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霸總和他的小爐鼎(7)
蘇明沒有參加考試。
他家就住在市裡出了名的棚戶巷子裏,在房價日益高漲的今天,這批上了年齡的住房要價高昂,條件低劣,又因為地段太好,裏面建了個菜市場,所有私房一樓都被當做門面,商戶們變着方的攔截道路,搭建私棚,把自家的藍天白雲改造成了盤絲洞。
待在這裏面,那股經年累月沉積的**味道讓人的鼻子失去靈敏性,對骯髒毫無反應,甚至連地上豬牛狗羊的乾涸的血跡也不會引起任何眼珠反應,蘇明常常面無表情的走出去,只要拐個彎離開這條巷子,就會面對一個全然不同的嶄新世界。
但是蘇明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這個無比厭惡的地方了,他跪在地上,那個癱子男人拉拽着他母親亂七八糟的頭髮,逼他扇自己耳光。
“啪!”
蘇明嘴角血跡都出來了,半張臉青腫一片,陰毒的目光盯着地板。
房間裏,蘇母哭的聲音很響亮,像不少沒受過教育的中高齡婦女一樣,她們一輩子都不懂的體面,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就嚎啕大哭,惹人圍觀,似乎是覺得自己哭的越大聲,就越對得起天地良心。
可這哭聲到了蘇明耳朵里,無疑是惡鬼猙獰的鞭刑。
“狗/日的,還瞞着我搞了這麼多錢,今天你不說清楚,我打斷你的狗腿!你說不說!?”
蘇明木着臉,他母親卻嚎的更響了,她一邊喊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一邊哀求蘇明:“明明,你就說了吧,說了吧,這,你爸爸他……”
蘇明驀然抬頭,他不明白他媽媽怎麼還說得出爸爸兩個字,他都覺得噁心。但是他現在更重要的是想辦法逃離,蘇明不敢說謊,但他怕蘇志兆不信,還補充了一句:“我不知道爐鼎是什麼東西,我只是威脅他。”
卻沒想蘇志兆臉上爆發出驚人的光芒,雙腿一登,似乎都要從輪椅上站起來了,他扔開了蘇母,用癮君子一般的目光道:“你是說爐鼎?”
蘇明不懂,蘇志兆是懂的,他早年給一位權宦人士開車,在一眾親戚朋友面前狠是風光了一段日子,後來那位被查了,他才在家裏抬不起頭來,早年存的一點錢也被他賭光了,只剩下他爸留下的這麼個破房子。
可蘇志兆那位主子就養過一個爐鼎,可寶貝的不得了,蘇志兆跟了他近十年才見過那個風姿綽約的美人一次,從此魂牽夢縈,一想到就兩眼發直,下面像裝了永動機一樣硬。
而現在,聽蘇明的話,這個爐鼎的技能是治病。
蘇志兆想到自己的雙腿,想到無數苟延殘喘還不肯咽氣的達官貴人,直覺自己要煥發新的人生了。
“你先求他給你點葯試試,如果這是真的……”蘇志兆眼裏發狂,有權有勢的人他不認識,但是畢竟混了那麼久,他們狗腿子的聯繫方式他還是有的:“這件事你一定要做好,要不然,我打死你媽媽!”
蘇母渾身一顫,難以相信的回頭看向自己的丈夫。蘇明卻諷刺的笑了。
他不是他母親,一輩子懦弱窮酸,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蘇志兆已經老了,已經困不住他了。
見蘇志兆不再打他母親,蘇明一秒鐘就不想多待,他連拿個東西擋臉都沒有,直接就走了,後面蘇母慌裏慌張的抓了口罩跟葯過來,她追不到不贏蘇明,便哭着叫自己兒子名字。
買菜的人疑惑的看着他兩人,但誰都不敢管閑事。
前頭,蘇明回頭看見他媽連頭髮都沒弄一下,那骯髒倒立的姿態明顯剛被人揪着頭髮打了,青腫的臉上卻着急的看着他,蘇明壓下怒火,一手奪過她手裏的葯:“你別跟着我了,我這幾天住學校。”
“蘇、蘇明……”蘇母吞吞吐吐的。
蘇明立刻不耐煩了:“你怎麼總賴着人?這麼多年,你也不知道跑了,你待這裏幹嘛?你現在跟着我又想幹嘛?”
蘇母個子不高,主意也不大,多年的家暴讓她變得更加軟弱了,走路都畏畏縮縮的,專撿牆角,就像一隻過街就要挨打的老鼠一樣膽小。但是她對兒子的愛是跟全天下的母親一樣的,她感覺到了兒子就像一頭憤怒的小獸,沒有主意的女人頓時又哭了:“媽一直叫你聽你爸的,不要跟他對着來,但是這件事不同,你不能幫着你爸害你同學……”她沒說出口的是,你不能變得跟你爸一樣。
蘇明卻是冷笑,青年本應該懵懂衝動的眼睛裏晦澀不清:“幫他?”他已經打好主意了,像明雲那種有錢人,一出手就是三三十萬不當事,如果他把明雲的身份當做買賣,會有多少人爭先恐後的給他送錢?
這是他擺脫蘇志兆的兒子身份的最好機會。
蘇明把手搭在他母親肩上,眼裏信誓旦旦:“媽,你放心,我不會幫他的,我一定帶你過上好日子。”
蘇明帶着抱負遠走,卻不知道他母親站在嘈雜的人群里,久久的望着他離開的背影。
到了學校后,教室里還在考試,蘇明靠在教學樓下的樹榦上抽了口煙,等到“叮咚”的鈴響,他冷笑一聲,把煙頭扔在地上,用運動鞋鞋狠狠的碾滅。
沒一會兒,學生們魚貫而出,氣氛頓時嘈雜起來,蘇明逆着人群往教學樓門前走,在看到候易之後“噗通”一聲跪下。
全校的同學都驚了。
無數雙眼睛詫異的看着他倆,有認識候易那張漂亮臉蛋的,再看看蘇明那張鼻青臉腫的臉,瞬間腦補了三十萬字虐渣攻小說。
候易:……嗶
系統屏蔽了他過於殘暴的心理內容,歡歡喜喜的表示:“恭喜玩家,開啟第二段劇情。”
候易看看劇本,頓時嗶~~~
兩人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候易聽着蘇明聲淚俱下的滿嘴跑火車,說是以前怎麼怎麼對不起候易,又說他想給爸爸治病,求候易給他點葯。
這給爸爸治病的理由也太假了,候易怎麼可能相信?但是明雲就是傻啊,按照劇本,他心軟的同意了,還扭扭捏捏的在一家化學用品商店買了個玻璃管。
幹嘛的?
接腸……呸,靈水啊。
到了這個時候,候易只能大罵一句:傻逼作者!
傻逼作者很有惡趣味,節操自由的放飛,完全不顧忌正常的邏輯,正常的思維,還有正常人的廉恥。候易滿腹怨氣的按照系統的安排回到房間,拉上窗帘,連燈都沒開。
房間裏幽幽暗暗的,候易抽着嘴角研究了會玻璃管,他向來毛手毛腳的,還挺怕這玩意兒被自己捏爆。嘆了一口氣后,候易仔細的研究劇本。
按照傻逼作者的安排,這是明雲第一次自/慰,小純潔啥也不懂,連剪指甲都不知道,莽莽撞撞的插/進去把自己弄的都流血了,至於那些生疏又尷尬的動作,被弄壞還更騷的語言,候易就呵呵了。
“叮咚,”候易叫醒自家系統,舉着自己被小妖精修整的乾乾淨淨的,飽滿圓潤的指甲:“這戲份沒法演啊。”
系統尷尬了一下,暗自責備對面:“那……那我幫你變出來?”
“還變出來?你是神仙還是我是妖怪啊?”候易沒好氣的說:“咱走走過場得了。”
他家系統本來軟乎乎的堪比明雲,聞言立刻道:“好好好,你裝作痛痛的樣子就行了。”末了還不忘交代候易一句,記得裝的真點。
其實系統還是擔心。
對面真太亂來了,居然為了不讓候易用指甲傷到自己就篡改劇情,雖然這事不大,但他們主腦最忌諱的就是這點,發現絕對嚴懲。
受罰是免不了的,自己家這位……反正不是他乾的,應該沒事兒~
想到此處,系統看向自家宿主的目光變得複雜不已,覺得心大就是好。而候易在研究好了那個玻璃管后,按照傻逼作者給他安排的動作,給自己墊了個枕頭。
說實話,如果沒有前幾天蕭勻來的調/教,候易一時半會肯定心理適應不過來,說不定還要跟系統吵翻,他一向性子就倔,這次太違背的他的原則,就是電擊也不會妥協。
蕭勻來就像在幫他。
可對方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劇情的,而且時間點掐的太准了,他這個穿越者反正是掐不到這個點。
也許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候易進入自己的時候,還在想着有這麼一個戀人真好,可以依靠,可以信賴,可以為你掃清一切的障礙,他想着,就像蕭勻來就在他的身邊用含笑的眼睛看着他,鼓勵着他釋放自己的一切。
感覺來了。
“嗯~”候易喉嚨里甜甜膩膩的,迷迷糊糊的想着,想要,好想要勻來。
候易躁動了,口水都流了出來,身下的涓流更是打濕了床單,可他尤不滿足,這幾天蕭勻來調/教他的時候都會把手指放進他的嘴裏,害他現在連嘴巴都好想要……釋放后,候易失魂的躺在床上,享受那綿長的余/韻。
這跟以前擼/管不一樣,那時候是全身輕鬆,這會全身都軟綿綿的,恐怕是被抱都抱不起來。候易模模糊糊的想着,這次任務如果時間長了,他三觀可能都要重鑄。
蕭勻來就像有意的,或者無意的,在入侵他的靈魂。
候易一點都不想穿別的,套了件蕭勻來的深色衣服,露出白皙的大/腿,然後把玻璃管包了起來,他躲在門板後面,郁悴的讓管家把東西郵寄出去。
候易內心全是嗶嗶嗶嗶。
鋪墊了這麼久的第一道檻算是平平安安過去了,候易悶着臉,大長腿又垮到床上,直接抱住了蕭勻來睡的枕頭準備發泄一下內心的怒火,可他傻兮兮的看了一會,最後輕嘆着把臉頰擱在上面,睡著了。
而他那根玻璃試管,這會不但沒有跟着快遞哥哥走,反而在蕭勻來手上被輕輕搖晃了兩下。
裏面的濃汁一盪。
“主人,”蕭勻來的系統,編號002號成長伴侶被這變態的場景閃瞎了狗眼,膽戰心驚的道:“您私自在對面安裝監控,還篡改劇情,是會受到懲罰的。”
蕭勻來對着他一笑:“會么?”
雖然2號沒有身體,但是它感受到了脊背一涼的驚心動魄感,他是主腦手下第二號系統,功能強大,經驗豐富,曾經得到過五朵大紅花,可這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就被蕭勻來低劣的品格,淪喪的道德給脅迫了,甚至不得不屈辱的叫他主人。
“主、主人。”系統試探着問:“您覺得蘇明是怎麼樣的人?”
蕭勻來聞言掠他一眼,雖然其實只是視線落在虛空,但2號就覺得他就是被陰冷的毒蛇盯上了,如果他有毛的話,那是毛都被剃光的冰冷注視感。
“人格障礙患者。”蕭勻來說:“如果經過我的引導的話,可以轉化為被害妄想症以及葯源性焦慮。”
2號汗流浹背,這位的父親是國內著名的心理學教授,本人更是青出於藍,他看人從來不會看外表,談吐,而是直入精神世界,竊取靈魂密碼,而且是一看一個準,問題是經過他治療的人……
“那如果您攻擊他的話,會選擇用什麼?”
蕭勻微笑:“母親。”
“……厲害了我的主人。”2號對自己主人的低劣品格,淪喪的道德有了高度的新認知,他暗自防備要不要乾脆把這號危險人物丟出這個世界,靈活的腦子開始打哈哈,轉移話題:“那您覺得,對面……我是說假明雲,是個怎麼樣的人?”
02號會這麼問,是防備他這位主人鬧什麼么蛾子所以探一下口風,如果他對候易有攻擊性的話,那不好意思,天王老子他也要得罪。
他還以為以主人對候易的重視,他肯定會思考一會再回答,沒想到蕭勻來揚起笑臉,飛快回答他。
“一個可愛的人。”
“……可愛?”02號第一次從他嘴裏聽說精神類之外的評價,頓時驚為天人,連接下來的你會用什麼手段攻擊他都沒問了,而是燃起了熊熊八卦之魂:“那你想跟他建立什麼關係?”
蕭勻來笑了笑:“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