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在禹大和眾師生照了張美美的合影,姚夏就被舒舒像提個小雞子一樣提起來,往後台拉。
“趕快,陳姐剛剛來電話了,要你一個小時之內到錄音棚。”
“她妹!”
“噓!”舒舒忙把食指置於唇邊,“小點聲,這周圍這麼多人呢。”
姚夏眉心緊蹙,音量卻也調小了許多,“不就是仗着薄司寒給了她免死|金牌,說過什麼讓我百分百聽她的話嗎?我是不想和她計較,老娘隨便回去撒個嬌,分分鐘秒她,好嗎?!”
“老大你說的對。”舒舒把腦袋點成了撥浪鼓,心裏卻很無奈。
姚夏要是能說服薄司寒,早就脫離苦海了,還能等到現在?再說了,陳姐是BR最資深的金牌經紀人,姚夏也不傻,頂多就是過過嘴癮,給自己漲漲面子罷了。
“姚夏姐。”身後傳來略熟悉的女聲,這一聲喊得嬌,姚夏聽得渾身一冷。
略帶僵硬地轉回身,看清楚是誰后,姚夏忙擺手,“別別別,我說園林妹子,有什麼想不開的,你可以跟我說。但千萬別這樣,這屋空調開得太大,我受不了。”
“哎呀,不是。”付芸琳倒着小碎步上前親昵地拉過姚夏的手,笑得桃花都開了滿樹,“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在這給你道歉,我已經辭了May,今後絕不和你對着來。姚夏姐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好嗎?”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付芸琳跟她來硬的,她還真不怕,大不了頭破血流,她要是哪傷了,付芸琳也別想好就完了。
Excuseme(拜託),這又是唱得哪出啊?
姚夏試圖抽出手,奈何付芸琳拉得緊,嘆了口氣,“你再這樣,我可要給季珩打電話了。”
“不用打,他一會過來,應該就快到了。”付芸琳盯着姚夏震驚的表情眨了眨眼睛,“他沒和你說嗎?”
快一個月沒聯繫了,說毛?!
“老大,老季還真來了。”舒舒獃獃地看着門口提着飯菜的季珩。
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姚夏看着季珩,“季珩!快治治你的前女友!”
季珩走近,笑着看向付芸琳,“別鬧了。”
後者立刻就放開了手,而後就被季珩握在了手裏。
姚夏盯着兩人握着的手,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不是才不到一個月不聯繫嗎?怎麼宇宙大和|諧了,都不提前通知她一聲?
“忘了跟你說,芸琳現在既是我的現任女友也是我帶的藝人。”
從他們看着彼此的眼神中,姚夏能感覺到濃濃的暖意,她不知道季珩到底愛付芸琳到底有幾分,但能看得出,他是下定決心想和她走下去的。因為這種眼神,她曾經也見過。
他能在經受打擊后短時間內有這樣的改變,作為好朋友,她很為他高興。
舒舒拽了把姚夏的胳膊,她才意識到聊着聊着,就離遲到又近了一步。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結婚的時候我給你們包個大的紅包,拜拜。”姚夏擺了擺手,忙向門口跑去。
緣分有是時候真是神奇的東西,平時八百輩子遇不到的人,總是能在你特別忙,特別趕時間,甚至想罵街的時候,扎堆出現。
塞車加紅燈,好容易到了錄音棚樓下,還剩下五分鐘到一個小時。
手剛握上門把手,就聽到了同樣的三個字。
“姚夏姐。”
這他媽又是誰啊?
姚夏默默咽了下口水,本想當聽不到一走了之,沒想到小尾巴夠執着的,居然一路跟到電梯口。
而後一個帶着帽子,中分配大框眼鏡的男孩便攔到了她面前,“姚夏姐,你跑什麼啊?”
見姚夏一臉懵逼的表情,男孩摘下眼鏡,嘴角微揚,“是我啊,林旭!才幾個月不見,這就不認識了?”
“林——旭?”姚夏一巴掌打在他帽子上,輕笑出聲,“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文藝小清新了?”
“畢竟簽了《E·A》的實習,就得爭當三好小青年嘛。”林旭痞笑了下。
“行啊你,大攝影師啊。”姚夏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之前他受過的傷,嘴角笑意淡了去,小聲問道,“你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嗨,你還記得呢?我都快忘了。”林旭擼起袖子,“你看我現在這小皮膚,白皙如玉,吹彈可破。我還真得感謝那個什麼東,要不是他抽了我那麼幾下,我可能還沒這麼白呢。”
“你沒事就好。”姚夏小聲嘀咕着。
“姚夏姐,你說什麼?我沒太聽清。”林旭眉心微蹙。
“我說,好好當你的三好青年,姐還有事,改天聊哈。”姚夏擺了擺手,便進了電梯。
“我沒換號,電話聯繫哈。”林旭比了個六在耳邊,看着電梯慢慢合嚴,嘴角笑意褪去,垂眸掀了下衣袖,蓋住的部分露出一道很長的刀疤。
那絕對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幾天,卻也是他人生中無價的經歷。
林旭深吸一口氣,繼而吐出,放下袖子,轉身朝門口走去。
*
姚夏拖着疲憊並且□□的自己回到家,已是晚上10點。遠遠就看見熟悉的房子燈火通明。她確認了好幾遍,才敢承認那是自己家。
今天怎麼這麼早?
開了門,目光便在就屋裏四處搜尋着,“我回來了!”
只見夏夏從廚房屁顛顛跑過來,就往她身上撲。
姚夏俯身抱起它,捏着它的小肉爪,“爸爸呢?”
本還在懷裏磨蹭的夏夏突然看向廚房的方向,就掙扎着要跳下去。
他在廚房?一個連泡麵都不會煮的人,去廚房幹嘛?倒狗糧嗎?
將信將疑地跟着夏夏輕聲朝廚房邁進,越靠近,抽油煙機的聲音就越發嘈雜。
彼時,灶台上還在煮着什麼,薄司寒穿着西褲襯衣,襯衣衣袖挽在臂彎處,腰間繫着暗棕色的圍裙,站在菜板前,刀起刀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從沒想過他親自下廚會是什麼樣,甚至以為他們會吃一輩子的外賣。而此刻他在菜板前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雖然依舊是西褲配白襯衫,卻比他穿居家服看着還要溫暖得多。
收好切完的胡蘿蔔片,薄司寒擦了擦手,骨節分明的食指觸上菜板旁邊立着的平板電腦,卻還未觸及,動作一頓,轉回頭來,嘴角微勾,“回來了。”
姚夏倏地斂起目光,點了點頭,走過去從背後擁住他結實的腰身,抿着嘴都擋不住笑意,“你不是不會做飯?”
“現學現賣。”
薄司寒抬手要掀開鍋蓋,便用另一隻手輕拍了下她交握在腰間的手,“躲開,別燙到你。”
姚夏悻悻地收回胳膊,靠在一旁看着他,“我今天看到林旭了。”
“他現在怎麼樣?”薄司寒俯身從消毒櫃中拿出盤子,長筷夾起鍋中的麵條。
“看上去精神狀態倍兒好,他現在在《E·A》雜誌實習,以後是大攝影師,可不是小助理了。”姚夏隨意拿過菜板邊的西紅柿放在手裏拋着玩,嘴角隱有笑意。才丟了幾下,就被薄司寒在半空劫了去。
“去洗手。”薄司寒轉身就把西紅柿放到水龍頭下沖洗。
“我手有那麼臟嗎?”
姚夏撅着嘴走到他身邊,見他放下西紅柿,便直接伸出手去,“你都給西紅柿洗澡了,順便幫我也洗洗手唄,薄大廚。”
“這隻有洗潔精。”薄司寒指着洗手間的方向,“肥皂在那邊。”
“別那麼死板成嗎?”姚夏不耐地自己按了好多洗潔精在手心,又湊到薄司寒手邊,“來吧,我準備好了!”
他真是哭笑不得,這哪是娶個老婆,分明是養了個女兒。
卻也從身後環住她,一雙大手撫上她的手心手背,不停揉搓。
懷中的人倒是自在悠閑,這看看那瞅瞅,“你都做了什麼菜?”
“面。”薄司寒關了水龍頭,扯了幾張紙巾給她。
姚夏便擦着手,便湊過去,“那,有肉嗎?”
薄司寒拿過早就做好的醬汁淋在面上,拌均勻后夾出幾根面送到她嘴邊,“嘗嘗就知道。”
醬汁沾到唇邊,姚夏才回過神來,肉香味在舌尖蔓延開來,眼前閃過一道光,她有些不可思議地抬眸看向他,“這,這是你做的?”
“看來效果不錯。”薄司寒的目光在她的雙眸中掠過,嘴角隱有笑意。
難道真是男人做菜比較有天分?姚志行做菜也有一手。
姚夏雙眼微眯,將信將疑地看着他,“真是你第一|次|做菜?”
“不然?”薄司寒拉過她的手放在碗底,“自己吃,我還有的忙。”
“那我都吃了,你吃什麼?”姚夏拿過碗邊的筷子,夾起幾根麵條送進嘴裏。
現在的經紀人陳姐對她,就和教導主任對學生差不多嚴格。學校錄音棚兩地跑,板板忙活了一整天,就遲到了五分鐘,中午居然讓她啃青菜和胡蘿蔔!她又不是兔子!她甚是懷念季同學當年對她散養的管理方式,奈何他現在已經名草有主,她也不好去挖牆腳。
“吃你的,還有。”
薄司寒嘴角隱有笑意,視線中突然闖入夾着麵條的筷子,側過眸就見姚夏的目光瞥了眼筷子,“忙了這麼久,先嘗嘗自己的手藝。”
“我吃了,你還夠嗎?”薄司寒眉峰微挑。
“……”姚夏瞥了眼碗裏幾乎見底的面,默默咽了下口水,“夠!”
下一刻,筷子被按進碗裏,雙手被推到一邊,他合上雙眸,溫熱的唇便蓋過來,舌尖在她唇上輕掠了一遍,旋即又挪開唇。
那一雙眸卻也是近在咫尺,炙熱至極。
薄司寒鬆開她的下巴,站直身子,嘴角微勾,“還不錯。”
“趁機占|我|便宜?”姚夏放下碗筷,攬住他的脖子,眉峰微挑,“我要是不佔|回來,不是太虧了?”
隨後踮起腳,就要大功告成時,薄司寒突然瞥了眼餐廳方向,乾咳兩聲。
姚夏身子狠狠一僵,有些僵硬地轉過頭,就看見徐嘉燁和Sarah分別端着蛋糕和壽星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
“呃,那個——我們是不是來早了?”徐嘉燁嘿嘿一笑,嘴角有些躊躇。
“他眼睛進灰了,我幫他吹吹,吹吹。”
姚夏臉比站在灶台前的某人還紅,極為敷衍地朝他眼睛吹了兩口氣,便迅速收回手,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們,拿出手機。
《新詞》就快上映,最近又是宣傳電影,又是錄新專輯,忙得她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了。哪還知道今天是幾號星期幾?親|熱被抓包就算了,還是她主動!
“生日快樂。”
身子狠狠一僵,姚夏猛地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人,而彼時他也在看她,眸光柔若泉水。見她看過來,他嘴角緩緩揚起,“夏夏。”
“生日快樂!”徐嘉燁和Sarah走過來,異口同聲。
眼底有些溫熱,笑意卻不知不覺間爬上嘴角,姚夏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最後目光落在薄司寒的雙眸,淺笑出聲。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一年過去了。一年前,他們還如陌生人,現在……都一家四口了。
“別傻笑了,嘉燁和Sarah很久沒回來,去陪陪他們。”薄司寒推了推她,嘴角笑意漸濃,“很快開飯。”
酒足飯飽,姚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拍着自己的肚子,某一刻,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
手在腰間捏了捏,眉心緩緩蹙起。
薄司寒從浴室走出來,就看見姚夏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站在鏡子前,本就超短的睡裙|撩到|肚子以上,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時不時還捏捏自己的腰。
“怎麼了?”薄司寒在床邊坐下,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揉着潮濕的頭髮。
姚夏聞言猛地轉過身,幾步走到他面前,“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沒有吧。”薄司寒禁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笑!?”姚夏迅速拽過毛巾兩端,跪坐在床邊,整個人架|在他|腿|上,比他還高一些,就那般居高臨下地瞪着他,“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特意給我挑的那個陳姐,她根本就是個母夜叉!每次見面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去稱體重,多0.1公斤都要上跑步機!”
薄司寒瞥了眼脖子間被勒緊的毛巾,微仰起頭看向她,嘴角隱有笑意,“還有人比你夜叉?”
姚夏嘴一癟,提起毛巾箍在他頭上,在下巴處打了個結,得意勾起嘴,拍了下他的肩膀。
“薄大爺,您的造型已大功告成,可以放下小女子了。”
“好啊。”薄司寒迅速轉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單手解開腦袋上的毛巾丟到一邊,眸光漸沉,“今天你生日,薄大爺送你個禮物可好?”
“切。”姚夏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垂眸擺弄着|胸口的蕾絲,“那得看什麼禮物了,我可不是什麼禮物都收的。”
腰間一沉,身|下|的被子突然被撤去,隨後眼前光亮驟然暗了幾度,輕微的呼吸也像是蒸汽爐般,帶動着四周的空氣迅速升了溫,他架在|她|身上,頭頂着被子,兩雙眸近在咫尺。
他趴在她耳邊,聲音低沉略帶沙|啞,“皇|家禮,炮。”
床邊滑下一條黑色睡裙和一條白色浴巾……
禮物送完,已是凌晨,姚夏猛地掀開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偏過頭看向薄司寒。
“說!你是不是看什麼不幹凈的視頻了?”
薄司寒微怔,“你說什麼?”
“就是那個……島|國|特殊教學視頻啊!”
“沒有。”薄司寒淡然斂起目光看向天花板,儘可能平復着呼吸。
“不可能!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姚夏胡亂地在半空中比劃着。
薄司寒拉過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入懷中,嘴角隱有笑意,“什麼樣?”
姚夏抽回手,憋了半天,“我這麼跟你說吧,你原來頂多算是個實習生,現在——至少是總監以上級別。”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某方面的研究和進步堪稱突飛猛進,而她卻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嗯。”薄司寒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距離總裁還有一段距離。”
“……”
現在她就有點抵擋不住,等他到總裁級別,她……
怎麼突然頭有點疼?她現在突然有點認同他對一周|三次的堅持。
薄司寒攬住她的腰,嘴角笑意不明,“怎麼不說話?”
姚夏故作迷糊狀,“嗯?你剛剛說什麼?我有點困,沒聽清。”
“我說再送你個禮物。”薄司寒刻意把“禮物”二字咬得很重。
“不用了!”姚夏忙擺手,見他眼中劃過一絲得意,立刻收回手,笑眯眯地看着他,“關鍵是,您貴為薄總,自己定的規矩不能破,對不對?不就是一周三次嘛,我Ok的,真的。”
薄司寒眸光幽邃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出聲來。
笑你大爺!識時務者為俊傑,懂嗎?
姚夏吃了癟,直接翻了個身,把後背留給某人。
眼前突然闖入一個寶石藍色的首飾盒,耳邊的聲音低沉而動聽,“我說的,真的是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