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這個女人不普通
“你眼睛的顏色？”
顧粥粥雖然知道這麼問有些不禮貌，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有點偏淡是嗎？”男子沒說話，馮夢琪已經忍不住率先笑出了聲，“粥粥你還是那麼細心，他是混血兒。”
男子也笑了起來，大方的對顧粥粥伸出手：“我母親是德國人，我小時候也一直在德國生活。後來讀書被爺爺送回國內，大學畢業讀研究生才回去。”
“原來是這樣。”
可是，為什麼不在母親身邊讀書呢？
顧粥粥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才剛見面，不好意思細問別人的家事，只好把問題又咽了回去。
“沒關係，想問什麼就問吧。”男子卻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對着馮夢琪笑了笑。
馮夢琪瞪了他一眼，掩飾性的別過頭去，不看他。
顧粥粥看着兩人曖昧的模樣，心裏禁不住有些羨慕。
男子的聲音卻在不算寬敞的走廊內響了起來：“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我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工作非常忙，常常一整個月都見不到人影。我爺爺總擔心我被教得連中國話都不會說了，所以要求我大學畢業之前都在國內讀書。”
“原來是這樣。”顧粥粥點點頭。
怪不得男子完全不帶有外國口音，漢語非常標準，根本看不出他是混血兒。
“對了，粥粥，你現在怎麼樣？身體哪裏不舒服嗎，怎麼來醫院了？”馮夢琪晃了晃顧粥粥的胳膊。
現在怎麼樣……
顧粥粥默然了一下，然後努力露出輕鬆的笑容，“我現在挺好的，今天來醫院是因為我母親身體不太好，所以過來檢查一下。”
“這樣啊，那阿姨要注意身體啊。”馮夢琪擔心的說道。
顧粥粥正打算說句謝謝的時候，趙醫生的聲音忽然從透視室的門口傳來，“顧小姐，檢查做完了，方便過來一下嗎？”
“知道了。”顧粥粥趕緊對趙醫生應了一聲，然後連忙對馮夢琪開口：“夢琪，醫生那邊喊我，我先過去，下次再聊。”
“等等！粥粥，你忘掉把電話號碼給我了！”馮夢琪用力把顧粥粥拽回來，然後在她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顧粥粥心裏雖然掛着梁慧芸的事，但是聽到馮夢琪這麼說，只好拿出自己的手機，告訴她自己的電話號碼。
馮夢琪看到顧粥粥的手機，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給顧粥粥撥通之後，就立刻欣然笑道：“好了，粥粥，我就不浪費你時間了，快去看阿姨吧。”
“嗯。”顧粥粥連忙向透視室小跑去。
透視室的大門關閉以後，馮夢琪才轉過身子，“思宇，我們也走吧。”
“琪琪，你那個朋友，是不是挺有錢的？”盧思宇從剛才開始臉色就有些不大對勁，這會見顧粥粥離開，終於忍不住問道。
“普普通通吧，粥粥是單親家庭，你沒看她用的手機都是幾年前的翻蓋嗎？”馮夢琪奇怪的看着盧思宇，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不可能。”盧思宇的眉頭皺了皺。
“B大雖然口碑不錯，但是收費一直很高，你看到剛剛那個喊你朋友的那個醫生沒？我記得那個人好像叫趙成宇，是個很有名的腎內科醫生，以前還去大學做過講座。”
“能請動他，你這個朋友，我看可不是你口中的普普通通。”盧思宇搖了搖頭說道，心中忍不住多了幾分好奇。
他的家庭一點也不算差，可即便這樣，都不見得請得動那位趙醫生，顧粥粥一個普通女孩，又憑什麼可以？
馮夢琪愣住了，下意識轉頭看向早已關閉的大門，心頭升起濃濃的疑惑。
透視室內，趙醫生正捧着化驗單不斷對顧粥粥介紹着情況。
“情況還算樂觀，腎臟功能還沒衰竭到非常嚴重的程度，我已經做了簡單的治療，剩下的就是臨床手術了。尋找匹配的腎。源大概需要一周的時間，之後就能立刻進行手術，成功率大約是百分之80到90之間，顧小姐你看怎麼樣？”
身穿白大褂的趙醫生放下化驗單，很職業的說道。
“下周一嗎？”
“是的，如果顧小姐有事的話，我可以約個你方便的時間。”
趙醫生被徐行打過招呼，跟顧粥粥說話的時候，自然客氣的很。
“沒事，沒事，趙醫生你決定就好。”顧粥粥連忙搖頭，緊張的說道。
“那就這樣，等下我簽好承諾書，麻煩顧小姐也在上面簽個字。”
…………
顧粥粥和梁慧芸出來的時候，梁慧芸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臉上的皺紋也少了不少。
“粥粥，手術要花多少錢？”梁慧芸拉着顧粥粥的手，一邊走，一遍問。
雖然精神很好，不過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忍不住帶了一絲顫抖。
“2萬多不到3萬。”顧粥粥遲疑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梁慧芸。
“這麼多錢。”梁慧芸的神色暗了暗。
“錢的時候我來操心，媽媽你只要安心配合治療就可以了。”顧粥粥淡淡的笑了笑。
趙醫生篤定的模樣，讓她的心情也放鬆不少。
“嗯。”梁慧芸聽到顧粥粥這麼說，放下心的點了點頭，這個女兒，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下午，顧粥粥先把梁慧芸送回家，然後去小區外的超市給家裏添了一些必需品，然後又遵循趙醫生的吩咐買了補身子的營養品。
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6點，外面早已是黃昏。
“粥粥，你晚上想吃什麼？媽媽去做。”梁慧芸閑不下的向廚房走去。
“我來做吧，媽媽你身體不好，多休息一會。”顧粥粥正好換了便服走出房間，見到梁慧芸的模樣，連忙走過去。
梁慧芸本來想堅持一下，但是看到顧粥粥已經走進廚房忙碌起來，只能輕嘆一聲，安靜的坐回沙發。
“媽，溫暖還沒回來嗎？”顧粥粥一邊淘着米，一邊對廚房外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聲失望的長嘆，顧粥粥也就不再多問。
梁慧芸以前給別人做過女傭，有着一手好廚藝，顧粥粥雖然沒有特地學過，不過每天這麼看着，上初中的時候，手藝已經不比梁慧芸差了。
她用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材料做了簡單的四菜一湯，做好的時候，電飯鍋里的米飯也煮熟了。
“叮咚！”門鈴響起。
“來了！”梁慧芸示意顧粥粥不用管，自己走過去開了門。
打開門后，衝天的酒氣撲面而來，映入眼帘的是衣着凌亂，面色蒼白的顧溫暖。
“溫暖，你怎麼喝成這個樣子了！”梁慧芸驚叫一聲，想要去扶顧溫暖。
“你別管我！”顧溫暖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直接拍開了梁慧芸的手。
“溫暖！”顧粥粥剛剛將盛好飯的飯放在桌上，就看到顧粥粥的動作，聲音頓時加重幾分，眼中也露出深深的不滿。
她無法理解，這個孩子，為什麼到現在，都這麼不懂事。
顧溫暖愣了下，看到梁慧芸難過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眼底下意識的升出一絲懊悔。
她看到滿桌熟悉的飯菜，和顧粥粥穿着圍裙的模樣時，剛生出的那份懊悔立刻消失的一乾二淨，表情一瞬間就浮現出了一層冷笑。
顧溫暖盯着顧粥粥，語調有些陰陽怪氣的：“沒有一道我愛吃的菜，顧粥粥，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