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本尊死了
?(貓撲中文)洛星磊默默的站在門口，從裴諾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他手上暴起的青筋。
洛星磊忍了又忍，也沒敢對裴諾說些什麼，只好冷冰冰的拋下一句：“師尊好好休養罷！”
於是轉身就走了。
系統佩服的聲音在裴諾的腦海里響起：“主人好厲害！他果然很生氣很難受！”
裴諾：“……在你們細桶界，你應該經常被欺負吧？”
“啊？為什麼？”他至今還沒有遇到過一個同行，不過在人類界，他的確是經常被欺負。
“本尊這麼做，才不是為了讓他痛苦，也不是為了讓他猜忌屬下。”
“那是什麼？”
裴諾只是一笑，並不答話。
“帝尊，您的湯藥已經燉好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怯生生道。
卻是趕過來后只看見尊座憤怒背影什麼情況都沒搞懂的何瞬城。
“拿進來吧！”裴諾心情很好，看何瞬城也是和顏悅色的。
喝着冰蓮，裴諾問道：“洛星磊派你去攻打醫閣，現在你回來了，醫閣那邊誰看着？安天然？”
“啊？”何瞬城又驚又傻，這些，帝尊是怎麼知道的？
裴諾一笑：“你是不是想問，本尊是如何知曉的？”
“這都是你告訴本尊的啊！”
何瞬城又急又無奈：“我、我什麼時候說過！帝尊您別逗我了。”
裴諾一笑：“你是沒說，但是你主子會相信嗎？”
何瞬城：“……”
帝尊好可怕，有劍在手的帝尊好可怕，沒劍在手的帝尊更可怕。
但是他也冷靜下來，警惕無比的瞪着裴諾：“帝尊究竟想幹什麼？”
裴諾慢悠悠的開口：“本尊想讓你做一件事。”
何瞬城立刻住嘴：“尊座對屬下恩重如山，縱然他懷疑屬下，屬下也絕不會……”
他表忠心的話語被裴諾慢悠悠的一句話打斷：“你主子跟我說，攻下醫閣之後，他會將黃月琳一片片颳了，逼未然生食下去。”
何瞬城：“那與屬下何干？”
他這句話說得十分生冷，卻見裴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彷彿洞悉一切。
那個自稱細桶的鬼怪告訴他，何瞬城乃是醫閣閣主黃月琳的師弟，雖然與她同時競爭閣主之位落，甚至被逼離開醫閣，但其實心中一直默默的傾慕這位師姐，在洛星磊殺了黃月琳之後，心懷怨恨，之後甚至叛變，雖然並未對洛星磊造成損傷，但到底也讓他的勢力有所折損。
他立刻就泄了氣，勉強道：“屬下不相信帝尊的話，尊座不會……。”
裴諾冷笑一聲：“你家主子是什麼人，本尊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何瞬城的臉瞬間青了，裴諾看着他，溫溫軟軟道：“你也看過我的脈象，我已是將死之人，想要對洛星磊那畜生做什麼都無能為力，臨死之際，我只想儘力，為未然搏一線生機。”
說罷慘然一笑，幾許悲涼與無奈盡數湧上眉間。
何瞬城目光閃爍了幾下，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好。”
裴諾將冰蓮喝乾凈，何瞬城就退下了。
系統恍然大悟道：“原來主人你做這麼多事都是為了救葉未然啊！主人棒棒噠！”雖然按照劇情葉未然會在主人重生之後死去，之後主人得道后再為他重塑身軀。但是既然主人想要救，也不一定都要按照劇情走嘛，反正葉未然只是小人物，不影響主線。
裴諾：“……這話你也相信，他蠢你也蠢嗎？”
系統：“什麼？”
“主人你你不是要救葉未然？那、那你是要幹嘛？”
“你不說葉未然還能撐一會兒嗎？那就再讓他撐一會兒吧，本尊之後再救他。現在當務之急，是對付那個畜生。”裴諾微微一笑，笑容陰冷。
尊座今日心情不好。
整個紫檀殿都能感受到無極帝尊的低氣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啟稟尊上，綺羅仙子求見。”有侍女來報。
洛星磊手指微微一滯，末了道：“宣！”
韓冰羽走了進來，一進殿就跪了下來：“拜見帝尊。”
一切全都是師尊的挑撥離間之計，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對待韓冰羽一如平常，不然豈不是讓師尊稱心如意？
洛星磊腦子裏這樣想着，但卻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焦躁和怒火，尤其是一看見韓冰羽那如花似玉的臉蛋之時，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今日在師尊寢殿之所見。
於是他只僵硬而又冰冷的道：“起來吧。”
女人最為敏感，何況是一心戀慕洛星磊的韓冰羽呢，她連忙解釋道：“尊座，今日我與帝尊只是……”
“夠了！”洛星磊不耐煩的喝止道，繼而又發現自己的語氣大為不妥，緩了緩又道：“本尊知道你並無背叛本尊之心，你不必介懷。”
韓冰羽聽了這樣的話后非但沒有感覺安慰，反而越發不安起來，咬咬牙，她抬起頭直視洛星磊：“屬下敢問尊座，帝尊為何未死？”
洛星磊皺了皺眉，不悅之感油然而生：“這事不需要你管，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韓冰羽沒有退縮，依然執拗道：“請恕屬下直言，帝尊執掌紫檀宗千載，根基深厚。如今尊座大業未穩，人心不定，若是被旁人得知帝尊未死，恐怕波折不斷，帝尊活着後患無窮，還請尊座三思，斬草除根，方為上策。”
洛星磊這回是當真怒了：“本尊說不用你管，聽不懂嗎！”
說罷一揚手，韓冰羽就覺得身體遭到一股大力撞擊，飛出殿外，跌落三米之外。
當著屋外侍女和守衛的面，韓冰羽無比狼狽不堪的爬起來，擦掉唇角的血跡。
尊座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韓冰羽辦事不力，紫川瀑面壁三日。”
韓冰羽俯下身子：“謝尊座。”
她形容狼狽不堪，但是眸光堅定，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一提起帝尊，尊座就變得再也不像他了，帝尊若是不除，必成大患。
洛星磊生了一夜的悶氣，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師尊還是氣韓冰羽，但是第二天又準時笑吟吟的出現在了裴諾的床頭。
不過，事情都已經做成了，帝尊才沒空鳥他呢。
於是裴諾睜開眼睛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翻了翻身，再度去睡了。
洛星磊在床邊凝視着他的睡顏好一會兒，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師尊乾枯的頭髮，柔聲道：“師尊，我已找到了為你續命之法，你再等等，一切都會好的。”
裴諾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心叫不妙。
他都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不死不活成這樣了，這小子怎麼還找到辦法為他續命呢？要是之前有了重活的機會，他還會與他虛與委蛇，但是得到了系統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可不樂意繼續待在這小子身邊。
好在計劃也沒兩天了。
渾渾噩噩的日子一晃而過，這兩日，裴諾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入睡，他的皮膚漸漸失去了光澤，形容憔悴，距離大限之日，只怕也不遠了。
洛星磊內心焦慮，面上卻不動聲色。
直到屬下來報：“啟稟帝尊，天塔異變！”
洛星磊臉色倏變，倏的站起身，震驚道：“什麼！”
他袍袖一振，竟然連一刻都等不及，轉瞬之間已經到了千里之外，天塔之所。
天塔是他得上古秘籍所造，日日夜夜以靈力供養，一旦建成，他便可借天塔之力，登天途，享長生，現在竟然出了事。
但他終究來晚一步，他到達之時，千丈之高的天塔已經轟然倒塌，裏面積存的無數滔滔靈力如洪水般盡數湧出。
他何等眼力，只一眼就看出是建造天塔最關鍵的百靈石出了問題，竟然被人換成了逆轉陣法的太靈石，一旦核心軸輪出錯，所有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到底是誰，偷換了靈石？
洛星磊臉上陰沉不定，有資格接觸到如此核心的只有寥寥幾人，不過看他手腳做得那麼乾淨，要查出來是誰也並不容易，但是他想，指使的人是誰，不問也知。
韓冰羽說得不錯，師尊果然是大患。
洛星磊也顧不得一地狼藉，再度折返囚禁裴諾的寢殿。
但是等待他的，只是一室空空如也。
他的禁制被解開了？
只要一看痕迹，洛星磊就對來人是誰瞭然於胸。
他登時臉色大變，比之前天塔異變還要難看。
韓冰羽不久之前那句話還歷歷在目“帝尊活着後患無窮，斬草除根，方為上策。”
裴諾看着眼前深黑的井水，面上不見絲毫懼色，反而心情甚好的笑道：“在紫檀宗住了這麼多年，本尊倒是沒想到，自己最終的歸屬竟然會是此地。”
天井，乃是紫檀宗處置罪大惡極的罪徒之所，天井的井水乃是來自深淵的毒水，只要稍微沾上一點，頃刻之間便會融得乾乾淨淨，連根頭髮絲都不剩。
韓冰羽面色凝重，深深的低下頭：“冰羽是紫檀宗弟子，對帝尊如此不敬萬死難贖，只是尊座對我恩重如山，帝尊活着一日，尊座就不得安寧一日。帝尊去后，冰羽必自殺謝罪以告帝尊。”
裴諾卻脾氣甚好的笑了笑：“話都隨你說了，反正如今本尊破敗之軀，你想做什麼也反抗不得。”
臨死之際，他的笑容不見絲毫絕望恐懼，反而如清風朗月，明媚照人。
韓冰羽見多了帝尊手刃魔修的英姿，卻從未見過他如此笑若春風，泰然自若的模樣。
難怪……尊座會被迷得幾乎入了魔。
她狠了狠心，伸手就要推帝尊入井，結果手臂剛伸出去，就僵住了。
有人一劍自她后心刺入。
她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見的正是尊座冰冷的容顏。
她動了動唇，剛想說些什麼，尊座卻立刻轉動蒼穹劍，摧毀她體內最後一絲生機。
“啊！韓冰羽這就死了！之後的劇情怎麼辦？”這是智障的系統的叫聲。
韓冰羽僵硬着身體，倒在了地上，洛星磊卻看她一眼都未曾，收起蒼穹劍，就要去抱裴諾。
溫聲道：“師尊，小心點。”
裴諾冷笑一聲：“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洛星磊微滯，依然好言道：“師尊，我不碰你，那你小心些，天井的水太毒。”
“就算被劇毒之水融化，魂飛魄散，也好過見到你！洛星磊，本尊此生最後悔之事就是收你為徒，我如今只想乾乾淨淨的死去，連一根頭髮絲都不要留給你。若有來生，但願我們此生不復相見！”
說完，裴諾就在洛星磊慘白的臉色下，一頭栽入天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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