤走,伺候他的宮人換了一批,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一個比一個醜陋,一個比一個矮胖。
他接觸不到外界的事情,只能在第二天御醫進來換藥時找點話跟御醫說說。
御醫卻也是受了警告的,什麼都不敢跟卓植透露,只管小心翼翼伺候着卓植受傷的腳踝,為他換藥。
當御醫拆開那硬邦邦的木板,看到卓植腳上淡藍色的痕迹時,御醫忽然問道:“敢問卓縣令,這可是彭家不傳外的獨門秘葯——食髓知味?”
“什麼?”卓植有些意外地看着御醫,“這我不清楚,只是之前彭將軍為我換過一次葯。”
御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難怪卓縣令的腳傷已經好了大半,這食髓知味是彭家專治跌打損傷的骨傷類秘方,可以活血化瘀,可以生肌發骨。”
“有這般神奇?”卓植有些好奇,如果真是這麼神奇,那彭將軍為什麼要幫他?按理說彭將軍作為皇帝的左膀右臂,應該輔佐皇帝的軍國大事,卻不可以插手皇帝枕邊人的事情。
所以這事,還需要他進一步去觀察彭將軍的用意。
卓植小聲囑託道:“煩請御醫不要讓陛下知曉食髓知味一事。”
御醫為難道:“此話怎講?”
“御醫既知這是彭家的秘葯,那彭將軍緣何忽然幫我?我與他非親非故,是不是有點蹊蹺?御醫容我觀察兩日即可,兩日後若是我還找不到原因,御醫再說與陛下知道也不遲,可好?”
卓植耐心地勸說著,這可是關係到他能不能出其不意調查清楚朱家一系列疑團的關鍵,也是關係到他能不能救出無辜的阿蠻的關鍵,他不得不謹慎。
御醫為難得很,不想答應卓植,卓植早就看出來御醫的顧慮,又勸道:“御醫試想,如果我這腳不是御醫治好的,而是彭將軍的秘葯治好的,陛下會怎麼看御醫您呢?”
一句話瞬間敲醒了御醫,這位年過半百的中年大漢不得不贊同:“既如此,那卓縣令可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來。”
卓植微笑着保證道:“放心,絕不牽連御醫您的。”
御醫離開后,在大殿外見到了那個負手而立的帝王,他跪在帝王面前,一五一十道:“陛下,卓縣令果如陛下所料。”
顏鈺冷哼一聲讓御醫退下,轉身盯着那宮殿緊閉的大門,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