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假裝不認識
郁清為活死人做了檢查,發現他體內沒有一滴血液,沒呼吸,沒心跳,**呈現暗黑,這根本就已經是一個死人,只是為何還能活蹦亂跳呢,甚至頗具攻擊力!
“有什麼發現嗎?”李君越問!
“沒有任何發現!”郁清無奈地說!
“解剖看看吧!”李君越建議!郁清搖搖頭說:“不可,小海也許有法子救他們!”解剖那是必死無疑了!
“這些人真狠心!”李君越低低地咒罵了一句,轉身出去了,卻發現忘塵扶着鄭封進來,鄭封面容淡黑,額頭有虛汗,他連忙上前問:“怎麼了?”忘塵帶着哭腔說:“李大夫您快幫他解毒,他中毒了!”
郁清也出來了,李君越連忙對郁清說:“快,過來幫忙!”郁清急忙過來,把他攙扶入病房!
“是什麼毒?”李君越轉頭問忘塵,忘塵驚魂未定,茫然地搖搖頭,“師傅說你能解!”
李君越不再言語,仔細看了鄭封一下,對郁清說:“準備抗蛇毒血清,他中了蛇毒!”郁清連忙出去準備。
“你師傅呢?”李君越一邊診治,一邊問忘塵!
“她單獨一個人對付那道姑!”忘塵說起來也有些擔憂!李君越安慰地一笑說:“沒事的,那道姑不是你師傅對手!”
忘塵點點頭,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李君越為鄭封打過血清,鄭封面容上的黑氣慢慢淡去,身體乏力,李君越未他掛了一瓶針,可把鄭封嚇死,看着那麼長的針頭一個勁地往自己手背上戳,雖然不是很痛,但已經讓他畢生難忘!打針,一向是英雄漢的尷尬事!
忘塵看着鄭封一個勁地哆嗦,心裏有些好笑,又有幾分疼惜,這男人,竟像個孩子般!鄭封也看了忘塵一眼,剛才忘塵一路送他回來,他是有知覺的,忘塵的着急與心疼,他都看在眼裏,幸福與感動漲滿胸間!
也許,這是一個新開始!
林海海不久后也回來了,看了鄭封,鄭封見到林海海,心裏已經不像當初般執着了,也許,愛情總是在患難中經營出來的!
林海海見鄭封一臉深思地看着自己,下意識的摸摸臉頰,問:“我的臉髒了嗎?”他自己不知道鄭封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不知道鄭封已經從對她的迷戀中走了出來,從今,也許會陽光燦爛了吧!
鄭封笑着搖搖頭,對他來說,林海海就如同是神話里的人物,能跟在她身邊,已經滿足,不敢再多作奢求!
林海海看着他神秘兮兮的表情,不明所以,倒是郁清,明白鄭封心裏所思說想,不禁輕笑搖頭!
“有何發現?”李君越問!
“這凈月道姑已經被我關押在種植場了,就算平南王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至少能為我們爭取了一個空檔,我想利用這個空檔,到戎國一趟!”林海海坐了下來,慢慢地說!
“到戎國?只是這敵我未清,現在過去可不好吧,也不知道那皇后是個什麼樣的人!”李君越不甚贊同!
“可卿的病不能拖了,我會帶着她上路,這裏的事情,就交託你們了!”林海海結果清風倒過來的水,一口喝盡,這麼多的事情忽然擁到眼前來,她還真有點招架不住(話說,那過路人也是招架不住的,但是沒辦法,準備結文嘛)!
“那我們回去收拾一下,什麼時候啟程”鄭封問!
“這次我不帶你們去了,你們留守京城,照顧臨海醫院和皇上!”畢竟,她要離開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臨海醫院不能只剩下些不會武功的婦孺。(
鄭封有些意外,“你不帶我們去?”
“不可,你去戎國,危險極高,必須帶着他們,臨海醫院不需要保護,如今這京城,還有誰敢對付臨海醫院?”經過上次陳碧柔的事件,百姓的反應足以能證明,臨海醫院的地位,是不能撼動的!
“對,你如果真要去,就得把我們帶上!”忘塵也贊成李君越的話!
“這麼多人,有些引人注目!”林海海始終是不放心,故總是找借口!
“有何問題?就這樣定了,鄭封,我們回去收拾東西!”忘塵上前攙扶着鄭封,鄭封的身體已經恢復,卻還是任由忘塵扶着他,這種感覺,很美好!
“那就這樣定了吧,郁清,我們留守大本營!”李君越拍手起身,示意大家都散了,林海海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家,散了么?問題是她好像沒同意吧!郁清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一臉認真地說:“你失去了一個愛你的男人!”說完,也轉身出去了!
林海海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隨即笑了,郁清說冷笑話的習慣還是沒有改過來!
這天夜裏,楊紹倫胃痛,急召林海海入宮,林海海慌了神,他肯定是吃了辣的食物,背起藥箱,她急急入了宮,蕭遠在門口迎接,林海海生氣地質問:“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讓他吃辣的?”
“他自己硬要吃,奴才勸阻了一下,他居然甩碗罵人!”蕭遠也甚為擔心,只因從未見過他這樣!
林海海蹙眉,難道是藥性有什麼副作用?她連忙推門進去,楊紹倫痛得在床上揪着床單,林海海的淚水一下子湧上來,她拚命忍住,楊紹倫定定地看着她,如何能假裝不認識她?明明,她就是他的心愛,卻要裝作陌路,心中,又豈止是痛一字能形容?
“我見過你!”他定定地說,目光中有着探究,也只有這樣,他才能肆無忌憚地看她,貪婪地看着她,今夜,也僅僅是因為想見她,所以不停地吃辣,直到自己不再麻木,感覺到疼,才敢傳召她入宮,只怕她看穿一分!
林海海一凜,他記得她?不會的,他上次也沒認出她來,也許只是心底依稀的影子吧,他喝了溫貴妃的血,對她的一腔愛意,早就轉移到溫貴妃身上,心底脹痛,難受得直冒酸水。
“皇上自然是見過我的,只因我擔任這局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林海海收斂心神,連忙說!
233卻似相識
楊紹倫收回貪婪的目光,低低地嘆息,“是嗎?也許是我認錯了!”他沒有認錯,一直沒有忘記心心念念的,是何人!
林海海心裏微微一痛,眼裏酸澀得要緊,連忙昂起頭,阻止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局令不舒服嗎?”楊紹倫盯着她,“你的神情不大自然!”
“見到皇上,難免拘謹些,皇上,您感覺好些了么?”林海海連忙轉移話題。
“朕還是很痛,很痛,局令大人可有什麼辦法止痛?”他依舊盯着她看,眼裏有着深刻的熾熱!
她的狼狽無處可逃,因為緊張,因為擔心,所以手忙腳亂,從藥箱裏找了一會,才找到了止痛針和消炎藥水,楊紹倫嘆息一聲,“局令大人不需要為朕診脈嗎?”林海海羞紅了臉,最基本的步驟都忘記了,她深呼吸一下,放下手中的藥水,佯裝冷靜地說:“皇上可是吃了什麼辣的食物?”
“你知道朕不能吃辣?”楊紹倫如墨的眉毛蹙起,“朕確實吃了好些辣的菜,是因為朕心裏一直有個念頭,只要我吃了辣的,就能記起我心底那模糊的影子到底是誰!”
林海海倏然而驚,臉色陡然蒼白!
楊紹倫蒼白地笑了,對蕭遠說:“蕭遠,上茶!”蕭遠定了一下,苦澀地轉身,過了一會,便端着茶上來了!
“局令大人,請用茶!”蕭遠眼睛不敢看着林海海,林海海也不疑有他,喝茶,至少能掩飾心中的彷徨。[]於是她道了聲謝,便端起茶輕輕抿起來,然而,茶剛入口,她便驚駭了,定定地看着楊紹倫,楊紹倫也看着她,眼神里有幾分嚴肅,“怎麼不喝?喝下去!”林海海搖搖頭,把端着的茶放了下來,眼裏驚疑不定!
“朕讓你喝下去!”楊紹倫提高音量,一直熾熱的眼眸冷硬起來!
“不要,我不喝!”林海海凄然淚下,“我不喝,我是一個大夫,我知道喝下去意味着什麼!”
楊紹倫從床上起身,定定地看着她,然後拿起桌面上的匕首,往自己手臂上劃下去,血立刻便涌了出來,染紅了黃袍子!
林海海驚呆了,楊紹倫眉頭也不皺一下,問:“你喝不喝?”林海海震驚地看着他,眼裏的傷痛頓時流露出來!
楊紹倫見她遲疑,滄然一笑,輕輕揚起手,在剛才的刀口上再劃上一刀,心中的痛已經掩過一切,鮮血也只是顏色而已,沒任何特殊意義!
“不要!”她悲聲如蕭,終於換來他一絲的淡笑,“我喝!”凄然淚下,他賭她的不忍心,賭她愛他的程度,他贏了,為了他,她可以放棄一切!
“你什麼都記得?”林海海凄然問,他的模樣,根本沒有忘記她!
“朕心中一直有一份牽挂與執念,那就是要把你腹中胎兒打掉,也只有這樣,朕才能放下那朦朧的影子,朕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不知什麼是應該忘記,什麼是該記住,朕對自己的過去和未來,一片茫然!”他眼紅如血,臉上似深情,似無情!情到深處,最終會變成無情,對自己無情!
林海海也茫然,她不知道他是真的記起她,還是藥力的副作用,只是這孩子,她如何捨得?
楊紹倫幽幽地問:“看見我的傷口,你心裏有什麼感覺?”林海海瞬間明了,他記得她,而且見過她疼痛的樣子,所以,他用這樣的方法讓她體會他的感受,她一直不讓他知道,就是怕會有這一日,怕他會不舍她受苦而不得已把孩子打掉!
林海海忍着眼淚,既然他不點破,她也不說,只是不明白,這葯竟這麼快就失靈了,她顫抖地拿出紗布裕消毒水,為他清理傷口,傷口不淺,深可見骨,他下手太狠了。她的淚水終究是忍不住,一滴滴落在她手臂上,心酸,鼻子酸,眼睛酸,整個人都是酸酸軟軟的。
“把葯喝了,好嗎?”他的聲音如同哀求!
她哭着點點頭,為他包紮好傷口,他看着她微微顫抖的雙肩,想用力的把她擁入懷中,但是他知道,此時還不是時候,只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才有這個資格!
“溫貴妃駕到!”門外太監一聲高喊,林海海連忙收斂心神,仔細為楊紹倫輕輕地穿起衣服。
楊紹倫心底暗暗咒罵,這女人早不來遲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只是這時候不宣她,只怕有心人會懷疑!
“宣!”楊紹倫深深地看了林海海一眼,林海海別過頭,對眼前的他,又不確定起來!
溫貴妃是聽聞說楊紹倫胃疼,所以連忙趕來的,她一向矜持,只是心繫皇上,便也把矜持放下,匆忙趕來!
“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娘娘!”她與林海海同時行禮!楊紹倫說:“愛妃不必多禮,坐吧!”
“原來王妃也在這裏,皇上怎麼樣了?”溫貴妃如今也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氣,只因,楊紹倫對她另眼相待了!女人的尊榮,通常是由於男人的寵愛!
“皇上晚膳時候,應該是吃多了辣椒,所以胃痛!”林海海示意蕭遠過來,“蕭遠,你把皇上扶到床上去,我為他注射!”
溫貴妃連忙過來,扶着楊紹倫,林海海眼中刺痛,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楊紹倫輕輕握住溫貴妃的手,溫柔地說:“愛妃,不必擔心,朕沒事!”溫貴妃蹙眉道:“皇上,您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她看向蕭遠,神情間有一絲慍怒,“蕭遠,你是怎麼伺候皇上的,明知道皇上不能吃辣!”蕭遠看了林海海一眼,林海海低頭弄藥箱裏的針葯,蕭遠心底嘆息一句,恭敬地說:“是奴才的不是!”
“是朕任性,想試試這辣是否真的如此美味,想不到竟出事了!”楊紹倫淡淡地笑起來,俊美的臉上有揮不去的明亮!
林海海有一霎那的失神,為他笑容里的明亮,也許他真的忘記了她,那記憶深處卻總有一份牽念,是心底對她的執着,她該知足了,這碗葯,她打定主意不喝了,她覺得忘情丹已經逐漸在他身體裏發揮效力,如今她是一個模糊的影子,過些時候,她就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