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第二重身份之一,先皇遺詔!
第二百九十八章第二重身份之一,先皇遺詔!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叫人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有一個人會變成另一個人,甚至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呢?一個人的身體裏,怎麼可能有兩種完全截然不同的性格?
眾人一時被霍御風的話給弄得驚駭不已,有些會不過神來。
皇帝聽見有人疑惑的聲音,便立刻底氣足了起來,怒聲質問道:“簡直是信口雌黃!你說你是霍御雲你便是霍御雲?你說自己是霍御風你便是霍御風嗎?你這般翻來覆去的轉變,你當我大夏子民都是好欺騙的嗎?你以為這樣毫無證據可查的話語,會有人相信嗎?”
這樣匪夷所思的話語,會有人相信嗎?
若是別人說的,自然不會!
但這個人若是霍御風呢?霍御風說的,縱然有懷疑,可是只要霍御風開口,那麼結果如何,都是未知數了。
霍御風面向百姓們,冷峻的容顏上卻帶着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嚴和讓人瘋狂崇拜的力量。他聲音淺淡,面對皇帝強有力的指責,他卻十分平靜,他說:“本王沒有必要對你們說謊,因為本王本就是你們的,而你們,也是本王的!”
這樣簡單的話,這樣清淺的音調,可卻奇異的有一種超越了自然的力量,讓人怦然心動!讓人熱血沸騰!讓人為之嚮往!
他說,他是他們的!
霍御風說,霍御風是他們的!是大夏百姓的!
幾乎是剎那之間,那些原本就紅了眼睛的人們,一剎那便有一種揭竿而起的氣勢,一個個拔地而起,高呼霍御風的名。
不用再說什麼,只聽他們用這種近乎宣洩生命的力量來嘶吼、來高呼霍御風的名,眾人便很清楚,他的話,他們信!
皇帝有一瞬間的面如死灰,更大的憤怒和憎恨淹沒了他,他所有的禮儀,所有的隱忍,所有的皇權都不能再讓他繼續忍耐下去!這一刻,這位裝了一輩子的帝王,壓抑而扭曲了一輩子的帝王,終於忘記了要忍耐,忘記了要維持形象!
皇帝滿身澎湃着驚天的暴怒和殺機,怒吼道:“你少在這妖言惑眾!若真如你那般言論,一個身體裏豈不是有兩個靈魂?那你就是個妖魔鬼怪,你就該被殺死!你就應該被立刻燒死!”
現場再一次安靜下來,眾人狂熱的血液讓他們紅着眼怒視皇帝,他們不知道什麼兩個靈魂,他們只知道他們的戰神回來了,他們的守護神回來了,他們今後又可以挺直了腰桿,硬氣的活着了!
好不容易小王爺回來了,他們怎麼可能讓人燒死他,殺了他?
他們怒視着皇帝的目光,是那麼的浩大和強烈,那中間對皇帝的排斥厭惡與攻擊,都變得有如實質一般!
這樣的場景讓失去冷靜的皇帝瞬間冷靜下來,這樣的場面讓他腦袋發脹,喉嚨發緊,整個人都仿若跌入了冰窟中,渾身冷的發抖。可他有這樣的反應,完全是下意識的身體的反應,而這個反應代表的是害怕,也就是說他怕霍御風!
他怕霍御風!多可笑!他一代君王,竟然懼怕一個自己的晚輩後生,懼怕一個本應該聽命於自己的臣子!
可是皇帝卻不能否認,他的心,是真的懼怕霍御風的!不僅懼怕,甚至忌憚!而這種忌憚從霍御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出現!明明霍御風就應該是他隨意就能抹殺的存在,可是他卻一直不敢動他,讓他成長,讓他壯大,最後眼睜睜的看着他成為自己的強大威脅,到現在,依然只是霍御風隨隨便便一句話,這些無知的蠢貨便又全面倒戈!
皇帝怒髮衝冠,又羨慕嫉妒。他胸口翻騰着巨大的怒火,他很想咆哮出來,質問他的子民們,究竟你們這些庶民,還知不知道,朕,才是你們的君王!朕,才是你們的依靠!
然而不論皇帝如何怒髮衝冠,百姓們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的眼中心裏只有霍御風,眾人大喊着‘小王爺在草民在,小王爺死草民死’的言論,勢要和霍御風同生死共進退!
皇帝被氣得簡直要吐血三升了,看着眼前如同暴民一般的子民,他雙目赤紅,這就是他的百姓,他們竟然一起威脅他這個皇帝!他們都該死!都要死!
皇帝的威懾還是在的,他怒吼着命令他的禁衛軍:“來人啊,將這些暴民全都給朕就地斬殺!”
此言一出,當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本就暴躁不安的民眾更加的瘋狂的,瞬間便和揮舞着刀槍的禁衛軍撞在了一起,激烈的碰撞和推搡中,人們竟然爆出了狗皇帝的言論!
這一下更加的激怒了皇帝,他猩紅着雙眼,甚至忍不住的衝上前幾步,抬手指着那些混亂的民眾,面目猙獰目光嗜血的咆哮道:“殺!給朕殺了他們!通通殺光!”
皇帝的威嚴毀於一旦,還是這種當面挑釁似的打臉,再好脾氣的君王也會怒了,更何況是這位向來心眼比針別還要小的昏君!
皇帝這般對待自己的子民,仿若對待仇敵的面貌,真是驚呆了所有人,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了。他們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皇上的面,可是這第一次見面就如同見了閻羅王,而這個閻羅王皇帝,還親自下令送他們去見真閻王!
民眾的心,何止是寒!
霍御風看着站在他身前幾步的皇帝,目光冷銳如刀,他忽然張嘴,吼聲震耳欲聾,有內力的人皆被震傷。
一聲怒吼,王者之風!
皇帝的禁衛軍瞬間便重傷十之六七。這等強大的駭人的殺傷力,簡直叫人肝膽俱裂。
可皇帝的人嚇傻了,但百姓們卻歡呼起來,若不是因為他們骨子裏對皇權的畏懼,對帝王的敬畏,他們真的很想對霍御風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面色蒼白,旋即漲紅,他猛然轉身,怒視霍御風道:“你要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言辭逆上,毫無忠君之態,你行為反叛,毫無擁君之心!你竟然還敢說他們是你的子民!他們如何是你的子民?你這要造反嗎?還是要篡位!霍御風,你就是狼子野心!朕不殺你都不足以平民憤!”
面對狀若瘋癲的皇帝,霍御風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他看着皇帝的目光,越來越失望,越來越冷酷。
皇帝見不得霍御風這般如仙人之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模樣,他聲嘶力竭的吼道:“來人啊!給朕將霍御風拿下!朕要將霍御風這個不孝不忠不義的亂臣賊子給千刀萬剮!”
侍衛們立刻靠近霍御風,可姿態卻都是小心翼翼的。
霍御風還未開口,但百姓們卻不幹了,蜂擁而上,情緒激烈,這一刻誰還記得你說皇上?叫囂着阻攔着侍衛們。
皇帝激動的狂吼道:“你們要幹什麼?要造反嗎?通通都要和霍御風造反嗎?造反的下場就是死!你們都活膩歪了嗎?好啊,朕就成全你們!來啊,都給朕好好看着,誰若再敢上來阻攔,便立刻格殺勿論!”
暴/亂的民眾再一次安靜下來,他們被眼前的皇帝嚇到了,百姓們一直奉行的是民不與官斗,一個縣令都能讓他們畏之如虎,何況是一國之君?皇帝的威壓猶在,百姓們一時之間渾身冰冷,被嚇得不輕。
卻在這一刻,霍御風那冷酷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是這一次,所有人都能聽出來,霍御風的聲音里,已經有了決絕之音!
那音,視為殺!
“霍天樓,本王說過只給你一次機會,可你既然不要,那便不要了吧。只希望你永遠不要後悔!”霍御風目光平靜,卻清清楚楚的,在萬眾矚目之下,口稱皇帝的名諱!
這簡直是大不敬!
已經有好久沒有人敢叫自己的名字了,皇帝自己都感到詭異的陌生,他愣了一會,忽然怒吼道:“你竟然敢直呼朕的名字!你簡直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的一直是你!”忽然一把威嚴飄渺的嗓音響起。
皇帝猛然轉身,只見大門之外,快速分開的人群中,尚安皇帝龍行虎步而來。皇帝猛然間到尚安皇帝便是瞳孔緊縮,見到這個人,便是他這九五至尊,也要下跪行禮!
可這一次皇帝不甘心在跪拜這個和皇室毫無關係的人,他故意站立的筆直的道:“尚安皇帝這是何意?大夏江山都是朕的,朕是這個天下的主宰,朕是王者!普天之下只有朕能說人大逆不道!朕又有何大逆不道之處?便是尚安皇帝你,如此指責朕,你也要給朕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
“不然你要怎樣?殺了我嗎?”尚安皇帝打斷皇帝的話,嗤笑一聲,目光全然是不屑和冰冷,還有再也不用隱藏的快意。
他徑直越過皇帝,於眾人茫然的目光中,在眾人驚愕、恐懼、不解的目光中,緩緩跪在了霍御風的面前!
尚安皇帝這一跪,跪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跟着跪了下去;尚安皇帝這一跪,讓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震顫和驚恐起來;尚安皇帝這一跪,讓人們的膝蓋和骨頭都仿若被擊碎,眼眶發紅!
尚安皇帝是誰?他是和先皇共享生命的人,他是先皇的分/身,他就等於是先皇!而皇者,從來跪的是祖宗社稷,是蒼天厚土,誰人能承受住皇者的跪拜!
但這一刻,大夏國神話般傳說中的至高存在,就連當今聖上見了也要給他行跪拜大禮的尚安皇帝,竟然毫不猶豫的跪在了霍御風的面前!
這代表了什麼?這又為了什麼?
全場死一般的安靜!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於這種極其詭異的場面中,只有霍御風站的頂天立地,仿若連接天地的擎天柱,傲然而立,雄姿天成!
當然,還有皇帝也在站立,只不過他卻是在強撐着,他不懂,為什麼一貫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尚安皇帝,會給霍御風下跪?但他卻敏銳的感到了刻骨的寒意,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感油然而生,這讓他死死地盯着尚安皇帝。他不知道尚安皇帝要做什麼。
可下一刻,尚安皇帝卻從左袖袋中拿出一個明晃晃的捲軸,那東西一出現,皇帝那雙渾濁暴虐的眼便是狠狠一縮。
那是……聖旨?!
於這萬籟俱寂中,尚安皇帝恭敬的打開聖旨,低沉的嗓音緩緩的傳頌着那古老聖旨上的旨意,隨着他話音的響起到落下,本就安靜的場面,簡直猶如一座死城一般,連呼吸都消失不見了。
眾人的耳中,只有聖旨中的最後一句話在衝擊着他們的神經和心神。
朕,聖祖帝,今傳位於皇孫霍御風,命霍御風即刻登基……
聖祖帝?!那不就是……先皇?!
霍御風?小王爺!他們的小王爺!先皇竟然有一道這樣的旨意?!先皇竟然將皇位傳給了他們的小王爺?!
也不知是誰最先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氣,旋即,倒抽冷氣的驚駭之音此起彼伏的響徹將軍府內外!
“先皇遺命?那是先皇遺命嗎?”有兩朝元老看着那有着先皇年號和時間的聖旨,忍不住激動的模糊了雙眼,戰戰兢兢的匍匐前行,爬到了尚安皇帝的身側,用力的用衣袖擦拭着雙眼的淚花,瞪大了眼睛定睛一看,那明晃晃的聖旨,那先皇的筆跡,瞬間漲紅了臉,狂喜又激動的呢喃道:“錯不了,錯不了!是先皇的筆跡!當真事先皇遺詔!”
那老臣說完,便重重地磕下了頭顱,失聲痛哭起來,緬懷先皇。
滿院子的大臣全都驚疑不定的心,瞬間因為那老臣的話而仿若掀起了驚濤駭浪。
先皇遺詔?尚安皇帝手裏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尚方寶劍似的法寶?而這個遺詔的內容,更是石破天驚,驚世駭俗!
他們看着霍御風的目光,這一刻變得滾燙而驚駭。
眼前站着的這個男子,他竟然……才是被先皇選中的皇位繼承人嗎?!
早該想到的,他們早該想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